插翅难逃 作者:泸沽虾
许然静静等着他的答案。
“我记得你跟乔家的乔安有牵扯,似乎是伤了他?”麦兴眯起眼睛,笑了笑,“你也挺厉害,为了让贺承注意到你,能从乔安身上下主意。”
“……”
许然张张嘴,刚想说“没有”却又放弃。跟麦兴解释这些没有用,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了。
麦兴把手里的空啤酒罐捏扁,“不过你倒是给我留了条路子,处理掉你,贺承可就欠我一个人情。可惜了,我没想到乔安甩了他以后,他真能让你上位。”
“……贺承知道不是我伤了乔安。”许然感到一丝莫名的荒唐,按了按太阳xué,“那天就是他为我解的围。”
“是吗?”麦兴一挑眉,“怪不得当年我跟他说起这事儿的时候,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好像因为误会而掰折的许然的这条腿,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这个人从未想过这之后的十年,许然是怎么拖着这右腿活过来的。就像现在,他根本不在乎。
许然不明白,是什么给了麦兴这样的勇气,让他能够拿别人的身体xing命开玩笑。
麦兴又喝了一罐啤酒,看看表,站了起来。
“行了,少说废话,我们来干点正事。”
他来到许然面前,蹲下,一手按上许然不自然弯曲着的右腿。
“你陪贺承睡了十年,总该知道点什么。他的弱点,你最清楚。”
麦兴微笑着,眉眼弯弯,手上的力道却极其残忍,许然疼得浑身都在颤抖。
许然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我不知道!”
麦兴手上的力度又加了几分。
许然疼得脑袋发木,思维跟断了弦的钟摆,一会儿一停。他知道,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强撑着不让自己失去意识,许然一把抓住麦兴的手,将他从自己腿上掰开。
麦兴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还挺能挣扎。”
“放了我。”许然痛苦地喃喃着。
“看你运气吧,我可是给贺承留了最后一副牌,他接不接,可不关我事。”
“我……”
许然深吸一口气,“你应该也看到了,贺承根本不在乎我,你这样只是浪费时间。”
麦兴感兴趣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问,“那他在乎谁?”
许然只是摇头。
三千六百五十天,贺承在乎的人,只有乔安。但许然不可能告诉他。
“他谁也不在乎……”许然轻声说,“最不在乎的,就是我。”
就连麦兴都不相信这句话,可许然知道,这是事实。
太便宜就能得到的东西,没有人会珍惜。曾经许然拼了命想把握在手中的幸福,到最后在贺承眼里也只是个多余的依附。贺承身边需要一个人,他许然可以,换个人自然也可以。
在贺承这里,他从来都不是什么稀有物品。
我呢?许然想,如果把贺承换掉,我会觉得不同吗?
答案是肯定的。
贺承是独一无二的贺承,是他许然最在乎的人。
我爱你,你却不爱我,很简单的逻辑,也没什么意义。
许然终于看清这一点了。可当对上麦兴那令人反胃的笑脸,许然意识到,自己明白的太晚了。
*
贺承开着车,在高速上狂奔。
他脸色很差,眼角带着一丝没休息好的疲态,眉头却皱得比平日更紧。黑色的轿车在夜幕下奔驰,偶尔与零零散散的车辆擦肩而过,又都消失在漫无边际的夜色之中。
一个小时前,刚回到家的他就接到了白锦明的电话,接起来后那边劈头就是一顿臭骂。
白锦明很少失态,这是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以来最严重的一次。
事关人命。这是白锦明的原话。
也真是奇了怪了,麦兴明明刚从局子里出来,竟然还敢玩这种绑架的游戏,是觉得贺家处理不了他,还是单纯觉得有趣?贺承是真不想跟这疯子搭上边,可麦兴手上还有个许然,就像白锦明说的,至少是条人命。
要查麦兴手下的房产并不困难,因为之前出事,麦家很多东西都已经透明化了,他才能这么快地就锁定目标。
他从家中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