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翅难逃 作者:泸沽虾
多,不再随便往外跑,大多数时间都在许然身边赖着,像个小粘人精。
医生说,这是因为它被吓到了。猫咪不会说话,只能用这种耍赖一般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恐惧与委屈。
许然轻轻拨弄着小黑的耳朵,大大的柔软的耳尖上有几根浅白色的毛,许然觉得有趣,多摆弄了两下,被小黑嫌弃地躲开。
“你看你,一会儿让摸一会儿不让摸的,真麻烦。”许然笑它。
小黑才不管那些。它只想要自己开心,闹起脾气过一会儿也会忘记,又黏黏糊糊地凑上来,呼噜呼噜地撒着娇。
许然对它没辙。小黑让他想起了贺承,只有在出了事以后才意识到活着有多重要,许然想说教几句,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应该怎么开口。
有些事,人和猫咪半斤八两。他不忍心去埋怨小黑,只能玩笑两句,话里满满的都是心疼。可是对贺承,他做不到一笑而过。
他们两个都受过伤,或轻或重,或迟或早。许然不知道贺承是从哪里开始醒悟的,他甚至都怀疑现在这个贺承的真实xing。不是心存报复,而是他不敢去相信,曾经那么冷酷无情的一个人,会变成现在这般好好先生的模样。
贺承现在所做的一切,说好听点叫赎罪,其实许然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
想要他回去,这句话,贺承不敢说,也不能说。
小黑出事后,他们两个的通讯频繁了很多。虽然大多数时候依旧是贺承在自言自语,但鉴于他表现良好,许然偶尔会应他请求发一张小黑的近照过去。一只猫两个人都能聊很久,贺承是充分将他跑业务的才能发挥在找话题这件事上。
也是最近许然才知道,原来深夜真的能调动人内心深处的情绪。有的时候睡不着,看着手机里一串串不知疲倦的话,许然会觉得这个人也挺可怜的。过去的时候不懂爱,现在懂了,却纠缠在一个无法再爱他的人身边。
可这是贺承的选择,就像过去的自己一样,旁人是劝不动的。
爸妈不在家,寂静的深夜让许然回想起了许多早已遗忘的细节。比如自己独守空房的夜晚,被放鸽子的节日,以及那些精神恍惚到彻夜未眠的日子。
对比于现在的孤寂,许然忽然厌倦了兜圈子。
他问贺承:如果换一个人从你身边离开,你也会变成这样吗?
他耐心等待着答案。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都要睡着的时候,贺承才回了一个电话过来。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许然才接起来。
那头是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夜幕下显得格外撩人。
“不会。”他说,“只有你能花上十年在我心里挖一个坑,能填满它的,也只有你了。别人替代不了,也没有办法去替代。”
他反问,“你呢,如果十八岁那年,你爱上的人不是我……”
他没有将这个问题说完。
许然沉默。他想回答“那我现在应该过得很幸福”,但说不出口。他清楚自己是在逞强。
能让他跌跌撞撞追赶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也只有贺承了,不可能是别人。
就算重活一世,只要他们能够相遇,许然知道,自己一定还会爱上这个男人。
没有为什么,这就是感情,就是现实。
听着声音会难以思考,许然挂了电话,给他发短信:也许我们会就这么纠缠一辈子。
直到他先妥协,或是贺承先放弃。
贺承很快回过来:没关系,一辈子很长,你可以慢慢考虑。我等你。
他说了太多次我等你,许然几乎都要信以为真了。
但他还是选择不再继续回复。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贺承又发来一条:很晚了,睡吧。晚安,我的小刺猬。
许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像刺猬了,他和那种胆小的动物完全没有共同点。可贺承还是喜欢这样说,而许然一想到贺承床头那个傻傻的刺猬抱枕,又总觉得生不起气来。
了解贺承的途径只那么几种,许然选择直接去问他的发小兼合伙人。
许然的问题简单直白:他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的?
白锦明抻了抻胳膊。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