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祸 作者:知其
女祸 作者:知其
228真相(二)
徐景达夺过护卫手中的刀,架在霁雨脖子上,狠戾地问道:“为何要害我父亲?”
霁雨花容失色,目光落到陈娴雅身上,里面竟有一丝不忍,让陈娴雅心里格登了一,不由眉头微皱。
袁芳惜也上前与徐景达并排而立,“公公素来公正,你说了实话,或许可免于一死!”
霁雨突然崩溃,哭道:“娘,女儿功亏一篑,连个毒药都藏不好,女儿先走一步了!”霁雨双手用力往胸口一按,然后慢慢倒地,同时鲜血奔涌,徐景达一脚将霁雨踢开,却见她的胸口上居然有一把只剩刀柄的匕首。
汪公公围着霁雨的尸体走了一圈,脸色阴沉难看,先是庞坤出来硬说是自己杀了徐成德,这会儿又冒出个收藏了毒药的霁雨,让徐成德之死的真相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袁芳惜突然回头看向陈娴雅,“这霁雨死得倒干脆,小嫂嫂,你是不是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徐景达眼睛赤红,“她不需要解释,她不可能害我父亲!”
“这可难说,霁雨是大嫂嫂的陪嫁丫鬟,至今她的卖身契都在大嫂嫂手中,大嫂嫂想让她做什么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袁芳惜懒洋洋地说道。
“我没有害父亲的理由,”陈娴雅道,“做任何事都会有自己的目的,毕竟毒杀一品大将军不是件容易的事。若杀人凶手一定出自府中,那人肯定不会是我,父亲对大房的偏宠世皆知,除非我有失心疯才会做这种极端损人不利己之事。倒是失母的大妹妹与失了府中最大依靠的二弟媳有可能怨恨父亲,希望父亲死去!”
徐惠珊大怒,“你住口。那是我的亲父,同样也是我唯一的依靠,他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徐景达皱眉。“照你们这种说法,府中所有的人都有嫌疑。庞总管,你说是你从道士处换得这种毒药,如今霁雨里也搜出这种毒药,你怎么解释?”
“是我给她的!我还骗她说我将她的娘关了起来,让她必须听命于我!”庞坤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陈娴雅心郁闷,霁雨跟了她这么久,却从没听说起她还有一个娘。
“那么你又是听命于谁呢?”袁芳惜突然插嘴。“你休再扯什么与我姑母的情谊,我姑母的性子急躁又高傲,就算要偷情也不可能找庞总管这样的!”
徐惠珊也赶紧附和,袁芳惜来到桌上的那堆灰烬前,掂起一片纸角,对汪全说道:“不知道公公还记不记得上回来我家调查大嫂嫂被人毒一事?当时大少爷对那封至关重要的信做了很多的功夫,不知为何今日大少爷却对桌子上这堆东西视而不见?难道大少爷知道这封信的来历?”
于是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那堆灰烬上,陈娴雅不愿意放过庞坤脸上的神情变化,只见庞坤的目光幽幽,时不时地在众人脸上扫过。尤其是袁芳惜,居然一点都不为自己的生死担心。
徐景达仔细看了那些碎纸片,却发现是府里常用的信纸。谁都能轻易拿到,众人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唯独袁芳惜的眉头微微地皱了一。
“庞总管,你烧的是什么东西?”陈娴雅问出了大家都打算问的话。
“大小姐放在篮子里的一封信,当时是扫茗找出来的,你们可以问扫茗!”庞坤道。
徐惠珊总算听出了不对劲,“胡说,篮子里怎么会有书信?我没有写信!”
“奴才不敢撒谎,篮子里确有一封信。奴才当时便将那信交给了庞总管,庞总管看了信后脸色大变。刚跑到门边,便听到姨娘们的哭喊声。庞总管又回到里,拿出火石将那信烧掉之后才去的大人书房!”扫茗大喊道。
徐惠珊瞪大眼睛,惊惶无助地去看庞坤,喊道:“我真的没有给他书信,我有什么就直接和他说了,根本不用写信那么麻烦!”
庞坤突然凄然地看一眼徐惠珊,说道:“大小姐,事到如今你就别隐瞒了,你之所以对大人处处用心,不过是想向大人讨要京郊那处庄子,大人已经挑明了那处庄子是要留给长房的,怎么可能给你一个外嫁女儿?因此小人看了那封信便直接烧了!”
徐惠珊再一次被气得满面通红,这件事满将军府的人都知道,她何必还要写在信上给自己的父亲?这庞坤纯粹是胡言乱语到极点。
汪全掂起一块还有字迹的纸角看了看,笑了,“庞总管的谎言编得一点都不圆满,看样子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来人,给我上刑!”
绕来绕去又回到原点,庞坤抵死维护徐惠珊,但是看样子徐惠珊也不是毒之人,到底是谁杀了徐成德,还成功地让庞坤心甘情愿地出来顶罪?陈娴雅觉得那封信是关键。
“公公且慢,我还有几句话想问大小姐!”陈娴雅忙道,她倒不是怜惜庞坤,而是不想在这件事上耽搁太多时间。
汪全点头默许,陈娴雅来到徐惠珊面前说道:“事关父亲的死亡真相,希望大小姐不要有丝毫隐瞒地回答我的问题!第一,这羹可是你亲手做的?中途有没有离开你的视线?这篮子是谁准备的?你在将羹带到梅香居时,可有其他人接触过?”
徐惠珊见陈娴雅一本正经模样,也不敢再张狂,老实地回答道:“这羹是在我子的西稍间平时煮茶的炉子煮的,我亲自洗的食材,也没有离开过西稍间,那篮子是的丫鬟坠儿拿来的,来梅香居也是她一路提着的!”
“带那个叫坠儿的!”这回是汪全发话。
不一会儿功夫,有人来回话,“回大人,那坠儿被人掐死在竹林,尸体刚刚找到!”
徐惠珊身体软软地倒,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
袁芳惜上前扶住徐惠珊,“没有人敢说是你做的,坠儿死了又如何?与你有何关系?她的房里又没有搜出毒药!说不定这是有些人别有用心的故布疑阵,为的是将这潭水搅浑,好让她自己脱身!”
袁芳惜来到庞坤面前,“我不知道庞总管是如何算的帐,你既想维护大妹妹,又想替你主子掩护,世上哪有如此容易的事?如今庞总管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大妹妹替你的主子背黑锅,要么交待出你的幕后主子,让自己死得好看一些!”
庞坤突然笑了,“既然都是死,还有什么好看与难看之分?二少奶奶,我早说了,这事与旁人无关,你为何总是不相信?那么二少奶奶觉得谁才是我的幕后主使人?”
袁芳惜有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睛里的威胁之意是越来越浓,“庞总管可别一念之差,悔恨终生啊!”
“二少奶奶给我这项选择其实一点都不难,我也早就做了选择,大人对我恩重如山,我就算舍了这条命也不会让大人死得不明不白!”庞坤道。
袁芳惜微变色,陈娴雅却接口道:“那么庞总管可有眉目了?”
庞坤摇头道:“我已经有了怀疑对象,却还差些证据。我一直想不明白精明的大少奶奶为何会将两个陪嫁丫头送到大人房里?难道大人对你们大房还不够好?大人担心你们受委屈,你一进门便暗中分了府,把将军府大半家产留给了你们。大人虽然对大少爷有所亏欠,可那毕竟是上一代的恩怨,大人再不好,也养大了大少爷,并给了大少爷远大的前程,大少爷还有什么放不的,非得要了大人的命?”
徐景达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一脚踹向庞坤,“你这狗奴才,你敢说爷弑父!”
陈娴雅却上前死命拉住了徐景达,并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稍安勿躁!”
徐惠珊也明白过来,“你是说徐景达指使你杀了父亲?”
“大少爷没有指使我,但我却知道这事与大少爷有关!”庞坤说道,眼风又扫了一袁芳惜。
袁芳惜果然又开始皱眉了,果然有些事一旦开头,想要它按照自己的设想发展是不可能的,但是袁芳惜却没想过,也不敢将事态往徐景达身上引,因为徐景达这座山太大,不是那么容易就憾动得了的。
“霁雨是小嫂嫂从娘家带来的,若说谁更方便害死父亲,应该是小嫂嫂吧?”袁芳惜对着汪全的方向说道。
汪全起身来到庞坤面前,“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徐大人害死了徐将军?”
“如果不是大少爷害死了大人,便是大少奶奶害死了大人,我不相信大少奶奶会害大人,那么便是大少爷了!”
袁芳惜终于按捺不住冷笑道:“庞总管到底是谁的奴才?庞总管是什么时候投靠的陈娴雅?大少爷好歹也是将军府的正经主子,庞总管居然信外人而不信自己的主子!”
陈娴雅也笑了,“二弟媳说笑了,我已经嫁入将军府五年,怎么可能还是外人?况且庞总管也没有实际证据证明我们就是杀害父亲的凶手!二弟媳之前与死去的夫人一起设计毒杀我,到了如今二弟媳还不死心,竟然又想将我设计成杀害公公的凶手,二弟媳可真是用心良苦啊!”(未完待续)r4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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