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都是预言 作者:白孤生
徐三娘似有似无地看了眼梁泉肩膀上的小纸人。
梁泉并没有因为徐三娘的话而表现出什么,垂眉道,“多谢徐夫人关心。”
徐三娘闻言笑眯眯,指尖勾了勾小纸人的纸胳膊,这才转身离开了。
苏问道嘟哝了一句,“这贪财鬼这一次居然转性了?”要是按照以往徐三娘的性子,有了这样性命攸关的消息,不把对方的钱袋子榨干誓不罢休,“梁道友,徐三娘的话很少出错,要是有人针对你……”
梁泉轻笑着摇头,“不会有事。”
——他的话已经放出去,不会有人出事。
梁泉眨了眨眼,眼眸中闪过一丝看似天真顽皮的笑意,他们掐住的是梁泉不会肆意,可要是他当真肆意了呢?
谨慎小心,也得有谨慎小心的前提。祸事寻上门来,梁泉可不会冥顽不灵。
深夜,篝火啪嗒作响,苏问道这个一把年纪的中年人并没有和梁泉凑作堆,反倒是蹭在顾小道士和夏山那里,笑眯眯地和两个小辈说话。只不过今夜的笑声大了些,尤其是夏山和苏问道,更是时不时发出笑声。
也不知道顾小道士是不是觉得梁泉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对面打坐有些可怜,和夏山说了几句话后,就小跑着在梁泉身边坐下。
梁泉在顾小道士起身的时候就睁眼了,看着小师弟歪歪腻腻地靠过来,脸上满是讨饶的笑意,“师兄,你不会生气了吧?”
梁泉微怔,“为何这么说?”
顾清源振振有词地丢出了证据,“师兄平时不会时不时看我一眼,肯定是因为嫌弃我和夏山走得太近没和师兄好,师兄别难过,你还是我心中最尊敬的人。”
梁泉好笑地摇头,点了点小纸人,“你看你做的好事。”
顾小道士发蒙。
梁泉召了个水镜出来,伸手挪到顾小道士面前来。
顾小道士沉默地看着他眉心的红痣,回过神来后忙不迭地擦掉,状似恶狠狠地瞪了眼小纸人,“你给我等着。”
“不过……”梁泉慢悠悠地说道,“我的确是有事情要问你。”
顾清源看着手指上的红色有些发闷,显然知道了刚才夏山和苏问道笑得那么开心的原因,简直是令人发指!
梁泉道,“你对沉观主怎么看?”
顾小道士茫然地看了眼梁泉,“观主吗?”见梁泉认真颔首,顾清源也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梁泉知道沉静白是老道多年的好友,也知道他实则是个深藏不露的人,能和老道这样的人成为至交好友,至少得在某方面能折服了老道的人。
顾清源绞尽脑汁,认真琢磨,“观主和我们不是,也没经常接触。教导我们的人大部分都是大师兄他们。观主偶尔会指点我们,不过向来都在后院,不怎么出现。”
“大师兄倒是经常会和观主见面,观主很看重他,实际上三元观内,也只有大师兄是观主的徒弟,剩下的只能算作是……收来的道士?”
梁泉笑着拍了拍顾小道士的肩膀,“要是大师兄知道这件事情,可要生气了。”
顾清源嘿嘿笑了两声,他和观主是不亲密,虽然上次是他亲自把他给逮回来,但是接触得也少。不过方元就不同了,他可以算是大师兄亲手给带起来的。
顾小道士在梁泉这里磨蹭了半天后,这才跑回去和夏山报仇。
苏问道辈分高,顾小道士怂。
非常从心的选择。
梁泉带着两个小辈在高是山上待了半个月,然后才下山,同时送走了苏问道。
连梁泉也不得不承认,苏问道的迷路技巧到达了一种无人能及的地步,至少他承认,苏问道根本就是撒手没。
作为一位本该德高望重的长者,苏问道这个小问题略微破坏形象。
好在这只是在偏远的地方才会如此,若是在官道上或者城内,好歹还是能问路的。
顾小道士目送着苏问道的远去,擦了擦汗,“我差点以为中午又得再找一次。”夏山也有同感,靠着小道士说道,“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的……神奇。”
梁泉笑道,“先回去客栈休整,过两日再走。”
顾小道士和夏山两人连连点头,下山入城回客栈的动作一气呵成,没半日两人就呼呼大睡了。
梁泉回到客栈后,先是交了定金,然后才带着小纸人回去。
入高是山时,为了保护顾小道士和夏山,小纸人通常是在他们两人身上待着。眼下总算是出山了,小纸人一直腻歪在梁泉衣襟里不肯出来。
梁泉轻笑,知道它只是想亲近他,伸手把小纸人摸出来藏在手心里,就像他们儿时玩耍的那样亲近。
小纸人用纸脑袋顶了顶梁泉的手心,然后又乖巧地蹭了蹭。
“小道长?”
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梁泉指尖点了点小纸人,又不打招呼就来。
“阿摩。”
阿摩似乎轻笑了声,“太史监算出了一件事情。”梁泉挑眉,抱着小纸人坐在床榻上,“坏事?”
“坏事。半月后,西部会有地龙翻身。”阿摩道。地龙翻身,是地动的俗称,也便是地震。
梁泉的声音微沉,“贫道会过去看看。”
阿摩微讶,“不是天然?”
梁泉偏头略微想了想,解释道,“阿摩可还记得上次客栈时,贫道的异动?”
“你是想说你打坐突然惹来狂风的那次。”
“不错,贫道突破了。有时会有莫名的预感,刚才阿摩提及此事,贫道隐约觉得该去一趟。”
阿摩勾唇,“小道长,你可是越发奇异了。”梁泉选择转移话题,“既然阿摩联系了贫道,贫道也有一事想请阿摩帮忙。”
“哦?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