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当昏君[重生] 作者:东家小娘子
“今夜倒是多亏陛下足智多谋,方能抱拳臣等性命。”萧戎小心翼翼的宽着衣裳,视线却是丝毫不曾从元胤的身上挪开,心里头别有一番滋味。
他从来都心疼元胤年岁小小的便要肩挑重担,如今瞧着他心思深沉,早已没了少年的模样,解下了衣裳后,便不由的握上元胤的手腕。
元胤正在药箱中拿药,下一瞬便被萧戎握住了手腕,不由侧眸瞧着他:“怎么了?疼?”
“心疼。”萧戎望着元胤说道。
元胤瞧着萧戎衣衫半解露出患处,鲜血淋漓,看得人是触目惊心,元胤沾湿了帕子轻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心疼什么,朕是一国之君,本就高处不胜寒,况且这位置本就有人觊觎,朕不能再傻一回,玄策军一事,不过是朕最后的一道保命符。”
“陛下,日后臣会加倍辅佐陛下。”萧戎紧紧握着元胤的手腕,认真的说着。
元胤凝望着他的双眸,心头微动,伏首吻上了萧戎的嘴唇,下一刻受伤的帕子便按在了伤口上,萧戎轻哼出口,可元胤却依旧吻着他的唇瓣不肯松开。
亲够的元胤得意的松开萧戎的嘴唇,然后拿过金疮药小心翼翼的将药粉洒在患处。
“以后加倍辅佐是你分内之事,此外你还得伺候好朕,做好朕的皇后。”元胤请挑起萧戎的下颌,得意的笑着。
“陛下是铁了心想要娶臣为后?”萧戎凝视着元胤的双眸认真的问道。
“君无戏言。”元胤说的斩钉截铁,瞧着伤口止了血,便小心翼翼的为他绑着纱布,待得绑好以后,萧戎便握着元胤的手腕将她带进了怀中抱着:
“可陛下觉得,以陛下的身子,能压得住我?”
元胤挣扎着想从萧戎怀中出来,却又怕扯动了他肩上的上,只能愤恨的瞪着他:“朕是天子,就能压得住你,你等着,等你养好伤,朕就要将你拿下!”
萧戎略微结舌,瞧着元胤那副模样,他当真是喜爱的不行,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轻抚了他的腰道:“陛下,疼。”
元胤轻拧了一下萧戎的腰,在他松手时便送他怀里爬起来:“今夜你便与朕一起睡,朕要守着你。”
“谢陛下。”萧戎颔首以示行礼,元胤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身关上药箱,走向卧房。
而这一夜却是一夜无眠,虽说外头的雨停了,可半夜时后也闯入了几个蟊贼想要将周海堂劫走,可玄策军是元胤从禁军中精心挑选出来,也根据前朝文德帝留下记载中让展锋他们练出来的,又如何能从他们手中将人劫走呢。
元胤瞧着眼前被抓的几个黑衣人,以及止血包扎好伤口的周海堂,冷哼一声:“周都督这是不服气啊。”
瞧着周海堂那冷哼别过脸的模样,元胤勾唇笑了笑,又瞧着从后院走出来的萧戎,不由嘱咐着:“白术,你留下照顾好你家公子。”
“小的领命。”白术乖巧的行礼后,元胤这才转身出了月间客栈,上了外头的马车,直奔郡王府而去。
而周海堂及前来救人的黑衣人也羁押着送往了丰州知府的大堂之上。
“不知陛下亲临,有失远迎,还请陛下恕罪。”武英郡王府门前,淑太妃面色苍白,神色憔悴,因着身子虚乏,只能借着身边丫鬟的搀扶勉强站立。
而她身后跪伏在地的郡王府丫鬟仆从们皆不敢抬头,跪伏在地。
元胤坐在马车上,车帘撩起,冷眸凝视着眼前那身着华服的淑太妃,不由开口问道:“太妃免礼吧,不过,为何不见武英郡王,朕算得上是他最亲的兄长,他怎么也不知道出门迎接朕啊。”
“启禀陛下,郡王……郡王他病了,怕这深秋露重,将病气过给陛下就不好了。”淑太妃脸色发白,汗水也沁出额头,虽说衣裙挡住了她发抖的双腿,可那双无神却又强撑的眸子却是出卖了她。
元胤并不打算进去,也不打算离去,只是坐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淑太妃,可以忽略掉她生产后虚弱的身子,让她在府门前与一众仆从家丁站着。
“病了,看来朕来的不是时候,太妃关心朕,怕朕过了病气,可这郡王却是朕的弟弟,他病了朕岂有不去瞧的道理,太妃娘娘不妨给择一择,朕是进府去瞧生病的郡王呢,还是做个铁石心肠的人,转身就走呢?”元胤冷声说道,伸手掸了掸膝上的布料,直视着淑太妃。
淑太妃身子终于是支撑不住,连带着搀扶着她的丫鬟也一并摔倒在地。
“李嬷嬷呢。”元胤又开口问道。
“陛下,带来了。”展锋在车驾下抱拳行礼说道,随即便瞧着两名玄策军护卫带着一名身着粗布衣衫的妇人前来,身后还押着两名军士,挣扎着想逃。
“老奴李氏,叩见陛下。”李嬷嬷见着眼前的皇帝,红着眼眶跪伏在地行着大礼。
元胤使了个眼色,展锋立即上前将李嬷嬷搀扶起来,瞧着她抹着眼泪,发髻散乱,不由问道:“展锋,怎么回事?”
“卑职带人去找李嬷嬷的时候,发现她被这两人带走,险些在他们眼中丧命。”展锋抱拳回答着。
元胤抬眸睨了被抓的呢两人,启唇道:“如此草菅人命,留着也是无用。”
元胤手微抬,展锋便立即会意让护卫押解着那两名军士道不远处处决,吓得在场所有的人皆打着寒颤,就连在最前列倒下的淑太妃,也是脸色煞白,没有人色。
元胤敛了眸子,轻声问道:“李嬷嬷,说吧,郡王殿下在王府究竟出了何事?”
“陛下……陛下,求求您救救殿下吧,救救郡王殿下。”李嬷嬷听着元胤的问话,终究是再也忍不住,伏地痛哭起来:
“这驻守丰州的静安军都督周海堂,勾结太妃利用私权,却又怕郡王殿下成为他们的绊脚石,便在殿下的饮食中下药,老奴为保全殿下不敢明言,只能偷偷的换掉殿下的饮食,昨日太妃生产,诞下与周海堂的私生之子后,老奴便听得周海堂要除掉郡王,想让自己的儿子做那郡王之位,陛下……陛下求您救救殿下,他还是个孩子啊。”李嬷嬷跪伏在地,哭的是肝肠寸断。
这一字一句停在元胤的心里,却是格外的不好受,他瞧着那已经如一潭烂泥的淑太妃,不由道:“太妃娘娘,李嬷嬷说的可是实情?”
淑太妃眼角还带着泪痕,也不争辩,只是埋首流泪。
元胤轻阖双眼,便有护卫冲进王府之中,将乳母及新生的孩子一道带了出来,只可怜了那幼小的孩子,此刻哭的令人心焦,小手伸出,也不知是想抓住什么。
“淑太妃,你可当真是鱼和熊掌都想要啊。”元胤眸中含怒,语气也狠了些。
淑太妃连忙跪伏在地,朝着元胤不停的磕头:“陛下,陛下,幼子无辜,错在我,错在我,陛下要如何惩罚我都忍了,还请陛下开恩,饶了幼子吧。”
“饶?两个皆是你的孩子,为何你能为了他向朕求饶,而不会为了元皓,去与周海堂周旋。”元胤厉声呵斥,淑太妃立即哑声,泪眼婆娑的瞧着乳母怀中的孩子,泣不成声。
“朕不杀你,是念在父皇的份上,念在你是武英郡王的生母,你的事若传出去,丢的是皇家的脸面,淑太妃,你便好生的在王府中思过,至于这个孩子,朕自有处置,带走。”元胤吩咐着,挡下车帘,吩咐人前往丰州的知府衙门。
而护卫中,李嬷嬷与乳母及淑太妃所生的幼子一道,也跟着前去,任凭淑太妃哭断肝肠,元胤只当是没听见,合上双眼,只盼着睁眼时便道了衙门。
街道早被衙门的人肃清了,此刻元胤所乘的马车也是畅行无阻,府衙门前,丰州知府携衙门众人早早的跪伏在地,迎接着皇帝的到来。
车帘被撩开,元胤探身出了马车,丰州知府便立即上前搀扶着元胤的手,伺候着他走下马车。
元胤站在府门前,抬首望着衙门前的那面鼓,不由道:“朕送来的人,你可都收下了。”
“回陛下的话,臣不敢怠慢。”丰州知府连忙行礼说道。
元胤轻应了一声,便迈步走进了府衙,上了公堂。
周海堂及前来劫囚之人被绑着跪在堂上,他身侧跪着的便是永昌官窑的官员,浑身发抖,就连一句话都说不清。而另一边,则是身着囚服,蓬头垢面的参将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