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嫁给老男人 作者:饮星辰
看着司夏紧拧的眉,简明霜开心地笑了,那是比上回整司夏还开心的笑容。
临走还不忘给那两兄弟挖坑,说她无聊也好,说她黑心也罢,她就是这样一个人,生在一个无趣的世界上,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乐子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司夏并没有找司韵质问什么,因为司韵主动找上来了。
面对哥哥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司韵还是很心虚的,毕竟他确实有很多事都没说,也不能说。
可这时不能露怯,凭司夏那敏锐的直觉,要是他露出半点破绽,对方就能抓住这机会挖出那些他不想说的东西。
于是他编了一个故事,说他最初对简明霜的主动只是出于对一个表妹的好心,可去简家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对方的真实性情,这才对她防备起来,至于简明霜说的专门防着他和简明霜,那是没有的事,是她离开时故意这么说的,给别人制造麻烦就是她的快乐,我们正常人理解不了。
司夏只当自己没听出这番话里面的漏洞,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打发人离开。
见司韵傻愣在那儿,他没忍住笑了笑,“怎么了?觉得哥不会相信你而去相信一个相处并不久的人?”
“不、我就是……太惊讶了。”司韵回神,疑惑问,“你都不再问点什么吗?”
司夏起身上前,借着半个头的身高像揉平安那样揉了揉他的头,目光深深地看着司韵,“无论你隐瞒什么,我只知道你是我货真价实的弟弟,从小宠到大的弟弟,就凭这一点,我就会无条件相信你。”
不知从哪个角落冲出一股热气,暖流汩汩地涌了出来,溢得心里满满都是。
这一刻,司韵竟第一次对原主生出嫉妒来,对于那个人,他有喜欢、怜惜、心疼、不平,这还是第一次生出负面的情绪,因为人性本自私而产生的独占欲,嫉妒眼前这个很好很好的哥哥不是自己的,而是另一个人的,即便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却依然因为这不可告人的秘密而生出本不该有的情绪。
他微垂下眸,掩饰住眼底的心虚和伤感,故作只让感动充分流露出来,“哥,谢谢你!”
抱了对方一会儿,随即毫不留恋地离开,他怕自己演技太渣,暴露出什么异常。
虽然他的存在只是一场骗局,可为了这骗局中真实的温暖,容他自私放肆一点,让这场骗局持续地越久越好。
司夏看着自家弟弟离开的身影眸色深沉。
他知道对方有些东西瞒着他没说,但他也没问,只是告诉他他相信对方,也支持他。
但其实他自己也有一些东西并没有说。
对于司韵防着他和简明霜,他隐隐知道并不是对方说得那么简单,因为面对暴露后的简明霜,他虽说不免被那鲜艳的对方所吸引,可更多的,确实害怕和戒备,隐隐还有难以察觉的后悔。
害怕和戒备也就罢了,可后悔算什么?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好无厘头的情绪?
尤其还有那个古怪的梦,为什么会连续那么久都做同一个梦?
或许梦里看起来是香艳旖旎,可只有司夏自己知道,每一次,作为旁观者看这个梦的时候,他都是戒备和悔恨的。
怪力乱神这种事没碰到的时候谁也不会真正相信,可一旦亲身经历,只一瞬间,便会相信,这世上或许真的有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所以,他想,司韵瞒着自己,或许也是和这个有关,那他就不问吧,只要家里人都好好的,他也没什么求的了。
司韵当然不知道自家老哥已经猜到点子上了,他现在正在反省自己,对他从刚来这儿直到现在的心理和行为进行反思。
结果就是,他发现自己越来越进入角色了。
以前他会随时将自己认为是那个宅男司韵,可现在,绝大部分时候,他都没有这个想法,而是直接将他自己认作这个世界的人了。
他趴在桌上发了会儿呆,忽然又想到什么,他拿起手机翻找起来,没一会儿,便找到了他要的东西,上面密密麻麻的许多字,写的都是他在原来世界的身份和经历,以及最后的最后,留下的那句:要时刻谨记,不能忘记!
手指在上面触摸着,良久,他释然一笑,他只有一个身体,只能做一个人,这个世界也只有一个司韵,更只需要一个。
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讲,另一个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司韵,是不需要留下纪念和足迹的。
这是他从来的那天就该认清的事实,却直到现在才醒悟。
他轻笑着将那一长串文字给删除,心中似乎轻松了许多,或许是他身板太小,承受不住两个人,只能彻底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放在心底,或许很久很久之后,会有更多的事和人装进他的心里,将那尘封的东西一点一点掩埋起来,再也看不见,也再也想不起。
爬上床,看着平安恬静的睡颜,俯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亲吻,晚安,宝贝儿。
平安不自觉地往爸爸宽厚的怀里缩了缩,陷在睡梦中的他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呢喃了好几声爸爸,语气却不像平时的轻快,而是不舍,小脸也似乎也并不轻松。
然而这一切都被掩在黑暗中,司韵并没有看到。
盛宜年情场失意,只好将自己埋在繁忙的工作中,可凭借高效率的工作进度,现在就连工作都没有他忙的了,他只得去做李明远负责的工作任务,却被李明远求爷爷告奶奶地哀求,“爷,爷嘞,您就给小的留口饭吧!您要把我的活都给包了,我就得下岗了啊!”
这当然是开玩笑的话,毕竟李明远也是有股份的人,就算想下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这却明确表明了他的态度,李明远丢下从盛宜年手里抢过来的文件,看着对方整个人颓丧的模样,心里也颇为不忍,叹息一声,“唉,兄弟,我说你这是何苦呢?”
这一句话,包含了盛宜年所有的心酸,以及李明远所有的不解和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