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闭月羞花 作者:何醉西风
花倾楼死之前,看到的是木萧山的惨状,是石韫玉的惨死。
他伸出手,拭去了花倾楼脸上的泪痕,轻声问道:“师兄,你是不是……难过了?”
花倾楼没有回答他,他便有些慌乱了,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惴惴不安地继续说了下去。
“我……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我就是……就是不想让你想起来之前的事情,无论是师尊,还是木萧山的师兄师弟们,还有我,我都不想让你想起来……”莫思归温声细语,用与往常全然不同的语气与他解释着,谁都想不到这是每日端坐在大殿上批折子的冷面君主,“师兄……我……我不知道你想起来多少了,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我的,我只记得那次夺榜比试,是师兄给我的护身符,我才能侥幸活下来的。”
夺榜比试,花倾楼是记得的。
当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把贴身带了许多年的护身符送给了莫思归。
“师兄,你知不知道,当时在洞底的时候我就有觉醒的征兆了,但我一想起来如果在那个时候觉醒的话,你就会因为我的身份而讨厌我,所以我强行压了下来,可没想到最后还是没压住。”
“和玄水鬼蛟厮杀的时候,好几次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是你说过等我回来,所以我不敢死,就算是剩一口气也要杀回来。”
花倾楼愣愣地听着,大脑逐渐由混沌变得清明,暗暗咬紧了牙齿,将愈来愈快的心跳颤音强行咽下。
莫思归凑上前,在他的唇角留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师兄,我喜欢你,是想把你娶回家的那种喜欢。”
☆、欲辩一
几乎是二人还在颠鸾倒凤的前后脚,木萧山众弟子们就从临安连夜赶了过来,一行人刚到了无间禁地的正殿门口,就感到了一阵刺骨的凉意。
风肆已经见过他们多次,站在门外恭敬道:“沈仙师。”
沈禾子毫不客气地走上前:“玄朔君在哪里?”
风肆还是那一张公事公办的脸,笑容丝毫未曾褪去:“君上和花公子有要事要谈,暂时还不便与诸位仙师见面,诸位仙师要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还请稍等片刻。”
无论是行为还是言谈,风肆都做得一丝不苟,没有任何差错或是纰漏,叫人挑不出毛病来。沈禾子气不过,也不好同他争执,只得直挺挺地站在殿门外,道:“你去告诉玄朔君,我就在这等着,看他什么时候出来见我。”
于是,整整一夜,隔着一个富丽堂皇的正殿,都能听见后殿里响了大半夜的淫词浪语,那个腔调恰好还是与他同窗十几年的好友发出来的,隐约还能听见里面夹杂着挠人痒痒的低喘和抽泣声。
原本守在殿门外,准备看见莫思归就要杀上去抢人的一行人彻底目瞪口呆地僵在了原地。
丁贺竖着耳朵听了半晌,脸一路红到了脖子根:“这这这……你们魔族人,都是这么奔放的吗?”
风肆笑而不语。
解清远一本正经道:“大概是久别重逢,他们有许多话要说。想当年我与柳师兄也是这般伉俪情深,玄朔君与花师兄也应如此,理解理解。”
丁贺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有口说不出。
就在这时候,后殿突然传来了一声痛苦和欢愉二者皆有的高叫,沈禾子低声骂了一句,羞红了一张脸,道:“你们魔族人就是这么待客的?还不赶紧给我们安排个座位!”
他们在殿中坐了一晚上,面红耳赤地听完了全程,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看见莫思归从后殿出来。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中衣,像是从床上刚爬起来一般,领口微微敞开,连头发也没梳,随便拿一根发带束在了身后,显得有些慵懒。可眸中冷厉不减,锋芒毕露,分明是不可靠近的模样。
看见沈禾子时,他扯出了一个微笑:“沈师兄,这么早来所谓何事?”
沈禾子铁青着脸,一字一句道:“花,倾,楼,在,哪,里?”
莫思归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垮了下来,眉头皱在了一起:“沈师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早就与苏师兄双修了吧?”
沈禾子:“那又如何?”
莫思归从容道:“既然沈师兄早就与苏师兄双修过了,那应该就没必要管我与我师兄的事了吧?据我所知,苏师兄可是个醋坛子,你对我师兄如此上心,真的不怕苏师兄心里不悦吗?”
沈禾子气到嘴唇发抖:“他是你师兄,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把他永远关在这无间禁地?就算你们两情相悦,他也绝不可能在这个地方呆上一辈子的!”
话音未落,他便已经抽出剑向莫思归刺了过去。莫思归身上没带一件武器,直接用手就握住了剑身,他微微侧身,避开了凛冽的剑气,脸上已经有了怒意。
“哎哎哎,干嘛呢干嘛呢?我在后殿都能听见你们在这闹起来了,赶紧把剑收起来,也不怕让外人看见了笑话。”
花倾楼扶着腰从后殿里靠着墙走了出来,衣衫不整,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布满了暧昧的红痕,一旁围成数圈的木萧山弟子看见了他,皆是呆若木鸡。花倾楼也不去理会,一心一意地劝架道:“六六,好歹也是个四界霸主,别老是这么打打杀杀的,不沉稳。”
两人周边空气中弥漫着翻滚不息的灵力,无论是魔族人抑或是木萧山弟子,根本就不敢踏足到他们之间,生怕误伤了自己。然而花倾楼一开口,莫思归便接着收起了自己身上的煞气,转过脸乖巧道:“师兄怎么这么早就起了?要不要再多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