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太残暴 作者:柠檬笑
爷太残暴 作者:柠檬笑
079 为何囚禁的缘由
冷千叶听到外面的禀报声,随即转身,便见到一抹银灰色身影翩然落,径自向前走去,待看到龙榻上转眸正看向她的男子,她显然一怔,忍不住心中一疼,她微蹙着眉,抬眸,看向他,“你……”
“皇弟,两年未见,你竟不记得皇兄了?”眼前的男子随即起身,向她缓缓走来。
凤傲天呆愣在原地,注视着向她走来的男子,与她脑海中印刻的模样重叠着,温润如玉的气质,那眉眼间和煦的柔风,嘴角噙着浅浅地笑意,丰神俊朗,这……怎么会?
她连忙敛眉,回想着那日的情形,她明明看着他毫无气息地躺在棺木内,她明明抚摸着他的容颜,却是冰冷刺骨,她明明亲自送他入了皇陵,可是,如今,这个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是谁?为何有着和他同样的容貌?
她眸光闪过一抹冷厉,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日在边关,她看到了那日夜思念的身影,随即驾马追了出去,直到那片树林,便看到那身影背对着他。
她满怀欣喜,缓缓地向他走去,轻声唤着,“皇兄……”
那身影渐渐转身,同样的容貌,同样的浅笑,同样的气息,她激动地扑倒在他的怀里,猛地胸口一痛,她抬眸,对上他温润的双眸,那眸子内却是冷冽的寒光,低头,胸口处插着一支带着毒的箭羽,直抵心脏。
她嘴角含笑,选择将这处记忆忘记,她宁可想着的是他的好,而不是他亲手将自己送入黄泉,凤傲天幽幽叹口气,那时的这具前身是想要解脱的吧,她煎熬了整整两年,用尽各种手段想要让自个能够少思念他一点,可是,这种思念就像深入骨髓,让她愈加地疯狂,所以,她才甘愿地死在那人的手中,无怨无悔。
凤傲天微微抬眸,敛去内心的苦涩与杀意,抬眸,看向他,眸光中却是异常的温柔,似是要将春水融化,柔声道,“皇兄,真的是你吗?”
“皇弟。”眼前的男子温润的眸光中闪过淡淡盈盈的光芒,轻声唤道。
凤傲天眼眸含泪,似是看到了日夜思念的人,张开双臂,扑倒在他的怀中,这样突然的情况,让一侧的冷千叶看着一头雾水,刚刚赶到的慕寒瑾看着眼前的画面,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黯然,抬步走了进来。
眼前的男子未料到凤傲天竟然如此主动,他垂眸,看着怀中的人,拥着她娇软的身子,眸光闪过一抹异样。
凤傲天自他怀中退出,扬起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皇兄,你还活着?”
“嗯,这两年苦了你了。”男子柔声说道。
凤傲天摇头,伸手,将他的手抬起,仔细地抚摸着,“皇兄,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你肯定会回来的。”
“皇弟……”眼前的男子动容地看着她,低头,看着那十指相握,微微蜷着,用了一丝的力度。
慕寒瑾立于一旁,隐藏与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着,忍着想要上前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在等待着。
“王叔……王叔……”凤胤麒的声音缓缓响起,打破了此刻的温馨。
凤傲天侧眸,上前,并未理会一旁的邢芷烟,而是径自坐,为凤胤麒把着脉,眸光闪过一抹冷厉,抬眸,直射入邢芷烟
邢芷烟从未见过如此凌厉慑人的双眸,比起身旁的那个男人,更让她不寒而栗,她强撑着,迎上凤傲天的双眸,“王爷,您总算回来了,皇儿他……”
凤傲天转眸,眉眼微弯地看向身侧的男子,“皇兄,皇上交给臣弟便好。”
“好,既然如此,那皇兄便先回太后那处。”眼前的男子温柔地回道。
“好,皇弟待会便去看你。”凤傲天的声音透着从未有过的温柔,眸光中更是透着喜悦,“皇弟有许多话要对皇兄说。”
“好。”男子显然未料到眼前的凤傲天竟然对他是如此的态度,他眸光闪过一抹冷然,接着转身离开。
冷千叶与慕寒瑾随即恭身行礼道。
邢芷烟亦是跟着男子离开了帝寝殿。
凤傲天嘴角挂着的笑意随着那男子离开,转瞬收回,变得异常的冷冽,抬眸,看向慕寒瑾,“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
“是。”慕寒瑾抬眸,对上她看过来的冷眸,垂首应道,接着向她走去,每走一步,都觉得异常地漫长。
凤傲天见他走的慢慢吞吞,抬手,一把将他拽入自己的怀中,手指抵着他的唇,“那日强吻爷的气魄去哪里了?今儿个怎得又打回原形了?”
慕寒瑾眉眼微敛,一阵恍惚,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抬眸,对上她眼眸中的怪嗔,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华光,微微抬起双手,将她的手紧握在手中,接着放在自己的面颊上,“臣以为王爷还在生气。”
“气什么?”凤傲天看着他,不知为何,总是对他无可奈何,也许,是因着她这几日离开,看着他别扭的性子,竟然了如此大的决心,待在她的身边,也许,即便自个气极了,在心里本终究是舍不得吧。
“王爷……”慕寒瑾如玉的容颜,似是镀上一层银光,甚是明艳动人。
凤傲天微微前倾,挺翘的鼻与他笔挺的鼻碰在一处,四目相对,“日后不许跟爷别扭,知道吗?”
“嗯。”慕寒瑾狭长的温和双眸溢满柔光,轻声应道。
“日后不许在爷跟前发呆,知道吗?”凤傲天微扬着唇,沉声说道。
“好。”慕寒瑾眨着双眼,应道。
“日后有何事都不许瞒着爷,知道吗?”凤傲天又是冷声道。
“是。”慕寒瑾心思一颤,浅笑地应道。
凤傲天勾唇,扬起一抹艳丽的弧度,吻上他的唇,轻咬着,接着松开,转眸,看向龙榻上的凤胤麒,此时,却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意,“王叔……侄儿终于等到你了。”
慕寒瑾自她的身上离开,坐在一旁,将那黄色的绢帕递给凤傲天,“王爷,这是皇上写给您的。”
“嗯。”凤傲天将绢帕拿过,看着上面的字迹,转眸,看向他,“傻孩子。”伸手,抚摸着他的容颜,看向慕寒瑾,“去拿三个茶杯来。”
“是。”慕寒瑾抬眸,看向她,显然有些犹豫,她定然是连夜赶回来的,若是再放血的话,再加上用功,如何能承受得住。
凤傲天冲他眨眼,示意他放心,接着拿出邢无云的那把匕首,待慕寒瑾将茶杯拿过来,放在她的手腕处,看着那手腕上上次的伤疤还未褪去,如今又要添新的疤痕,让他着实的心疼。
刀起刀落,还未感受到疼痛,手腕处已然渗出血来,凤傲天浅笑道,“这把匕首果然锋利。”
冷千叶站在一处,看着凤傲天与慕寒瑾之前的柔情蜜意,他整个人就像是掏空了一般,不知该如何自处?他似乎有些明白了慕寒瑾为何会如此执着,她的身上散发着的,是旁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魅力,这样的人,这样的柔情,即便是再钢铁的人,都会变成绕指柔,他垂眸,侧着身子,将目光放在远处,第一次觉得自个是如此的多余。
凤傲天侧眸,看向他,“武功可都痊愈了?”
冷千叶先是一怔,淡漠如尘的容颜闪过一抹愕然,恭身回道,“是。”
“本王应承你的事,自然不会食言,待回府,本王再告诉你。”凤傲天紧接着说道。
“是。”冷千叶觉得如今他除了这个字,不知该说些什么。
凤傲天低眸,看着三杯血已经盛满,慕寒瑾已经快速地拿出绢帕封了她的穴道,将伤口处缠上。
她浅笑道,“无妨的,大不了留些疤痕。”
慕寒瑾眉宇间闪过一抹埋怨,“回府上药。”
“好。”凤傲天觉得有人管着也是一件好事。
接着转身,看着凤胤麒,随即将他抱入自己的怀中,看着他,“麒儿,王叔在你的身边,永远都会陪着你,你可不能让王叔失望。”
“嗯。”凤胤麒点头,气若游丝地应道。
凤傲天将杯子抵在他干裂的唇上,他试图张开唇,将血缓缓咽,可是,喝了半杯之后,便猛地吐了出来。
凤傲天眸光闪过一抹冷厉,捏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接着仰头,将血喝,低头,印上他的唇,渡入他的口中,另一只手放与他的后背,输着内力。
慕寒瑾站在一旁看着,抬起手掌,亦是抵在凤胤麒的后背上,看向凤傲天,“让臣来。”
“嗯。”凤傲天冲他眨着双眸,接着收掌,专心地为凤胤麒喂着血,直到将最后一滴血喂入他的口中。
接着起身,将凤胤麒抱起,“回府。”
“王爷,您不去见先……太上皇了吗?”慕寒瑾看向凤傲天,低声问道。
“他不是皇兄,爷为何去看他。”凤傲天看向慕寒瑾,“你明知故问。”
“可是,您刚才……”慕寒瑾想起适才,她如此亲昵地扑倒在他的怀中,便忍不住地难受。
凤傲天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吃醋了?”
慕寒瑾抬眸,看向她,透着认真,“是。”
“有些事情终究是要放的,爷挣扎了这么多年,为了一个不爱爷的人痛苦了这么多年,已经够了。”凤傲天似是在对这具身体的前身说着,当她甘愿赴死时,便已经放了所有,不是吗?
慕寒瑾听出了话中的意思,原来她的心中这么多年放着的人是他?
凤傲天抱着凤胤麒,“走吧,爷累了。”
“是。”慕寒瑾浅笑道点头,和她一同走出帝寝殿,冷千叶跟在慕寒瑾身侧,三人足尖轻点,离开了皇宫。
太后寝宫,男子端坐与主位上,邢芷烟躬身立在一旁。
“主上,摄政王并未怀疑您的身份。”邢芷烟低声说道。
“是吗?”男子一改适才温润的笑容,眉眼间露出一抹冷然,“越是如此,越值得怀疑。”
“主上的意思是,她压根就不相信您?”邢芷烟连忙问道。
“嗯,不过,她想要演戏,那我便陪着她演演又何妨?”男子沉声道。
“属明白。”邢芷烟侧眸,看着身侧男子的容颜,复又想起同样容颜的人,不免闪过一抹黯然。
凤傲天抱着凤胤麒回到摄政王府,冯公公见主子回来,老泪盈眶,迎上前来,“王爷,您总算回来了。”
“嗯。”凤傲天点头,径自回了寝宫,慕寒瑾与冷千叶随即跟上。
凤傲天将凤胤麒放在床榻之上,接着拿起一旁的朱笔,写药方,接着看向慕寒瑾,“去吩咐人将这些草药备齐,放于浴桶内蒸煮。”
“是。”慕寒瑾接过,随即便转身。
凤傲天抬眸,看向冷千叶,“这两日你也累了,且先回去歇息,待此事处理完,本王自会去寻你。”
“是。”冷千叶垂首应道,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恭敬地向凤傲天行礼。
凤傲天看着他突然的转变,不免觉得奇怪,想着难道她不在的这些日子,府内发生何事了?
冷千叶踏出寝宫,接着便回了清辉阁。
凤傲天见慕寒瑾疾步走了进来,抬眸,看向她。
凤傲天伸手,他上前,将手放在她的掌心,“怎么了?”
“乏了。”凤傲天未曾料到,会出现如此的变故,那个人当然不是先皇,不是她的皇兄凤傲云,可是,他为何与皇兄长得一模一样的容颜呢?
慕寒瑾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让她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靠在他的怀中,“若是乏了,便小憩会,待草药备好,我去为皇上擦身。”
“好。”凤傲天点头,接着靠在他的怀中,阖眸小憩。
慕寒瑾垂眸,看着她安然地睡颜,嘴角勾起一抹心满意足地笑意,这些时日的思念挣扎纠缠,如今,在此刻,在她这样靠在自己怀中时,已经觉得微不足道。
不一会,冯公公便步入寝宫,看着凤傲天正靠在慕寒瑾怀中闭目养神,连忙蹑手蹑脚的上前,“慕侍妃,都备好了。”
“嗯。”慕寒瑾点头,接着将怀中的人儿不舍地正欲放在软榻上。
凤傲天已然睁开双眸,笑吟吟地看向他,勾着他的颈项,在他的唇上落一个浅浅地吻,接着了软榻,转身,自床榻上将凤胤麒抱起,出了寝宫。
慕寒瑾坐与软榻上,伸手抚摸着自己凉薄的唇瓣,似是有她的温度,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雅致的容颜,凭添了几分斑斓的色彩,他随即起身,抬步,跟上她的步伐,二人行至暖阁。
浴桶内放着药材,凤傲天将凤胤麒身上的龙袍褪去,将他放入浴桶内,接着盘膝而坐,双掌打在他的胸前。
慕寒瑾亦是坐与凤胤麒的背面,双掌凝聚内力,打在他的后背上。
蓝璟书与慕寒遥二人相继道别,慕寒遥领着大队人马向边关走去,而蓝璟书则是坐着马车,向京城出发。
胸口的伤势还未痊愈,伤口亦是刚刚愈合,因着马车的颠簸,他伸手,抚摸着胸口,额前噙着浅浅地汗,微微阖上双眸,脑海中却浮现出山洞内的情形,他猛地睁开双眸,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自个怎会做这样的梦?
他将车帘掀开,一阵清风吹入,吹散了他身上的些许的蒸热的气息,他深吸了一口气,复又坐回马车。
慕寒遥带着人马加速前进着,他带着的五万人马,离开两淮之后,因着,从未有过如此的强度训练,故而,有些承受不住,有些士兵趁着不备,便要偷偷地逃离。
慕寒遥看着眼前不安分的士兵,想起凤傲天的话,杀了四万还有一万,难道,他回到边关,便要一路杀人吗?可是,军法大于天,若是妇人之仁,之后害的还是他们。
他狠心来,将临阵脱逃的全都杀了,这一次,震慑了不少的士兵。
夜色渐浓,凤傲天缓缓收起功力,抬眸,看到凤胤麒的面色已经缓缓地恢复了些气色,稍稍松了口气。
慕寒瑾亦是收起功力,抬眸看着她,“皇上算是救回来了。”
“这几日便让他在王府歇着吧。”凤傲天上前,将凤胤麒自浴桶内捞出,扯起身旁的长袍,将他裹了起来。
慕寒瑾浅笑着点头,“这太上皇今日前去了金銮殿,满朝文武百官一致请先皇重新掌权。”
“那又如何?”凤傲天挑眉,“先皇已然仙逝,即便回来,亦是太上皇,也不可能重新掌权,他想要将本王拉台,那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明儿本王便上早朝,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在本王面前造次。”
“王爷……”慕寒瑾看向凤傲天,“臣陪你用膳吧。”
“去你的清辉阁。”凤傲天浅笑着,随即,二人一同将凤胤麒送回寝宫,便去了清辉阁。
凤傲天与慕寒瑾刚入清辉阁,便听到秋扫落叶的声音,她随即斜靠与一侧的石壁上,便见碧水寒潭之上,一人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凡,令人不敢逼视。一袭紫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紫衫如花,长剑胜雪,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她微微挑眉,看向身侧还未来得及褪去官袍的慕寒瑾,“同样是一身紫衫,有人穿着便多了几分明艳,有人穿着便多了几分华贵。”
冷千叶听到声音,随即收剑,翩然旋身,落于凤傲天面前,看着她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他寒玉般的冷眸闪过一抹漠然,并未说话。
凤傲天见他又恢复那淡漠的模样,也不计较,牵着慕寒瑾的手,二人步入竹林。
欢喜连忙上前,“奴才参见王爷。”
“备些酒菜来。”凤傲天俊秀的容颜闪过一抹浅笑,“这次前去两淮,收获颇丰。”
慕寒瑾看着凤傲天心情不错,并未被那莫名出现的先皇打扰,温声附和道,“两淮的官员杀得不足三成,隐藏在暗处的十万人马,杀得不足五万,官盐全数寻出,更解决了边关一年的粮草。”
“果然何事都瞒不了你。”凤傲天举杯,一饮而尽,突然想起邢无云来,嘴角勾起一抹狂放的笑意,“可惜啊,有人不在。”
“王爷如今有臣陪伴,还想着旁人?”慕寒瑾眉目流转,薄唇微勾,举杯,与她共饮。
凤傲天又是低声一笑,“只许你几人一同饮酒,还不许爷提提?”
“他如今可在回京的路上。”慕寒瑾已然得到了消息,接着说道。
“本王的府邸可不是随意进的。”凤傲天也未料到,那个一向避之她而不及的浪荡子,如今,竟然缠着她,非要跟在她的身旁。
慕寒瑾看向凤傲天,“爷若是想要知晓夜魅晞的近况,臣……”
“不必。”凤傲天抬眸,看着远处的星际,“该回来的人,总有一日会归来。”
慕寒遥亦是抬眸,眺望着远方,是啊,该离开的人,总有一日会远去。
凤傲天抬眸,看向冷千叶,“跟本王共饮一杯如何?”
冷千叶看向凤傲天,接着举杯,仰头一饮而尽,凤傲天低笑一声,接着豪爽饮。
“冷千叶,你可知本王为何要将你囚禁与王府,日夜折磨吗?”凤傲天注视着冷千叶的容颜,终于转到了这个话题,如若她不说,他们之间总会存在着一个打不开的结。
冷千叶微微一怔,放杯子,微微抬眸,看向她,“王爷请说。”
“嫉妒。”凤傲天举着杯子,指着他,“你可知我皇兄是如何死的吗?”
“先皇?”冷千叶看向凤傲天,摇头道。
“是被他最爱的皇后害死的,这两年来,本王一直寻找着她谋害皇兄的证据,可是,一直未果,你可知最爱的人被害死的滋味是什么吗?”凤傲天似是诉说着这具前身的痛苦,“她陷入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中,无法自拔,所以,她嫉妒那个女人,更痛恨自己的无能,她不止一次地问自己,那个女人为何能得到皇兄的爱,却不好好珍惜,还要此毒手,所以,她要让那个女人痛苦,让那个女人也尝尝得不到最爱的人,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受苦,是什么滋味,很不幸,被那个女人爱着的你,便成了本王发泄的对象。”
冷千叶静静地听着,忍不住一阵冷笑,哈哈,原来他这两年的苦楚不过是因为这个?他觉得很可悲,抬眸,看向凤傲天,“你是个疯子。”
“嗯,你说对了,本王就是疯子。”凤傲天复又斟满酒,一饮而尽,“你可有爱过?”
冷千叶寒冷的眸光闪过一抹茫然,他爱过吗?没有,他从来没有爱过。
“你若未真心爱过,你便不知得而得不到的痛苦,你也不会知晓这种折磨是有多么的让人抓狂。”凤傲天扬声一笑,“冷千叶,这两年来,是本王欠了你,本王可以应你一个要求。”
慕寒瑾呆愣在原处,看着她眉宇间的忧伤,他知晓,她内心的痛苦挣扎,这些年来,她将自己感情淹埋地太深太压抑,故而,才会做出如此偏激的行为,他在想着,如果当初,换做是他呢?也许,他会做出比她更疯狂的事情来。
他抬起双手,将凤傲天手中的酒杯放,将她的手紧紧握着,看向她,“王爷,如今还痛吗?”
凤傲天微微一怔,痛吗?她从未痛过,只因,那个人不是她,可是,若未通过,为何会有如此切身的感受?她不禁问自己,在作为李影的时候,她有爱过吗?
她转眸,看向慕寒瑾,“有你陪在爷的身边,爷便不会痛。”
慕寒瑾眼眸中闪过一抹柔光,转瞬,却被那心疼掩盖,他还能陪她多少时日,那么,他不在她身边的日子,又有谁会陪着她,与她一同捱着,痛着呢?
冷千叶看着凤傲天,他有想过种种的原因,却未料到竟然是如此可笑的原因,他猛然起身,看向凤傲天,“臣请王爷让臣离开。”
凤傲天看向他,“去边关吧,那里需要你。”
“是。”冷千叶正有此意,也许,在那里,他才能找回自己,找回这两年所失去的。
“冷千叶,本王给你三年的时间,你若是能将栖国给本王踏平,本王便许诺你一世的自由。”凤傲天眸光忽然变得冷沉,冷声说道。
冷千叶明显一愣,她话中的意思显而易见,他连忙跪在地上,“臣领旨。”
凤傲天浅笑道,“你前去边关需要多少时日?”
“王爷准许臣何时出发?”冷千叶计算着时日。
“明日便走吧。”凤傲天明知有些人是留不住的,即便留着,也不得所用,倒不如放他而去,或许会有另一番的收获。
冷千叶沉寂了两年的希望,在这一刻终于得偿所愿,他可以离开这个京城,可以去边关,可以完成父亲的遗愿,想到这处,心情抑制不住地高兴。
凤傲天能感受到冷千叶的喜悦,她举杯,“三年之后,爷等着你凯旋而归。”
“是。”冷千叶爽快地举起酒杯,第一次,恭敬地敬酒。
凤傲天一饮而尽,接着看向慕寒瑾,“今儿个便留给你们说说话吧,爷乏了,先回寝宫。”
“好。”慕寒瑾起身,扶着她,“臣送你回寝宫。”
“爷有那么不中用吗?”凤傲天扬声一笑,接着足尖轻点,便离开了清辉阁。
慕寒瑾与冷千叶复又坐,他举杯,“恭喜冷大哥重获自由。”
“是啊,我终于可以离开了。”冷千叶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慕寒瑾亦是这些年来,第一次觉得轻松自在,“冷大哥若是前去边关,大哥定然最是欢喜。”
“嗯,你适才说王爷给了你大哥五万的人马?”冷千叶想到这处,着实兴奋。
“是,不过,依着大哥的性子,还有那五万人马的懒散,怕是,带回去的还不知多少。”慕寒瑾显然已经料到。
“不管多少,有总比没有的好。”冷千叶一想到能够带兵打仗,便异常地兴奋。
慕寒瑾看着他,“冷大哥,三年之后,再相见!”
“你的情况确定不用告诉摄政王?”冷千叶想到三年,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生中的短短几年而已,可是对于慕寒瑾,可能确实最后的日子。
“不用。”慕寒瑾摇头道。
“好,那三年之后,我一定要看着你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冷千叶抬手,拍着慕寒瑾的肩膀。
“好。”慕寒瑾浅笑道,二人相视而笑,接着举杯共饮。
凤傲天回到寝宫,远远便看到安静地躺在床榻上的凤胤麒,她想起,离京之前,每次她回寝宫,这个小家伙便会欢喜地向她扑来,可是,如今,却是如此安静地躺在这处?
她缓步上前,将身上的外袍褪去,接着上了床榻,将他抱在怀中,他明明知道自己的母亲将毒药送给他,还为了自己能够登上皇位,却还是甘愿喝了毒药,那时的他,在想些什么呢?
凤傲天觉得自己是孤寂的,从来不知道亲情是何物?也从来没有人如此关心过她,当夜魅晞走时,他对自己的不舍,让她心生感动,乐菱为了她,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让她心生感激,慕寒瑾为了她,勇敢地跨出自己的牢笼,让她心生感怀,这个小家伙,为了她,甘愿如此,她如此一想,原来,她在这个世上,并不是寂寞的,还有人关心着她,在乎着她,不是吗?
曾经她的心是冷的,可以无所顾忌,可以嗜血杀人,因为,她觉得人性都是冷的,在她的世界,温暖二字,她从不知该如何诠释,可是,如今,她感觉到了一丝的温暖。
酒过三巡,冷千叶看向慕寒瑾,“去吧,我也好好歇息一个晚上,明日出发。”
“出发前去看看老夫人吧。”慕寒瑾接着说道。
“好。”冷千叶点头,看向他,“我虽然不明白何为爱,但是,第一次觉得她很可怜。”
慕寒瑾看着冷千叶,“她不需要同情,也不可怜,她不过是一个需要有人好好爱她的人。”
冷千叶微微一愣,突然觉得凤傲天能够得到慕寒瑾的爱,是多么的幸福,也许,他不应该将事情想得太过于悲观。
慕寒瑾接着转身,离开了清辉阁,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直到脚步逐渐地加快着速度,直至后来,他整个人已经身而去,这样的迫不及待,让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他随即落在寝宫外,抬步,入内,看到床榻上抱着凤胤麒安然躺着的她,这些时日的心慌,在这一刻,总素平稳来,她终于回到了他的身旁。
凤傲天缓缓抬眸,看着向她缓缓走来的人,现在的她,急切需要一个拥抱,来填满她内心的孤寂,或许,他不是她爱的人,可是,却是她想要拼命留的人,因为,她从来没有爱过,也不懂得如何去爱。
慕寒瑾缓步向前,每一步走的都极其认真,仿佛稍差一步,都觉得这是一种亵渎,直到来到她的面前,凤傲天看着他一身的官袍,“去将衣服换了。”
“是。”慕寒瑾垂眸,这才看到他如今还穿着紫色的官袍。
凤傲天侧眸,注视着他褪去身上繁重的官袍,换上了月牙锦袍,恢复了那个淡雅如水的模样,她微眯着双眸,浅笑吟吟地看着他。
慕寒瑾轻挥衣袖,端得是淡雅如玉,他缓缓坐在她的身侧,凤傲天便靠在他的怀中,手指不安分地挑开他腰间的腰带,滑入衣衫内,触手滑嫩的肌肤,可是,却能感觉到他太过于清瘦,她抬眸,吻着他的眉眼,他的唇,素手轻轻一弹,身上的束缚便被她轻易地撩开,露出他如玉的肌肤。
他微扬着头,露出修长白皙的颈项,她在他身上肆意的游走着,直到将他的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印上自己的印记,抬眸,吻上他嘴张的唇,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慕寒瑾不自觉地环上她的腰际,轻轻地抚摸着。
凤傲天的手离开他透着迷人光泽的肌肤,十指紧扣,加深了这个吻,如今,她不能告诉她真实的身份,待时机成熟以后,她会告诉她的秘密,可是,如今,她只能如此。
慕寒瑾任由着她带着自己走向一片无边无际的花海中,就像是上次她带着自己去的那个山谷中,四处开满了洁白的铃兰,周身散发着清雅的香气。
缠绵悱恻的吻终于在两人快要窒息时结束,慕寒瑾双眼迷离地凝视着她因情动而泛红的容颜,他忍不住地翻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低头,再次印上那惹人怜爱的娇唇。
凤傲天微眯着凤眸,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伸手,环上他的腰际,又是一个翻身,接着抬眸,看向他,“如今越发的大胆了。”
慕寒瑾低喘着气,“王爷,这便是臣的本性。”
凤傲天接着靠在他的怀里,手指勾起他胸前的墨发,“告诉爷,为何吐血?”
慕寒瑾心思一动,转眸,看向她,“想你了。”
凤傲天扬声一笑,“爷竟不知,你也会说这样的情话。”
慕寒瑾浅笑道,“那也是爷教得好。”
凤傲天低笑一声,“你今儿个不陪着冷千叶?”
“这几日都陪着他,该说的都说了,该道别的也都道别了。”慕寒瑾伸手,将凤傲天揽入怀中,低头,吻上她的额头,“王爷,每日,你都这样陪着臣,可以吗?”
“好。”凤傲天抬眸,看向他,笑吟吟地点头。
慕寒瑾温和的眸底闪过一抹千华,这样的时日已然不多。
凤傲天伸手,把着脉象,却是一切正常,她不禁怀疑着,他为何会吐血?已经三次了,日后还会不会?
慕寒瑾微微阖上双眸,这些时日,他从未如此安心地睡过,凤傲天抬眸,伸手,手指描绘着他的脸庞轮廓,嘴角勾起浅浅地笑意,靠在他的怀中,也不知魅晞如今到何处了?
巫月国,因着地广人稀,故而民风甚是开放,这里属于最西北之地,夜魅晞循着捷径,快马加鞭,终于在天未亮赶到国都。
“殿,到了。”一旁的长相清秀的女子,名为初夏,与上次潜入摄政王府的婢女香寒,乃是夜魅晞的贴身宫女,亦是从小跟随着他的心腹。
夜魅晞抬眸,看着眼前的国都,心中却是愁绪万千,抬眸,看着清冷的月色,更显孤寂,“爷,才离开你两日,便想你了,这日后,我该如何度过这些漫漫长夜?”
“进宫。”夜魅晞幽幽叹了口气,俊美妖娆的容颜恢复冷然,眸光更是透着冷寒,策马进入国都,接着行至皇宫城门处。
他翻身马,禁卫军看到来人,连忙打开宫门,齐齐跪在地上,“参见五皇子。”
夜魅晞牵着马,缓缓步入这个牢笼,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巍峨的宫殿,他一定要成为这座皇宫的主宰者,因为,这是他为她唯一能做的事,也是他最后的希望。
来往的宫女,待看到夜魅晞时,表现出的不是欢喜,而是惊愕,似乎,眼前的夜魅晞乃是恶魔一般。
夜魅晞无视着眼前的宫女,而是缓步向前走着,每一步走得都极其地沉稳,他目不斜视,暗红色锦袍,将他的容颜衬托的更加的艳丽无双,初夏与香寒跟在身后,却是与有荣焉,她们的主子终于回来了,死而复生,这一次归来,必定是洗尽铅华,拼死一搏。
夜魅晞的内心存在着一丝的恐惧的,对于那个亲自送他入黄泉的母妃,他曾经最崇敬之人,如今,却对她怀着深深的仇恨,他不禁想起曾经的过往,心中依旧是没来由得一疼。
远远便跑来一名太监,看见夜魅晞,连忙跪在地上,“五皇子殿,宸妃娘娘请您前去。”
“嗯。”夜魅晞沉声应道,接着抬步,向前走去。
抬眸,看着这熟悉的宫门,抬步宫殿,便看到一位容貌绝色的女子,眼角含笑地看着他。
夜魅晞抬步上前,立于大殿中央,恭身道,“孩儿给母妃请安!”
大殿内,只剩他们母子二人,那绝色女子嫣然一笑,“跪,将衣服脱了。”
-----
079 为何囚禁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