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娇妻 作者:叶清欢
盛宠娇妻 作者:叶清欢
160大结局中
“既然已经做了朋友,就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席佳榆又拍了拍她的手,“无论你做怎样的决定,都不能忘了我,我是你朋友也是你的亲人。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你自己。”
她想以齐晓雅的个性一个会离开这个城市,到离风扬很远的地方,开始她的新生活。她却不想和她断了联系。
“我知道。”齐晓雅为自己曾经对席佳榆的恶劣而后悔,还好席佳榆没有放弃她,没有怨怪她。
齐晓雅和席佳榆站起来,她将她紧紧地拥抱。这份友谊是她的人生最大的收获了,她不是孤单的一个人,她还有亲人。
席佳榆和齐晓雅分开后,便回到了家里,晚饭过后。她和梁韵上了楼,她将门关得紧闭,有些神秘的模样,引来梁韵的疑问:“你做什么错事了?”
“你怎么就以为我就做错了事情呢?”席佳榆上前,挽着她的手臂将她拉到了沙发上坐来。
“那你搞得这么神秘?”梁韵侧眸看着她,迎上她的视线,“难道是我昨天晚上不够卖力?”
席佳榆伸出一指把他的脸给别向一边:“去你的,梁韵,你的工作是不是太闲了,才让你的脑子里能想这么坏的事情。”
“就是因为工作太忙了,所以我要劳逸结合。”梁韵说得一本正经的,面不改色。
“反正你都有道理。我是说不过你的。”席佳榆很快就举白旗投降了,“我给你说一件事情。”
“什么事?”梁韵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握着,抚摸着她葱白的手指。
“我今天在医院看到一位小姐觉得特别眼熟,回到家里我看到全家福,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觉得那位小姐眼熟了,因为她好像韵清。”席佳榆盯着梁韵的反应。
他那张万年不化的冰山有终于有一丝的融化,眸光闪了闪,可很快又熄灭去,沉寂如深海:“清儿的忌辰快到了。”
“我虽然没有走近看,但是真的很像。”席佳榆知道梁韵以为她产生幻觉了,没有看清楚,“你不相信我吗?”
“清儿已经走了有七年了,这七年都没有消息,又怎么会出一个像她的人。”梁韵抬手挑起了她漂亮的颚,“愿望是美好的,可现实是残酷的。你可别告诉爸妈,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没有忘记过清俊儿。这种好像疑似不确定的事情只会让他们失望。”
“所以我才把你拉上楼,把门关好了和你说,你还说我说我……”席佳榆说着就哑口了,红了脸庞。
“说你什么?”梁韵笑得特别……让人脸红心跳的。
“你记性太差了吧。”席佳榆轻甩开了他的手,“我洗澡了。”
梁韵却拉住她的手,将她给拉回到了自己的怀里,让她重新坐在自己的双腿上,他如铁般强硬的大掌便扣住她曲线妖娆的柳腰,紧紧地把她扣在自己的怀里,而另一只手,已经再一次挑起了她线条完美的颚,两人四目相对,世间一切都是虚无,唯有彼此是最真实的存在。
“我要洗澡……”席佳榆有些害羞地说着。
“一会儿一起洗。”梁韵就这样霸道地吻上了她柔软嫣红的唇瓣,把她所有的抗议声都给吞没在他的唇齿之间,进而品尝着属于她的美好与香甜。
席佳榆被他火热缠绵的吻给迷得七晕八素的,脑子里完全是空白的一片,一切都随着他而走,完全沉醉在他的柔情蜜意里。
充分的运动之后,梁韵的抱着疲累得她去洗澡,清爽的感觉让她觉得舒服,睡意来袭,便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席佳榆吃过早饭便去上班了,她从风扬那里离开了后,在家里人,特别是梁韵的支持,自己也办了一个美容化妆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很具发展潜力,她请到的化妆师是最具色彩敏锐感的,年轻大胆,而又前卫,给很好的把握当季最流行的妆容,而护肤师都是具有专业功底的,即使工资高了一些,但是很受大批人士的喜爱。
席佳榆十点左右出了办公室,对席佳美道:“美美,我出去一,有事给我打电话。”
“是的,姐。”席佳美也从风扬的公司辞职过来,帮助席佳榆,虽然她对化妆不有学过,但是对于内部的管理是很在行的,毕竟在风扬那里两年也算学习不少。
当时席佳美要向风扬辞职的时候,明确的是说去帮自己的姐姐,也很感谢这两年来他对自己的帮助,她铭记在心。风扬当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她:“可不可以不走。留在我这里,我给你加薪。”
她抿了一唇回他:“风总,其实不是加薪的问题,她是我姐,我自然要帮着她,所以对不起了。”
风扬点头,有些伤感,小声道:“我连与她有关的最后一个人都留不是住了。”
“风总,你说什么?”席佳美没有听清楚。
“我说我该明白的,那好,祝你在你姐那里工作愉快,加油。”风扬还是同意了席佳美离开。
席佳美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着席佳榆的背影:“姐……”
“还有事吗?”席佳榆回头,对上她的视线。
“没……没有,我就是想说你开车小心些。”席佳美本想提一风扬,但想想还是算了。
席佳榆微笑了一:“我知道。”
席佳榆开着车离开了公司,往风家而去,她不知道为什么坐在办公室就想到昨天齐晓雅那副憔悴的模样,仿佛是看到了曾经那个无助痛苦的自己,让她感到心痛。其实齐晓雅能走到今天也有她的错,如果不是她让她在风扬的公司上班,她就不会遇到风扬,更不因为迷恋上他,而把自己全部付出。现在的她是最需要朋友帮助的时候,不管怎么样,她都该帮她一把,不能让她一个人这么痛苦去。
席佳榆到了风家,她上前按门铃,桂嫂出来,走近看到是席佳榆,她当即愣了步子:“少奶……席小姐,你怎么来了?”
“桂嫂,夫人在吗?我找她有事。”席佳榆问她。
“在,我给你开门。”桂嫂替她打开了门,这才想到风扬的母亲说过的话,“席小姐,夫人说过如果是你来,不能让你进去。”
“桂嫂,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夫人说,麻烦你就去通知一她。”席佳榆温声请求着。
“好,那我去试一,你等着我。”桂嫂便转身离开,回到了客厅。
风母正在客厅里看着报纸,见桂嫂急急忙忙地跑上前来:“你这么慌做什么?出了什么事了?”
“夫人,少奶……席小姐在外面要见你,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桂嫂小心翼翼的说,就怕风母听了不高兴。
果不其然,她的脸色就变了,把报纸扔在了茶几上:“让她滚。”
“可是看她的样子真的很急。”桂嫂夫席佳榆说着话。
风母挑眉:“你是我们风家花钱请来的,你怎么却替她说话。”
“我……”桂嫂点了一头,“我去转告她。”
桂嫂刚转过身去,就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美丽高挑的席佳榆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让她睁大了眼睛:“席小姐你……”
“风夫人,请你不要怪桂嫂。”席佳榆走过来,站定在了风母的面前,“刚才桂嫂忘了锁门,我就不请自进了,打扰了。”
风母看到席佳榆就十分的不高兴,冷着一张脸,还有言语:“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夫人,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但是为了一个无辜的生命,我还是进来了。”席佳榆微微行礼,以示礼貌。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想听,你出去。”风母依然是冷面待客。
“我只占用你两分钟的时间,说完我自然就会离开。”席佳榆却不移动半分脚步,不顾风母的逐客令,自己便说起来了,“不知道夫人知道齐晓雅这个人吗?她是风扬公司里的高级彩妆师,也是我的好朋友。她是一个好姑娘,现在她怀孕了,孩子是风扬的,如果你想要抱孙子的话就去看看她,否则她会悄悄地离开这里,也许会把孩子打掉重新开始她的生活。我话就到这里,先走了。”
“好姑娘会不自爱的未婚怀孕?”风母的目光落在席佳榆的身上,嘲讽道,“她既然是你的朋友,我想近墨者黑,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怀上了别人的野种却又嫁给我儿子风扬,欺骗大家的,所以你的朋友又会好到哪里去。你不要在这里多费唇舌,浪费我的时间。”
“您可以怎么说我都无所谓,但晓雅绝对不是不你想的那种人,如果你不在乎你的孙子就当我不有来过。”席佳榆也不想多说,便转身离开了。
风母看着席佳榆离开的背影,想到以前的事情,这心里的火气就涌上了来,蓦地,心口就疼了起来,眉心都揪在了一起,桂嫂见状,上前扶住了风母:“夫人,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她端起水喝了一口,缓着胸口的那股疼痛和气恨,“还有她来家里的事情不能告诉少爷,知道吗?”桂嫂只能点着头。
席佳榆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风母,这心里感觉轻松多了,没有了大山压在心头一样。她希望自己能帮到齐晓雅,能不让她一个人辛苦地走去。她能帮的只有这么多,以后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这一天正好是宁向晚休息,便请了慕心嫣和席佳榆来吃晚饭,她放了刘婶一天假,她亲自厨做菜。而慕心嫣则看着她:“晚晚的变化真大,这菜越做越好了。”
“是啊,希越是有口福了。”席佳榆洗着苹果。
“你们就尽管笑话我吧。”宁向晚是一点也不介意。
饭菜上桌,慕心嫣和席佳榆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尝了之后都说她做的饭菜香,三人还高兴地喝起了谈希越珍藏的红酒,把整整一瓶给喝光了。
饭后,三人一起收拾了碗盘,接着便在院子里散了步,便上了楼,在二楼的露台上晒着秋日后的太阳,还品着从谈希越从英国带回来的正宗红茶,这个午茶时光真是惬意。
席佳榆喝了一口红茶,闭着眼睛回味着:“希越的东西就是好。”
“咱们以后多来蹭点吃喝。而且连景色也这么迷人。”慕心嫣优雅地坐着,看着远处的山色,这里建在圣麓山最高处,依山靠海,所以能看到海,金色阳光洒地蓝色的湖面上,织出梦幻的斑斓,十分的赏心悦目。
“随时欢迎你们。”宁向晚替她们加了茶水。
席佳榆看着这美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晚晚,你记得韵有一个妹妹叫梁韵清吗?”
“知道,听说曾经她是一个像仙女一样的人儿,温柔婉约,而且她差点就婚配给了希越。”宁向晚回眸,浅笑点头,“你怎么突然说起她来了。她都死了好多年了,真是红颜薄命,可惜了。”
“还记得那天在医院吗?被齐晓雅撞到的那个人很像梁韵清,你说她会不会并没有死啊。”席佳榆蛾眉轻蹙,想像力丰富。
“如果她这么多年不有死,又为什么不回来认亲人呢?可能只是像而已。”宁向晚挥去席佳榆心里的那份想法。
可是他们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悄悄离开,就像回来时一样,不曾让人发现。谈希越走出了门外,坐进了车里,把从书房里拿的文件袋放到了座位上。他就这么坐在那里,脑子里却只回落着一句,梁韵清是不是没有死。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地敲打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谈希越在宁向晚的面前不有表现出什么,却在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叫来了王竟。他取了一张梁韵清十八岁的照片给他:“帮我查一和这个找得像的女人,听人说她在第一人民医院出现过。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
“好。”王竟拿过照片放到了西装内袋里。
而在席佳榆到访风家三天后,风母有些坐不住了,她让司机送她去了一趟公司,在前台询问了齐晓雅的办公室在哪里。她便乘电梯上去,而都好奇地看着她,有见过她的人自然知道她是风母,也就没有人敢对她不客气。她走到了齐晓雅的办公室前,却没有看到人,办公室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整洁到仿佛没有人用一样。
风母有些疑惑,心里就有些不安了,问了一人:“你们谁知道齐晓雅在哪里?”
“回夫人,齐小姐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了。”她的助理回答了她。
风母点了一头,便离开了,乘电梯去了风扬的办公楼层,秘书想我通报被她给阻止了,她轻推开了六缝就传来了儿子风扬的声音,夹杂着愤怒:“齐晓雅辞职这重要的事情竟然没有通知我?我今天出差回来才看到,你是怎么做助理的?”
风扬没想到齐晓雅竟然趁他出差的这两天把辞职信往他桌上一丢就不见人了,这让他的心里很火大,总有一股怒火在胸口里乱窜,让他十分的不舒服。
说罢,风扬把手里的那封齐晓雅的智障信给砸到了助理的身上,助理是低着头,也不敢动弹一:“我不知道齐小姐什么时候把辞职信放到桌上的。我……”
“你什么你!这个月的奖金全扣了。”风扬坐进了椅子内,有些为耐烦的挥手,“出去,我要静一静。”
助理离开,风母便走了进去,风扬头也没有抬,只感觉到有阴影落在自己身上:“我不是让你出去别来烦我吗?”
“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让你如此烦恼。”风母盯着儿子开口。
风扬一听是母亲的声音,怔愣到睁开了眼睛,突地从靠椅内站了起来:“妈,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就不能来吗?”风母拉开了桌前的椅子坐,把她捡起来的的辞职信放到了桌上,“齐晓雅辞职就让你这么生气在乎,难道你喜欢这个姑娘?”
“妈,你瞎说什么?她是从法国留学回来的,她非常的有能力,她一走,就让我公司失去了一个最得力的员工,而且现在席佳榆也开了公司,我怕她去那边帮忙,这不是给我们添堵吗。”风扬说出自己的理由,让母亲信服于他。
“既然不喜欢她那让她走好了,失去了员工可以再找,反正她去意已经决,心都不在这里,留也帮不了公司。”风母安抚着他在观察着儿子的脸色变化。
“妈,她是难得的人才,真正有能力的人可不好找。”风扬的眉心却是紧皱着,不曾松开分毫。
“真的想找到她,非找到她不可?”风母微微扬眉。
“其实也不是,只是失去了这样有能力的员工太可惜了。”风扬不敢将心事表露太过,怕引起母亲的怀疑。
“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好工作,别再把火发到别人身上,让无辜的人当炮灰。”风母提醒他后便起身离开了。
出了儿子的公司,风母坐上了车,心里也开始有些慌了,齐晓雅真的离开了吗?她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呢?她会把他打掉吗?一想到这里,抱孙心切的风母的眉头就紧皱着,紧紧地握着自己手里的包包。她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找到齐晓雅呢?
风母现在只想抱孙子,想到了席佳榆,便给她打了一电话:“席佳榆,齐晓雅已经从风扬那里辞职了,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她走了?”席佳榆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心里替这个女子心疼着,“我也不知道,不过你等一,我一会儿打给你。”
席佳榆便给梁韵打了电话过去,让他帮忙找一齐晓雅的落,凭着梁韵的关系,他很快地查到了齐晓雅买了去北方的机票。席佳榆又给风母打了电话过去,让她去机场找她。
风母便去了火速赶到了机场,当时正好遇到播报齐晓雅要乘坐的航班,风母在进入候机处的关口看到了正往那里走的齐晓雅,还拖着行礼。她和司机跑上前去,将她拉住,齐晓雅看着风母:“你是谁?拉着我做什么?”
“你是齐晓雅就没有错。”风母有席佳榆发给她的照片,她自然是不会认错,“我是风扬的母亲,我是来请你去我家做客的。”
“什么?”齐晓雅惊讶了,不敢相信这是风扬的母亲,“夫人,我要登机了恐怕没有时间去你府上做客了,抱歉。”
“齐小姐,如果你是喜欢风扬的,我会帮你,而且你不能让孩子没有爸爸。”风母用很直接的理由去说服她,就怕她会离开。
齐晓雅听到这事后,果然顿住了脚步:“是佳佳告诉你的?她答应过我不会告诉风扬的。”
“她是没有告诉风扬,她只是告诉了我,也是信守了与你的承诺。”风母温柔地拉过了齐晓雅的手,“晓雅,幸福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夫人,这个孩子和风扬没有关系,我自己可以将他养大,绝对不会用他来打扰你们风家的。”齐晓雅微敛了羽睫,“就算我和风扬因为孩子在一起了,可是让孩子生活在一直父母不相爱的家庭里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所以离开是对我们最好的选择,我并不想用孩子绑住彼此,这样不是幸福。”
“不,晓雅,你想错了,因为你辞职,风扬在办公室里发了好大的火,把助理给骂了,扣了奖金。如果他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就不会这么大发雷霆了。”风母见齐晓雅还在犹豫,加了一把力道,“晓雅,给我一点时间向你证明,如果风扬一点也不喜欢你,那我会亲自送你走,所以请你给风扬一次机会,让她看清楚他对你的感情。”
齐晓雅先是怔愣,不敢相信风母说的话,可是心里又有那么一点点的欣喜,让她微微弯了眉眼,反问着她:“真的吗?”可她还没有等到风母的回答,便随即苦笑了一:“这怎么可能?他不过是不想失去一个从法国回来的专业彩妆师,不想失去一个优秀的职员。他对我除了有工作上的感情外,其他的不可能有。”
风母听到齐晓雅说的话和风扬说的都差不多,便急急地道:“不,这是这样的。风扬他从小就善于表达感情,所以他总是分不清楚什么是喜欢。晓雅,听我的话,给风扬一个机会吧,也是给你给孩子一个机会。算阿姨求求你了,以前我把腾腾当成自己的孙子疼爱,可是后来却知道他不是我的亲孙子,我当时真的好难过好痛苦。而风扬一直都不愿意结婚生子,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属于他的孩子,我的孙子,晓雅,你不要把我们残忍的分开。”
风母说得悲伤,眼潭里泪光闪烁,也让齐晓雅心里泛起了难过的涟漪。她没办法去拒绝一个老人想要抱孙子的要求,她没有办法真的一走了之。她看着机场里人来的往,原来她还是放不那个人,无法这么潇洒的离开这里。齐晓雅咬着唇,含着泪,点了点头,却觉得这个动作有千斤重。
“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阿姨在这里谢谢你了。”风母握着齐晓雅的手,也是泪光湿润了眼睛,心中感激,“跟我回家吧。”
风母便把齐晓雅带回了风家,便热情地让桂嫂给齐晓雅泡榨果汁,切水果,完全把她当成了自家人一样。对于齐晓雅,风母有一种特别亲近和感觉,觉得这个姑娘是美好的,如果她是图他们风家的钱的话,她大可以用肚子里的孩子来索要回报,但是她没有这样做,风母就觉得齐晓雅一定不会骗她,不会再重复席佳榆那样的悲剧。
“晓雅,你和风扬在一起多久了,这个孩子几个月了?”风母用牙签叉起一块苹果递到了齐晓雅的面前。
“我们认识也快有一年了,这个孩子刚好三个月,前两天我才去做了检查。”齐晓雅接过苹果块,如实回答着她,她看着手里的苹果块,幽幽道,“阿姨,我知道佳佳以前欺骗了您,但是她不是故意的,其中也有风扬自己愿意的原因,否则佳佳也不会这么做的。阿姨,希望你不要再生佳佳的气了。她和梁先生相爱至深,在一起理所当然,她也希望风扬能找到属于他的幸福。”
“阿姨,我肚子里的孩子也的确是风扬的,我绝对不会欺骗于您,如果我欺骗了你,那么我和孩子都不得不好死。这样您放心了吗?”齐晓雅知道风母的心里因为席佳榆的事情而会有一丝的介怀。
风母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我相信你。不过,为了考验风扬,我希望你能听我的安排。”
“好。”齐晓雅点头。
在风扬回来之前,风母把齐晓雅安排在了底楼的一间房间里,离客厅比较近,第一不便为风扬发现她,第二,则是能让齐晓雅可以听到他们说的话。风母也给桂嫂打了招呼,不能把齐晓雅的事情说出来。
风扬班回家,桂嫂把晚饭已经做好了,就等着他开饭。他上了楼放了公文包,换了一身居家服楼来。风母没和他多说话,吃着自己的饭,风扬也是埋头吃饭,母子两人没有说话,气氛十分的冷清。风扬吃得比平时少,便优雅地擦了擦嘴对母亲道:“妈,我吃好了,先上楼了。”
“今天桂嫂做了你最爱喝的汤,你都没喝一口,胃口不好吗?”风母盛了一碗汤放到他的面前,“不要一天只顾着工作,身体比挣钱重要多了。”
“妈,我今天午出去谈公事的时候吃了点东西,所以不太饿。”风扬却撒谎了,其实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心里像是堵着了什么一样,难受着,看着满桌的美味菜肴却吃不去。
“那是因为齐晓雅辞职的事情气的没胃口。”风母舀着汤喝着,“只是一个职员而已,你不需要这么在乎吧。她走了,再请不就成了。有钱还怕请不到人做吗?”
风扬的浓眉不知不觉间促紧了:“妈,你慢慢吃,我先上楼了。”
风扬不愿意多谈齐晓雅的事情,便推开靠椅,转身就要离开,风母却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扯唇一笑。
接来的几天风扬都是这样的,有点失魂落魄的模样。饭后,风扬也是早早的回到了房间里,走到落地窗边,双手插在裤袋里,吹着晚风,只见墨发与衣衫拂动。就像是遗世**的人,透着孤寂与落寞,甚至是淡淡的悲伤。
自从齐晓雅离开之后,他觉得工作与生活都不顺利一样,他的脾气也不好,总是会因为一点小问题而向属发火。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样的生活让他觉得似乎没有欢笑与意义了。他不愿意也不想承认他在想着齐晓雅。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他没有回头,他知道是桂嫂是照例给他泡了参茶送来。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听到脚步声靠近,然后是放杯子的声音,然后悄悄离开。
风扬喝了参茶,忙了一会儿没做完的工作,便洗澡睡了。这些日子他总是睡眠不好,总是难以成眠。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在脑海里浮现她的模样,她工作时的认真,她做菜时的贤惠,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模样,她和他亲密时羞涩的风情……全是齐晓雅。
睡得迷迷糊糊之中,有人在黑暗里轻扭开了他的房间门,缓步来到了他的床前,轻坐在他的床沿,一双晶亮的眸子在黑暗里借着淡淡的月光盯着风扬俊秀的轮廓。
而风扬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人在身边,一直注视着他,他猛地就睁开了眼睛,看到一个长发的女子,轮廓在黑暗里模糊开来:“谁?”
女人没有说话,风扬却坐了起来,伸手要去按床头的台灯,却被女子一把抓住了手,握在掌心里:“风扬。”
这声音仿佛穿越了时间的洪荒,又仿佛魔音入脑一般,让风扬感觉到了一阵晕眩。他以为自己是产生了幻听,他有些僵硬地机械的转头看过去。女人动了动身子,让自己的脸被淡淡的月光照着,让他能看清楚。风扬看着那个让他思念的身影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她低眉顺眼,温柔浅笑,就像是淡淡开放的梨花,洁白而清新。
风扬一时间没有克制住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感受,他一把将齐晓雅拉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双臂圈着她,就怕她会从自己的怀里消失一样,他的声音带着激动:“晓雅,我这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你吗?是不是因为你知道我想你,所以才这样入我梦来是不是?”
“风扬,我……”齐晓雅的声音淡淡的,就像这温柔的月华一般。
风扬却伸出食指放到了她柔软的唇瓣上:“晓雅,你辞职怎么不告诉我?你去了那里,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对不起,风扬,我想我对于你来说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重要,我离开你只是让你失去了一个采妆师而已。”齐晓雅轻描淡写的话却像是千万根刺一样同时扎进了他的身体里,让他痛不欲生,他还没有缓过劲来儿,只听见她又说,“风扬,放了我吧,就当放开我们彼此。”
“不,晓雅,你别走。”风扬不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他再也无法隐藏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情,“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辞职不见的这几天我像是发了疯一样,脑子里全是你,晓雅,原来失去才会懂得珍惜。你离开我后我才明白你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晓雅,不要再离开我了,回到我的身边好不好?”
这些日子的痛苦让他懂得了什么是爱,爱就身心都在想着一个人,没有她,时间都是煎熬。
“不,你喜欢的是佳佳,你忘不了她。”齐晓雅虽然感动于风扬说出的真心话,可是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深知风扬对于席佳榆的爱有多深,深到席佳榆离开这么久,深到他们都发生了关系,像情侣一样生活,可是却还是没有忘记她。她不想自己受到更大的伤害,更不想勉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因为孩子而接受她。她宁愿骄傲地转身离开,保有她最后的一点尊严。
“不,其实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是你陪伴着我走出了感情的低谷,只是我不愿意去正视我内心的改变。我明明是喜欢你的,为什么就不早一点看清楚自己的心呢。晓雅,你一定要相信我,真正的爱是不离不弃的陪伴,而你正是这个陪伴我的人。你是我值得珍惜和爱护的那个人。”风扬执起她的手放到了唇上深深一吻,“晓雅,我们结婚吧。”
他既然已经选择了面对自己的感情,那么他就不会再松开齐晓雅的手了。她对自己的好是他从没有在席佳榆的身上体会到的,这种好像是一种慢性的毒药,一点一点把席佳榆给他的毒抵消,从而让他从痛苦的深渊里走了出来。
“风扬……”齐晓雅的瞳孔因为折射着月光而明亮起来,眸光微微晃动。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难以承受和面对,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却是流了眼泪来。
“我说错了什么吗?”风扬捧着她的脸蛋,用拇指拭去她脸庞上的泪痕,“你怎么哭了?”
“风扬,你能这样说让我受宠若惊,我感觉我像是在做梦。”齐晓雅看着摆在自己面前这份渴望已久的爱情,却有些不敢向前跨过去,只怕这是镜花水月一场梦。
“晓雅,是我不好,让你没有安全感,但是请给我时间好吗?这一次由你决定要不要我。”风扬把主动权放到了齐晓雅手里,想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齐晓雅没有说话,只是将头枕在了风扬的肩头,用行动回答了他。风扬收紧圏着她细腰的手臂,薄唇边划开一抹笑弧。
这一夜,他们同塌而眠,他们十指相扣,牢牢地牵着对方的手。
天亮了,风扬侧头看着齐晓雅,而她也对上他的眸子,两个奋力走在一起的人心里涌着阵阵地甜蜜,开心得哪有心思睡觉。一夜没有深睡,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疲累一般,精神反而很好一样。
“这真的不是梦。”风扬在齐晓雅的额头上落了一个吻,心里如释重负一般,却又想到了什么一样,“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是佳佳告诉了阿姨我和你的事情,然后阿姨她找到了我。”齐晓雅简单地说了一事情的经过。
在风家这几天,他们虽然近在咫尺,但是却不能见面不能说话,她听风母的安排,要在风扬心里防线最薄弱的时候,在他最焦急的时候出现,那么她就像是一阵春雨滋润着风扬那干涸的心田,才能激发他内心最真正的感情,让他无法逃避自己的内心。
而风扬也没想到他日日夜夜思念的人竟然就在他的家里,而他却没有发现。难怪他的母亲总是会提起齐晓雅,原来是她“算计”了这一切,得以让他们有一个直面对方的机会。还有席佳榆,没想到她竟然还是会帮他们,而他们曾经却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他们起床,到了楼,风母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两人,深知两人应该是和好如初了,她的脸上也盈上了欣慰的笑容:“早餐在桌上,去吃吧。”
“妈,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风扬眉梢带喜,侧眸看着身边的齐晓雅,然后情深脉脉的牵起了她的手,此刻的他就像是刚坠入爱河的年轻小伙子一样,“妈,我和晓雅在一起了。”
风母又看向了齐晓雅,经过这一夜,她整个人都走出了悲伤痛苦的阴影,脸上容光焕发,都是属于少女陷入爱情里才有的那娇羞,浑身都散发出了幸福甜蜜的气息。这让风母感到十分的安慰,她那个可爱的孙子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家,有了一对恩爱的父母,以后就能健康的成长。
“你刚才说什么?你们只是在一起了?”风母这才反应了过来,有些惊诧地看了看他们两个人,“你们就没有结婚的打算吗?”
“妈,我以前对晓雅太过忽略,没有正视彼此的心意,这是我欠晓雅的,所以现在我还在考察期,让晓雅好好的考验一我对她的感情,到时候得到了晓雅的认可,我们再谈结婚也不迟。妈,你就不要操心了。”风扬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就怕母亲因不为高兴而责怪齐晓雅。
“这怎么会不迟?妈又怎么能不操心你们的事情。”风母蛾眉紧蹙在一起,将目光落在了齐晓雅的脸上,“晓雅,本来我是想你们和好,这结婚的事情也是顺理成章的,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阿姨,我……”齐晓雅咬了一唇,却没有反驳出来。
风扬则袒护着齐晓雅:“妈,这个考察期是我给晓雅的,这是我该付出的,谁让我当初不懂得珍惜。妈,你别怪晓雅,要怪就怪我好了。”
“我不是要怪晓雅,而是该是双喜临门的好事却变成了一个。”风母感到失落难掩。
“妈,什么双喜临门的好事。”风扬疑惑地问着母亲,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晓雅……你还没有告诉风扬那件事情吗?”风母见一脸茫然的儿子,便问着齐晓雅,她点了一头,解释着,“我不说是因为我想知道风扬对我的感情是单纯的只因为是我,而不是……”她的手在自己的小腹处轻轻抚过。
风母自然也是看得明了,点头道:“我理解你。”
“妈,晓雅,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听懂。”风扬有些急了,明明是有关他的事情,为什么他却身在局外。
“风扬,你要做爸爸了。”风母微笑着对上儿子疑惑的眸子,听到这句话,风扬的瞳孔瞬间放大,就那样怔愣在了原地许久,仿佛是石化了一般,好半晌才回了魂,有些激动加不可置信的收紧了握住齐晓雅的手中力道,“晓雅,你怀孕了?妈说的是真的吗?”
“嗯,已经三个月了。”齐晓雅甜甜一笑。
“我太高兴了,我要做爸爸了,我有自己的孩子了。”风扬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急促,而且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晓雅,对不起,以前的我错得太深了,伤害了你,我就算是说一千个一万对不起也无法弥补我对你的伤害,只希望以后我能尽我全部的力量对你好。晓雅,原谅我。”
风扬深深地感到自责,曾经因为一时糊涂而犯的错却让齐晓雅承受了太多的痛苦。这种痛苦他也品尝过,所以更加的能体会齐晓雅的伤痛,但是齐晓雅却默默地孕育着他的孩子,他现在是后悔之极。
“所有的痛苦都过去了,你也是无心之过,只要你以后只对我一个人好,我就原谅你。”齐晓雅哪里舍得会去责怪他,要怪只能怪自己了他。
“对你一个人好怎么行?”风扬去摇头了。
“风扬你--”齐晓雅没想到风扬去这样说,一时间心尖上浮起了刺痛。
风扬却握着她颤抖的手,温声安抚着:“你别急。”风扬低眸,视线落在了她的小腹处,并伸手去抚上那里,言语温柔:“我还要对我们的孩子好,所以对你一个人好是远远不够的。”
“风扬,你太坏了。”齐晓雅所有的神经都放松了,握起拳头来,撒娇一样捶打在他的身上,“你怎么可以这么戏弄我,害我害我差点肚子疼。”
“晓雅,你没事吧,快坐来。”风扬一听到齐晓雅说肚子痛就急了,把她扶坐到了沙发上,“晓雅,你先忍着,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风母也是急了,那可是她的宝贝孙子:“快,送医院。”
齐晓雅去拉住了风扬,本来蹙着的蛾眉也舒展开来:“不用了,我是和你开玩笑的,看你急的。”齐晓雅看到风扬这么关心她,心里也是甜蜜阵阵。原来平凡的她也能拥有春天。
“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风扬虽然心里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宠溺,“以后可不许这么调皮了。你看把妈也急的。”
齐晓雅看向了风母,自责道:“阿姨,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
“好了,以后注意就是了。”风母也没有责怪她。
齐晓雅有些无辜的看着风扬:“虽然我肚子是不疼,但肚子饿了是真的。”
“赶紧去吃饭啊。”风母瞪了风扬一眼,“快去,可别把晓雅和我的宝贝孙子给饿着了。”
“你看妈现在是疼你们母子多过疼我了。”风扬有些吃味了。
“你吃醋了?”齐晓雅挑着眉。
“有点。”风扬点头。
“妈,谢谢你。”风扬的心里百般滋味,他真的要好好地感谢母亲,如果不是她,他想他不仅看不清楚他对晓雅的感情,还会继续伤害她,更会失去他们母子,以及他幸福的人生,就不会有这么温馨甜蜜的一刻。
风母放手里的茶草茶,微垂了眼睫,然后扬起来,看着风扬:“其实你要谢的人应该是席佳榆,是她告诉我晓雅怀孕了,也是她告诉我晓雅去了机场,我才赶去把晓雅给找到的,否则我们母子就会失去他们母子。我们一家就不会有这样团聚美满的时候,而将是人走家离。”
风扬听着母亲一席话,心里波澜起伏,风母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因为她欺骗我腾腾是我的孙子,所以我是一直都对佳佳抱着偏见。其实我知道你们的结婚也有你的过错,所以是我跨不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是我想找个理由去不待见席佳榆。她其实是一个好女孩。我们一家人都应该感谢她。”
风扬握着齐晓雅的手,蹙眉沉默了,而齐晓雅低垂着羽睫,泪水湿润了睫毛,他们都曾经对不起席佳榆,而她却不计较,以德报怨,给了他们幸福指引。这种行为让他们都感到了惭愧,感到了自责。
“妈,我会谢她的。”风扬的喉结上滚动了一,苦涩在那里漫延着。
而后风扬打电话给席佳榆:“佳佳,我们见个面吧。”
“见面做什么?”席佳榆在电话那端,声音明快,“我们可是同行的竞争对手,见面的话可能不太合适吧。”
“佳佳,我和晓雅都想见你,就算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了,但是你和晓雅还是朋友不是吗?”风扬自知自己现在是没有资格说他们还是朋友,“她想见你,以朋友的身份。”
席佳榆在那边微微沉默了几秒,纤长卷翘的羽睫也微颤动一了:“见面有什么意义?”
风扬没有得到席佳榆肯定的答案,她没有同意他见面,他的心里还是失落的:“佳佳,我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无法原谅我。”
“没有什么对不起,也谈不上什么原谅,我只想平静得过我现在的生活,至于你希望你能好好地对晓雅,不要再伤害她了,一个女人是经不起太多的伤害。”席佳榆替齐晓雅说话,“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佳佳,真的不能见吗?”风扬追问着她,她果断地拒绝了,他也只好妥协,“我不勉强你,但是有一句话我必须要对你说,佳佳,谢谢你。”
席佳榆挂了电话,看着外面大好的阳光,扬起了浅浅的笑意。其实只要他们能得到幸福,这就够了,这也是她欠风扬的,该她偿还的她已经还了。
而谈希越命王竟去查像梁韵清的一事还没有结果。今天宁向晚要值班,所以他要提前班去接点点滴,而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接到了母亲方华琴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老七,我把点点接走了,今天晚上在家里吃饭,你爷爷和爸爸出国回来了,他们也想看看点点,所以你和晚晚也回来,一家人好好吃个饭。”
“妈,我知道了,那我班就过来,还有晚晚今天值班,她那份就不做了。”谈希越重新放了西装外套,坐回了靠椅内。
谈希越则可以迟一些班,反正手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五点半的时候,他离开了越集团,上车后给宁向晚打了一个电话:“晚晚,今天爷爷和爸爸回来了,所以我和点点回谈宅吃饭,你也注意身体,别忘了吃夜宵。”
“我知道了,明天我休息一天,我回家去看看。”宁向晚的心里因为他的关心而泛起甜蜜的涟漪,淡淡的,如梅。
谈希越回到了谈家,刚一进门,张嫂就叫他:“七少回来了。”
“嗯。”谈希越淡淡的应着,已经听到了客厅里传来了奶奶和母亲与人说话的声音,那声音似曾熟悉,“家里有客人?”
不等张嫂回答,谈希越已经大步而去,来到了客厅,客厅里坐着谈奶奶、方华琴和她说话的女人背对着谈希越,他只能看到她一头柔顺如丝的长发。可是那纤细的身影,那好听的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但却是陌生的,好像是从好远的地方传来。
方华琴抬眸正好看到了谈希越,她又看了一眼前的女子:“希越回来了。”
“老七,快来看,你看是谁回来看我们了。”谈奶奶笑盈盈地向谈希越招手。
女子听到了谈希越回来后,缓缓地转头,动作优雅,当谈希越看清楚那张脸后,他整个人都怔愣住了,幽暗的眼底里压抑的是破碎的震惊,所有的光明都湮没在了瞳孔深处,他的手指僵硬,表面他看似无比的平静,但内心深处却还是波涛汹涌了起来。
“七哥。”女子甜甜地轻唤着他,才拉回了他的思绪。
“……”谈希越走近,看了一眼母亲,他不敢肯定眼前的女子就是八年前意外身亡的女子。
“老七,这是清儿啊,韵的妹妹韵清。”方华琴看着一时间没有言语的儿子,忙打着圆场,“清儿来的时候,我当时也是和你一样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们就坐聊了一会儿,清儿对以前的事情都说得清楚,这才让我相信了,上天原来是有好生之德的,好人有好报啊。”
方华琴当时可是被吓得不轻,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结果梁韵清拉过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一摸,温暖的柔软的,是有生命力的感觉。这才让她从震惊中渐渐恢复了过来。
“韵清。”谈希越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流转,似地深刻的剖析着这个女子。
她笑意甜甜,温婉从容,气质高雅,那种纯净,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飘逸,纵然用尽所有美好的词语都无法形容。她就这么一笑,都是温暖人心的,撩动心弦。她今天穿着一袭珍珠白的旗袍,站在那里,如一朵淡雅的素莲,美好而动人,亭亭而玉立。如此美人,在不知不觉中便将人心蛊惑,让人不由自主的失了心智。
然而这是不是真的梁韵清,现在谈希越并不敢肯定,因为经过假宁向晚事件后,他对于眼前的梁韵清更加的怀疑。毕竟她是一个已经死去了八年的人,八年没有音讯,却在突然之间走进了他们的世界里。如果她是假扮的,一定会如假的宁向晚一样露出破绽的,那样他绝对不会放过她。可母亲说她能记得小时候的那些事情,这一点可以证明她是真的,若她是真的,那么也是好事一件,可以让梁家从失去她的悲伤里走出来,可以让他们一家人美酒团圆。
“七哥,能见到你真好。”梁韵清柔软的唇角扬着愉悦的弧度,晶亮剔透的眸子上染着水光,灵动顾盼,“没想到我还有能见到你的一天。”
“我也没有想到,的确挺好。”谈希越锐利的眸光细细地暗自打量着她,可是岁月流逝,加上她不如宁向晚对他来得亲密,他一时间还找不到她的破绽。
当然,他也并不想她是假的梁韵清,是真的,的确很好。
梁韵清白皙的脸庞上笑容加深,眼眸中的水光也越发衬得眸子明亮,神采动人。她和谈希越的视线相接,就这样看着他,想把这失去的八年时光补回来。就在两人对视的时候,谈家的谈正儒、谈启德、谈铭韬、慕心嫣和谈雅丽先后班回家了。除了慕心嫣不认识梁韵清外,其他的人都在看到梁韵清的时候表现出了绝对的震惊,那是一种不可置信,无法相信自己眼睛的感觉,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一个个站在原处,如石化的雕像一般。
梁韵清在看到谈家的长辈朋友的时候,她微微鞠躬,一直保持着那淡淡的笑,如雪白的梨花初绽的美好晶莹:“谈爷爷,谈叔叔,四哥,六姐,你们好。”
谈奶奶往丈夫身边走来,伸手拉了一他的衣袖:“老头子,你傻了吗?还清丫头都不记得了?看你这个记性。”
“这……这是梁家那清丫头?”谈正儒感觉到自己的舌头都有些打结一般,“这……怎么可能?”
“那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且还能记住以前小时候的事情。”谈奶奶反问着他,“我当时也很惊讶,不过我们都聊过了,这真的是清丫头。”
“韵清……”谈启德也眨了几眼睛,怕是自己看错了。
谈铭韬和谈雅丽也是如此。
“我是梁韵清,我大难不死,我回来了。”梁韵清向他们表明自己的身份,让他们知道他们并没有看错她。
谈正儒笑道:“回来就好。”
“韵清,你是怎么回来的?这些年你都在哪里,为什么不早点回来?”谈希越问出心里的疑问。
“这件事情说来话来,但我会慢慢告诉你们的。”梁韵清回答着谈希越。
正好开饭了,梁韵清自然是被谈家留来吃饭,而就在这个时候,从二楼上来两个男孩子,一个是三岁的点点,大家都认识,而一个男孩子差不多有六岁了,模样俊俏可人,而他则跑向了梁韵清,拉着她的手,轻轻地叫了一声:“妈妈。”
梁韵清的脸上露出慈母般疼爱的笑容,伸手在孩子的头上轻轻的揉了两:“你看你都玩出了汗。你没有欺负弟弟吧?”
“妈妈,我没有欺负弟弟。”小男孩子看了一眼站在谈希越身前的点点,“我们玩得好开心了。”
梁韵清欣慰一笑,伸手替他把额头上渗出的细汗给擦了擦,然后扶着他的肩,介绍着:“这是我儿子叫冬冬。冬冬,快叫太爷爷,太奶奶,还有爷爷,四叔,六姑,还有……”
她不认识慕心嫣,不知道要怎么介绍,谈铭韬则接过话去:“韵清,这是我的妻子慕心嫣,心儿,这位是梁韵的的妹妹梁韵清。”
第一次相见的两人含首轻笑,向对方问好。
因为孩子的出现,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到了那个六岁的孩子身上。谈正儒先开口问道:“清丫头,你结婚了?那孩子的爸爸是呢?”
“孩子的父亲……”梁韵清在这个话题上有些迟疑,继而她微微地把目光投向了谈希越,一扫而过,也不敢细看,低垂了羽睫,“孩子的父亲……”
“妈妈,我肚子饿了。”孩子抚着小肚,眉宇轻蹙起来,看着母亲。
梁韵清微微有些责备地看着孩子:“冬冬,不能没有礼貌的。”
谈奶奶却道:“既然冬冬饿了,就吃饭吧,他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清丫头不要对他太严厉了。”
“奶奶,不是我要对他严厉,而是他的父亲是一个优秀无比的人,我也想能青出于蓝,才不会丢了他父亲的脸,孩子就是要从小培养。”梁韵清的语气里透出了对孩子父亲的那种赞赏与倾慕,可见她是多么地深爱着孩子的父亲,只是她孩子的父亲会是谁呢?在场所有的人都有一丝的好奇,是什么样优秀的男子能让梁韵清如此死心塌地。
“清儿,你越是这样说冬冬的爸爸,我越是好奇他是谁,你就不能告诉我们吗?”谈雅丽挽着她的手臂,眉梢好奇的轻挑着,一双眸子里倾注了满满的渴望。
“是啊,清丫头,这一次你回来,冬冬的爸爸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谈正儒也关心着。
“他……他就在国外,就在离我很近的地方。”梁韵清还是没有正面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
“妈妈……”冬冬小心的睛了一梁韵清的裙角,小声的嘀咕着,“我爸爸明明就在这里,为什么你不告诉他?”
小孩子此话一出,如一石激起了千层浪,在让谈家所有人的心田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坑洞,有些不知明的东西开始在里面产生了变化,所有人再一次将目光落在了冬冬身上,让他成了焦点。
梁韵清脸色一变,本就白皙的脸庞渐渐透明,她把冬冬拉进了怀里:“你胡说什么!”
“妈妈,我没有胡说!”冬冬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泪水浸上了他的眼睛,泪花闪烁着,倔强地咬着唇。
“走,跟我回家。”梁韵拉着孩子就要离开,并向谈家的人告辞,“爷爷奶奶,叔叔阿姨,我先走了,次再来拜访。”
谈希越却上前了一步,站在了梁韵清的面前,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韵清,就让冬冬说清楚,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他又把目光落在了冬冬的脸上,对上她那双纯真的眼睛,“冬冬,你告诉我们你爸爸是谁?”
梁韵清握着冬冬的手不知不觉地收紧,低敛的目光里有些不安和恐慌:“冬冬,走。”
冬冬却倔强了一次,抬手指着面前的谈希越:“你……你就是我爸爸。”
谈希越幽暗如井的眸子更是没有了一丝的光亮,那墨色越发得深浓,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是不有尽头的深渊。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冷锐的目光仔细地打量着眼前
的确和谈希越有五分像,而另外五分则像梁韵清。
谈正儒,谈奶奶,谈启德,方华琴,谈雅丽,谈铭韬和慕心嫣都蹙紧了眉,觉得这件事情真的太不可思议了。梁韵清意外死去了八年,而现在突然回来,还带着一个小孩子,并且这个孩子还是谈希越的,这不能不让所有的人大跌眼镜。他们不是在怀疑梁韵清,而是觉得事情太玄幻了,大大的超乎他们的想像,还有他们的承受能力。
谈希越不惊不喜,不怒不气,他在冬的面前蹲了身份,薄唇轻勾着暖暖的弧度:“冬冬,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是你的爸爸。”
“我和妈妈在国外的时候,我半夜起床的时候总是看到妈妈拿着你的照片默默地流眼泪,我看了那么多次,怎么可能认错。你就是让我妈妈伤心的那个人,虽然你是我的爸爸,但是我不会认你的。”冬冬拧着眉,眼睛里带着对谈希越的敌意。
“冬冬,你不能这样没有礼貌。”梁韵清轻斥着儿子。
“妈妈,是他不要我们母子的……他薄情负心,他娶了别的女人,有了别的孩子,妈妈,我和你算什么?”冬冬抱着梁韵清流了泪水,一张小脸十分的悲伤。
梁韵清看着泪流满面的儿子,她的眼眶泛红发涩,喉间涌起了想哭的苦涩,鼻也是一酸,她抱着儿子,也是流淌了清泪。这一对母子抱在一起,悲伤漫延,凄苦之极,而谈希越却成了负心汗,站在整个事件的暴风眼,就在这瞬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冬冬,我不可能是你的爸爸。”谈希越斩钉截铁的否认着,他看着梁韵清,“韵清,我怎么可能是冬冬的爸爸?”
“七哥,可能与不可能只是一线之间而已。”梁韵清没有否认冬冬的答案,更是让谈家的人云里雾里,“七哥,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
“好。”谈希越点头,“二楼,我的房间,跟我来。”
梁韵清安抚着怀里的儿子,白皙的手轻抚过他的柔软的发顶,强忍汹涌来袭的泪意:“儿子,别哭。你在这里等妈妈,我和你爸……上去说说事,很快就来,好吗?在这里,乖乖的听奶奶的话。”
“妈妈,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和他上去,我怕他会欺负你。”冬冬对谈希越的心结不浅,总是护着梁韵清,而抗拒着谈希越。
“妈妈是大人了,也不是随便被人欺负的,而且他怎么会欺负妈妈呢,你放心吧。”梁韵清安抚着不放心的儿子,“乖乖地等我。”
“嗯。”冬冬才点头。
梁韵清把儿子安坐在了沙发上,才对谈希越道:“走吧。”
谈希越在前,梁韵清在后,他们一起上了楼,所有人的目光都随他们而移动,个个紧皱的眉心里都是担忧阵阵。这么戏剧化的事情到底谁能说清楚,眼前的冬冬和他们明显是继承了他们谈家人的模样,这无可反驳。
谈希越和梁韵清进了他和宁向晚在谈家的卧室,卧室以白蓝两色为主,温馨而简洁,透出田园般的清新与素雅,这种风格一般都是女生喜欢的,而梁韵清还看到了属于谈希越和宁向晚,点点三人的全家福,他们的脸上都是扬着最最幸福的笑容,那种亲密是别人无法插足其中的。
“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谈希越替她倒了一杯清水,递给了她。
梁韵清从照片上收回了视线,然后接过那杯水:“这么想知道?”
“我不想当一个糊涂虫,况且是‘私生子’这样的事情我自然要弄清楚真相。”谈希越唇角微微带笑。
“真相就是冬冬是你和我的孩子,他今年六岁了,他在国外总是被其他孩子欺负他是没有爸爸的孩子,这对孩子的伤害有多大,做为一个母亲,我实在不想孩子受到了这样的歧视和侮辱。我吃再多的苦都没有关系,可是我要给孩子一个家,一个身份。”梁韵清握着水杯,着头看着他,目光坚强地与他的对视,“七哥,你说我说得对吗?”
谈希越穿着简单的折衬衣和黑色的西裤,就是这样的普通也无法遮掩住他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都是一道独特且迷人的风景。梁韵清目光淡淡的,却带着欣赏,还有一种自柔弱里透出的倔强。
“韵清,我和你之间根本没有发生过关系,这个孩子真的是我和你的吗?”谈希越可不傻,她说是,他就要说是吗?
“我敢说他是自然是有我的道理。”梁韵清不紧不慢地轻抿了一口清水。
“告诉我理由。”谈希越浓眉微微蹙起。
梁韵清点头:“我会满足你的好奇心的。”
而楼的人地等待的时候也不忘从冬冬的嘴里得到一些想要的答案。慕心嫣做为心里医生,成了首选,她不仅想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更不想宁向晚因此而受伤。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竟然是谈希越和梁韵清的儿子,那若晚晚知道,她肯定是无法承受的。
“冬冬,能告诉阿姨你爸爸真的是叫谈希越?”慕心嫣扬着那温暖人心的笑容。
“冬冬,你妈妈和你在外国这么怎么都没有回来?”谈铭韬也问。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问,冬冬都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什么都不说,也不听,而他们则无从从他的身上得到一丝讯息。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不是谈希越的孩子。
他们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就看谈希越和梁韵清从楼上来,梁韵清的脸上始终是那浅浅微笑,撩动着人心。她一出现,冬冬便从沙发上跳来,跑向了她,有些害怕地紧紧地揪住她的衣服:“妈妈,我们回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要留。”梁韵清告诉他,表情认真。
谈铭韬和慕心嫣都把疑问的视线落在了谈希越的身上,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见谈希越道:“张嫂,给他们母子收拾一间房间出来。以后他们会住在谈家。”
“这是怎么回事?”不满的是慕心嫣,她的心里像是裂开了一个口子,有冷风吹进去,“希越,你让他们住在谈家是认可了他们的身份吗?是承认了这个孩子是你的儿子?你让晚晚怎么接受得了?”
“我会向晚晚解释的,况且这是我和晚晚认识之前发生的事情,我想她会理解的。”谈希越没有否认的态度更是让慕心嫣心生冷意,谈家所有的人都有些不明白,但又不得不接受。
他们都怕宁向晚知道事情后,到底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被标榜为模范老公的谈希越竟然也有背叛妻子和家庭的时候,这是破灭了多少女人的幻想。
“她理解你,那是因为她爱你,你怎么可以用她的信任来伤害她?”慕心嫣替好友打抱不平,“你让他们母子住在谈家,还在晚晚理解你,你这是想二女侍一夫,想想齐人之福是吗?谈希越,你太无耻了。”
“四嫂,这是我的私事,希望你不要管得太多。”谈希越提醒着慕心嫣她没有权利管这些事情。
谈铭韬把慕心嫣给拉过来:“你回来还没有看过可可,我陪你去看看她。”他并不想妻子和兄弟之间产生裂痕,积压起恩怨。便拉着慕心嫣离开了这里。
“对了,四嫂说得对。”梁韵清的双手扶着自己儿子的肩,“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待在谈家,今天我就告辞了。”
梁韵清可不是那样没有自己原则的女人,她看似柔弱怜人,但骨子时却是倔强的,她所做的事情都是有自己的原则的,不会为谁而妥协一分,而不做原来的自己。既然她没名没份的留在这里,不如回到自己的家里,她依然是梁家的大小姐。
“七哥,你好好考虑一我刚才和你说的事情。”梁韵清离开之前,不忘提醒谈希越。
梁韵清便带着冬冬,没有一丝的停留便离开了。而谈希越则成了家人的焦点,纷纷问她:“你和她说了什么?冬冬真的是你的孩子吗?你打算要怎么办?晚晚那里你要怎么说?梁韵清这里你又要怎么处理?”
都是些让人头疼的问题,而谈希越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明明是一顿团圆饭,却被这意外中的意外给打破了平静。
梁韵清带着冬冬回到了梁家,站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大门前,她感觉到眼眶开始在发热了,她离家八年,也已经八没有见过父母哥哥,这一次终于可以回来了。不知道他们见到自己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梁韵清轻按了门铃,来开门的人看到是梁韵清时,吓得退后了一步,声音颤抖着:“是……是小姐?”
梁韵清微微浅笑,带着冬冬越过人进了,梁家父母和梁韵席佳榆夫妻正在吃饭,几人听到了脚步声,都抬头看过去,董绘珍惊诧到掉了自己手里的碗,摔碎在了自己的脚步边:“清儿……”
“清儿……”梁克定心上一疼,也不敢相信。
梁韵和席佳榆看着缓步走近的梁韵清,她的模样在几人的眼里越来越清晰。她站在餐桌边,湿着眼眶,哑着声音:“爸,妈,大哥,我是清儿啊,我回来了。”
“小妹……”梁韵那张万年不化的冰山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裂纹,平静的眼潭里也涌起了波浪,“真的是你?你没死?”
“我活着,好好的活着。”梁韵清走向了父母,和父母拥抱在了一起,就像她小时候一样在父母的怀里撒娇一样。梁克定和董绘珍感受着女儿的体温,感觉是那样的真实,这就是他们的女儿,她还活着,这让他们真的好意外,又是无比的惊喜。
“清儿,让爸妈好好看看你。”董绘珍早已经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双手颤抖着抚着女儿的脸。
“爸,妈,女儿不孝,让你们伤心了。”梁韵清也是深深地自责着。
“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我们一家人也就团圆了。”梁克定轻拍了一女儿的肩,怎么舍得责怪自己的宝贝女儿,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让人觉得珍贵。
梁韵看着冬冬:“小姐,这个小孩子是谁?”
梁韵清抬手抹了一眼角的泪痕,微笑着拉过儿子,冬冬则乖巧的叫道:“外公,外婆,舅舅……”
听到冬科这样叫他们,梁家父母也感慨着岁月,他们捧在掌心里的宝贝女儿也长大了,结婚生子了,也是喜事一件。
梁韵向他们介绍了一席佳榆:“清儿,这是你大嫂席佳榆。”
“大嫂好。”梁韵清甜美浅笑。
这笑容,与席佳榆记忆中的重叠,她很肯定梁韵清就是她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个女子,然而当时梁韵都不相信她,说她眼睛花了,只是看到一个和梁韵清很像的人。
“舅妈好。”冬冬也乖巧。
“清儿,冬冬,欢迎回家。”席佳榆对他们也报以最灿烂的笑容,发自内心。
“清儿,冬冬的爸爸呢?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吗?”梁韵心细如发,并没有因为这样的惊喜而忽略了重要的事情。
梁韵清的笑眼对上梁韵:“大哥,他很快就会和你们见面的。冬冬饿了,我们能先吃饭吗?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我会慢慢和你说的。”
“好饿……”冬冬配合着母亲,双手按着肚子。
“那快吃饭,冬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饿着了。”董绘珍拉开了身边的靠椅,让梁韵清母子坐到她那边去。
这是迟来了八年的团圆饭,梁家一家人都吃得很开心。梁韵清当年的卧室还保留着原来的摆设和布置,她看着自己那粉色的浪漫世界,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属于她公主的时代。而她的王子,也会在不久的将来与她在一起。她一定会抓住属于她的幸福,绝对不能让他溜走。
董绘珍和席佳榆帮着梁韵清换了床单被套,取了新的睡衣给她:“谢谢妈,大嫂。”
“你一定很累了吧,早些休息。”董绘珍和席佳榆便离开了。
梁韵清把冬冬带去洗澡,哄他睡后自己才去洗了澡,出来后听到了敲门声:“清儿,我是大哥。”
“大哥,进来吧。”梁韵清擦着湿发。
梁韵推门进来,看着依旧美丽如昔的妹妹,只是这次的她让他有些看不太清楚。他把一杯牛奶放到了桌上:“你大嫂让我给你送来的,说喝枰牛奶可以让你好入眠。”
“大嫂有心了。”梁韵清看着那杯纯白的牛奶,“替我谢谢她。”
梁韵却没有离开,梁韵清柔软的唇角轻扬:“大哥,你还有事吗?”
“清儿,有些事情我不问清楚我睡不着。”梁韵对自己的妹妹说话很直接,目光也随即落到了冬冬的身上,“冬冬的爸爸是谁?”
“哥,我说了他很快就会和你们见面的。”梁韵清逃避着这个问题,“他来了你就知道了。”
“可是我想早一点知道。”梁韵锐利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妹妹的脸,“清儿,告诉我这八年发生的事情,你怎么逃出子的,谁救了你?你和谁结婚了?那个男人是谁?可靠吗?我只是关心你,不想你被人伤害。”
“哥,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做,只是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太多,以后你会知道的。”梁韵清拒绝着梁韵的关心,“哥,夜深了,别让大嫂一个人久等你。你该多陪陪她关心她。”
“清儿,我是你大哥,你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的。”梁韵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大哥,我是成人人了,我有自己的想法。”梁韵清别开了目光,“我要休息了。”
曾经那个崇拜他这个大哥的小女孩已经长大成人了,已经为人母,不会再对他这个亲大哥敞开自己的心门了是吗?时光是可爱而又残忍的,让亲密的兄弟也变得生疏至此了吗?梁韵的胸腔里浮起了一丝一点的伤感。
没有过多的语言,满室的沉静,梁韵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好转身离开了这里。
梁韵回到了卧室里,席佳榆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儿:“你这是怎么了?”
“我总觉得清儿有哪里不对劲儿。”梁韵皱在一起的眉头无法放心地松开,“八年后的清儿让人看不清楚,她不肯告诉我孩子是谁的,我更怕她会受到伤害。”
席佳榆攀着他的肩头,将巴搁在他的肩上:“你是有恋妹情绪,所以关已则乱。你和她也八年未见了,时间可以以身试法很多东西,你别对她像小孩子一样管着。清儿她是大人了,她知道自己该帮什么,不该做什么。”
“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吗?”梁韵还是隐隐不安。
“当然是你想太多了,你工作又累,来,我给你按摩放松一。”席佳榆细长的手指按上他的太阳穴,轻轻地揉着。
梁韵觉得自己紧绷的神经果然放松了许多,自己也轻松了许多。
只是第二天,就验证了梁韵的不安,中午的时候席佳榆约他吃饭,梁韵赶去的时候看到了慕心嫣和席佳榆在一起。慕心嫣为了宁向晚,便找到了席佳榆说了昨天梁韵清到谈家发生的事情,席佳榆与宁向晚姐妹情深,她自然是站在宁向晚这一咪的,便约了梁韵出来,好商量一起解决这件事情。
包厢里很安静,服务员把菜上来后,慕心嫣才开口:“韵,梁韵清是你的妹妹,我希望你能管一她,不要像关奕瑶那样做出伤害晚晚的事情来。”
“四嫂这话是什么意思?”梁韵轻抿了一口茶。
席佳榆对上他的询问的目光:“韵,冬冬竟然是希越和清儿的孩子。”
“这怎么可能?”梁韵把杯子放桌上一放,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的惊吓。
“这是梁韵清昨天在谈家亲口承认的,而且谈希越也没有反驳,而是让人收拾房间给他们母子住在谈家,这不是昭告了她的身份吗?不是承认了这个孩子是他们的吗?”慕心嫣有些激动,毕竟是事关好友宁向晚的事情,“但是她没有住,她说她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住在谈家,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她是要谈希越给他们母子正名。怎么样才能被地正名呢,当然坐上谈家七少奶奶的位置,而要坐上这个位置,得到这个身份,那么谈希越必要要和晚晚离婚才行。你妹妹这么做这是要逼他们一三品家破人散吗?她怎么能这么做!她也是女人,怎么能这么伤害另一个女人!”
“我妹妹清儿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她和关奕瑶不是一样的人,她不可能!我不相信。”梁韵不能接受现实的摇头了。
“那你就是在说我是在撒谎,是在污蔑你的妹妹?”慕心嫣从肺腑里吐出了一口气,感觉到有些失望,“看来我找你来商量这件事情是错的。”
“韵,心儿不会说谎的,也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所以清儿才会那样说,你回家去好好和清儿说,也许能知道答案,毕竟清儿和希越八年未见,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也不好说……”席佳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一边是自己的姐妹,一边是自己老公的好妹妹。她是两难,怕是得罪其中一个。
“你若不信,去问梁韵清,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慕心嫣话音一落,梁韵就推开了靠椅,大步离开,席佳榆轻按了一慕心嫣的手,也跟着梁韵离开了。
梁韵一上车,就发动车子急速离开,而席佳榆看着他一脸的阴霾,很是担心:“韵,你着急,事情总要慢慢的解决。”
梁韵只是专心地开车,码速上飙,很快地他们就到了家里,母亲董绘珍和梁韵清带着冬冬在后院里捉蝴蝶,祖孙三年玩得十分开心,老远就听到了他们的笑声,温柔的女声和孩子天真的笑声整合在一起,编织成最悦耳动听的铃声。这笑声还是曾经的梁韵清所拥有的,那样的迷人,梁韵看着妹妹不愿意相信她会成为第二个关奕瑶。
“大哥……你不上班吗?”梁韵清第一个发现站在不远处好一会儿的梁韵和席佳榆,“还有大嫂,也回来了。”
梁韵从过去美好的幻想中清醒过来,走到了梁韵清的面前:“妈,你把冬冬带到里去,我和清儿有话要说。”
虽然董绘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照儿子说的做了,把冬冬给带去了,冬冬本来不想走的,但接收到了母亲的眼色后,也乖乖的跟着离开了。
“告诉我冬冬是不是真的是老七的孩子?”梁韵深吸着一口气,要问出这句话他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因为他面对的是自己至亲至爱的人。
“你知道了?”梁韵清倒是不意外,反正已经说出去的事情不会是秘密,“你的消息挺灵的。”
“我在问你话,你回答我是还是不是?”梁韵痛惜地看着妹妹,这个曾经是多少公子哥眼里公方的女子,依然保有她的美丽和纯真。可是却失去了一颗善良的心吗?这样的妹妹还是他的妹妹吗?
“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还来问我做什么?”梁韵清轻轻一笑,“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是,我是从别人嘴里知道了答案,但是我想从你的嘴里知道答案。因为你是我的妹妹,只要你说不是我就相信不是,你说我就相信是,所以告诉我。”梁韵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清儿,对我,一定要说实话,不能骗我。”
“大哥,冬冬就是谈家的孩子,这一点无可否认,你没看到他长得很像七哥吗?”梁韵清不管面对怎么样的事情都能保持着一张笑容浅浅的模样,好像事不关已一样。
“这怎么可能是七老的孩子?”梁韵不相信自己的妹妹说的是实话,“老七一向洁身自好,而且你们八年未见,怎么可能有孩子?”
“这怎么不可能。”梁韵清反驳着哥哥,“七哥是洁身自好,但并不代表他不行。这说明我在八年前就有了孩子。不,准确的应该说是七年九个月的时间,怀孕十个月,除去十个的时间,加上冬冬现在是六岁多了,这时间上不是正好吗?哥,你知道我能生这个孩子有多么不容易吗?我拼了我的命,才保住了这个孩子!我让我的孩子回来认回他的爸爸,让他有一个完整的家难道有错吗?就可以被你们这么怀疑伤害?”梁韵清有那么一点点的情绪失控,泪雾染着睫毛,“若不是出了那样的意外,我和七哥早就谈婚论嫁,我们就是幸福的一对,又怎么可能让他认识他现在的妻子,他们在恩爱甜蜜的时候,而我一个人忍受着孤单与害,一个人带着这个孩子,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和侮辱。我受这些没关系,可是我的孩子呢?他活该这样吗?我只是让他的人生能正常一点,我有错吗?就算你们都认为我有错,可是我却觉得自己没有错,因为我是一个母亲!我能做的就是尽我所有的能力给孩子一个家。如果你不能赞同我的观点,我不强求,但是谁要阻止我的孩子回到他爸爸的身边,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哥,我只是想要我的孩子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而已。”
梁韵清说的没有错,如果不是发生意外,她和谈希越早就结婚生子了,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当年,谈正儒病危,只有谈希越没有成家,他放心不,让他在关家的关奕瑶和梁家的梁韵清里选一个喜欢的结婚,也算是了了他的心愿,不想遗憾离世。就这样,谈希越选的是梁韵清,谈家人也满意。消息一出,谈家也准备提亲,可是就在前一天梁韵清自杀身亡,在大火中烧为枯骨。这件婚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而后,谈正儒的病竟然有了好转,健康得还活了这么多年。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梁韵心疼着妹妹的遭遇,他将双手扶在她纤细地双肩上,“八年了,一切都变了。老七已经和晚晚结婚了,清儿,你已经错过了属于你的时光,就不要再执着地想要让时光倒流。清儿,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是不公平的,可是这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何其多,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如果你愿意放过去,哥会帮你走出这段痛苦。清儿,你是哥的妹妹,不要像关奕瑶那样好吗?”
“哥,我没有想要害谁,可也不能总让我成为牺牲品。八年前是,八年后也要走同样的路吗?我不想我的人生这样渡过。”梁韵清咬着娇嫩的红唇,心湖上涌起了悲伤,让她的眼眶染红,流了痛苦的泪水,在阳光闪耀着晶莹的光泽,仿佛这世上最美丽的画面,“哥,我的事情求你别再管了。”
梁韵清推开了梁韵,含着泪越过他就要走开,梁韵抓住她:“清儿,你真的要逼老七和晚晚离婚吗?你这样做,只会让点点成为了冬冬一样的孩子,你忍心吗?”
“可我更不忍心让我的孩子没有爸爸。”梁韵清狠着心,挣扎着从梁韵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大步离开,在经过一直不有说话的席佳榆有身边时,她也没有停脚步。席佳榆抬眸,与梁韵心痛的目光相接,她也是无可奈何。
席佳榆转身,追了上前:“清儿,我能求你一次吗?不要伤害晚晚。”
“这个世界上一直存在伤害,不是因为我才存在。”梁韵清不有回头,给予席佳榆的是纤细的背影,然后便走出了他们的视线,“七哥选择我和冬冬,你们看着吧。”
梁韵走了前来,站在席佳榆的身则,伸手揽着席佳榆的肩,将她拥在怀里。席佳榆眸光涌动,担忧着:“韵,这要怎么办?”
“清儿能活着回来明明是一件事,为什么却让我感觉到无比的悲伤呢?”梁韵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且听到妹妹说谈希越会选择她和冬冬,语气那样的坚定,似乎已经用胜券在握一样。
而当所有人都知道了梁韵清带着冬冬回来的事情,宁向晚那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似乎还不知道,依旧每天上班班,做着一个快乐的小女人。三天的时间,谈希越的心里已经挣扎了无数次,面对可爱的妻儿,他是无法舍的,他僮他最爱的人,他多想和他们一起生活地一起直到天荒地老。可是面对梁韵清和冬冬,他有不得不选择的理由。如果他不选择的话,那么谈家将失去一条血脉。
为什么老天爷总是要在他感到无比幸福的时候给他出一道难题呢?这样很好玩吗?
谈希越站在办公室的玻璃墙边,俯瞰着这个城市的风景,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安静的空间被轻快的铃声打破,谈希越把手机从裤袋里掏了出来,是梁韵清打来的,他的指尖在屏幕上一滑,便接起了电话:“韵清……”
“七哥,三天的时间到了,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准备把我和冬冬接回谈家了吗?”梁韵清的声音那样的温柔,让人听起来很舒服,也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警惕和戒备。
“我们能再好好谈谈吗?”谈希越抱着再试的心态,不到最后,也许还有奇迹发生,让她改变主意。
“谈什么?”梁韵清也有足够的耐心,“谈你选择宁向晚母子吗?要放弃我和冬冬?”
“韵清,除了这个条件,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谈希越也再一次表明着自己的底线。
“那我到上要让你失望了,除了这个条件,其他的我根本不在乎。”梁韵清沉静了一,“七哥,你一点诚意都没有,让我怎么放心让冬冬一个人回到谈家,你既然不能做到,那就让我帮你一把如何?”
“韵清,你要做什么?”谈希越的感到不好的预感,“你不能伤害晚晚和点点。”
“七哥,我最不喜欢你在乎别人的样子。”梁韵清的语气里透出了嫉妒,“你想知道我要做什么吗?我只会告诉你会精彩的。”
梁韵清便挂了电话,因为被谈希越拒绝而有些生气,胸膛起伏,接着她打了电话出去,唇角勾着笑容,端起了桌上的红酒,优雅地抿了一口,提前庆祝自己的胜利。
谈希越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则叫来了王竟,吩咐着:“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地保护夫人和点点,千万不能出任何关错。”
“是。”王竟点头,领命去。
时间依旧流逝着,可是内心的不安越一直在涌动着,每一天过得生活都绷紧了谈希越的神经。这边保护好宁向晚和点点,不让他偿受到一丝的伤害,而另一边则是来自父母的压力,问着他梁韵清的事情,他是有苦难言。虽然他们很喜欢梁韵清,但是宁向晚对于他们谈家来说已经是亲人,不整个家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们更多的是站在了宁向晚这一边,警告着他不能伤害宁向晚。
谈希越想起了父亲谈启德那天晚上找他谈话:“老七,我现在是代表谈家来和你谈谈,你和清丫头之间是怎么回事?”
“爸,我现在只能说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你告诉爷爷奶奶,还有妈他们不要担心,爸,你要相信我。”谈希越如此对父亲说着。
“我相信你,可是外面的怎么会相信你?”谈启德拧紧了眉,想了想还是把话说出了口,“还有晚晚那里,你怎么办?你能瞒得了一天,能瞒得了一世吗?她总会知道的,你让她怎么去承受你有一个孩子的事情?你让宁家怎么想?”
“爸,事情并不是像你们眼睛看到的那样。”谈希越很无奈,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晚晚是我最不想要伤害的人,所以我会用尽人的全力去保护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保护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谈启德站起身来,重重地拍了一儿子的肩,再也没有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谈希越的目光又远望向了这个城市,心中感叹,要怎么办才能把他珍爱的人保护得很好呢?
而还不知情的宁向晚依旧快乐的工作做,宁向晚刚吃过午饭,在路过食堂边的小花园的时候,只见一个中年妇女就直奔上前:“宁医生,我有事找你说说。”
刚好他们所在的位置比较隐蔽,有繁茂的花枝给遮挡着,在宁向晚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中年妇女就在她的面前跪了去,拽着她的医袍角,哭一来,眼泪也就跟着流了出来:“宁医生,你大慈大悲,请你救救我儿子吧。”
宁向晚惊地把手里的水杯放,弯腰去扶那个中年妇女:“阿姨,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起来好好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这个妇人为了救她儿子已经哀求了她一个星期了,她都还没有答应她。她是医生,她是一名有医德的医生,救死扶伤是她们医生的职责,虽然她有同情心,但从没有泛滥过,所以她也是很谨慎的。
“宁医生,你不答应救我儿子,我是不会起来的。除非你答应我。”中年女妇哭得是满面上泪,依旧不起来,让宁向晚十分的为难。
“那我也得先看看你儿子的病情再说啊,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该怎么救你儿子。”宁向晚扶着她,她却跪得死死的,她根本扶不起她来,“阿姨,你起来好吗?”
“那你答应我救我儿子,帮他做这个手术。”妇人就这样坚持着,乞求着,让宁向晚心软着。
“阿姨,我们这里做手术也是有规定的,不能随便给做的。否则我们会受到处罚的。”宁向晚向妇人解释着,“而且要手术还要经过全检查,在情况允许的条件才能做,不是说做就能做的。你懂吗?”
“我不懂,我只知道我儿子如果不做手术的话,他就没有一点希望了。”妇人接着是连向着宁向晚磕了几个响头,这样的乞求让宁向晚心中是万分的纠结,不知如何是好,“宁医生我求求你了,只要你救我的儿子,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
宁向晚紧抿着唇线,双手插在自己雪白的医袍里,就这么沉默着,而妇人则哭哭啼啼的。这一哭一静的,宁向晚的心灵上挣扎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她不是经不住妇人的请求,她就这么点了头:“你别哭了,我帮你。”
妇人惊讶地抬起了头,完全恒住了,但泪水一脸,还有泪滴从巴上滴落去,眼底浮起了看到曙光的光彩:“宁医生,你说的是真的吗?”
“趁我没有改变主意前起来吧。”宁向晚便举步离开了。
妇人连忙站了起来,擦了脸上的上泪痛。而后宁向晚看了一这位张阿姨的儿子的病情单和检查单,是要尽快进行手术,否则生命不保:“他的身体适合做手术,但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非常低,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
“可不做手术他就一点希望都没有,宁医生,你尽力就好,我相信你。”妇人握着她的手,很是感激。
宁向晚还是给这按医院的规定让这个妇人签了规定的文件,手术定了在第二天。向晚回到家里,吃了饭,便进了房间研究这个手术,仔细地看资料,看一些案例。
谈希越把点点哄睡后,回到了房间,就看到她在忙:“回到家里还加班?”
“明天有一个手术,这个病患手术也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机会,不动手术可能只能活一个月了,如果动了,手术失败的话,就可能死在手术台上。我自然很担心,所以多了解一也是好的。”宁向晚没有抬头,目光继续浏览在了手上的资料上。
“你这么年轻做这样的手术合适吗?”谈希越并不是不信任宁向晚,而是有些东西是要需要凭自己的实力去做的,“不如让爸去做,或者让他陪你。”
“病人的家属已经求我一个星期了,她说他就相信我。我没有办法了,这样病我接触过,你放心吧。”宁向晚与谈希越的手握在一起,“给我加油就好。”
谈希越伸手抚上她的脸,让她面对向自己,目光温柔地在她的脸上停留:“加油。”
“谢谢老公,我明天一定行。”宁向晚俏皮地在谈希越的脸上留一个轻吻。
谈希越一手扣住她的小巧的巴,一手拿掉她手里的文件丢在茶几上:“明天要手术,所以今天就早点休息吧。养足精神,明天才有力气全力以赴。”
接着他便给了宁向晚一个热烈缠绵的吻,四唇纠缠,让她没有更多的时间和脑力去想其他的事情。
因为要手术,所以宁向晚早早地就起床了,昨天晚上谈希越和她一阵亲密后,她倒是累得沉沉睡去,一觉就到了天亮。现在起床,整理好自己,已经是精神百倍。谈希越与她一起早餐后送了点点去上学,接着谈希越又把宁向晚送到了医院门口。
“晚晚,加油。”谈希越在她车前扣住她的细腰,说出鼓励的话来。
“谢谢。”宁向晚在他的唇上轻吻一,便车与他挥手再见。
宁向晚信心十足的前往自己的战场,手术安排在了上午9点,她是手术的主刀医生。她到了办公室放包更衣,然后便去做手术前的准备。一切准备就绪后,手术开始。宁向晚精神是高度的集中,一丝不苟,完全地忘我工作,就算是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机率,也会尽自己百分之两百的努力……
这个手术需要五个小时,时间一分一秒无情地流逝着,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都是同样的心情,期待这场手术能够成功,能有奇迹发生。这个只有二十岁的大男孩,他应该好好的活着,因为他还很年轻,还有许多的青春抱负需要去实现。
外面的妇人双手合十,嘴里念念着,诚心的祈祷地,眉心染着深深的哀愁,内心正承受着巨大的挣扎与痛苦。她一直这样默默地的等待着。手术灯一灭,妇人的眼睛也亮了亮,走向了手术室的门口,期待能看到宁向晚的身影。五个小时的等待让她的神经已经高度紧绷,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断裂开来。
她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手术门,一眼不眨,直到门板在她的眼前打开,缓缓出现的是宁向晚的身影。她还没有走向妇人,但她已经走向了宁向晚,眸光里晃动的是焦急的色彩,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哀哑:“宁医生,我儿子……我儿子他怎么样了?手术……成功了吗?”
她那双带着血丝的泛起了混浊的眼睛带着希冀的光芒看着宁向晚,她想从她的嘴里听到让她开心的答案。宁向晚看着她那越是期待的眼神,她的心里就越是纠结痛苦。听说她三十五岁才生了这么一个儿子,老公又不在了,和儿子相依为命,现在儿子也是病危,如果再给她一个打击性的消息,那么她要怎么活?一个女人五十五岁了,却早生了霜华看起来像是六十岁一般。
宁向晚握着妇人的手,抿了抿唇,必须要把这个残忍的结果告诉她:“阿姨,你要节哀顺便。”
“宁医生,你说什么?我怎么没有听懂?”妇人的眼睛瞬间失去了光彩,本能地逃避着现实,她握着宁向晚的手力一收,竟然抓疼得宁向晚咬紧了唇,“我儿子呢?我要见他。”
“阿婕,你儿子他在手术台上停止了呼吸,我们已经尽力抢救了,可是……对不起……”宁向晚自责地低着头,手术的风险比她想像中的大,这二十的机会其实在操作才发现只有可怜的十到十五。她们能坚持到四个多小时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我儿子不会有事的,他不会丢我一个人的,我要见我儿子,我儿子他还好好的……”妇人身体的里那根弦断裂,她像是发了疯一般,推开了身前的宁向晚。而在这四个多小时的手术时间里的宁向晚像是打了一场十分艰苦的战役一般,体力都透支殆尽。被妇人这么一推,她竟然轻易地就撞在了墙壁上,撞疼了她的背脊。
“宁医生,你没事吧?”护士见宁向晚被推撞,关心着他,怕她受伤。
“我没事。”宁向晚被护士扶稳,揉了一自己的肩膀,不顾自己的伤痛,上前劝着妇人,“阿姨,你冷静些,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人去不能复生,逝者已矣,我们活着的人还要好好地保重自己,好好的活着。”
宁向晚都避免着自己说出“死”去刺激她,但她还是被失去儿子的悲伤潮水淹没,完全听不进去宁向晚对她的劝慰。她的心都被这份痛苦是紧紧地捂着,锥心难忍。
妇人眼眶泛红,不愿意去听:“我儿子明明还有百分之二十机会,他还那么年轻,老天爷是不会忍心看着他去死……是你,一定是你在手术过程中操作不当,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
她的眼睛里都是仇恨的光芒,一身的戾气,像极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她失控地扑向了宁向晚,本来宁向晚就没有什么力气去对抗,加上她也不忍心去伤害这个刚刚失去了儿子的妇人,所以她轻易就被妇人将她按了墙上,接着妇人的十指就像是铁扣一般紧紧地掐住了她的颈子,用力到一张脸都扭曲而狰狞了,她的力气很大,让宁向晚瞬间就失去了呼吸,面色因为窒息而涨红起来。
妇人的嘴里还不断地念着,像是在重复着咒语,在自我催眠一样:“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儿子,你既然不让他活,我也不会要你活,我要让你替他陪葬!”
说罢,她更是收紧了自己十指,增加着指上的力量,恨不得能掐死宁向晚。
周围的人看到这样的情形,赶忙上前帮忙,结合四个人的力量才把那名妇人拉开。得到自由呼吸的宁向晚迫不及待的深呼吸了几口,让空气充盈肺部。她的脸色缓和,揉着自己的喉咙,弯新旧腰,轻咳了几声,嗓子那里疼得厉害,像是着了火一样在燃烧着。
而那个被拉开的妇人还在不停的挣扎着,想要挣脱开众人的束缚,冲向宁向晚,因为她的目光像是仇恨的刀子,一直在宁向晚的身上刮着,那种恨是燃烧的熊熊火焰,要把宁向晚烧得焦骨。她还在语言上攻击着宁向晚:“宁向晚,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我诅咒你十层地狱,我诅咒你的儿子也会不得好死!宁向晚,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你赔我儿子的命来!”
保安人员上来把妇人给拉走了,可是她的话却还缭绕在宁向晚的耳边,恶毒的语言像是鞭子一样抽在她的身上,疼得宁向晚颤栗。她咬着自己的唇,惨白了脸色,寸寸疼痛,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她觉得头好疼,一手按着额角,紧紧地闭上眼睛。
“宁医生,你还好吧?”有护士好心地替她送上了一杯热水。
“宁医生,那个人就是一个疯子,你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是没事找茬。”另一个同事也安慰着她。
“宁医生,这手术是她要求做的,你已经尽力了,你若是把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抗,这对你来说不公平的。”人人都为她说着话,“这种事情在医院里也没少见,宁医生,看开些,别拿别人的错来折磨自己。”
“谢谢你们。”宁向晚脸色还是没有恢复,她明白他们说的道理,可是却还是不安,身体都是冰冷的。对于妇人的诅咒她还是心有余悸。她心里最在乎的就是她最亲最爱的家人,而儿子更是她的命,她不想任何人伤到儿子,哪怕是过击的语言,“我静静就会没事的。”
她努力地让自己表现得坚强一些,让自己撑住,不要被那样的话给打倒。在医院里工作这么多年,她也见过其他的医生被家属给骂得狗血淋头的,她该明白这样的风险无可避免。只是人在求人前后的那张脸变化太大,让人真的无法接受,心里像是塞满了碎冰。
宁向晚回到了办公室,静坐在那里,像是雕像一般,直到谈希越的电话打来。她看着他的名字,就眼眶发红泛酸,她感觉到自己忍不住了,她强撑了那么久的泪意像是涨潮的海水排山倒海而来,冲破了她的心灵堤坝,泪水就急速地从眼眶坠落而。
宁向喝咬着自己的唇,紧紧地咬着,不要让自己哭出声来,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而在他的面前大哭起来,她不要让他担心,她相信自己是可以的。她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让自己那悲伤复杂的情绪平静来,再接起了谈希越的电话:“喂?”
“你怎么了?”虽然她已经做得很好,可是听力敏锐的谈希越还是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异样,“你哭过?手术--”
“手术失败了……”宁向晚咬着唇,轻轻地说出这五个字,却犹如千斤重般。
“老婆,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有风险的,我们都无法避免,只要你尽了你的全力做到了问心无愧,那就没有什么遗憾了。也许会被误解你的人骂,那也是他们当时想到的唯一的发泄方式,而这也成为你人生中成长的一部份,你会因此而变得强大。一个人的否定不会抹你存在的价值的,相信了解你的人能理解你。”谈希越对妻子是一阵柔声的安抚,希望宁向晚不要因为这点事情而独自伤心难过,“老婆,除非你不做医生,天天在家里当少奶奶,你就可以不受这份气,而是对别人发气。如果你答应,明天就可以,而且是终身制的,怎么样?”
宁向晚听着谈希越的声音心里那份悲伤就已经减轻了不少,加上他这么一开玩笑,她完全是忘了刚才的不愉快,忍不住轻笑出了声,这一声笑声,一扫她全部的心塞烦恼,她更是笑得轻快,仿佛风中响起的风铃,悠扬悦耳。
“这样多好。”谈希越听到了她的笑声后,感觉到她的心境变化,他的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宁向晚止住了笑声,视线落在了窗外,目光变得悠远:“我只是觉得人心不可测,变得太快,让人措手不及。”
“别人的心变或不变有什么关系,只要我对你不变心就好了。”谈希越又把她的注意力给拉开了,“除此之外,我觉得没有什么可以让你烦恼的。”
宁向晚的心被他短短几句话给捂热了起来,她的血液也开始有了温度,冰冷的身体也渭渭回温,也许这就是爱的力量,只要自己爱的人在,给予温暖,又何需去计较其他的太多。她不该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说好不让他再担心自己的,那她要说到做到。
“对,只要我是你的唯一就好了。”宁向晚重重地点头。
“你永远都是我的唯一。”谈希越这是发自内心的声音,她是他这一生最幸福的拥有。
有了谈希越的关心和鼓励,宁向晚这心里已经轻松了很多。她不再悲伤,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她没有什么遗憾了。
“你别担心我,我现在已经想开了。”宁向晚对他道,“好好工作吧。”
宁向晚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不快乐的事情,调整自己的状态和情绪,让自己投入工作中去。
宁向晚回到家里,也是怕谈希越看到她颈子上被他人掐出的红痕,所以她把衬衣的领子扣得紧贴。加上她上了药,颜色已经淡去了很多,而谈希越也真的没有发现她的伤痕,只因为她掩饰得很好。
宁向晚以为这件事情就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就在医院门口看到摆放着许多花圈,那个失去儿子的妇人抱着儿子的照片跪在门口,并大声地哭泣着,嘴里并一直愤怒的指责着宁向晚的种种罪行:“宁向晚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我的儿子。我儿子还那么年轻,要死也不该是他。”
妇人的哭泣和指责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纷纷好奇地驻足,这里发生了什么都事情?而宁向晚看着这样混乱的场面,这心里如吹进了北极的寒风,冷得失去了知觉。医疗事故是无可避免的,而且这是家属自愿的,她就是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好像往不好的方面发展得更加的恶劣了。
妇人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宁向晚,她突地从地站了起来,冲向了宁向晚,激动地抓扯着她的衣服:“就是你宁向晚,你害死了我的儿子!你陪我儿子命来,否则我就会替我儿子报仇!”
“阿姨,你冷静一些。”宁向晚想要往后退开,和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可是却被他的手给紧抓着,无法挣脱开来,只好好言相劝着,“阿姨,你的心情我真的非常理解并感同身受,因为曾经我的儿子生来也面临着生命危险,当时我也觉得整个天都塌来了一样,和你一样无法接受这样的残酷。阿姨,我也非常希望你儿子能好起来,可是手术是存在风险的,这也是我无法预料的。阿姨,你也是同意的,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与我而言,我也是真的尽力了。希望你能明白并且节哀。”
“节哀?”妇人却冷冷一笑,那带着仇恨的目光依旧像是最锋利的利剑一样,“死的不是你的儿子,你当然会这么说。我儿子只有10%--15%的希望了,我怎么可能让他去做这么危险的手术,他能多活一个月就是一个月,可是一量上了手术台就可能连进分之十的希望都没有!就算我的儿子要死也该死在家里,在我的怀里,而不是死在冷冰冰的手术台上!而且还是死无完尸!”
妇人激动的说着这些颠倒是非的的可怜的话,想要博得大家的同情。而接着她更是对宁向晚进行了诬蔑:“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说我的儿子有百分之二十的希望,而你说你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能做好这个手术,说我的儿子如果做了手术他一定能好起来,那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你说我的儿子那么年轻,他还有那么长的人生卟要走,所以你极力地劝我,我才动摇了,我把卖了了老家的房子的钱全用在了这次手术上,现在是身无分文,我死了儿子,现在只剩我孤苦一人!我本想随我儿子去了,可是我如果去了,那我儿子就死得太冤了,我必须要揭发你这种只想赚钱的黑心医生,不能再让别人上你的当!我要当着甩有人人揭穿你的真面目,不过是个利益熏心的杀人凶手!你要替我儿子和我讨一个说法!否则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面对女人的无理取闹,是非颠倒,字字冷酷,如此的无情,让宁向晚完全没有还口之力,人心善恶,原来只在一瞬间而已。而宁向晚的心里再度浮起来的是悲伤,但是更多的是对人性的愤怒已经小于悲伤,她就算是再同情弱者也不可能任人将她抹黑,任她胡作非为,而让周围的人真的以为是她利益熏心。
宁向晚柳眉一拧,明眸间都是超乎于平时的一种严肃:“阿姨,请你凭你自己的良心讲话,你怎么能这样颠倒是非。我对你同情有加,一再的忍让,但不代表我可以任你欺负!如果你真的想讨回你的清白,那你就告我。让法律来还你公道,在这之前,请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的律师联系。”
妇人看着宁向晚温和的一张脸变得如此的淡然,她的心里倒是懂了一分,睁大了眼睛,却又在一秒的时候开始了哭泣:“你们看看,这恶人还先告状了,还把律师都给抬出来了,这态度可真是嚣张,吓到了我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太婆。我所有的钱都砸在了医院里,我还有什么钱和你打官司,你这不是让我知难而退吗?你这也太欺负人了……”
人性就是如此,都是偏向弱者,同情弱者,所以妇人那样低的姿态真的是博得了许多人的同情,而宁向晚则得到了更多人的指责,以至于让事情越演越烈!不仅所有人都站在了那个妇人一边,还有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们,进行了实况转播,为了得到更好的收视率,更是放大了那妇人所说的子虚乌有的事情,向宁向晚提出了尖锐的问题,逼得宁向晚节节后退,众人的包围圈便越收越小,让她感到无比的压力。
“宁医生,你真的有违背医德而鼓吹家属让手术机率不大的病人坚持做手术吗?你这样做,那医院会给你多少的奖金?”记者对宁向晚提问。
“做为一名医生,我从没有做过违背我良心和医德的事情,这件事情只是一个误会,是单纯的医疗事故,与其他那得陆小凤有关系。”宁向晚攥紧了掌心,冷静的一字一字地说清楚。
“你胡说,你就欺负我现在孤身一人,无权无势!”妇人情绪激动,眼泪汪汪,把悲苦发挥到了最高的境界。
“宁医生,你的丈夫是谈家七少,所以你才会这么肆无忌惮,这样不轻贱他人的性命吗?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会引咎而辞职吗?”
这些人竟然把事情牵到了谈希越的身上,这是宁向晚不能接受的。她深吸着一口气,让自己坚强去面对,不能就这么倒:“我的工作和我的丈夫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们不要把不相关的人牵扯到这里面来!在这件事情里我尽了我一个做医生的全部职责,我是问心无愧,我热爱这份工作,我不会辞职,而且还会更加努力地工作,让大家真正的了解我的为人。”
而在此时的越集团总裁办公这室内,谈希越正在埋头看着这个季度的账务报表,而站在办公桌前的财务经理一言不发。而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接着便被推开,就看到了王竟面色沉重,眉头深锁的,大步而来:“总裁,出事了。”
谈希越的视线自账务报表里抬起来,落在了王竟那张焦急的脸上:“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是夫人她出事了,她被死者家属堵在医院门口,记者都围攻她,正在直播这则新闻,你要不要看看--”王竟的话还没有说完,谈希越已丢了手旦和报表,抓起了电视摇控器打开了电视,画面上便是宁向晚被记者和围观的人声声讨伐,现场这情况看起来十分的不妙。
他们看到那个妇人冲了上去,扭着宁向晚不放,而宁向晚面对这样无理的人也不会出手,因为这样的性质是十分恶劣的。只见她只能紧紧地护着自己,步步后退,那个妇人见宁向晚这样,倒是越发地嚣张猖狂,她伸手去扯宁向晚的衣领,大力到扯落了扣子,衣领散开,宁向晚那雪白细腻的颈子上淡淡的粉色伤痕映入谈希越的眼底,刺痛着他的眼睛。他昨天晚上怎么就没有发现她颈子上的伤痕呢?他拧紧了眉,在自责着自己的粗心,否则今天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去上班,面对这样的伤害!他的脸色寒冷如冰,一双墨色的眸子席卷着疯狂的黑色,仿佛要吞噬一切的光明一般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王竟,半个小时后的会议取消。”谈希越看着孤立无援的宁向晚,他恨自己不能在第一时间赶到她的身边,把她护在自己的怀里。现在他无论如何都要尽快赶到她的身边,要替她阻挡所有的伤害,绝对不能再让她受伤。
“总裁,你这样去,不就是证实了记者所说夫人是因为告靠着你而轻贱人命吗?”王竟提出自己的担心,“这样对夫人恐怕不好。不如我去,一定会把夫人好的,让你放心。”
谈希越看着忠心的王竟,却是摇了摇头:“这没有什么不好的,她是我的妻子,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能坐在这里让她一个人去面对风雨。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有些事情是必须由我自己亲自去做,就算他们说我仗势欺人,又怎么样?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伤害我晚晚的后果!绝不轻饶!”
谈希越拿起了车钥匙,像一阵风一般离开。他现在是心急如焚,恨不能早一分到宁向晚的身边。他开着车,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医院,紧急刹车,把车子停在了医院的门口,保安对他连连叫嚷,而他却只给他一个背影。谈希越一到,梁韵也到了,还有警察,纷纷到来,一众把借机闹事的人给揪了出来,清理出一条通道给谈希越,他才顺利得走到了宁向晚的身边,他一把扣住她的手:“对不起,我来晚了。”
“希越,你怎么……”宁向晚咬唇,这样的事情她并不想让他知道,更不想他被牵扯进来,可是他还是为了她而来了。她无法去责怪他不顾一切的行为,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来,跟我走。”谈希越牵起了她的手,把她就这样轻易地带出了重围。而这样王子拯救公主的画面却是让无数的少女心醉。他们看着那比当红明星还帅气有魅力的谈希越,都幻想着那个被他牵着的人是她们自己。面对困难与风雨,他们十指映紧扣风雨无阻,这样的爱情是被所有的人向往。
而那个妇人却心有不甘,咬牙扑上去了,谈希越发现了危险,将宁向晚拉进怀里护着,而抬起另一只手挡住那个妇人的袭击,因为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那妇人锋利的指甲力大到在他的手臂上抓出了伤痕。
接着那妇人就被警察给拉开了,她嘴里依然不服地咒骂着:“宁向晚,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不能这么走了,我不服!”
“不服可以去法院起诉,在这里无理取闹是闹不出结果的。”谈希越磁性的声音有些冷情。
接着随后而到的霍行风从容上前,递上了自己的一张名片:“我是宁向晚小晚的律师,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
谈希越就这样带着宁向晚离开了这里,而梁韵也开始了清理现在的最后工作,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来,可是其余威却远远超出了谈希越和宁向晚的想像。
谈希越把宁向晚带回了越集团,王竟替他们两人倒了一杯茶喝着压惊。
“没有我的同意,谁都不可以进来。”谈希越对王竟道,让他去给外面的秘书传达命令。王竟点头便退了出去,留给他们两人二人空间。
谈希越坐在宁向晚的身边,伸手抚上了她颈子上的红痕,他温暖的指腹温暖着他的肌肤:“这虽那个妇人掐的吗?你怎么不告诉我?”
“昨天他儿子刚死,一时情绪失控才会失手的。”宁向晚对于家属失去亲人的心情是深有体会,真要要去责怪他们的话就显得心胸太过狭窄了。
“一时失手?”谈希越薄唇微抿,“我倒觉得是一场预谋。”
“一场预谋?”宁向晚转头,眸光微怔,与他的相对,“我是得罪了谁吗?”
谈希越自知一时嘴快,说破了原因,他连忙摇头:“我只是猜的,并没有证据。我看那妇人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担心你的处境。”
“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我怎么解释她都听不进去。”宁向晚拉他的手,却看到他雪折的衣袖处有零星点点的红色,如果不仔细看也不会发现。他想抽回手,却被她的眼神警告让他不动,她小心地解开她的被扣,然后把他的衣袖给挽了上去,看到小臂上有几丝抓痕,伤口虽然不深,但也沁出了丝丝缕缕的血丝。这是刚才他护着妇人袭击她而被那人抓伤的,“急救臬在哪里?我替你上些药。”
“只是小伤而已,没事的。”谈希越并不在乎这点可以忽视不计的小伤,但宁向晚却很在乎,“就算是再小的伤,也要收拾一,因为我会心疼。”
宁向晚晶亮的眸子星光点点,那样的纯真很美好民,谈希越被她看得心旌荡漾,扬唇轻轻一笑:“我去拿。”
谈希越起身,去了他总裁办公室一起配套的休息室,从里面取发急救箱出来,重新坐回了沙发边上,把箱子放到了茶几上。宁向晚让他坐好,然后打开了箱子,从里面娶出了消毒药水,棉花,镊子等,先是替他清洗了一伤口,接着是上药,贴上一个纱布,动作温柔而仔细。
她低眉顺眼,长长的羽睫丝丝分明,那蔷薇花瓣一样的唇娇艳欲滴,引人一亲芳泽。谈希越眸光专注,含情脉脉。他们是如此的般配,如此的赏心悦目。
气氛恰好而唯美,谈希越的指尖挑起宁向晚的巴,四唇贴近,而王竟的突然出现破坏了这样的美好,更是让谈希越的额角抽疼了一,宁向晚则害羞地转过身去。
“王竟,你若不能给我一个十分强大的闯进来的理由,否则津巴布韦便是你一秒的去处。”谈希越甚至有些咬牙切的说道,这让王竟再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重色轻友。他很委屈地道,“总裁,你把夫人带到了公司,所有的媒体和记者都蜂涌到了这里,在公司大门前围得水泄不通,那个妇人也来了,还打着‘仗势欺人,还我儿命’的标语。看来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剩的“就能解决”四个字被他卡在了喉咙里,怕是说出来更是让宁向晚担心,而谈希越一向不想她在意这些事情。
“我去看看。”谈希越想起身,却被宁向晚一把抓紧了他的手,现在也是顾不上什么脸红害羞,“希越,我看我还是离开这里。我不能因为我给你和公司带来影响,这让职员和那些股东怎么想?”
谈希越安抚着她,轻拍着她的手:“什么风浪我没有见过,这些事情我经历多了。我会有办法的。”
宁向晚也起身,跑到了玻璃墙边,从上往看,正好是能看到公司的广场前聚集了许多的人,叫器着让谈希越和宁向晚夫妇给一个说法,记者也是起着哄,而公司地保安站成一排人墙阻挡着这些人。看着这样的画面,宁向晚还是很揪心的,她的手双紧帐号在了玻璃上,指间的温度在冰冷的玻璃上晕出了雾气,像她现在这颗迷茫的心,她咬着唇,在心里问着自己,要怎么办才好,才能化解这场危机。她不怕自己人名誉前途受到影响,她怕的是连累了谈希越,还有公司,那她真的就是罪过了。
谈希越将她从玻璃墙边扳转过身来,让她靠在他怀里,他的大掌温柔地抚着她的长发:“要不你出国去散散心,等你回来后这里的一切我就会处理好的。”
“不,我不要离开这里,我不要你一个人为了我的事情而孤军奋战,而我去在外面躲着。”宁向晚伸手一只手与他的手十指紧扣着,“你说过的,无论面对什么样的风雨,我们要一起牢牢牵着对方的手一起走过。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可是我怕。”他的指间抚过她的柳眉,“你离开可以避一,也能让我全心全意的处理这件事情,没有后顾之忧。很快的,我就亲自来接你。”
把她送走,也是他不得不做出的决定,他相信今天的事情不是偶然,而是人为。加上梁韵清在这里,他不想她和她有接触,怕她知道了真相而身心受伤,他想他若能瞒得了一时就是一时,他也会在这段时间尽快把所有的事情一并解决了。他就给他她一个安稳美好的未来,他们的幸福再也不会有这样的风雨。
宁向晚知道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她不愿意离开他,无论是怎么样的未来,她都想和他一起承担。她是他的妻子,若是她都不站在他的身边,那又有谁呢?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宁向晚眸光晃动,甚是委屈一般,“不要赶我走。”
“我怎么舍得赶你走?”谈希越将楚楚可怜的她抱紧在怀里,轻落一吻在她的眉心间。
面对那些人的要求一个说法的无理叫器,谈希越采取的便是不闻不问,任他们去闹,等他们没有劲儿了,自然就会散去,若是越是理会他们,他们就越会闹得厉害。这便是无招胜有招。
谈希越为了宁向晚的安全,让她暂时不要去上班,就待在家里。而宁向晚也只好同意,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她不得不为大局着想。早上她送走了谈希越后,她便去了花圃,去给花儿浇水,培土,施肥,修剪花枝。
“少奶奶,有人找你。”刘婶来到花圃前,看着在阳光忙碌的宁向晚,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衣,一条水洗/白的蓝色牛仔裤,长发松松的挽了一个发髻,却依然优雅温婉。
“谁啊?”宁向晚站了起来,用毛巾轻轻地拭了一额头上渗出的薄汗,“心儿?佳佳?”
自从事情发生后,她身边的亲人朋友都在第一时间关心她,而她也不想他们担心,就说谈希越有办法处理。他们对于谈希越的能力也是肯定的,所以也就放心了一些。
“不是,她说你见了她就知道了。”刘婶转告着那个有话。
宁向晚取了手上的手套,去洗手,然后门外看到了那个女人,一袭纯白色的长袖连身裙,裙角及脚踝,雪纹丝光的质地,轻柔而漂亮,衬得她雪肤更净白。她长发轻泄在胸前,淡淡雅雅,仿佛从古代走出来的女子,古典婉约,半点不食灿火的味道,是那样的录动纯美。
“你是……”宁向晚觉得这个女子好面熟,可就是一时想不起她是谁。
“我是梁韵清,梁韵的妹妹。”梁韵清温柔浅笑,眸间都是水润的晶莹。
“你是梁韵清,韵的妹妹?你不是已经……”宁向晚略略吃惊,当时席佳榆说好像看到她时候都认为她眼睛花了,美容护肤错了,没想到梁韵清真的还活着。而她现在登门来找她又是为什么?
“我已经死了是吗?”梁韵清倒不介意,也没有生气,“我是死了一回,可是老天垂怜,我活着回来了。”
“梁小姐,你是有福之人。”宁向晚让梁韵清进了门,“去客厅喝杯茶吧。”
“不用了,我想和你就在院子里走走,说说话可好?”梁韵清十分有礼,言语温柔。
宁向晚点了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两人就这样并肩走在院子里,宁向晚也是直接道:“梁小姐,有话直说。”
“我听闻你的工作出了一点事情,现在连七哥也受到了一些牵扯,甚至是宁家和沈家也卷进去了。宁小姐,你想尽快结束这一切吗?”梁韵清问着她,一副十分关心她的样子。
“梁小姐有什么好办法吗?”宁向晚也就顺着她的话往,想看她到底是想说什么,她来这里的真正意图。
“办法我倒是没有,我觉得这件事情虽因你而起,但目标却在于七哥,而你现在是七哥最大的弱点。如果真有人对七哥不利的话,他们一定会拿你去威胁他。我只是不想七哥受到伤害。”梁韵清说明着自己的来意,“如果你避开这场风头,不让他人抓到七哥的弱点,我想以七哥的能力,一定可以打赢这场仗的。”
“谢谢梁小姐这么关心希越,我一定会转告他。但是我不会离开这里,无论前面再怎么凶险,我都要和她并肩作战。”宁向晚也表明着自己的决心。
“看来是我多事了。”梁韵清也没有再多说去,告辞离开。
宁向晚看着这个纤细优美的背影,看着这个高雅的女子,竟然看不清楚她要做什么。可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事情远远不是梁韵清关心谈希越那么简单。
而梁韵清离开后,本来笑意淡淡的脸上瞬间就变得冷郁,看来宁向晚并不如她想像中的那么好对付,她不是那些柔弱的女人,遇到点事情就会失去主见。她表面看起来温柔,但她的骨子里却是很坚强的。这样的女人势必是可以吸引谈希越的目光。则她总是迟了一步,就与谈希越从此陌路。
梁韵清刚上了车,就接到了谈希越的电话,他的话里带着一丝警告:“韵清,你去我家里找晚晚做什么?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谈,你不要去动她,否则我不会顾念曾经的情分。”
“情份?”梁韵清反问而笑,“从我一回来到现在,你有念过我们曾经的情份吗?如果你有的话,你现在就已经和她离婚了,给我和冬冬一个名份!让冬冬认祖归宗,而不是让我们做无依无靠的浮萍!七哥,你倒是很关心她,我看她还不知道我和你之韹事情,你想如果我让她知道,她会怎么办?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原谅自己的丈夫出轨!我们走着瞧!”
“韵清,你不懂什么是爱。”谈希越却毫无关系地来了这么一句话,“冬冬是谈家的子孙,他自然要回归谈家,而你……我是不可能娶你的,那样是我对自己感情和心的背叛!我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梁韵清的心里浮起了悲苦,有泪往心里流淌着。曾经的谈希越绝对不会用这样冷酷的语言和她说话,而为什么现在却一切都变了。她觉得这八年的时间对她来说根本就不存在,她还是一如以前的自己,整颗心都在为他而疼。
“七哥,如果我不是被关奕瑶设计陷害,我早就是你的妻子了。宁向晚她不可能拥有你!”梁韵清含着刺痛眼眶的热泪,咬着唇,倔强地不让它落来。
“所以这就叫做缘分,有缘千里可相会,无缘相对不相识。韵清,别走上关奕瑶的路。”谈希越舅着她,真的不想自己好友的妹妹一个一个的重复着走在毁灭自己的路上。
“我只是要回属于我的一切而已,而关奕瑶她是想得到从来就不属于她的东西。七哥,我和关奕瑶不一样!”梁韵清把自己和关奕瑶区别开来,“我才是你的妻子,你孩子的母亲。”
“韵清--”
“你不要再说了,我也不要再听!”梁韵清打断他的话,“属于我的,我绝对不拿去拱手让给别人!”
梁韵清挂了谈希越的电话,一个人伏在了方向盘上,是失望,是痛苦,是不甘,是无法挣脱开的魔咒,把她紧紧地箍着,让她越是挣扎就越被束缚得更紧。让她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她的心里总有另一个声音地抗争着,告诉她不应该这样做,这样做是不对的,可她却无法停止来。她的头好疼,她双手按着自己的额角,疼痛难忍,疼得连手指都一根一根的收紧,无法伸直,满头的汗水顺着脸庞的线条流淌滴落。一身都被汗湿,仿佛是从水里捞起来一样。梁韵清咬牙在心里暗暗地发誓着,她一定要把他身上的这种痛从宁向晚的身上百倍千万倍的讨回来。
黄昏时分,梁韵清回到了家里,梁韵见她回来,便走过去,拽过她的手拉着她往楼梯而去:“我有话和你说。”
“哥,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也无法改变任何事情。”梁韵清一双明亮的眸子清冷,让梁韵感到冰冷和陌生。
“你们兄妹两人是怎么回事?”董绘珍看到拉扯的两人,觉得气氛十分不对劲儿,这个时候梁克定也回家了,“韵,你妹妹好不容易能回到家里,你这个做大哥的,不能好好对你妹妹吗?”
“她……”梁韵不想不知情的父母担心,他们的身体本就不好。他还是松开了梁韵清的手,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时选择,如何做才不能伤害亲人也不背叛朋友。
周五这一天,是谈家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例行的家庭聚餐,只要在本市,那么谈家的人都要在周五到谈宅吃晚饭,也便融洽籰的关系,增进感情。就在这顿晚餐吃一会儿,梁韵清突然造访,还带着冬冬。这无疑是让本就轻松欢快的气氛一就陷入了紧张之中。
“清丫头来了。”谈奶奶笑呵呵的。
“今天是谈家的聚餐,身为谈家人就该到场,所以我把冬冬带来了。”梁韵清牵着冬冬的手,微笑着站在那里。
“清丫头,我些事情我们先吃了这顿饭再谈好吗?”谈正儒也发了话,他们要吃一顿饭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梁韵清和冬的身份那么敏感,加上今天宁向晚还在,他们还没有承认他们自然是不可能添碗加筷的。
“爷爷,这是谈家的规矩,我也是按着规矩来的。”梁韵清很是会说话,把责任推到了规矩。
众人静默,不知道要怎么才能不把极力隐瞒的秘密说出来让宁向晚知道,而又不刺激到梁韵清冲动对宁向喝说出真相。这可真是很有难度的技术活儿。
“这是怎么回事?”宁向晚站了起来,而谈希越却伸手握紧她的手指,对梁韵清道,“韵清,有话我们楼上说。”
“我可以委屈我自己,但是不能再让冬冬受辱,不管你们是怎么看我的,我都要说出真相来,让每一个人都知道。”梁韵清的目光在扫过众人铁青的脸色后停留在了宁向晚的脸上,她已经是铁了心要让宁向晚知道,要让她尝尝痛苦的滋味。
谈希越拉起宁向晚离开了餐桌,想把她带出这个地方,不让她知道。宁向晚不明所以,手有些被谈希望握疼了:“希越,你这是做什么?我们要去哪里?点点还在呢……”
“你什么都不要问,也不要听,跟我走。”谈希越头也不回,只是加快着脚步。
可是动作永远没有语言快,只听到梁韵清的声音清晰地从身后传来:“冬冬是我和七哥的孩子,他的身上流着谈家的血液,他是谈家的孙子,他就在资格出现在这里!”
宁向晚顿住了脚步,一把甩开了谈希越的手,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了梁韵清,而她却大胆的迎视着宁向晚置疑的目光,坚定冷静,一点心虚的样子都没有。宁向晚倒是有些慌张了,她颤抖着失去血色的唇瓣:“不可能,你不相信!”
梁韵清是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一样,她从容不迫从自己随身背着的包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递向宁向晚的方向:“这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可以证明冬冬是七哥的儿子。我想身为医生的你,就该最相信科学了。”
宁向晚依然是懵的,她不愿意自己听到的都是真的。她没有看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她对梁韵清道:“我不相信你说的话。”而是她回头看向谈希越,想从他的嘴里知道真相,“希越,我相信你,你告诉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谈希越张了张嘴,喉咙处像被鱼刺卡住一般,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只是攥紧了自己身侧的手掌。
他好想大声说出来那不是他和梁韵清的孩子,但是他却不敢,至少现在不敢。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宁向晚在他的面前受伤,却不能安抚她,他最痛苦的事便是她痛苦的时候他却无能为力。
“冬冬他是谈家的孩子。”谈希越想了想,也许这样回答会比冬冬是我的孩子好一些。
宁向晚苍白的脸色恍若透明,看不到一丝的血色,这样的打击对于她来说是致命的。她最爱的,相信的丈夫竟然和别的女人有一个孩子,虽然这是谁都无法预知的事情,但还是会受痛彻心扉。她揪住自己的心口,目光看着其他的人,看着他们的目光也在疼惜着自己,却也心虚地低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当她对上了慕心嫣的视线时,再也忍不住地流了眼泪,问出了那个在心里清滋生的想法:“你们……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晚晚,我们和你一样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而且我们只是不想伤害你。”慕心嫣哑着声音道,她知道现在的宁向晚是无比的脆弱的,谁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晴天霹雳。
“所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就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宁向晚不由地更是苦笑着。原来一切是真的,当丈夫犯错的时候,做妻子的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那个人。这不知道是一种幸还是不幸。这可真是一个笑话,一个大笑话。
“晚晚,对不起……”谈希越自内心深深地道歉着。
“道歉有用吗?你看你把晚晚伤成什么样子了!”慕心嫣看着宁向晚强忍着痛苦的模样,恨不能替她分担着痛苦。
“心儿,别说了,让我静一静。”宁向晚乞求着慕心嫣,脑子里一片空茫,心里也是乱成了一团麻。
宁向晚没有办法再坚强了,她原来是这么的脆弱到不堪一击。她低垂着羽睫静默成了一个无没有呼吸没有生命的雕像一样。如果不是她的眼睛里滴晶莹的泪水,一颗一颗,像是断线的一个一个的一样,证明她还活着。宁向晚的身体失去了力气,仿佛干枯的树,大风轻轻一刮就就连根拔起一般,她难受得像是死去一般就要倾倒在地上。
谈希越及时扶住了宁向晚,把她抱在怀里,目光触及到她那满脸的泪痕,破碎的眸子时,他的心上也是狠狠地一抽。汹涌而来的痛苦似不断落在鞭子,一鞭鞭地狠狠地抽了来,打得他们都两个人都遍体鳞伤。
宁向晚在谈希越的怀里,将自己的脸埋得很深,脸上的泪全都蹭在他的衣服上,染着丝丝的泪渍。她虽然锥心之痛,但哪里忍心去责怪他。看看冬冬已经六岁,这是八年前的事情,都以为梁韵清已经死了,谁又会预料到今天她会活着回来,而且还带回了一个孩子。这并是不谈希越的错,因为他们曾经快论及婚嫁,如果不是梁韵清被关奕瑶杀害,那么梁韵清应该是谈希越的妻子,而她也没有机会拥有这样全心全意疼爱她的老公。
她怪不了任何人,要怪只能怪命运捉弄了太多的人。人生总是这样阴差阳错,让人防不胜防。而她只是败给了命运而已。
“宁向晚不要怪我,我也是一个母亲,我只是想我的孩子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能拥有父母的爱,所以我必须要自私,抱歉。”梁韵清虽然说着内疚的话,姿态却没有半点的放。因为在她的心里却认为谈希越妻子的位置本就是她的,而宁向晚不过是鸠占鹊巢而已。宁向晚现在拥有得够了,是该还给他们母子的时候了。
谈希越却一个冷冽的目光扫过来,狠狠地剜在了梁韵清的脸上,那是用一种仇视的目光,她从没有在谈希越的身上看到过,他也没有这样对过他。她的呼吸一窒,呼进去的空气都像是根根冷刺扎在她的肺腑里。
谈希越现在是无法对梁韵清做什么,只能抱起的他的怀里一动不动的宁向晚起身:“晚晚,我抱你上楼休息。”
“七哥,你--”梁韵清看着谈希越的温柔只给了宁向晚,她却什么都抓不住,心里越发得焦急了。
同时,一个人影快速闪过,梁韵清的手腕被人紧紧地扣住。梁韵清的挣扎着:“放开我!”
“清儿,跟我回去。”梁韵的扣在她腕间的大掌仿佛铁箍一样,让她无法挣脱开来。
而与梁韵一起来的席佳榆先与慕心嫣交流了一眼神,便知道对方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然后便把冬冬牵着。梁韵向谈家的人微微鞠躬致歉:“谈爷爷,谈奶奶,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代清儿用你们道歉,我和你就你们以后我尽量不让她再来谈家骚扰你们。”
“哥,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只是想拥有我曾经失去的幸福!”梁韵不满梁韵竟然破坏她的好事,“就算你是我大哥,我也不会原谅你这么做!”
“我们告辞了。”梁韵忽略着她所的话,面色不改地强拉着梁韵清离开了这里。
而席佳榆则牵着冬冬的手离开。一场闹剧终于平息,也还给了谈家一个安宁。只是每个人的心里都划了深深的伤痕。特别是宁向晚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加之也让谈希越和宁向晚之间的痛苦增加,越是相爱的人越是疼,对方就是自己心骨上的那根刺,不拔,硌得人心疼,拔,却又会让胸膛里空荡荡的,仿佛失去了什么一样。
谈希越把宁向晚抱放在床上,她轻闭着眼睛,苍白的脸上泪痕半干而去。她的呼吸很清,像是睡着了一样。谈希越看着她像是被霜雪打得失去颜色的花朵,凋零在他的面前,而他却只能这样看着。他拧紧了眉,伸手,把落在她脸颊边的发丝拨到了她的耳后,温暖的指腹轻轻地温柔的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他想伢着这样的抚摸而带走她的痛苦,可是这只是美好的愿望而已。睡梦中的宁向晚也感受着他指尖上的温柔深情,她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他正用那双幽暗而迷人的眼睛看着她,是自责,也是痛苦,还有他的无能为力。为什么命运要这样的捉弄他们?宁向晚的羽轻阖在眼的羽睫因为痛苦而轻颤着,一行清泪缓缓流淌来,湿润了他的指尖。
“晚晚,我知道你没有睡着,晚晚,请你相信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谈希越现在是有苦难言,他无法告知她真相,他怕她知道后失去她,以她善良的性格她一定会退出这场婚姻,把位置让给梁韵清,可是他就不想她这么做,他不能再承受失去她的可能,“只要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两全其美,因为我必须要保住冬冬,也不能失去你。”
宁向晚轻轻眨了一眼睛,缓缓地扬起了羽睫,被水过后的眸子特别的明亮,像是天上美丽的星辰一样:“希越,我相信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如果你要孩子而不要梁韵清,那你怎么和孩子解释?孩子是无辜的,我不想伤害到孩子。”
“可是梁韵清要拆散我们,那样也是在伤害点点,让他失去父母共同的家和爱。晚晚,如果你相信我,那么还是你曾经那样紧紧地牵着我的手,等这件事情处理好后,我一定会告诉你所有的真相。”谈希越轻轻地执起她的手,放在了掌心里。
“真相?”宁向晚的蛾眉轻轻地拧了一,“你到底瞒着我多少事情?希越,所有的事情我们要共同去面对,你就告诉我。”
“对不起,晚晚,现在还不是时候。”谈希越摇头。
不是时候,那么他就是要一个人去面对,是战斗,而梁韵清和他之间倒底有什么秘密?还有加上因她而引起的风暴也把谈希越大家看到了里面去,他面临着的是多么大的压力。她不忍心让他腹背受敌,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也做不了。
然而宁向晚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淡淡道:“希越,我想出去散散心,我还是接受你的建议出国吧。”
宁向晚要做出这个决定其实是无比的艰难,她其实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他。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多少时间能在一起,她不想浪这个时间。她不是不想和他一起面对困难与风雨,而是她觉得自己离开以后就一切都可能有转机,才有可能帮到谈希越,替他分担,因为这一切都由她而起,也由她来做出这个决定。
“也好。”谈希越见她这样想,也同意了,她出去走走看看,心情就会好些,把国内这些糟心的事情给抛在脑后面去。
“给我一天的时间准备。”宁向晚想她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在这一天的时间里结束,也必须要结束。
谈希越点头,两人亲密相拥。
第二天谈希越让王竟替宁向晚办好了出国的手续,明天一早九点的机便能离开。宁向晚这一夜都无眠,她看着天亮之前最黑暗的那片天空,心里竟然空荡荡的,仿佛有一只手把她的整个心脏都从心窝子里掏了出来,那种空是失去灵魂的落寞,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能找回灵魂的一天,她还有没有能不痛的那天。
宁向晚看着那无尽的黑暗,感觉到自己的未来就一直会是这个颜色,看不到光明与色彩。她的眼睛涩涩的生酸。她的腰际还被谈希越坚实的力的手臂环绕着,她就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与心跳。他就在身自己的身边,他轻薄而灼热的呼吸就喷在她的后颈上,她是多么得舍不得这份安然美好。
宁向晚不许自己哭,她把涌上来的泪意压了去,轻轻地翻了一身,她平躺着,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耳边就传来了他浑厚的身声:“你醒了。”
“我……”宁向晚差说她是一夜未眠,顿了一,“我把你吵醒了?”
“没有。”谈希越是侧着身体,抱着平仰卧着的宁向晚,拥着她的手臂一点点收紧,把她用力地锁在了怀里,“明明是我说要让你出国去散心的,可是现在我有点舍不得你,要不你不去了?”
宁向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反问着他:“为什么啊?明明说好我出去散散心,你好能全力以赴的处理这些事情的。你可是谈总,是七少,一言九鼎,你怎么可以食言欺骗一个小女子呢?”
宁向晚的心里浮起了不安,难道他看出了什么吗?所以不想让她离开了?
“晚晚,你一出国,我怕是更想你,我想见你的时候怎么办?”谈希越在黑暗里对上她的转过来晶亮的眸子。
“想我可以打电话给我啊。”宁向晚对他轻轻微笑,捧着他的脸,对他道,“而且一切都办好了,你现在不让我走了,不是太浪费了。希越,我一点也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谈希越的大掌抚过她的柔软的发,又抚过她的脸庞,指尖点在了她柔软的樱唇上:“晚晚,那你一定要听我的话,乖乖的等我,不可以丢我,就算前方的有再大的困难,只要你坚定在站在我的身后支持着我,我都能解决。所以不要因为梁韵清的出现,也不要因为她说的那些话而轻易地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我需要你,点点更需要你,我们这个家不能散,而你无可取代。”
“希越,记住,我爱你,只爱你一个人。”宁向晚与他眸光交织。
谈希越的唇是那样急切而又渴望地吻上了她的唇,他们唇齿想磨,缠绵如火。
面对离别,他们对彼此都充满了不舍,更是在这一吻上倾注了他们所有的感情,灵魂因此而在这黑暗的夜里绽放着璀璨的花朵。他个紧紧地拥吻,深深的留恋。
早上七点,谈希越手里拿着一个小型的行礼箱和宁向晚了楼来,谈正儒,谈奶奶,谈启德,方华琴,还有谈铭韬,慕心嫣,谈雅丽都看着他们,眼睛里都是不解。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方华琴第一个说出大家的疑问。
宁向晚轻轻几步上前,对着谈家的长辈兄妹微微鞠了一个微微躬:“爷爷,奶奶,爸妈,四哥,心儿,六姐,我准备出国去散散心,这里的事情都交给希越处理。还有点点,爸妈,心儿,六姐,就拜托你们帮我照顾一他。如果他问起我来,就说我去非洲去帮助更需要妈妈的小朋友看病了。他是个好孩子,一定能明白的。”
“晚晚,你这是做什么?”谈正儒看着红着眼眶交待着事情的孙媳妇,“你是谈家的人,谁也不能代替你的位置。”
“是啊,晚晚,奶奶就喜欢你。”谈奶奶也舍不得她。
方华琴走过去,握起了宁向晚的手:“晚晚,别走了。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美满。不要在意别人说的话,做的事。”
其他人也纷纷挺宁向晚,而她却微笑着,泪光浮动:“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但很多事情发生得太过多突然,让我和希越一时间措手不及,我希望我的离开能消除一些不良影响。而我也只是去散散心,放松一,希越把事情处理好后,他会来接我的。你们放心,我嫁给了希越,就没想过要离开这个家,我爱你们。”
伤感的气氛总是这样的沉重,分离总是让人不舍,眼泪就会汹涌,而这一次宁向晚选择不哭。她不是脆弱的玻璃,一碰就碎,她要活得越来越勇敢和坚强。离开,并不代表她是在害怕,她只是想让自己更加的冷静,从身到心。
谈希越亲自将宁向晚送到了机场,登机前,宁向晚轻吻了他的唇作为告别吻,便离开了。经过十多个小时的行她到了欧洲,在这里她可以游历很多个国家,欣赏到不同国家的风光景色。她第一站选择了北欧的挪威,再一次去了首都奥斯陆的诺贝尔和平中心。她走在里面,回忆起的却是和谈希越第一次在这里一起游览的情景。纵然她离开了他,距离遥远,但是她却依然感觉到他就在自己的身边一样,从没有离开过。她勾唇轻笑,她想这就是爱情,只有相爱的人才能体会到,只要两个人心心相印,就算是天涯海角的距离都不再遥远。
所以她远择了离开,也是为了能让谈希越不再有太多的压力,她的离开可以让医院发生的医疗事故而影响到谈希越的越集团和梁韵清和冬冬回到谈家都能得到解决。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为他做一些事情了,不再是他的负担。
她相信这个时候梁韵清已经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了,牺牲她一个人可以让两件事情平息的话,那么她就是值得,为了她爱的人付出,更是值得。
梁韵清在早上的时候收到了一封快递,她看到寄件人的姓名是宁向晚。她便拆开来看,眸中染上了欣喜的色彩。她没想到宁向晚竟然比谈希越还要爽快,只要她一说,她便能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只要有这样东西,她想谈希越那边也该好办了。梁韵清信心满满的开车去了越集团。在到之前她给谈希越打了电话,所以她很顺利地就见到了谈希越。
梁韵清长发柔顺的披泄来,一件墨绿色的风衣,黑色的丝袜,同色镶了细钻的高跟鞋。身姿高挑纤细,却曲线玲珑,她清新的就像是一阵春风,缓缓地吹进了心湖,吹皱了一池春水。像是天使的她现在在谈希越的眼里就是恶魔的代言。
谈希越的目光不曾在她的身上多加停留,也没有率先开口,而梁韵清站定在他的办公桌前,打开了手里的文件袋,把里面的一份文件放到了他的面前。而他的视线正好落在了文件的标题上,那“离婚协议书”五个粗黑宋体的字像是五枚金针扎入他的眼睛里,让他有瞬间失明的感觉。他修长的手指急翻到了最后一页,最后的落款处清楚地写着宁向晚三个字,这字迹是谈希越无比清楚的。可是就算是看到了,他也不愿意去承认。
“你什么意思?”谈希越的面容阴郁,浮起了一层森冷的寒霜。
“七哥,已经很明显了,宁向晚要和你离婚,把本属于我的位置还给我。她已经主动签字离婚,现在你还有什么好为难的。她都已经成全了我们,那你就欣然接受就好。”梁韵清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温柔迷人,让人情生意动。
“你对她做什么!”谈希越接着那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书质问着梁韵清。
她明明答应他只是出去散心,她说过不会离开他,她说等着他去接她回家,她说她爱他,只爱他一个人……这些诺言还在耳边回响,为什么送到他面前的却是她亲手签字的离婚协议书。她所说的给她一天时间准备就是准备这个吗?她怎么能这样说变变变,怎么能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候从背后插他一刀?不,这一定不是她自愿意的,一定是梁韵清从中破坏。
“我没有对她做什么,是她要主动退出,与我何干?七哥,你就签了这字,依了我,否则不要怪我无情,让你们失去冬冬!”梁清从笔筒里取出了一支笔递到了谈希越的面前,“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对于你,我已经宽限得够久了!”
谈希越却把身体往身后的椅背一靠:“冬冬他也是你亲生的儿子,你怎么忍心杀了他,一个才六岁的孩子。”
“所以不要逼我,把我逼得没有退路,我自然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梁韵清连说着杀人都这么地轻柔放松。
梁韵清在他的印象里会跳舞,会谈钢琴,温柔,善良,比关奕瑶更懂事,所以她是他们这个圈子里众星捧月的公主,而今,这个面目全非的梁韵清,除了外在是原来的她,可是内在,却已经一无所有。
“韵清,这还是你吗?以前的你多么的善良,不舍得伤害别人,现在为什么要用你亲生孩子的生命来威胁我?就算你这样得到了我,可是我根本不爱你,这又有什么意义?”谈希越伸过手去,轻牵住她递笔的手指,“我真怀念以前的你。”
梁韵清的眼瞳晃动了一,里面迅速地浮起了悲伤,满满的浸染着,肆意的漫延着,像是沾了雨水的梨花,楚楚怜人,她眉心轻蹙,低低一唤:“七哥……”
“韵清,我知道你不是一个自私心狠的女孩子,你有什么不难说的苦楚都告诉我,我会帮你。”谈希越觉得在这一刻,他看到了曾经的梁韵清,那个爱花爱草,笑容阳光的女孩子,这才是真正的梁韵清。
梁韵清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晶莹闪烁,珍珠般美丽的泪珠颗颗滚落,她哭得无声却特别的悲伤,而她连哭的模样都是那么地美。谈希越走到她的面前,扯来面纸替她拭着脸上的泪痕:“别哭。”
梁韵清突然眸光一凛,伸手把谈希越给推开,而她则深深地拧紧了自己的眉,双手抱着头,头疼得像是要爆炸开来。她无法忍受地跪在了地上,抱首埋头,可是那种疼是动一神经都会扯得全身疼,她的身体无力地颤栗着:“啊--好疼--”
谈希越见梁韵清不对劲,他上前抱着她:“韵清,你怎么样了?你忍忍,我带你去看医生。”
一刻,他便不顾一切抱起了梁韵清离开了这里,急速地把她送到了医院里,经过宁峻笙的检查,却没有查到什么病,只是道可能是精神压力过大才会导致这样。
“爸,这……”谈希越看着已经打过止疼药和镇定剂而安睡的梁韵清,面容恬静而美好,脸色苍白,像是易碎的琉璃娃娃,“她这该怎么办?”
“她的这个头痛我觉得应该是心理上的,而身体上的,所病人需要好好的休息,多放松身心。”宁峻笙解释着,“家里的人多陪陪她,多聊聊一些心里话,帮助她走出这种负面的情绪。”
“我知道了。”谈希越记在了心里,“爸,关于晚晚的事情,医院里是要怎么处理?”
“晚晚这件事情是按了正常的程序走的,她不会有什么事的,现在暂时停薪留职。我知道她出国散了,就让她好的散散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不过没想到对于越集团的影响那么大,股票跌,你想到方法解决了吗?”宁峻笙和谈希越谈起了私事。
“这件事情自然是交给公司的危机公关处理,他们就该在这个时候发挥他们的专长了。你放心吧。”谈希越没有和宁峻笙提起这宁向晚要和他离婚的事情,看来宁向晚也没有对父母说这件事情。
宁峻笙伸手拍了一他的肩,然后便离开了。没多久,梁韵先赶来了,看到谈希越便急急地问:“清儿她怎么样了?”
“她可能心里上背负着什么压力一般,你们是她最亲的人,所以多和她交流一。”谈希越交待着,“你也别再责怪她,她一直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她和关奕瑶是不同的人,可是她现在却做着和关奕瑶一样的事情,我想她有什么苦衷也不一定。关奕瑶已经不在了,其实我的心里还是很难过的,所以我不想韵清也走上这条路。老,我不想……”
谈希越的胸膛里泛起了苦涩,这样的结果是让他难以承受的。关奕瑶那样的悲剧他再也不想承受了,也承受不起了。他把她们都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真的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走了。”谈希越深吸一口气,离开了医院。
他上了自己的车,回到了公司,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办公室,就像他这空荡荡的胸膛,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宁向晚的离开把他的灵魂也带走了。他坐在那里,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很久,一动不动,直到他的手机发出了阵短促的声响。他看到是有邮件的提示音。他在电脑上登录进去,看到了邮箱里静静地躺着一封宁向晚写给他的e-ail。
[希越,她已经准备好了离婚协议书,已经寄给了梁韵清,如果她来找你,请你签字。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做了这样的决定,离开你的决定。这也是我用尽了我所有的生命力。我想你有无法拒绝梁韵清的理由,所以你才会变得这么不果断,我不想看你为难的样子,所以我主动退出,我虽然做了这样的决定,但是我依然爱你,不会因为我们之间做不了夫妻而改变。其实想想,只要我们是相爱的,那一张纸算什么,只要你的心里有我,我的心里有你,这就够了。我不在乎这名份,既然她需要,就给她吧。只要我不是你的妻子,我想我就不会影响到你,也不会影响到越集团的股票,我的退出中两全其美的事情,所以我做了。这是我第一次为你做事,我想到我能帮到你,终于不是你的负担了,我倒觉得我心里特别的开心,我没有悲伤。希越,相爱比什么都重要。爱你,晚晚。]
谈希越看着那电脑上的每一个字,都在他的眼睛里开始扭模糊。他的轻滚了两喉咙,那里像是被黄莲浸泡过一样,特别的苦,苦到发涩,苦到他没有了任何的感觉。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握起,紧紧地攥成了拳头。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么得无能,所有的事情都要靠宁向晚才能得到解决。而她却依然这么爱他。
“晚晚,你知道吗?我是男人,我怎么可能躲在自己女人的裙底。”谈希越嚼碎了苦涩,只能这么咽去。
他立即打宁向晚的手机,却发现是空号了。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笨!她以为这样他就找不到她了吗?原来她所谓的散心就想离开他,来成全他,不让他为难。她的用心良苦他知道,但他谈希越在商场上行走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他怎么会这么容易这被人给打倒。股票跌也只是暂时的情况,和梁韵清之间的事情也只是暂时的,为什么就不能多给他一点时间呢?
谈希越立即订了去挪威的机票,他绝对不能再失去她,让她从他的生命里退出。无论多难,他都要扭转局面。依然是十几个小时的机,可是谈希越却一点也不觉得累,当他踏上奥斯陆这个城市的土地上时,他的心里反而十分的踏实。谈希越在这里用了一天的时间没有找到宁向晚,倒是接到了梁韵清的电话。
“韵清……”谈希越隐隐觉得不安,每一次梁韵清打来电话,他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七哥,我想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有一个了结了。”梁韵清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决绝。
“晚晚她在哪里?”谈希越急急地问她,他很肯定他找不到宁向晚一定是梁韵清从中阻挠。
“想见她?我会让你如愿的。”梁韵清轻轻一笑,“十分钟后会有人到酒店接你,只能一个人来。”
果然,十分钟后,谈希越被人请到了车上,上车后,有人拉上了车窗,还有人拿出了眼罩,还有绳索并对他道:“七少,得罪了。”
谈希越也十分的配合,他被束缚,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他只能凭自己的感觉,觉得不知道开了多久,才停了车。他被人带到了了车,又坐了什么交通工具,来后就感觉周围一冷,有风顺耳边呼啸着。他自己脚一陷,听到“咯吱”的声音,他猜这是在雪地里,被两个人扶着又步行了许久才到了目的地。谈希越被摘眼罩,松了绳索才看到四周一片白雪茫茫,松树被厚厚的雪层压变了腰,而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半山腰上,从这里看去,雪峰十分的陡峭,冷风阵阵。
谈希越收回视线才看到了梁韵清,她一身雪白的羽绒服,与这一片雪景融为一色。她走近:“七哥,我等你很久了。”
“晚晚呢?”谈希越只想知道现在宁向晚的情况,这天寒地冻的,不知道怕冷的宁向晚能不能承受得了。
“她在这里。”这个声音好熟悉,这不是就是宁向晚的声音吗?
当谈希越把视线转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两个宁向晚,不,另一个应该是方雪艳,因她的脸上有一道疤痕。当初她被谈希越关在家里的地室,不给吃喝的折腾着她,在宁向晚回到家之前的那个晚上,方雪艳受不了折磨了,求谈希越放了她,而代价就是她毁自己和宁向晚一样的容貌,就在自己的脸上划了一道伤口,深到就算是愈合了,好了也会留难以磨灭的伤痕。每一个女子都是爱美的,方雪艳因此恨谈希越入骨。
此刻她把双手反绑着的宁向晚给推了出来,宁向晚脚不稳,而跌倒在了雪地里,让他心疼。谈希越看着她,一双眸子冰冷:“方雪艳,怎么会是你?”他又看向啊梁韵清,“韵清,你怎么和她在一起?快让她放开晚晚。”
“七哥,别紧张,只要你在这份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我就会放了她。”梁韵清又拿出了两分宁向晚签好的离婚协议书给他,扔在了他脚的雪地上,“现在你没有任何选择。”
谈希越盯着自己脚的那两分协议书,他弯脚去拾起来,捏在手上觉得有千斤重一般。现在他真的是没有选择了吗?除了冬冬在她的手里,还有宁向晚!他要保全他们的命,所以必须要签这份协议书吗?
“韵清,不要逼我……”谈希越的手指捏皱了纸张的边角,力大到掐破了纸。
“七哥,是你在逼我,如果那天你签了这份离婚协议书的话,我想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幕。”梁韵清提醒着是他造成了这样的结果,不能怪别人。
冷风不断地狂吹着,直往谈希越的心湖上吹,他的眸子结了霜,连头发也是,他抬头看着宁向晚。她被封着嘴,说不出来,可是她的眼神他能读懂。她要他以大局为重,让他签。可是他怎么能把她推到孤独无助的境地里。这里已经够冷了,他不能再雪上加霜。
“谈希越,你若不牵,我就把她推进这个雪坑里,把她埋在里面,让你眼睁睁地看着你心爱的人活活的冻死。”方雪艳的声音被风雪里飘荡,“要知道她可是一天一夜没有吃喝过任何东西了。谈希越,这些都是你折磨我的方式,现在我就用在了你在乎的人身上,这心里是不是很痛啊!”
方雪艳的眼睛里都是仇恨,她现在是满心的报复。她把手放到了宁向晚的身后,就要准备把宁向晚推到了早就挖好的雪坑里。谈希越带着穿透力的声音如冰雪凌厉:“住手!”
风雨声中,闪电般银光如迅雷不及掩耳这势力,击中了方雪艳想要推宁向晚的那只右手臂,子弹只是没入她的血肉,并没有深入骨头。但是这样的剧烈让方雪艳哀疼地叫了一声,鲜血从手臂处染红开来,血水滴在了雪地上,如开放的点点红梅,那样的美丽动人。
谈希越借着这个机会,上前一把拉过了宁向晚护在了怀里,他们看到了来人竟然比这北欧的冰雪还要冰冷的黑衣男人。宁向晚和谈希越都认出了他就是当初的千冷。谈希越没想到在这个危机的时刻他会出手相救,但是敌是友现在还不能太确定。
“你竟然背叛小姐!”方雪艳一手扶着自己受伤的手臂,一边指责着千冷。
梁韵清的眸子也如这冰雪般冷然:“千冷,记住你的身份!”
“你们谁也别想动她!”千冷却将枪一直对准他们,还有那些藏在松树后的那些人,慢慢靠近谈希越和傅向晚,并低声对他们说:“你带她走,我在这里挡着。他们人太多,所以如果有山洞之类的就暂时藏身,记住了!”
谈希越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必须要带宁向晚先脱离眼前的危险。他把宁向晚嘴上的封胶撕掉:“晚晚,你怎么样?”
“我……还好。”宁向晚身体里的能量在这风雪中流失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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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五万字,我以为能写完结局,不过还是没有,但是可能最多只有2万字了,所以大结局还有再继续。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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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大结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