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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 袒护

    名媛春 作者:浣水月

    名媛春 作者:浣水月

    第053章 袒护

    第053章袒护

    陈湘如道:“我了解你这个人,最讨厌就是这种鲜色的衣料,从你小时候开始,你就喜欢棕、蓝、栗色,再素色些就是茫色,何时穿过粉裳,你与我说实话,你到底带了什么人回来?我并非不通情理的人,你说了实话,我愿意挑两套衣服给她。”

    “你比她纤瘦了除了那曲裾,旁的衣服怕是她穿小了。”

    “你……”不承认么,这话可不就是承认了,陈湘如一阵刺痛,这叫什么话,她忆起上回柳明诚追问杨芙蓉的事,“来的是杨芙蓉杨姑娘么?”

    柳明诚见她身上的衣衫已破,穿在身上着实不成样,道:“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会把曲裾给她?”

    “不成!那是姐姐留给我的,谁也不能拿走。”陈湘如一转身,又启了箱,从里面拿了粉缎,“你拿去吧。”

    柳明诚接过粉缎,轻叹一声,“她已经很可怜了,没个落脚处,又被洛阳城的世族官兵追捕,你就不能有些同情心么?你对这些佃户都这样好,就不能怜惜一你们相似的命运。”

    她和杨芙蓉未曾见过一面,他就要她可怜杨芙蓉,这叫什么话?

    陈湘如厉声道:“你再多说,这粉缎也没了,你是有钱的,只管去镇里给她另置好的,别打我衣裳的主意。”

    “要不是小镇上没有好绣娘,我会来拿你的?”他看着怀里的粉绸,“好歹借一套曲裾给她换上,她已经饿了好几日,穿一回又穿不坏你的衣裳。”

    陈湘如厉喝一声,伸手夺了杨明诚手里的粉缎“不行!”。

    拿她东西的不说,还想借她的衣服,又说这些不知轻重风凉话来,杨芙蓉可怜,所以他同情她,还要她一起去怜惜她,她算什么?是神仙有悲悯之心,在这乱世,她只想活去,好好地看乖乖长大成人。

    柳明诚咬了咬唇,问:“你当真不给?”

    “是,我就是不给,不给……”她连说了几个不给。

    她只得那两身曲裾,她现都舍不得穿,就是离开江南,也是一早令人搁到这里来的,每一回瞧见,就忆起昔日李湘华给她做曲裾的情形,这花式是李湘华挑的,就连每一个精细处的绣制也有李湘华的心思。

    柳明诚狠声道:“没想你这么心狠,她已经流落至此了,不过两身衣裳,你又不穿,也不肯给她……”

    陈湘如将脸转向一边,眼里蓄着泪,她就是不给了,凭什么要给杨芙蓉穿,不给!

    就在她生气的片刻,柳明诚已出了,站在堂里,大喝一声:“阿毛,备马,我们去洛阳采买东西。”

    杨芙蓉一来,他就要去洛阳采买,他何时这样对她好了。

    但凡用心些,她也觉得心安。

    柳明诚骑马离去了。

    陈湘如也没心思吃饭,令绿柳收拾了碗筷,突地忆起柳明诚的话,说杨芙蓉好几日没吃饭,“绿柳,把饭菜热热,打一钵送来。”

    绿柳应声,送了新的来,陈湘如瞧了片刻,捧起托盘进了东,门却是从里面合着的,她抬手敲门,“是我,把门打开,我送饭菜来了。”

    丫头看着床上半躺,近来担惊受怕的杨芙蓉。

    杨芙蓉微微点头。

    丫头打开了房门。

    陈湘如进了,丫头立马又合上了,窗帘垂合着,从窗格里很难瞧清里的人,况这又是从中隔断,分为内、外两间。

    陈湘如将饭菜捧到内室桌案上,轻声道:“且吃些吧,这是今晨的菜羹和包、小菜,小户人家没什么好东西,但求能填饱肚。”

    杨芙蓉了床,站在桌前吞了一,好奇地看着平静如常的陈湘如,“你就是陈湘如?”

    她微微点头。

    丫头更是好奇的审视起来,她们是完全不同的美,杨芙蓉珠圆玉润的妩媚惊艳,像一朵妖娆的芍药,而陈湘如清丽秀雅,就如人诗词中所颂的那样,如一株亭亭净植的夏莲。

    杨芙蓉媚生姿,华而不贵,举手投足虽美,却多了两分风尘气息。

    陈湘如娇而不媚,丽而不俗,若不知晓她的出身,很难让人猜到她原出身风尘,自然之中竟有一股贵气,更像是大家闺秀。

    陈湘如道:“只要不出这房门,不会有人知道你们在这儿。”她垂眸盛了两碗菜粥,“我瞧有一身衣服你许是能穿的,我给你送来,不好如以前那样穿戴华贵,如此容易招来是非。”

    她说完就出了东。

    她不喜欢杨芙蓉,但又谈不上讨厌,想在乱世中求生不易,也不好害了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女。

    陈湘如出了房门,吩咐绿柳道:“把你的一身衣裳收拾一套送到东去,家里来了两个客人,还有,烧些热水送进去。”

    绿柳面露诧色,家里来了客人,为甚她不知道,东张西望一番,压低嗓门道:“是谁?”

    “杨芙蓉主仆逃到这儿了,被柳公救了回来,现就住在东,不好让人知道多。”

    绿柳发了会呆,折入厨房烧热水。

    陈湘如挑了一身橙色的衣裙,从里到外的全套,瞧着还得体。

    绿柳也挑了一身半新旧的秋裳来。

    她合到一处,送到东了。

    柳柳跟在身后,将大浴桶搬到东。

    杨芙蓉道了声“谢谢”,眸里少了感激之色,更多的则猜疑与不甘。

    同样是秦淮女,陈湘如能在山野觅得一处静幽之地,而她却过着被追捕的命运,她不要死,绝不能死,听说程家军的几位公个个贪恋美人,玩过之后,就要把美人或赐给手将领,或贬为艺伎,程家军兵困豫地,洛阳世家都想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这才个个都疯了似的强抢美女,收入府中调养。

    陈湘如想:既不起甘说,又何必谢,她亦冷冷地道:“不用谢!有什么需要说一声。”

    柳明诚一早出门,近午时分就从洛阳赶过来了,买一大包的东西,一进门就满是喜色,站在东敲门道:“是我,我采买回来了。”

    陈湘如移出西,那丫头又快速合了门。

    “杨姑娘,这是我给你买的秋裳、冬袄、两双绣鞋……杭绸的、苏绣的都有,又有套头面饰,喏,还有上等的胭脂水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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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3章 袒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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