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你不可之璃王妃 作者:枯藤新枝
妃你不可之璃王妃 作者:枯藤新枝
第三十七章 声东击西
夜凉如水,远处青山如黛笼罩在淡淡月光微微放出一丝柔和的光泽,高高皇城里,喜庆红布更折射出一丝灼幽艳的光,该是喜庆的日子,却莫名的让人胆寒。
长街两旁紧闭的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一丝,一个普通男子透过一丝门缝看了眼外面,明明无人,却直有整个深烈沉郁的杀气袭卷而来,心里一哆嗦,方忙将门一关,死不留缝。
高高的城垛上,朱雀城门的守城将领是个身体健壮精神奕奕的中年男子,男子此时正收起手中的透远镜,一双精眸微微一沉,对着身后副将一招手,“传信皇上,璃王与璃王妃出现在朱雀门。”
“是。”其身后副将领命退去传递消息。
……。
皇宫门口,南木宸带着三千黑衣铁骑看着面前的另外几名铁骑,黑衣铁骑是自己最为精壮的护卫,不同于皇宫里的御林军,个个虽不是骁勇善战,却胜在阵形,一路走来,立不少功劳,可谓战绩彪炳,他的任何一场战役都少了了他们的点精添色,也为他解决不少难缠对手,可是,现在,眼前这一营的看他们一个个神情沮丧,更让他蹙眉的是竟然是倚着轻功而来,身该载着他们而来的那些千挑万选被他们视为战骑视为朋友的精壮马匹不见踪影。
“属等败了。”几名黑衣铁骑对着南木宸一跪,此次,他们确实是栽了。
“璃王与璃王妃想来现在已经向城门而去。”又一句铁骑土着脸禀道,“我们没想到璃王妃会发然发难,而且,是早有准备,让我们…。”
“让我们猝手不及。”一同前来回禀的第三名黑衣铁骑接着道。
南木宸从头到尾面色都是那般冰冰的冷冷的,静静的,看不出是何情绪。
“男儿,可输,便若是不能认识到自己的败,方才叫做真的失败。”南木宸目光淡淡一扫身后高大宫门,语气悠然深定间却是给面前这些黑衣铁骑由内而外坚定的洗礼,其身后三千铁骑面目沉肃,看着宫门口一袭黄色龙袍的南木宸,那是他们的主子,是培养他们的主子,更是他们誓死必须要效忠的主子。
“回禀皇上,南国行宫里,原本与顺帝一直对峙的烈国二皇子突然离开了行宫,顺帝紧紧跟了出去,二人轻功卓绝,似也想摆脱我们的追踪,属没有跟上,而烈国二皇子留在行宫里的几名心腹属也转眼离开。”一名黑衣人落在南木宸身边急而不乱的禀报。
南木宸俊目深凝,楚浴浴似乎偏离了某些计划,眼底神色一转,南木宸对着黑衣人道,“传令去,继续观察四大皇城入口,若有风吹草动尽快来报。”
“是。”黑衣人退了去。
“皇上,有信。”一句黑衣铁骑出声同时,身姿已起,捉住空中一只在夜中极不起眼的一只鸟,快速从鸟腿上取一截信纸递给南木宸。
南木宸接过一看,眼底波澜似有动也似不动,随即翻身上马一声令,“去朱雀门。”
“皇上,今夜事多,万一那个墨门突然在暗中出手,那…。”倪月思疑一响上前一步。
南木宸沉吟须臾,而后对着天空一笑,“墨门不过一个处事淡然的江湖帮派,所为之事总是与无忧阁相对,行事之间对于璃王与璃王妃若有若无的敌意已经十分明显,不用顾及。”
倪月点点头退至一边。
“皇上哥哥。”一道在月光七彩的身影携带悦耳轻铃声自风中落在南木宸面前,“皇上哥哥,带上我。”南宫玉儿目光认真的盯着南木宸,一张小脸上满是坚决与倔强,看着南木宸只是望着她不出声,面上亦无怒色与任何情绪又道,“我知道你让我父亲与荣亲王爷一起镇守皇宫是既是怕别人趁此偷袭,更是起到两相牵制的作用,帝王的权衡之术我不是不懂,现在你相信荣清音胜过信任我,我也知道,她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帮手,腹有将才,心思细腻,你若用她,我必支持,这一生,皇帝哥哥,无论你如何决策,上泉碧落,我都紧紧跟随,只求…。”南宫玉儿紧咬了一唇瓣,“只求任何时候,你能相信我……这个朋友。”最后几个字落,南宫一又俏皮的眸里已经染上一抹晕霜与深深浅浅的忧伤。
做不成心中想要的,朋友,吾也愿。
南宫玉儿一张倔强而认真的脸被南木宸身后三千铁骑身上卫甲所折射的光打上一层幽白的光,却是不容任何人置疑的坚定。
空气中都似在游荡着南宫玉儿的坚定不移与矢志不渝。
谁把红豆一丝一缕磨成香飘散在心中鼓鼓苍穹成了大海,却流不出,滴不进一丝。
倪月站在南木宸身旁,眸中一丝惊讶,只因他从未见过今天,此刻的南宫郡主,那种从心底里周身气息所散发出来的执作,让他们这些饮惯血气的男子都觉得有些望尘莫及,那是生死不相离的追随,更是上山海的坚定不悔,不求一个结果,只求过程的参与。
“自己小心。”南木宸终于出声打断这空气中似乎都被一抹深重不悔所孕育的空气,话落,一扬马鞭,黄色袍角在夜色中鼓鼓如荡。
倪月紧随其后,三千铁骑更是如这夜色中黑俊罡风整齐更不失阵气。
南宫玉儿一喜,同样翻身上了一旁侍卫早牵过来的马,追随而去。
为了他,她努力克服自己的弱点,为了他,她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为了他,她可以生死不顾,这一生,他受尽无数宠溺,却只希望那宠爱里会有他一抹温暖的笑容挂于唇边。
如果不能成为他的女人,那,成为他的朋友,可以信任托付的战友,属,她,都愿。
三千铁骑浩浩荡荡向着沉寂在月色中的朱雀门而去。
……。
马车一步一步走得极为缓慢,明明不过离朱雀门不过百米之远,可是偏偏那马儿走了好一片刻就是不到达,那悠缓得就像是在散步般。
城墙之上,那中年将领目不移神的看向那余余夜色中的马车,厚重车幕阻住车内一切,让他真怀疑里面似乎有人,马车前方驾马之人身着青衣,头耷着,似乎困极。
将领手抬起,身后众将士领命,四面八方的箭驽在这夜色中带着深锋般的彻骨之气对着那一辆小小马车。
可是那马车却在离城门十米之远时突然停了,马车轻轻踩踏着地面不再上前。
城门将领心思疑,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方才传来消息,连皇上的黑衣铁骑都被璃王与璃王妃折数不少,况且,璃王的武功他们只听传闻,却从未真正见过,在这紧要关头,无论伤了璃王与璃王妃,还是璃王与璃王妃伤了他们,后果都不好。
小半柱香时间过去,那马车依然静静,城门守领迟疑了,会不会有诈,可是万一贸然上前,打乱皇上的计划,那……
“将军,要不要属派几人去查探。”一旁副将也是心中疑惑,城墙太高,月色微凉,极稀的薄雾又罩上一层,更如轻纱覆了眼膜,从高处看一去,只看到驾马的男子一直垂着头。
而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落在急驰向朱雀门的南木宸身边,道,“禀皇上,玄武门出现璃王与璃王妃马车。”
“吁。”南木宸急声勒马,面情笼罩在一层暗影看不清心绪。
南木宸刚勒声停马,前方一个黑影便踉跄的跑了过来,伴随着他的脚步,其身后淡淡月光映照出一条蜿蜒的血路。
“是方才与齐王护送璃王与璃王妃的东营铁骑将领,刘教头。”南木宸身后同样一袭黑色的的西营铁骑手领突然腾空一跃,不过几个眨眼间,便将那将领给扶在了南木宸面前。
“刘教…。”方才那几个被刘教叫出来给南木宸报信的三名铁骑慌忙马上前近乎不可置信的看着刘教,卫甲已碎,满身是血,胳膊也断了一只,伤口处还汩汩流着血,浑身没有一处好地方,不只是重伤,怕是性命都是难保。
幸而,在扶着刘教过来之时,西营铁骑将领已经封住他周身几处大穴。
南木宸看着刘教没有开口,幽深如海的眸子中,异光闪过,面色比这无星的夜色更要黑而沉郁,周身那股黑暗的气势直压得周围的人气都不敢大喘。
“说。”南木宸久久才吐了一个字,这些人都是他的亲信,却…。
刘教在众人的搀扶动了动唇,吐字似有些困难,见此,西营将领双手撑于刘教后背,内力源源不断输送,刘教的面色这才恢复一些,他似也自知自己命不久矣,快速道,“我等余几十人在派人给皇上送信之后,便想着进锦华流芳搜索,之前一直守卫严密,也未传出锦华流芳有人出来,可还是小心为上,所以没有轻举妄动,皆…。”刘教说到此面色似经过无上折磨之般的隐忍着心中悲痛道,“我们想着,我们都出现这般许久,璃王府竟然未有丝毫反应,也任由于马车远去,怕有诈,尽数自墙跃进锦华流芳,可是,一落地,便…。咳…。”刘教轻咳一声在身后西营首领继续用内力相撑着道,“锦华流芳,空无一人不说,院墙四周皆设有阵法,一脚踏入,便是无间地狱,扯人心魔,将人内心最深的恐惧与弱点全部暴露,我内力较他们之深,亲眼看着他们自相残杀而……”刘教说及此,又倒抽一口气,似乎那场面太过震憾,“最后我也被拖入,若不是最后自行封闭内力,想必现在……”刘教越说,声音越弱,虽然清晰,可是却不能听出是在咬字,一字一字却也咬吐得清晰。
而也就这时,他身后西营那双输送内力的手已经收回,刘教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诚如他所说,于入阵开始,内力反噬,本就是岌岌可危,而他为了将此消息带给南木宸,保留最后一丝清明,自封内力,大暴遇大静,两相交击,心脉已断,其实早在他们扶着他时看他那瞳孔里虚幻而失焦距的眸色就知道了答案。
“刘教。”男儿有流不轻弹,这些男子没有流泪,只是喊声动天,一刻,三千铁骑齐齐翻身马,声声请诉,声声震耳,“请皇上为我等报仇。”
“请皇上为我等报仇,誓杀天慕璃王与璃王妃,严惩不怠。”一字一句惊声四起,惊得两边街道上的破森板嘎吱作响,更惊起夜风萧萧。
南木宸两手在虚空中一按,那些声音方才平静去。
南木宸抬起头,看着天,握着马缰的手紧了再紧,直泛起青筋血骨,冷言诺你竟然恨我至此,为了逃离南国,为了躲掉这纠缠的命运,你竟然不给自己留丝毫余地,这就是你对于南国所有侵注于你的报复,你可知,从今往后,天之大,你在南国将无任何容身之处,你想要的,达到了,可是,这真的是你想要?
他,真值得你如此交相托付,甚至不背上满手血腥,更不惜自己的命得罪我南国黑衣铁骑,你如何就信了他?他当真就是那般好?
未得到回应的三千黑衣铁骑再度声响破天。
南宫玉儿看着南木宸,看着四跪着的三千铁骑,却只能面色惨白无言一语,设阵,让精锐铁骑自相残杀,虽说只有几十人,可是这些铁骑都不是软脚虾,而如今,一营掌教还因此惨死,太子哥哥,皇帝哥哥,你现在心中到底有多痛。
这是对于你的阻拦,冷言诺所给予的答复。
不过就是想和告诉你,拦我者,死。
“皇上定然不会错放任何威胁南国江山之人。”南宫玉儿突然大声道,声音响在这寂寥的空气里,顿时那些喊声淡了去,皆抬起头看着南宫玉儿,又看向南木宸。
“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南木宸轻点点头,这些黑衣铁骑不只是他的左膀右臂,更是他的朋友。
当然,南宫玉儿说的是威胁南国江山之人。
南木宸深深的看了眼南宫玉儿,内心说不出是复杂还是别的什么。
也正在这时,远方突然一道烟火直冲天空,五彩鲜艳绽放点亮了整个天慕,众人一愣,看向那处。
“是玄武门。”南宫玉儿当先开口,同时面色惊慌,今夜之事,南木宸早已将四方城门守护,也勒令,如无危急命到绝望,不可放信号示警,可是现在。…
……。
朱雀门的将领正要派人去相看,却见天空处玄武门方向信号星光四射,照亮了夜空,面色大骇,刚要说什么,却见身旁副将惊道,“将军你看。”
顺着副将的手看去,方才一直坐于马车上垂着头的男子竟然这般掉了马车去。
众人面色狐疑,城楼之高,天光又暗,月浅无星,那男子倒地之后又被发丝给遮了脸,更加无法看清。
“将军,皇上到现在都还没有来,要不要属派人去查香。”身后别一名副将向衬城将领请示。
将领绞了绞两道粗眉,将头伸出城墙,看向方,刚要点头,却突然只觉一道劲风自城楼之对着自己的眉风处而来,与此同时,身后所人将士大呼,“将军小…。”
只是话未落,便见一只极细的箭羽直接自守城将领的眉心穿过,后脑露出一截血迹殷然而暗光夺闪的箭头。
将领至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何就这般归西,身子倒去一刻,城墙上慌乱四起,纷纷弓箭伺候,严阵以待。
“不要放箭。”那副将从将领死不瞑目的尸体边上站起身来,看向城楼口,一看,差点没有急火攻心,吐出一口老血。
什么驾马的,那倒在地上方才一头乱发遮脸的竟然是个——稻草人,而那箭矢竟然是从他“肚子”里冒出来的,不是副将聪明,此时天光照亮,便看清整个稻草人只有那一处内覆空空,足够容纳箭矢,方才众人在场,都知道那一箭定然是自马车处往上刺来,不得不说这计算当真是精准不差毫厘。
“副将,那马车……”一旁一名将士上前,面色带着一丝胆寒,身手不凡的将领被人无声无息的一箭穿眉心而过,这……
副将倒也镇定,总感觉蹊跷,当令,“放箭。”
顿时朱雀门箭如雨,转瞬之间就将那马车给扎成了一个箭耙子。
“娘的,马车里根本无人。”直到一轮箭矢穿掉厚重的车帘掀开马车车顶,副将看清马车内一切,这才明白过来,当即吩咐去,“再传信,璃王与璃王妃唱的空城计,方才玄武门响起了信号,照路线看,玄武最有可能。”
“是。”
朱雀城墙暗处,宫烈与楚浴染正打得不亦乐乎,不亦乐乎间却将此间事情看得清楚,双方却在此时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只是前者抓住了某个时机,后者却另起了心思。
……
南木宸深挺眉目没寂在这月色里,在听完泉雀门的禀复之后,却没有如众人所料般带人奔向玄武门,只是那般平静的立在马上。
“吩咐去,严守四方城门,就说天牢被毁,实乃有人蓄意为之,不管任何人,全部扣留。”话落,南木掉转马头,“三千铁骑分成两队,一队由西营首领东方带领去白虎门,一队随我去青龙门。”他不信他们两人当真插了翅膀能出这帝京城。
冷言诺,今此,我必要将你留。
话落,便带着身后黑衣铁骑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然而刚行不过数百里,白虎门又同样传来让南木宸不悦的消息,当即手一挥,全部人员停,月色,马儿一停,方才那浩荡肃烈的气息便被安静的圈了起来。
夜色里,紧随着青龙门上空,也传来烟花四射。
南木宸看着一子被照亮的天,声音压抑着怒气,“好一个声东击西,璃王,璃王妃果然是好样的,朕就不信留不住你们。”
“皇帝哥哥,四城门皆有严守,又派得都是心细之人,若有异常必定会被发现,想来璃王与璃王还在帝京城中。”南宫玉儿趋马上前几步,一张小脸也添上几抹严肃。
这璃王与冷言诺果然不能小看。
三千铁骑面色上也不好看,被对方兵不见刃的杀掉自己的同伴不说,还被耍得团团转,这简直就是侮辱。
不一会儿,方才那黑衣人又落在南木宸身边,细细禀明,“朱雀门将领一箭穿眉心而过,马车是假,玄武门与青龙白虎保护信号弹的人被敲晕了,所以……”
“让四城门之人不要自乱阵脚,再派人全城暗察顺帝与烈国二皇子,令朱雀门副将李城暂代守城将领之职。”南木宸一声令,那黑衣人又领命退了去。
“去锦华流芳。”南木宸衣袖一挥,语声沉厉。
“皇上不可。”倪月趋马上前阻止,“方才……”
南木宸没有看倪月,眸光里添上几抹深沉,幽海如海的眸子里,一片片黑水拍过一浪又一浪,“就去锦华流芳。”
南宫玉儿与黑衣铁骑的首领却是明白了,的确,对于璃王与璃王妃来说没有比锦华流芳更为安全的地方。
“皇帝哥哥。”南宫玉儿突然叫住就要驾马前行的南木宸,“皇帝哥哥,我只想最后问一句,你如此处心积虑,到底是为了那天机之言,还是为了只一个她。”
空气里突然很安静,倪月与一众黑衣铁骑纷纷别开了脸,南宫玉儿心仪皇上几首是天皆知的事情,而皇上待她也有几分不同寻常,只是没到南宫玉儿所想的那一层意思罢了。
夜色里,南宫玉儿这句话似乎点燃了南木宸心中一把火,一双眸子里似有火焰在等待着吞噬。
南宫玉儿被那气势一慑,干脆改变话题,“如果她现在出现在你面前,你会给她一剑吗?”
“但凡是威胁南国江山之人,朕,都绝不会手留情。”这是南木宸当着南宫玉儿,当着三千铁骑作出的承诺。
寂静的风中,高墙阴影处,有两个人将眼前这一幕收尽眼底。
“这次真是的彻底把南木宸给开罪了啊。”冷言诺突然暗自一叹的传音入秘,“好歹他也救过我,我都觉得自己太狠心了。”
“除了我,这天间你对谁都可能狠心,也只能狠心。”慕容晟睿温润而带着一丝霸道的声音响度在脑海。
冷言诺瞥过头看着慕容晟睿,他们虽待在阴影响处,也还是有一丝月光斜溜进来罩在他那如玉般的容颜这上,好看的眉峰每一笔,每一丝都似刻在自己的心里,云端高阳般的男子,如诗似画。
“好霸道。”冷言诺轻嗤一声,又偏开脸,这才看向向着锦华流芳而去的南木宸轻悠悠叹着气道,“哎,南木宸已经去了锦华流芳,那嗜血阵用过一次便不能再用,我的如意算盘不能继续了。”语声微顿,偏过头看着慕容晟睿,一幅娇俏小女子模样又道,“聪明盖世,睿智无双的璃王,得罪了南木宸的黑衣铁骑,小女的命现在就在你的手上了,你可要好好护着呀。”语声轻轻带着独属于冷言诺的气息响在这夜里,响在慕容晟睿身边。
慕容晟睿一把搂过冷言诺的腰,温润一笑,一笑便缀了玉华,“本王,一定好好保护小女子,这南国还有一处应该是比锦华流芳要安全的。”
“哦?”冷言诺挑眉,“难道是皇宫。”
慕容晟睿食指在冷言诺挺直的鼻尖儿上一点,“小女子太聪明,为夫会很挫败。”
挫败?冷言诺眨眨眼,慕容晟睿厚脸皮,腹黑你最拿手,挫败?这两字你真的认识。
冷言诺的情绪都写在那一双明亮的眼眸里,长长卷而浓翘的睫羽覆在上面,像一把轻柔的小羽扇在扇动着慕容晟的心,柔嫩的唇在夜晕中添上一抹微凉而浸润,整张精致红润的脸上又闪着盈盈的光,此时这般微微仰头看着他…。慕容晟睿呼吸微微一沉,随后抚了抚额,最是这无意的诱惑更让人难以把持。
冷言诺当然不知自己无意的表情让慕容晟睿心猿意马,一瞬,只觉得自己唇瓣上落轻柔而温热的一吻,只一吻,便觉脚一轻,睁开眼,前方渐渐浓厚的雾气里巍巍耸立的九城宫阙已隐有若现。
宫烈与楚浴染可谓不相上,而且双方也没打算伤了对方,只是楚浴染想要留住宫烈的脚步,宫烈似乎除了想出城门,没什么别的目的,可是,好像又有什么目的。
这目的若有若无的让楚浴染感知到,可是却不知到底是何目的。
不得不说南木宸的办事效率,与他人尽其用的手段,朱雀城门之上,原本因为守城将领之死,众人心惊,可是在南木宸派人传来消息之后,这位平日里跟在首将身边,谨言慎行的副将处理同样雷厉风行,同时对待首将遗体的态度也让他们心悦诚服。
城墙之上,李城在束纪严明,眼神如鹰,看着四面八方,暗处,宫烈突然一改之前游刃有余的打法,掌中凝聚内力,一掌笔直携风带电般对着楚浴染而去。
楚浴染没曾想宫烈突然这般急进,深重华庭的眉宇一皱,一皱间,身姿一闪,不去接那道掌风。
宫烈微褐色的眸子一眯,嘴角牵起一丝笑意,眼看着楚浴染闪开,一瞬,掌风快速收起,跳尖一点,一跃而过朱雀门。
楚浴染眸中现出惊异,那么大的内力击出,若不使出,便会被内力反噬,这烈国二皇子却能倾刻间将这掌风收回控制,面色也无异常,当真是…。惊异间,想到宫烈是烈国之人,烈国本就神秘,楚浴染心也是了然,微微抬头,看着就要跃出城门的宫烈,看了眼远方沉寂在雾色中的南国帝京城,嘴角突然牵起一抹邪噬的笑。
一笑间,楚浴染当即手一挥,一掌轰向朱雀城墙之上。
“轰。”威力十足,城墙之上碟垛碎开,数名将士如料不及跌落城墙,命殒城,李诚反应再如何快,也只得快速躲避,烟尘灰屑中李诚当先看向头顶。
头顶之上,宫顶也在城墙之上发出异声之时微微一顿。
“头顶有人,准备弓箭。”李诚当即令,原本方才准备好对付璃王与璃王妃未用的箭驽顿时箭如雨林,冷风嗖嗖射向高空。
宫烈只得停住身子,去挥开那些箭宇,城墙之上不少将士被那箭羽所返的内力而击中,惨叫殒命。
宫烈一边挥箭,一边看向四方,眼光一瞥间,便对上暗处楚浴染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唇角一抹妖艳花,让人心神俱冷。
而朱雀城门外面的暗处,草木森长,一队黑衣人隐在暗处,眼看着城楼之上自家主子被利箭围攻,当身姿骤然一起,剑光刮开黑幕,刀光拉开长空。
一场原本可以避免的激战在楚浴染的一掌间倾倒了山河。
而此时,南木宸正要踏入锦华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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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声东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