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二加一 作者:皇甫仙
妃常二加一 作者:皇甫仙
第二百四十二章 扰凤局
“皇后娘娘认定是本宫造谣害她,不管本宫怎么解释,她都不相信,于是,就落得这样的场。”皇甫仙指着自己脸上的伤对傅娅说,轻叹一声,然后愤恨地道:“若是让本宫知道是谁造的谣,本宫一定叫她不得好死。”
她话音刚落,福康的声音便传来:“娘娘,是如意,是如意要害你。”
皇甫仙和傅娅一齐向门口看去,福康全身**的,裙裾还滴着水,发丝上沾有残叶水草之类的东西,胸口的伤口不住地往外流血,脸色蜡黄,狼狈不堪地走进来。
她一手捂着胸口处的伤,一手扶着门框,身子颤颤巍巍的,好似一松手便会跌倒去。
皇甫仙和傅娅吓得魂魄散,主仆俩相互拉扯着不住地后退,身子在发抖,嗓音也在发抖,“鬼……鬼啊……你不要过来,你赶紧走开,不要靠近我,你再不消失,我可要叫人了……”
皇甫仙紧抓着傅娅的胳膊,别开脸,闭着眼睛,不敢看福康,一个劲地惨叫,并不住地轰她走。
傅娅伸开胳膊挡在皇甫仙前边,心跳得又急又快,面色比福康的还要惨白,屏着呼吸,不敢大喘,也别开脸,看着别处,“福康,你赶紧走吧,不要来纠缠我们,你的死怪不得我们,只怪你太碍事……”
福康踉跄着扑过去,一把抓住傅娅的胳膊,扶着她稳住自己的身子,“傅娅,你说什么,谁死了?我没有死,我还活着,我不是鬼,我是人啊,你摸摸我的脸,有温度有气息的……”
她突然扑过来,身上的水全都弄到了傅娅的胸襟上,突来一凉,吓得傅娅双腿发软,吱哇乱叫,甩也甩不开,躲也躲不掉。
这一动静,把其他宫人都吸引了进来,他们看到福康时,也被吓了一跳,待看到地上有她的影子时,众人才缓过气来,不再那么害怕。
“娘娘,别害怕,她有影子,她是人,不是鬼,她还活着。”睿栋指着福康的影子对皇甫仙道。
皇甫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有影子,这才相信她没有死这一事实。
见福康还活着,皇甫仙和傅娅比刚才更惊恐了。
两人怔怔地盯着她看,沉默不言,弄得气氛紧张怪异。
刚给她烧纸钱回来的如意,见到她好端端地站在殿中,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扑过去抱住她,“福康,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你不会就这么死掉的,看到你还活着,我好开心。”
福康推开她,看了哭成泪人的她一眼,然后目光落在她胳膊上挂着的竹篮里,看着篮里的纸钱冥币,问她:“你这是做什么?”
如意胡乱地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泪水,带着哭腔回她:“我以为你死了,这些都是烧给你的。你一直待我如姐妹,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现在好了,你平安无事地活着,这些东西也就用不着了,我这就拿去扔掉。”
“如意,对不起了,要获得皇甫仙的信任,我只能牺牲你。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来世,我们再做姐妹。”福康拿眼角余光瞟着皇甫仙,心里不住地对如意道歉,然后心一横,转身叫住刚走到门口处的如意。
如意驻足转身,微笑看着她,那笑容单纯善良。
福康恶狠狠地看向她,然后一步步朝她靠近,指着她道:“不要再假惺惺的了,什么姐妹,哼哼,根本狗屁不是。”在如意面前停,福康抓起一把竹篮里的纸钱,举在如意眼前,冷笑道:“连纸钱都准备好了,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死掉吗?”
如意泪眼汪汪地对她摇头,想要辩解,却没有开口的机会。
“枉我以前对你那么好,处处护着你,你居然在我胸前刺了我一刀,还把我推进荷花池,幸亏我命硬,要不然你的阴谋就得逞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福康,你误会我了,我没有杀你,也没有把你推荷花池……”如意打断她的话,辩解道。
福康不能任由她说去,一把将手中的纸钱甩到她脸上,愤怒地道:“你不要狡辩了,你私与其他宫的宫女说,皇后娘娘没有怀孕;你还告诉她们,这个消息是娘娘亲口跟你说的。”
“你散布谣言,诬陷娘娘,挑拨娘娘与皇后娘娘之间的关系,这件事被我知道后,你求我不要告诉娘娘,我没有同意,你就对我起了歹心,痛杀手……”
福康的话,吓坏了如意。她扔掉竹篮,砰咚一声跪在地上,跪着挪到皇甫仙的脚前,澄清道:“娘娘,你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奴婢从来都不知道皇后娘娘假怀孕的事,也从来没跟别的宫女说过那样的话,请娘娘明察!”
皇甫仙居高临地看了如意一眼,然后看着福康,刚才发生的这一切,她也懵了,福康被杀,是她亲手而为,与如意半点关系都没有,而福康却一口咬定凶手是如意,真不知这是要演哪一出。
不等她开口,福康也跪了来,对她道:“娘娘,奴婢一得知如意出卖您,就来向您禀报,哪知,奴婢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她灭口,还好奴婢命大,活着回来当着娘娘的面揭穿她的阴谋。”
戏已唱到这个份上,皇甫仙自然只能跟着福康一起演去,她先亲手扶起福康,命婢女给她传太医,然后才喝斥如意:“你这个贱婢,本宫平日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这样害本宫?你可知道,你这一造谣,给本宫带来多大的损失和伤害吗?”
“本宫与皇后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关系就此决裂,这还不止,皇上追查来,本宫就彻底完了,轻则被打入冷宫,重则项上人头不保。你这个祸害,本宫看着你就来气!”说着,皇甫仙一脚一脚地踢她,身上的痛也忘得一干二净。
如意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抱着头,哀叫求饶:“娘娘饶命,娘娘恕罪,奴婢是被冤枉的……”
傅娅拦住皇甫仙,覆在她耳边嘀咕了一阵。
皇甫仙微微点头,然后停脚,命令睿栋:“把这个贱婢拖出去,给本宫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睿栋恭敬地回复她一声,挥手叫来两名小太监,把如意拖了出去,殿外传来板子声和如意的哀嚎声。
太医给福康清理伤口,福康则心不在焉地看着殿门口,竖耳听着殿外的动静,心里愧疚而难过,“如意,对不起……”千言万语最终都汇成了一滴伤心泪,从她眼角滑落。
如意被活活打死了,面目惨不忍睹,尸体被扔弃在河里,随河流不知飘向何方。
太医给福康包扎好了伤口,并开了药方,才离开萧玉宫。
皇甫仙感激了福康一番,命宫女好好照顾她,然后携着傅娅离开福康的房间。
主仆俩并肩走进殿内,刚才发生的事依然令她们惊魂未定。
“娘娘,福康明明是被奴婢所杀,把她弃尸于荷花池也是奴婢所为,她怎么会把这一切都推到如意身上呢?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傅娅疑惑不解地问。
这个问题,也令皇甫仙费解,“她好像不知道是本宫派你去杀她的,而如意造谣陷害本宫被她撞见确有其事,如此一联想,她自然就怀疑到如意。”
“关于如意造谣陷害娘娘一事,还有待查明,娘娘千万不可妄信于她……”傅娅道。
皇甫仙冷哼一声,“本宫还没那么蠢,她那点小伎俩,本宫早已识破,刚才不过是配合她演戏罢了。”
“那……娘娘打算怎么处置她?”傅娅问。
皇甫仙略加思索了一,道:“暂且留她,等她露出破绽,看清她的意图后,本宫便送她去黄泉之与如意做伴,继续情同姐妹。”
受谣言的影响,贤沁宫成为了各宫关注的焦点,那里的一丝风吹草动,都会在后宫刮起轩然大波。
假怀孕的谣言自然是瞒不住拓跋弘的,他与苏筱筱一同驾临贤沁宫,并传来太医署所有的御医聚集于皇后的寝宫,当面给她诊断,以证谣言的真实与否。
这一阵势,令皇后忐忑不安,她轻抚着小腹的手不住地在颤抖,扶着腰的亦手捏了把冷汗,脸色微白,红唇发抖,紧张害怕得连礼数都忘了。
搀扶着她的玉仙吓得双腿发软,要很用力才能站稳,脸色亦是好看不到哪去,不住地与她眼色来往,恐慌地询问她,怎么办,该如何蒙混过关?
皇后微微对她摇头,无助又绝望。
“皇后,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生病了?正好,太医都在这,给你把脉验孕之外,一并给你诊断一,你作为国母,身子尤为重要……”她的失礼,拓跋弘完全不放在心上,见她脸色不正常,便别有深意地对她道。
皇后反应过来,定了定神,忙给他欠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拓跋弘虚扶她一把,“你有孕在身,就不必这么多礼了。”
玉仙搀扶她起身,“谢皇上。”对他说完,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太医,明知故问:“皇上,臣妾没有不适,你传太医来做什么?”
苏筱筱微微给她欠了欠身,“筱筱参见皇后姐姐,姐姐吉祥!”然后替拓跋弘回答她:“皇上对姐姐肚中的孩子尤为重视,怕因宫人照顾不周,导致胎儿有什么闪失,所以,传太医来给姐姐好好把脉诊断一,也好叫姐姐和皇上放心。”
皇后不悦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面带笑容地看着拓跋弘,“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和肚中的孩子。宫人们把臣妾照顾得很好,依臣妾看,就不劳太医再把脉诊断了。”
拓跋弘在榻上坐,抿了几口茶,放茶盏,看着皇后道:“除了诊断一你肚中的胎儿是否健康之外,朕还想知道,宫中传得沸沸扬扬的谣言是真是假。朕这么做,是为了还你清白,希望你好好配合。”
皇后无法拒绝他,反抗他可是死罪;如果不反抗,接受太医诊断,结果一出,又是欺君之罪。不管怎样,今日是逃不过一死了。
“是,皇上,臣妾会好好配合的。”她克制着心里慌乱与紧张,微笑着回他,眼底不经意间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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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扰凤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