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 作者:默默猴
头顶,居高临下,径取耿照眉心!
这招看似狠辣,其实避得轻易,眉心忒小的目标,一晃即走,剑尖、剑风随即落空,想趁便拣个次要的目标都没门。双姝顾忌主子无处落脚,攻势放缓,联剑的威力大大减弱。
耿照游斗片刻,发现三人之所以不成剑阵,主要还是因为任宜紫。金钏、银雪练有双人合璧的招式,此一套路却非是专与任宜紫的剑法配合,而是自成体系。她若肯仗剑在圈外游走,伺机补位,绝对令人防不胜防,头疼至极;偏生她怒红双眼,定要亲手置耿照于死地,强出头的结果,金、银双姝难以配合,反而处处迁就,还不如抄家伙一拥而上管用。
他摸清了三人连手的弊病,不yu久斗,足尖挑起地上金钏所遗的剑鞘,凑往银雪的剑尖,“铿”的一声长剑入鞘,银雪睁大眼睛满脸惊慌,耿照“白拂手”一圈转,啪的一声轻轻击中她的肩头,少女纤细的身躯如风飘柳絮,卷着纱帘跌入榻里,正摔在厚厚的被褥之上。
“银雪!”金钏与她心意相通,一霎间便知妹妹没事,怒目回头,挥剑斩向耿照的脖颈!她学的“水月剑式·泪映红妆”原是杜妆怜少女时代的创制,经她这些年闭关修改,已成一套由外修内的奇特剑路,招式的威力颇受情绪所影响,就金钏自身的经历,悲愤、急怒等都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与人过招也渐趋狂放,和银雪得授的“怜月照影”剑法截然不同。
心知银雪无碍,她这一斩难免少了悲愤与决绝,耿照侧身让过,剑鞘一抖,长剑倒撞弹出,剑柄正中金钏肩头,撞得她踉跄坐倒,右臂软绵绵地再也提之不起;勉强咬牙改用左手,剑尖却被耿照一脚踏住。
他手里的剑鞘又空出来,转头兜住任宜紫之剑,那同心剑比金银双姝的佩剑还要细薄,毫无阻碍地一贯到底,剑锷用力撞上鞘口,被耿照拇指一扣,再难拔出。“任姑娘!我不是刺客”语声未落,赫见任宜紫面上闪过一抹狠笑,从同心剑的剑柄底部抽出一柄发簪也似的锥状尖匕,急刺他小腹命门!
这便是此剑“同心”之处!
耿照不觉怒起,抓住任宜紫的右腕,如老鹰抓小鸡般将她提起。任宜紫的腕子本就为他所伤,只是逞强以丝巾紧紧扎住,此刻一入他铁箍般的手掌,登时疼得哀叫起来:“要……要断啦!呜呜呜……好疼……”
他闻言赶紧放松,岂料任宜紫匕jiāo左手,还未刺出,耿照眼捷手快,一把将她抓起,任宜紫兀自不肯认输,反手戳他小腹下yin。耿照将她双手连簪剑一同箍在胸前,从背后将她高高抱起,避免这个小丫头一径发疯似的头撞脚踢;眼见金钏拾剑撑起,银雪也挣脱纱裹爬出锦榻,忙三两步窜至露台边,提声道:
“都不许动!再来,我便把她给扔下去!”
夜风吹得任宜紫遍体生寒,把她一身热气腾腾的香汗都吹得急遽降温,栖凤馆何其高耸,露台底下黑黝黝的什么都看不见,瞧得脚底板都禁不住刺yǎng起来,这才乖乖不动;劲力一松,小小的身子也变得绵软起来,带着汗潮的体香非常诱人,颈后的柔软发丝轻拂耿照鼻端,明明怀中人儿娇美无比,他却丝毫不敢放松:
“水月停轩门下,怎么会有这种藏暗剑、撩下yin的下九流路数?是谁人将她教成这样!”见三姝不再妄动,沉声道:“任姑娘,我不是刺客,也不是坏人,但如果你坚持取我xing命,我就非做坏人不可啦!你明不明白?”任宜紫点了点头。
“请金钏、银雪两位姑娘,将佩剑踢下楼去。我并不怕二位持剑,但这样实在不好说话。”双姝动也不动,金钏面色yin沉,银雪神色慌乱,四只妙目都瞧向耿照手里的人质。
任宜紫雪白的腮帮子绷鼓起来,看得出正咬牙忍耐,片刻才一字、一字道:“照做。”两人得到指示,才将佩剑连着剑鞘一齐扫下楼梯。
“还有任姑娘的剑”
“你要我扔了这把同心剑,不如将我扔下楼算了。”她截断他的话头,片刻才低道:“我……扔地上,扔……扔你脚边。你给我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