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 作者:默默猴
…绝不简单!)
若只将此人当作偷鸡摸狗之辈,未免太小看指剑奇宫了。耿照定了定神,藏锋丝纹不动,嗡嗡震颤的刀刃早已静止,质xing由百炼缅刀摇身一变,化作刃厚背宽不动如山的折铁刀,最易断人首级。
“韩兄见谅。聂二侠神技惊人,请恕小弟不敢轻纵。”
韩雪色点头。“我明白。要换了是我,也不敢放。”随手挽个刀花,将刀收于臂后,竟是放了风篁这唯一的人质。
聂雨色凤目圆睁,咬牙低道:“宫主!”
韩雪色刀搁桌顶,眼神转柔,正要朝榻上的阿妍
走去;步子尚未迈出,一股无形威压已至,耿照转过头来,双目炯炯直视。就在他转头的剎那间,聂雨色肩头微动,便要出手,忽觉颈间刺痛,“藏锋”已贴肉送至,再难稍动,心中微诧:
“这小子……莫非周身都是眼睛?”
他与韩雪色默契绝佳,两人几乎是一同动念、一齐动作,居然被同一人所阻,恐怕只有练到了“发在意先”的顶峰高手才能办到。韩雪色苦笑:“老二,不是谁都须这般算计的。适才耿兄弟若有杀人之意,眼下你已是咸肉一条,还变得出什么花样?不如坦承以对。”目光转向耿照,正色道:
“耿兄弟,阿妍于我重逾一切,便要我拿xing命jiāo换,韩某人绝无二话,何况是区区一条碧鲮绡?你让我瞧一瞧她,韩雪色定将腰带奉上,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耿照犹豫片刻,终于还是侧身让开。韩雪色快步来到榻畔,连人带被将女郎拥入怀中,柔声密唤:“阿妍、阿妍!”阿妍“嘤”的一声,悠悠醒转,柔声轻道:“韩郎,我做了个梦,梦见镇东将军派人来寻我啦!又梦见你同人打架,刀子明晃晃的,还有好多血……”忽尔回神,苍白的俏脸上露出一抹惨淡笑容:
“原来……原来不是梦。我真傻。”
韩雪色一径摇头,拥着她柔声道:“别怕!没事的。”
阿妍微微一笑,摇头道:“我不怕。”
韩雪色见她神色如常,这才露出放心的表情,转头对风篁道:
“人急无智,出手忒重了,风兄见谅。我这路“天仗风雷掌”全是刚力,并无暗劲yin手,风兄搭配子午流注之理运气调息,当能缓和伤势。”细细指点了对应的经脉xué位等。
刀侯府一脉对金创、内伤等亦有涉猎,风篁听得两句,便知所言无虚。他被重手法击中胸口,伤了心脉,连取铜驼丸吞服的力气也无,未敢逞强,勉力倚墙盘坐,依言运功调复。不过片刻工夫,面色大见好转,嘴角已不再溢红,冷冷抬眸,咬牙沉声道:
“韩宫主未使“不堪闻剑”,风某感恩戴德。今日是我技不如人,心计亦多有不及,韩宫主藏得如此之深,倒教风某走眼啦。他日……再来讨还佩刀,请!”一撑之下竟无法起身,胸中闷痛,又脱力跌坐回去,模样十分狼狈。
韩雪色面露愧色,但也不过是一现而隐,转头道:“老四!”
沐云色会过意来,取出一只碧油油的翠玉小瓶,对耿照道:“这是依先师的金方调配、由我大师兄亲手炼制的治伤良yào。耿兄弟若信得过我,让我将yàojiāo予那位风兄服用,于内瘀大有裨益。”
奇宫一方三人之中,耿照与他jiāo心已久,素知其为人,再说沐云色为他隐瞒夺舍一事,担了偌大干系,自是不疑,点头道:“有劳了。”沐云色刻意放慢动作,以示磊落,将玉瓶置于槛内轻轻一滚,喀搭喀搭滚到风篁脚边。
风篁连踢开的力气也无,索xing不做无聊之举,冷笑道:“奇宫珍yào,恕风某无福消受。”径取铜驼丸吞服。奇宫门下精通医yào,沐云色远远闻到yào气,猜是祛du一类的方子,于内伤并不对症,肃容道:
“风兄怒气难平,我能理解。但我家宫主的意思,乃冤家宜解不宜结,行走江湖难免误会,能消解开来,做朋友总比做敌人好。况且今日非我奇宫上门寻衅,是风兄先亮刀押人,于情于理,总是说不过去罢?我家宫主情急出手,分寸实难拿捏,奉上伤yào是为化解两家仇怨,可不是怕了风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