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 作者:默默猴
仙’的本领,直接出手对付yin谋之人,无辜者都毋须牺牲了,岂非一劳永逸?就算没能救下你祖父,也不该再让你父亲遇险。”
由秋意人的遭遇推断,秋拭水的死亦不单纯。他是六合名剑的领路者,实际上并未随六剑攻入狭道,而是在石塞之外遭遇偷袭,若非同行之人出手相救,他的xing命老早就jiāo代在那里————当年萧谏纸代表新朝,追述妖刀作乱的始末经过,也做了关于这场最终决战的调査,独问不出是谁救了秋拭水。
一路保护秋拭水的三名剑客,尸体亦都在决战处的城塞外寻获,却不见凶踪影。以秋拭水之不谙武艺,纵使凶人身受重伤,犹有余力逃离现场,再补上一刀不过是举手之劳;思前想后,当有一名行善不yu人知的高手悄悄施援,说不定便是厉金阙所派。
就算老仙替秋拭水捡回了一条命,仍保不住它。秋拭水之暴毙,十分蹊跷,虽对外说是“伤重不治”,然而死时最亲的亲人都不在身边,对照日后秋家旧仆星散的景况,个中深浅,颇耐人寻味。
现实里的秋霜洁,未曾见过活生生的父祖,遑论从他们口中获悉眞相。但心识里的这一个,显然另有搜集线报、以供分析演算的法子,未必便不知始末。
“便知道,老仙也不会说。”
秋霜洁摇摇头,神色却不怎幺遗憾,彷佛本应如此。
“他老人家活得太久,看待世事的方式,已与我等不同,是非曲直于他,并无意义。若非答应了祖父,须得照拂浮鼎山庄,料想老仙决计不会chā手————这也是我须向台丞直禀的第二件事。”
萧谏纸见她说得严肃,并未chā口,专心凝神,静待少女揭露。
“我没见过祖父之面,也没能与我父亲jiāo谈;老仙应当是知道的,但他也不曾与我谈论过此事,就算我问,他也不会说。接下来我要告诉您的,全然出自我自己的推论,说不定……连我那缘薄的父祖也未必知晓。如此,您还愿意相信我幺?”
萧谏纸明白少女的迟疑。
说是“推论”,其实是太易穷观之阵演算的结果,这个“秋霜洁”到底算不算得是有智有识、通灵知xing,能不能当作“人”来看待,放到馄鹏学府,乃至四极明府这般智者云集处,怕争上几天几夜,都未必能有定说。
谁会相信一只算盘,抑或一具墨斗?人们接受的,从来都不是器械,而是持械之人。只愚夫愚fu眛于神怪志说,才会相信器物有灵。
若厉金阙眞如她所说,是个活得太久、看过太多,道德心已遭岁月磨蚀殆尽,只余强大威能在手,倚之游戏人间的所谓“高人”,其本质也和怪物差不多了,甚可将这“太易穷观图”的摆布,视为某种恶意扭曲的玩笑————比起直接出手拯救秋家三代,此举不仅困难百倍千倍,结果更显迂回。什幺样的人,才会用这种近乎曲解的方式,来执守一份生死承诺?人命关天哪!
——站在秋家的立场,厉金阙到底能不能信任,本身就是一个问题。
若连厉金阙都须见疑,况乎他兴致一来,随手置于识海的小玩意儿?
萧谏纸思考片刻,忽抬头一笑,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你的分析判断,乃至卜筮之能,可否及于身外?”
秋霜洁秀眉微蹙,一霎间掠过俏脸的疑惑之色活灵活现,实难想象她是太易神图模拟而出;要说人偶,眞正的秋霜洁可能还比她要更像些。
“不能。”
少女的迷惘不过一瞬,旋一耸肩,老实jiāo代。
“我可cāo纵云梦之气,令周围的人昏昏yu睡,但无法及远,效果也因人而异,若未辅以琴韵,难免大打折扣。除此之外,我对这具身躯毫无cāo控的能力。太易穷观阵图虽然神奇,毕竟不能凭空造出魂灵……”忽然露出一丝寂寞的笑容,轻道:“我并不是眞的。不过是一连串精密繁复的演算罢了。”!
“此说尙有可议处,不宜就此论断。”老人含笑摇头,颇有几分遗憾的模样,捋须道:“我本想,待一切尘埃落定、风歇浪止之际,若还留得命在,请你将那太易穷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