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公,公公苏! 作者:枭药
瑞王看着,面色却是不为所动,瞧见了一旁的苏瑾时,甚至还对他微微挑眉,露出一个心照不宣般的笑意来。
苏瑾却是知道其中缘故,见状,只是微微点头,耳边却彷佛又回响起了祖父当日那沧桑的声音:“信王,瑞王,两个皆是一丘之貉,我苏家到了今日,本就是他们两个联手为之,只是这两人里,瑞王行事手段,都更为jiān猾,你看,如今宫中朝堂,都只知瑞王时一介粗人,可是扳倒中宫太子的这般大事,分明是两人齐手,他如今却能将自个摘的干干净净,好似全然与他无干一般,这样的人,你日后,定要与他敬而远之,更要记着我苏家今日的前车之鉴,只保全自身为重!”
祖父的话的确没错,信王与继后,如今已几乎在走当日太子殿下的老路,当初陛下是如何的戒备中宫,扶持偏宠信王母子,今日,便也在如何的一日日的忌讳着继后与信王。
甚至于,当日的信王还不必当初的太子,毕竟,继后没有姑母与陛下结发夫妻的伉俪情深,信王,更是拍马都不及陛下当初对太子殿下的喜爱与情分。
连当初太子殿下自小的疼爱,几十年的积累,都没能拼得过一句帝王疑心,更何况是如今的信王?
但瑞王却又不同,当今的局面,若是信王倒下之后,唯独能干干净净立在岸上的瑞王爷,身后却是再无了旁的皇子亲王!
不过没关系,信王争不过瑞王的心机,陛下能,只要陛下的身子再多撑几年,等的信王也彻底步向太子的后尘之后,他便会以命进谏,将瑞王的狼子野心jiāo由陛下处决。
在御前贴身服侍了这么多年,再没有旁人会比苏瑾更清楚这位帝王的心xing,这九五至尊的皇位,但凡他还有一口气在,便决计不会坐视任何人染指坐下的帝王。
亲手养大的太子殿下不行,信王不行,心机深沉似海的瑞王爷,也是一样。
苏瑾退后一步,看着瑞王的身影,眸光却是越来越沉,信王固然该死,但他又如何能坐视着同样身为凶手的瑞王踩着他苏家满门,与太子殿下的血肉爬上皇位?
贤妃瑞王两个,只以为拿登基之后,重新恢复镇国公府威名的好处,便足够叫他老老实实,忠心投诚,可他们却并不知道,事到如今,他已不在意什么镇国公府的威名,也并不在乎自己的xing命,唯一所求,便是叫信王、瑞王,甚至当今陛下在内,都尝一尝他苏家所受过苦难滋味。
当初祖父对他事无巨细,一件件的教导,旁的他都听了,可唯独这“保全自身”的一桩,他却偏偏选择了违抗。
“瑾哥儿,入宫为奴固然前路坎坷,可只要你忍下来,终有结束的那一日。”
“你仔细记着,若是之后太子殿下有起复一日,你只要能等到那一日,便自然有他照拂,若是殿下日后也……”祖父应当也对这个可能并没有抱太大指望,说到这儿后,便越发紧紧攥了他的手心:“若是太子未曾起复,只怕也是命不久矣,照着当今陛下的脾xing,他虽现如今待殿下诸多提防,但等得殿下当真去了,只怕便会心生悔意。”
“等到了那时!你要寻机去见陛下!你要可悲可怜,却不能可怖可恨,你要乖巧温顺,叫陛下记起旧情,如此,你方有日后!”
祖父向来算无遗策,苏瑾按着那一夜的教导也的确一步步的走到了今日。可是祖父只指给了他前路,只是说了坎坷,却并未告诉他这“坎坷”二字竟会是如此不易,如此艰难,艰难到他几度就要摔下,再也无法走下去。
可是不行,祖父似乎是知道他受了这般屈辱折磨之后只怕也会心存死志一般,在行刑前的最后一晚,非但对着他一字一句指明了前路,更是在最后一刻jiāo给了他苏家最后的重担。
“在入宫为奴的几个人兄弟里,你是最大的一个,入宫之后,琅哥与琢哥两个,还需靠你照顾,还有外头教坊里的女眷,等到日后,等你到了祖父方才与你说过的那时候,若有活着的,你要去将她们接回来。”
“你自小会读书,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