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公,公公苏! 作者:枭药
这般,神色怅然,回忆往昔的时候也越来越多了。
只是……那又有什么用呢?当初亲手做下的事,事后后悔,即便是帝王的后悔,也照样是秋日的凉扇,夏日的炭火,多余且无用。
先皇后的祭祀,除了这一次小小的“凑巧,”之后便都进行的很是顺畅,时近午时,长寿宫这一年的祭祀便算是正式结束,苏瑾如往常一般,搀扶着腿脚仍旧不甚灵便的陛下出了宫门,上了御辇。
等得陛下坐实,八名身子矮实,步履矫健的内侍躬身上前,躬身将御辇抬起,苏瑾便退后一步。
至此,一旁的信王与他擦身而过,苏瑾便传来了一道满带恶意的声音:“苏总管,你好的很!”
苏瑾的脚步一顿,抬眸扫了一眼几乎有些气急败坏地的面色。
平日里还能装出一副礼贤下士,光风霁月的模样,如今不过这么些许小小的错处,便这么轻易的叫他失了方寸,不顾几乎之遥的御辇来威胁与他。
相较之下,一旁的瑞王却是丁点都未曾露出落井下石的嚣张神色,分明身为主谋,此刻却依旧是浑身粗莽,彷佛压根没意识到方才画像的掉落意味着什么一般……
祖父说的当真没错,信王,只怕并不是瑞王的对手。
苏瑾脸上仍旧毫无波澜,心下却是又将当初祖父的叮嘱在越发印证了一遍,眸中便神色更沉,此刻却也并未理会他这恶意的话语,只是径直越过信王,跟着御驾一同上前。
信王在苏瑾身上碰着个软钉子,心下便彷佛更怒,一转身又撞上了瑞王,面上便越发没了丁点儿好颜色。
可瑞王却是比苏瑾还要利落,对着信王这样仇恨的面色,双目一瞪之后,却是比他更凶:“哥哥这般瞧着本王作甚么!”
瑞王模样粗莽,嗓门也是格外的响亮,这一声大喝,只怕连御辇内的陛下都能听着,信王倒是反而被吓了一跳,一甩一袖,只离的他也更远了些。
一路无话,行到了乾德殿内之后,陛下与几位主子依次落座,按理说,信王cāo持了先后祭祀这样的大事,这个时候是合该得几乎夸张赏赐的,但陛下对此却是只字不提,只淡淡几乎闲话后,便面露倦色,眼看着是要赶人了一般。
倒是贤妃娘娘,无意一般提起了既然姐姐忌辰已过,眼看着大年将近,就该忙活着过年的琐事了,可这宫里却是也没见着张罗,也不知是不是皇后娘娘忘了之类的话来。
陛下闻言,便与右手的信王爷道:“你去瞧瞧你母后的身子,过年是大事,若是当真没精神,便早些提,叫贤妃几个帮着些。”
信王的面色微微一变,他身为继后亲子,自然知道自个母后虽身子的确不太畅快,但却也并未积弱到连大年都无法cāo持的地步,之所以这几日并未大肆张罗,无非因着先后的祭祀正好赶在了十一月的尾巴上。
若是这会儿便大肆准备过年的诸多琐事,却偏偏在先后祭辰上称病推辞,放在旁人眼里,岂不是明摆着是有意对先后不敬?
往年回回都是过了腊月才开始张罗,父皇也从未说过什么,偏偏这一次,便要叫贤妃等人去“帮忙”分权。看来,方才启圣皇后的画像在他面前的跌落的事,多少还是在父皇心内存了一根刺了。
瑞王母子,这一步一步,当真是欺人太甚!
还有苏瑾,若非有这阉奴在中动了手脚,长寿宫祭祀原本就由他主持,他如何能叫瑞王的人在中动了手脚?
他若再这般小视这个奴才,只怕这样的恶心事便不会完,他方得想想办法才成……
信王心内诸多念头一一涌过,但当着宣德帝的面前,却并不敢露出丁点儿痕迹,只是恭敬应是,便遵旨退下,往坤和宫内行去。
等到信王出了宫门,陛下便也再没了说话的兴致,非但将贤妃瑞王等人都一并赶了,就连安静侍立一旁的苏瑾都一并赏了恩典,只说“纯皇后的祭祀你也cāo劳了许久,记着你前几日还患了风寒,今日既是已经罢了,便回去歇上半日,明日再来上值。
苏瑾心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