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大秦要亡了! 作者:青色兔子
心。这事情若是给汉地的臣民知晓了,母亲要如何自处?若是给旁的诸侯王甚至陛下知晓了, 母亲会是如何下场?”
不只刘盈担心,鲁元也为之悬心。
姐弟俩正愁容满面对坐无话,忽然皇帝身边的侍女送了御赐的食物来。
“陛下听说太子妃娘娘这两日不思饮食,特意赐了这开胃好消化的枣泥薯蓣糕来。”那侍女道:“陛下还说,若是身体不适,切莫讳疾忌医,早日请太医来看过为妙。”
鲁元接了赏赐,心中温暖感激。
因母亲私通一事,鲁元这两日的确吃不下饭,没想到这等小事儿,陛下竟然都关切到了。
鲁元拿定了主意,对刘盈道:“走,我们去找陛下。”
“找陛下?”
“正是。而今天下,只有陛下能治母亲的罪——只要咱们在陛下那里过了明路,母亲此事,便无人敢置喙了。”
“可是,姐姐怎么知道陛下不会治母亲的罪?”
“你信我。”
胡亥没料到一碟枣泥薯蓣糕招来这么一段公案。
吕雉与审食其私通之事,早已有人密报于胡亥。
但是胡亥没想把这事儿给挑明了。
听完鲁元和刘盈的倾诉,再看这对姐弟惶恐羞惭的模样,胡亥失笑,道:“朕当是什么大事儿呢。怕朕治你母亲的罪?王太后何罪之有?你们父亲已经过世多年,王太后此举,也是人之常情。”
他沉吟道:“若说不妥,便是非婚而有婚姻之实,触犯了律法。不过王太后身份特殊,若要再婚嫁,就太过引人注目了——而且与那审食其也不甚般配……”
鲁元和刘盈原是来找皇帝宽恕母亲罪过的,万万没想到皇帝两句话说到母亲再嫁一事上去。
刘盈连连摆手,道:“陛下,这、这不成的……”
鲁元也道:“还没问过母亲的意思……”
吕雉当然是不肯与审食其行婚嫁之事的。
刘盈汉王之位是从刘邦给传下来的。
如果吕雉再嫁给了审食其,那么她在政治上的身份就变得尴尬起来。
况且审食其作为寂寞孤单时的慰藉可以,但是要作为王太后的再婚对象,那就太不够格了。
胡亥也只是随口一说,安抚姐弟俩,笑道:“行了,都放心,这事儿朕不追究。”见他俩还有些惴惴不安,又道:“朕保证,也不让旁人追究——好了?”
鲁元和刘盈没料到,自己觉得山一般重的大事儿,在陛下这里只轻描淡写两句话就揭过了。
好似压在胸口的重石有人接过去了一般,鲁元和刘盈姐弟俩,都觉得松了口气。
吕雉缜密周详了一辈子,没想到临了在私事上闹了这么一出笑话。
好在疑似有孕只是虚惊一场。
皇帝的宽容,让鲁元和刘盈放松下来。
刘盈卸去了心理负担,再面对母亲时,态度也和缓了;并且对皇帝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就像姐姐鲁元所说,陛下是个和善宽厚的人。
按说这事儿吕雉应该感激皇帝。
然而yin私之事给外人知晓,尴尬与羞耻让吕雉心中微妙得警戒起来。
不过审食其一事也算是过了明路。
汉地大臣对此“不闻、不问、不看”,对手段狠辣的王太后的私人生活,不敢擅自评判。
与此同时,楚王韩信、长沙王吴臣已经在前往咸阳觐见皇帝的路上,与他们一同而来的,还有两国封地一年的税金。
叔孙通拟定的新爵秩官职系统,已经最终确定,开始实施。
政体、官制、举荐、赋税、兵役、刑法,光复五年后,大秦的社会秩序逐渐步入正轨。
境内的秩序逐渐稳定下来,越发显出北地的sāo乱刺目来。
没到年末之时,冰天雪地,便是胡人南下掳掠之时。
虽然朝廷与匈奴有议和协议在,甚至每年送财物入胡,然而这只是保证冒顿不会率大军来作战而已;小股不断的侵扰,越到岁末便越是猖狂。
喜欢储蓄过冬的农耕民族,便是邻居游牧人天然的仓库。
只要他们想要,就要南下来抢一抢。
与胡地接壤处的黔首苦不堪言,却只能躲藏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