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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庆生,求婚,她却要打胎

    掳爱成婚 作者:黯香

    掳爱成婚 作者:黯香

    为她庆生,求婚,她却要打胎

    黛蔺抱着面包走进公寓,搁手提袋,开始洗手做晚餐。但是刚刚打开冰箱,隔壁的ken小朋友跑过来邀请她一起共进晚餐,让她过去与妈咪们一起准备美食,爹哋们打完球要围坐长桌前享用了,今晚有个小party。

    于是片刻以后,他们一家四口与另外的三个美国家庭坐在一起享用美食,品尝美酒。大家都很风趣幽默,用纯熟的美式英语交谈,笑声朗朗,相处非常和谐。

    黛蔺见滕睿哲在与他们品酒交谈,在美国友人面前露出他风趣幽默的一面,举手投足之间散发一股迷人的魅力,她便走到一边,拿出手机翻了翻屏幕。

    她给夜澈打了个电话,想知道农场一别后,夜澈与慕伯母去了哪里。

    “黛蔺,我现在还在西雅图的农场,准备在这里住几天,这里风景不错。”慕夜澈淡淡的说着,动听嗓音带着轻快与洒脱,笑声迷人,“如果滕睿哲再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慕小叔。慕小叔次,绝不会再把你轻易送回他身边,便宜了他,呵。”

    “我还是感觉矛盾,无法与他若无其事的相处,无法把他当成以前的睿哲。”黛蔺捏着手机渐渐走远,来到绿油油的草地上,沿着他们打过橄榄球的路线走,低头看着地上的绿草,“我和他之间,似乎少了一点什么。”

    “呵,只要你想想他的好,忘掉他的不好,你就能慢慢找回以前的感觉。”慕夜澈柔声的笑,似乎也在草地上行走,望着天边的凉月,“一切需要时间慢慢来磨合,你与他一别四年,在生活习性上确实会有所不同。但只要你还记着他,你就能找回以前的感觉。黛蔺,以前你与他也是一别三年,出狱后,你依然还是爱你的睿哲哥哥?你就是这么的一根筋,这辈子只爱他这么一个男人,让小叔很吃味。”

    “小叔你也找一个。”黛蔺没有笑,而是扭过头,看着灯火,与美国友人朗声笑谈的滕睿哲,感觉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感情,与四年前是不同的。正如人生会分很多个阶段,十几岁是爱他俊美的外表和迷人的笑容,把他当做精神依托;二十岁想与他有个家,甜甜蜜蜜,轰轰烈烈,大起大落;现在,只想平平淡淡,细水长流,“夜澈,定决心找一个合适你的女子吧,我想喊她一声婶婶,想看到你与她幸福。”

    夜澈轻声一笑,“这种事急不来,我这个小叔先送侄女进婚姻殿堂,从新郎口中听到对你永恒的承诺,并且在你们新婚期间监督他、考验他。如果他不合格,我照样会将黛蔺你带回来,让他不再有机会伤害你!”

    “我们不会那么快结婚的。”黛蔺看着万绿丛中的一朵小黄花,想起了当年在监狱雪地里看到的那朵摇曳小黄花,眉头轻蹙,“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同样人之饮水,冷暖自知。我与他长时间结的心结,短时间内只怕是解开不了。夜澈,这一次如果你要走,请将所去之地告知我,让我知道你身处何处。”

    夜澈沉默了两秒钟,再笑道:“过段时间我会回国,到时候黛蔺你会天天看到我,我应该不会背包旅行的,我的家在北京,清如的墓碑也在那儿,我每年会给她扫墓,到时候与你们夫妻一起去陪陪她。”

    “嗯。”

    黛蔺走回席间后,三对美国夫妇正在笑问黛蔺、夜澈、滕睿哲的关系,看得出小泽谦是滕睿哲的儿子,完完整整的一家四口,就是不知道夜澈与双胞胎是什么关系?滕睿哲倒不介怀,笑答道:Abel(夜澈)是lucle,也就是双胞胎的granduncle。当然,他没说在辈分上,自己也成了慕夜澈的侄子,尊称一声舅舅。

    美国夫妇们自然也弄懂了这层关系,难怪每次去送甜饼,都发现夜澈与黛蔺是分房睡,从来不过夫妻生活,也没有太过亲密的举止。原来滕先生与妻子产生了一些误会,导致两地分离,舅舅代为照顾,家人相伴。其实在美国,朋友之间也是可以上床的。

    散席后,一家四口告别美国友人,回到自己家,放热水洗澡。滕睿哲与两个宝宝在客厅玩,让他们给爸爸摘腕表,解皮带,然后搂着两个小家伙去洗澡,穿着内裤泡澡。

    黛蔺则在准备房间,给滕睿哲单独备了一间房,让他当客人住着,自己则去书房整理工作,思考眼的事情。今天她去了一趟创e总部,公司告知她,最近几天有国际刑警来调查她手上的案子,提到了她与一黑道团伙有关系的事,所以考虑到她这次监工不严造的纰漏问题,公司决定将她降职降薪,以示警告。

    也就是说,她被公司打入冷宫了,不会再有单子交给她做,薪水也被扣了一大半,公司这是要从她的工资里补偿重建沧口的那笔资金,让她自己担负大部分责任。

    于是她算了算,发现自己近几年的积蓄都用的差不多了,沧口那边的儿童也还在住院,医药费还需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以她目前的收入是远远不够的。

    “在想什么?”洗完澡的滕睿哲从门外走进来,光着两条大长腿,窄臀上围着浴巾,裸露着他健硕结实的胸膛,一步步朝她靠近。他一头浓密的短发半干半湿,一双霸气的剑眉,也是在水的浸润显得更加浓黑分明,鼻梁挺直。

    他想从后面亲昵的抱着黛蔺,但黛蔺站起了身,不想与他在这密闭的空间里亲热,推了推他,“我去洗澡。”

    滕睿哲一把抱住她,将她重新卷了回来,黑眸瞥了瞥书桌上的预算,薄唇轻掀,将她抱到书桌上坐着,“以后不要给沧口的孩子负担昂贵的医药费了,在回调之前,我已向t市市政府申请了资金,他们会负担沧口人民的所有损失。而且,这次锦城市大搜捕,也清剿了不少林雅静的余党和武器,查清了案情真相,两边政府会给予补贴的。”

    黛蔺坐在桌上,被他两只粗壮的胳膊锁在他的身体范围里,与他四目相对,“滕韦驰逃去哪了?”

    “应该逃去了山上,或者藏在某个地洞里。”滕睿哲摸摸她小巧的脸,深黑的眸子带着灼热的微笑,“明天陪我去一趟华尔街,去见见我昔日的公司团队,不久之后,你将会看到我的公司重新上市,即将在华尔街独占鳌头,占据龙头之位!呵。”

    但最终,黛蔺还是去洗澡了,不肯坐在桌上被他亲吻,跳了桌,拿着睡衣匆匆进了浴室。

    滕睿哲走出来,锐眸盯着浴室的门,考虑要不要拆掉这扇脆弱的门板,直接与女人洗鸳鸯浴,再次将她吃干抹净?但顾虑到她心里抵触,身子虚弱,便拿起银灰色睡衣穿在伟岸的身躯上,倒了杯酒,打量这幢房子。

    这幢房子里依旧残留着慕夜澈的气息,哪里都有这个男人用过的物品,无处不在,但他不介意,拿起来看了看,放回去,继续缓缓的走动,打量这幢黛蔺母子生活了两年的地方。

    其实嫁给慕夜澈的女人将会很幸福,这个人很懂得照顾人,也很有品位,只不过,必须爱对人。真正的感情不是因为责任和愧疚才在一起,而是因为感觉、缘分,才能心心相惜。他与黛蔺的再遇,便是这个人从中撮合,洒脱退让,才有了转机。所以他希望,慕夜澈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继续做他的慕市长。

    ——

    夜半,黛蔺侧躺在自己的床上,正睡得香,突然感觉床面又是重重一沉,有人再次进入她的房间与她同床共枕。

    她没有睁开眼睛,一动不动侧躺着,似在睡,但双手环抱自己的动作却是在抵触身后的男人,不想让他动不动就对她亲吻搂抱抚摸。而身侧的男人,在脱掉睡衣后,轻轻覆在了她身后,看着她假寐的脸。

    他虎躯昂藏,身体每一处透出一股力量美,宽肩、长腿、腰腹颀长健壮,动作却很轻,倾薄唇轻吻她,翻回身继续躺着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黛蔺这才悄然抒出一口气,将脸埋在枕头里,度过这漫漫长夜。

    第二天,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也不知是怎么醒来的,醒来的时候,两个小宝宝拿着她的衣服站在她面前,准时叫她起床。

    “妈咪,这是爹哋为你准备的裙裙,让你穿上裙裙楼吃早餐。”两宝宝爬到她的床上,蹲她面前,好奇看着她,“妈咪,为什么你赖床?现在已经九点二十分了。”

    黛蔺用手捋捋自己直顺的长发,惺忪坐起身,望了望窗外大好的阳光,突然有个大胆的念头划过脑海,让她睡意全消。

    “嗯,妈咪知道了。”她摸摸宝宝们肉嫩嫩的小脸蛋,献上一个早安吻,然后将他们抱床,笑道:“妈咪现在要换衣服了哟,宝宝们是不是应该楼去看看爹哋的早餐有无做好?”已是一身白色内衣裤,光着雪白的**玉足跳床,将滕睿哲为她准备的白裙子在身上比了比,“真漂亮,真棒~”

    两宝宝见妈咪喜欢这件裙裙,小身子高兴得快往外跑,脆生生直呼爹哋,“爹哋,妈咪喜欢你送的礼物,她说真漂亮。我们要吃小甜饼喽~”

    而门内,黛蔺确实喜欢这件简约大方的白裙子,但她在穿上这件合身的白裙子后,拿着自己的手包,用床单卷了一条粗壮长绳,攀着二楼的窗户跳去了。

    当她赤足跳到门前的草地上,滕睿哲正与宝宝们在分享亲自烘烤蛋糕和小甜饼的乐趣,用他浑厚低沉的嗓音喊她楼,一双大长腿正往楼上走,“黛蔺?”

    于是黛蔺手拎一双凉鞋,拿着手包,对宝贝们悄悄说了声对不起,赤着一双玉足从绿油油的草地上跑过了。现在双胞胎暂时留在他身边,她现在需要出去一趟。

    她跑到马路上后,穿上了细跟凉鞋,裙摆扬跑在这片高级住宅区内。不过她比较熟悉这里,知道哪里有捷径可走,哪里是载客区,所以当滕睿哲发现房里没人,一张冷傲轻狂的俊脸脸黑如锅底,手抓一条床单扭成的大麻绳气急败坏追出来后,黛蔺已经坐上了出租车扬长而去,暂时摆脱他的掌控!

    黛蔺消失了,但她用手机发来了一条短信,告诉他:照顾好两个宝宝,我们现在先不要见面,我出去走走。

    滕睿哲黑眸阴鸷盯着这条短信,肺腔跳动的怒火在逐渐暴涨,面色阴沉,薄如刀锋的唇角微微抽搐,黑眸尖锐骇人,十分确定这个女人在故意逃离他!看来这个女人并不希望他与她同行,他越是靠近,她便越是逃离,并不习惯他的存在。

    所以在最初的勃然大怒以后,他坐回沙发上,眉心轻锁,看着身侧两个正在吃蛋糕、将奶油糊满脸的宝宝。

    如果不是有两个孩子在,这个女人可能早已洒脱的环游世界,心静如水,根本不会再见他。那么他的出现,真的贸然了么?四年后他再次正式闯入她的生活,对她步步紧逼,渴求与她团聚,带给她的,只是手足无措没有其他了吗?

    ——

    黛蔺在医院的长廊上坐了几个小时,第一次护士喊她的名字,她望着冷森森的手术室掉头走了,让护士安排一个,手脚冰凉重新坐回长椅上。第二次护士再喊她的名字,她已经不再犹豫迟疑,脸色苍白走进了手术室。

    不久的时间,她出来了,身边没有一个家属陪伴,了医院楼梯来到大街上。

    外面,烈阳如火,人流如织,体格高大的西方人在争分夺秒的过斑马线,做金融、做投资、做猎头工作,与他们的客户边走边谈,却拎着公事包健步如。更有黑人女白领为了赶时间,直接在出租车后座换职业套装,让司机饱受一顿眼福后,直接将t恤衫扔在司机的脸上,踩着高跟鞋、甩着玉米穗一样的卷发奔进公司大楼。晚上,则有所有路人随大屏幕跳舞,挡在大马路的中央,畅快的跳完了才让路。

    所以黛蔺在晒了一会太阳后,上了某幢摩天大楼的楼顶,俯瞰整个繁华拥挤的大地。其实这一天的晚上,她应该是躺在这个静谧的楼顶看星星,身边躺着夜澈、她的朋友,以及一圈生日蜡烛围成的心,度过一个美好的生日。

    为什么选在这里,是因创e的总部就在这里,伫立在纽约繁华喧闹的中心地带,没有一处安静之地。只有晚上到了这个楼顶,就会发现这里离地面是那么远,离天空是多么近,睁开眼睛就能看见星星,还能安静的听到他们说话,听他们唱Happybirthday,是纽约中心市区唯一的一片净土。

    而两年前,她在这里找工作遇到了一位老先生,机缘巧合之,得老先生介绍,进入创e面试,并且被成功录取。但老先生与创e没有丝毫关系,而是在纽约拥有一家规模宏大的上市公司,主营进出口,美国大财团之一,非常富有,而西雅图的葡萄园便是老先生的产业,让她放心的带孩子慕名前来游玩。

    不过,她与老先生仅见过三次面,每次都是她过生日的那一天,老先生与夜澈一起陪她度过这特殊的一天,安静聊天,看楼跳街舞,不知道老先生住在哪儿。而今年,听说农场的那幢欧式别墅是属于老先生的,夜澈恰恰留在了那,可能是不会过来这里了。

    所以她站在阳光灼烈的楼顶上,晒了片刻,发现冰凉的身子总算暖和起来,让她开始有力气收拾这里,打电话订红色蜡烛,酒水,以及崭新的薄薄床垫子。

    这段日子,她一直在四年与两年之间徘徊,正从一种生活过渡到另一种生活,从夜澈身边到另一个男人身边。毕竟那四年是属于夜澈的,两年是属于睿哲的,他们都陪过她,可是属于睿哲的那两年过去太久太久,她需要时间去记起那段美好,想起当年的睿哲为了她和孩子,也付出过很多。

    她想让所有的记忆停留在睿哲送她去新房的那一刻,睿哲将她从江北贫民区接出来,远离张春喜、远离早餐哥,为她布置了水仙花的天堂,等着他们的孩子出世,等着娶她……

    “睿哲,可不可以来一趟xx大厦?”她坐在楼顶上,白色裙角在夏风中扬,知道男人在生气,“你是否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长达四五年的隔阂分离早已过去,想必是不记得她的生日了的吧。她其实没有与睿哲一起过过生日。

    “妈咪,爹哋为你做的生日蛋糕早被我们吃掉了,他现在烤了第二个蛋糕,放在车上。他说妈咪不是生气,是在散心。”

    “你现在在哪?”电话立即被男人接过去,传来他低沉磁性的声音,没有怒,只有波澜不惊的喜,却欣喜若狂,“我现在在创e总部楼,马上过来,黛蔺你等我!”

    ——

    临近傍晚,一轮明日渐渐沉落去,洒一层层火红的余晖,笼罩整个大地。当滕睿哲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大厦楼顶,一袭白裙的黛蔺正在点蜡烛,身子背对着他,一头黑亮长发披肩,显得那么娇小与柔弱。

    两个宝宝则站在他身边,帮爸爸抬着新烤的蛋糕,准备给妈咪一个大大的Surprise。所以当父子仨缓缓朝这边走来,黛蔺并无察觉,依旧蹲在地上点蜡烛,点燃了很大一圈。并且早已挂好彩色气球,铺好床垫,等着滕睿哲过来。

    于是滕睿哲看到,一只只彩色气球与彩带在空中飘,白裙女子蹲在气球面许愿,面向夕阳,侧脸绝美。他不知道黛蔺是何时开始不怕这些带火的东西,只知道这一刻的她,看起来是那么安静,很幸福。

    “Happybirthday!”他带着两个宝宝朝她走近,很高兴她能主动约他来这里,愿意与他一起过这个生日,嗓音低哑,“今天将我,和两个宝宝,一起送给你可好?”

    黛蔺睁开了眼睛,蓦然回头,欣喜的看到两个宝宝抬着蛋糕,小脑袋上戴着蛋糕帽,齐声祝妈咪生日快乐!她的眼角立即扬了起来,唇角带着笑。

    “妈咪,今天一大早,滕叔叔,也就是我们的爹哋告诉我们,一定要在妈咪醒来之前,将生日蛋糕和派对准备好。但是妈咪你骗我们换裙裙,跳窗户跑了。”宝宝们虽然祝福她,却也在指责她的调皮,一张嫩嫩小脸蛋鼓鼓的,小眉毛揪着,“你为什么要逃跑,不要我们了吗?”

    黛蔺看着他们手上的大蛋糕,发现蛋糕上除了写有‘生日快乐’,还有Iloveyou,龙凤舞的几笔,让她心弦微动,看向宝宝身侧的高大男人。

    男人则用一双深沉的眼睛看着她,将蛋糕抱回自己手里,缓缓走向她,“这是我与双胞胎一起做的蛋糕,第一个被他们吃掉了,这是第二个,但这上面的字,是我们父子仨一起手写而成,我们都爱你,黛蔺。散完心后就回家,好不好?”他渴望的望着她,一双深邃的黑眸里布满了希冀,温良如玉,却小心翼翼。

    黛蔺在暮色里凝望着他,粉唇颤了颤,对他轻轻一笑。她把蛋糕接过来,缓缓吹灭上面的蜡烛,然后面向天际出现的第一颗星星,与两个孩子一起闭眼许愿,等待流星从天边划过。

    男人薄薄的唇角笑了起来,走到他们身后,从后面轻轻搂着他们母子仨,在他们水嫩的面颊上落亲昵一吻,再贴面道一声‘Iloveyou’,喉音低沉暗哑,却是他对母子仨满满的爱,环紧他们在宽阔胸膛里。

    随即,楼的拥挤街道突然热闹了起来,人群再次在这夜幕低垂的时间跳起了集体街舞,自己打节奏B—box,但这次有所不同的是,人群居然是齐刷刷仰着头朝楼顶看来,仿佛知道有个女子在这里过生日,高声齐唱摇滚版的Happybirthday,一边唱一边跳,对着黛蔺的方向做手势,欢快热闹。

    黛蔺顿时有些惊讶,连忙扭头去看身后的男人,发现男人薄唇边挂着一抹邪笑,冰山俊脸上笑容迷人,一双幽暗黑眸勾魂摄魄,亮晶晶看着她,然后倾俊脸啄上她的红唇,笑而不答。

    两个小宝宝则在欢快的拍着小手,指着楼地面稚声囔囔,似两只小黄鹂在叫,小脑袋调皮扭过来,“love,爹哋,妈咪,他们在写Iloveyou。”

    黛蔺连忙朝面看去,果然见到此时的华灯璀璨,热心的路人排列成了这三个英文字母,整整齐齐的,在领舞的带领,统一穿着白t恤变换手势、队伍,排列成‘Iloveyou’‘marryme’‘forever’等字样,每个人则打着B—box,代替黛蔺回答‘Ido,喊声震天。

    而他们的身后,来来往往的车俩也停了,皆因为今天有个女子在这里过生日,所以他们在这里塞车了,被跳舞的人群挡在了马路中央,开不过去。但他们并不急恼,而是车,加入队伍中间,与大家一起促成这段美好姻缘。

    也就是说,此刻的整个纽约街头都在关注着这场生日与求婚,关注着寿星黛蔺的回答,yes还是no,比用烟花求婚(当然,美国不允许燃放炮竹烟花)更有感染力,更让人震撼。

    黛蔺看着面越来越壮大的求婚队伍,听着他们整整齐齐的呼喊,以及两个宝宝在旁边的凑热闹、手舞足蹈——“妈咪,Ido,Ido!”,她别开眼,看着身后的男人,“现在结婚,还有些早……”

    “黛蔺,这一天我们错过了五年。”滕睿哲抱紧她,轻吻她的眉、眼,与她面贴面,深情凝望她受过伤的双眸,“睿哲以前错了,黛蔺现在回家好么。嫁给睿哲,睿哲从此绝不负你。”

    黛蔺凝视着他,这一刻,感觉他们回到了五六年前的菊清雅苑,那时睿哲准备娶她,迎接双胞胎的出世……

    现在,他在纽约街头向她求婚,在万万的人面前,等待她的‘yes,ido,可是她想告诉他,他们可以先订婚,但是若想回到当初、若无其事的结婚,还需要时间,毕竟他们分开太久了,她的生命里出现过夜澈,一直是夜澈在陪着她。

    “没事的黛蔺,我们订婚也可以。”他用大手轻捧她秀发的脸,落最后一吻,然后缓缓放开她,执起她的手放在薄唇边,“我等着你回来,等着你慢慢适应我的存在,什么时候都可以。”

    黛蔺这才轻轻点了头,在万千呼喊声中,允诺与他订婚,然后垂眸,重新靠进他宽广的胸膛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而楼,传来一阵震天的鼓掌声和口哨声,纽约的市民在庆祝这对新人永结同好,美满幸福,争取能不负众望最后走进婚姻的殿堂,让人生更美好。

    最后,这些民众和美国媒体都没有上来打搅他们,也没有让这对鸳鸯楼来与他们一起跳舞狂欢,促成这段美好姻缘后,纷纷逐一散去,让匆匆赶来的交警既有感触,又哭笑不得。

    被塞住的车阵也在逐渐疏通,恢复正常,几分钟后,地面恢复车水马龙,一切正常。

    ——

    黛蔺躺在暖暖的天台上,望着头顶近在咫尺的星星,双手交叠搁在腹部,给男人讲述了这两年来,与夜澈、老先生在这里度过的生日。滕睿哲则安静听着,没有打断她,薄唇浅抿,锐眸望着天空罕见的流星雨。

    今晚果然有流星雨,一颗颗闪亮璀璨的流星从天际划过,似一只只拖着尾巴行的小精灵,调皮坠入凡间。又似一颗颗耀眼的钻石,将月明星稀的夜空装点得浪漫温情,一闪即逝。

    此时他修长的身子静静躺在床垫上,脑海随着黛蔺的讲述,浮现出慕夜澈躺在这里的一幕,让他波澜不惊的深暗眼眸微微有了起伏,轻微眯动。但他并不吃醋,而是握紧黛蔺的手,让她躺到他怀里。

    女人的身子怎么这么冰凉呢,是不是病了?

    其实对于黛蔺口述的这位老先生,他只要查一查,马上就能将老先生的资料查出来!只不过,拥有古俊那幅油画的老先生是友非敌,对黛蔺、对慕夜澈都没有敌意,那就先暂且放一放,日后再说。现在他必须给女人看看,为什么躺在这么滚烫的天台上,她的身子还这么冰凉?

    “黛蔺。”他的手放在她的腰身上搂着她,另一只大手则捧起她的脸,捏着她白莲花瓣似的小巧巴,让她看着他,“是不是感冒了?为什么这么凉?”

    黛蔺的脸上却并没有惊慌之色,只是显得有些虚弱、弱质纤纤,轻笑道:“今天在太阳底走了走,可能有点中暑。睿哲,今天耽误你的正事了,你是不是没有去成华尔街?”

    男人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但依旧答了她,一双黑眸逐渐变得锐利:“龙厉可以办好所有的事,不必我亲自过去。倒是你,是不是那晚在葡萄园受了凉,今天散心吹了风,导致身子大虚?现在我们回去,然后叫医生过来!”

    他已是站起修长健硕的身子,一把拉起她,准备结束这里的小聚会。但黛蔺拂了拂扑打在眼前的长发,低着头不肯走,“我没事。”

    男人黑眸微动,剑眉紧拧,紧紧盯着她低垂的小脸,相信她没事才怪!

    他倾身,一把将惊慌躲闪的她打横抱起,浓黑剑眉斜,面色阴沉,让两个在旁边吃蛋糕玩游戏的小宝宝跟在身边,直奔电梯间!

    楼以后,龙厉已让司机将车停靠在大厦门口,等待主子来,但他带着刚刚求婚成功的妻儿坐上车后,却是冷声吩咐去医院,立即安排医生!

    他以为黛蔺是吹风受凉,但医生检查过后,却是建议转去妇科,“苏小姐是腹部不适,腹坠疼。”女医生望一望被护士扶出来的黛蔺,准备打电话转去妇科,一双碧眼却是同情的看着面前的俊冷伟岸男子,笑道:“看来苏小姐不想与你这么快拥有孩子,不得不用这种方式避孕,却给医生谎报了昨天有性生活,导致感染。以后如果滕先生你的房事能注意避孕,这位小姐肯定不会害怕怀孕。”——

    滕睿哲听得一知半解,但女医生的一番话让他俊脸黑沉,不可置信看着小脸苍白的黛蔺,“医生说的避孕是怎么一回事?”

    黛蔺一双叶眉轻锁,精致小脸苍白,抬眸看着他,轻启红唇道:“睿哲,我总感觉我们之间还缺少一点什么,时间或者感觉,让我害怕在这个时候怀上你的孩子。以前我们便是在这种不成熟的条件怀上了孩子,以至于让双胞胎跟着我受苦,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这样做的感受,我不是绝育或流产,而是……上了节育环,让自己暂时不再怀孕。”

    “那为什么不事先与我商量?”男人剑眉紧皱,依旧气的不轻,对黛蔺是失望的,一双深黑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面前的苍白小女人,生气,却舍不得骂她一句,“很久以前,女人你也是偷偷跑去上节育环!难道在女人你的眼里,我是没有资格与你一起商量孩子问题,不值得让你放在心上的那个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黛蔺知道男人在生气,可她也有她的苦衷,“当初我说不想要孩子,你却偷偷换掉我的药,让我悄然怀上了孩子却不自知。睿哲,你的这些做法真的让我感到害怕……”

    男人剑眉横,心疼看着面前的女人,抿紧薄唇没再说话。因为六年前,他为了将女人留在身边,确实换掉她的避孕药让她怀上了宝宝,可是第一个孩子早早夭折在她腹中,成为了阴谋之的第二个牺牲品。

    如今他一直想让她回到身边,让她知他、信他,与他一起组成一个幸福的家,给双胞胎添加弟弟妹妹。但没想到,女人一直在抗拒排斥,对前尘往事有不可磨灭的阴影!

    所以他无法再对女人的这种行径感到生气,而是担忧她上节育环被感染,会影响到她的身体健康!

    “上节育环为什么会被感染?”他扭头盯着女医生,冰眸里有责备的怒火在跳动,“在给病人手术之前,你们都不用给病人做身体检查,对病人的健康问题负责?!”

    “滕先生,在手术之前,医生问过这一周内是否有性生活,苏小姐回答没有,所以院方才决定给苏小姐做这个手术。术后问苏小姐身体是否有不适,苏小姐也是回答没有。一般情况,近一周内有性生活,并且身体不适者,医院是不批准做手术的,但苏小姐她……”

    “先让黛蔺住院治疗,本少稍后再起诉你们!”滕睿哲眼角冰冷上挑,深如幽潭的双眸斜视睥睨,没有耐心再听医院的这种言辞!黛蔺不知事态严重,顶着一副虚弱的身子跑来上节育环,医院也跟着胡闹?!他五官冷峻薄怒,修长身影从女医生身前冷冷走过,看着小脸苍白的黛蔺,命令院方立即开始准备治疗!

    几个小时后,黛蔺躺在病床上打点滴,巴掌大的小脸精致绝美,巴尖削,但苍白如纸,没有血色。一双美丽的水眸轻闭,睫毛浓密卷翘,也轻垂成两个玲珑的扇面,安安静静,似乎没有呼吸。

    此时已经夜深了,时间接近黎明,秒针分针在滴滴答答的走着,夜晚在一点一滴的过去。但在这个静寂无声的空间里,黛蔺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人睡在这里。

    这里是一个豪华总统套房级别的高级病房,带有单独的卫浴间、衣帽间、厨房间、工作间、休息间,应有具有,她的两个小宝贝此时就睡在旁边的大床上,一双粉嫩小拳头高举放在小脸边,睡得正香。

    他们的爸爸则在书房接听电话,高大身影在书桌前缓缓踱步,声音低沉,尽量不吵到母子仨睡觉。

    “只要高氏继续抛股,我们便接,我不介意帮他们收拾这个烂摊子。这一家人作恶多端多年,迟迟不知收敛,这个报应来的正是时候,水到渠成的结果!”

    “滕总,华尔街的美企已经同意与我们合作,我们的公司不久之后将会重回您手上,精英团队也即将全部归位,继续为您效力。不过有个坏消息,林雅静在狱中放风的时候与人打架,头破血流,在被送往医院救治的过程中打伤女警逃跑。当时女警正为她解开手铐,准备将她送进急诊室,没料到她将磨得锋利的牙刷柄藏在身上,借机袭击女警。我猜测她是保释无望,决定出狱寻找在外的滕韦驰,做回她的大姐大。这一次滕韦驰敢大胆现身,出现在创e大楼,便是带来了一支武装队伍,打算绝地反击!”

    “武装队伍?”滕睿哲在皮椅上坐,对此并不惊讶,“林雅静手上确实有一支力量强大的武装队伍,一直为她的毒品贩人生意保驾护航,数量颇大,这一次她入狱有些太过容易,似乎是为了养精蓄锐,转移目标。”

    “滕总的意思是,她自知与太多人勾结,会被这些高官、黑道追杀灭口,便自愿入狱,让国安部和刑警大队保护她,用一年又一年的时间从她口中套出贪官的名字,不敢枪决她。而滕韦驰虽是潜逃在外,但只要换了个身份,换了张脸孔,便能在金三角、老挝混的风生水起,继续与一些亡命毒枭、恐怖分子、海盗打交道。现在外面没人知道她与滕韦驰的恋人关系,所以目标面减小,给他们更多的时间去养精蓄锐。滕总,这一次滕韦驰从创e大楼逃出去之后,接来会怎么做?”

    “应该正带人包围本少所在的这家医院!”滕睿哲锐眸微眯,从窗帘的一角往外望过去,结实修长的手指按书桌上的某个红色键,在与龙厉结束通话间,让房间里的每一扇窗户突然滑一道防弹玻璃,挡住外面的消音子弹!

    这里是美国,防恐措施非常紧密严厉,只要出现枪声,大街上的巡警便会快过来,几分钟内让恐怖分子插翅难逃!所以在对方不敢嚣张暗杀前,他尚有足够的时间撤离,让国际刑警前来抓捕人犯!

    于是他带了两个保镖,乘坐病房内的室内电梯,将依旧沉睡的黛蔺和双胞胎抱入自己的豪华加长车里,让他们继续睡,自己则淡淡扫视这里的摩天大楼。

    滕韦驰目前尚被困在锦城市,各个关口严防死守,让他无法出一步,林雅静则打伤女警逃狱,全国都在搜捕,是如何来美国?除非有个人跟她长的一模一样,让她借用这个人的身份出国,然后让这个长相相似的人做警方的追捕目标!那么这个人是谁?

    “睿哲?”虽然加长车开的很平,四周很安静,但沉睡中的黛蔺还是悠悠转醒了。她仰起头望了望沉思中的冷峻男人,以为男人还在生气,撑起疲乏的身子,涩笑道:“节育环已经取出来了,也打了消炎药水,感觉自己又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也做了一回傻事,呵呵。”

    男人垂眸,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模样,缓缓伸出手,抚了抚她稍微恢复气色的小脸,哑声让她继续睡,“现在才五点,再睡一觉,你需要好好休息。”

    让她继续躺着,给她盖好毯子,一双深黑的眸子定定看着她,藏满了宠溺与关怀,不想让她虚弱疲乏的她知道,此刻正有一支武装队伍在追杀他们,让他们平静的生活再生波澜。

    不过,在国际刑警追到越狱的林雅静之前,林雅静只有几天、甚至几个小时的时间来向她的最大敌人使出杀手锏,进行终极报复!现在林雅静的名字进入了国际刑事案件的黑名单,越狱更是死罪一条,若是被抓获,可以将她就地枪决!

    所以他在思及林雅静的同时,也想到了寄身沧口的叶素素!

    叶素素这个角色,在沧口的那几年一直是温柔善良,端庄娴婉的形象,偶尔发一些脾气,藏一些私心,使一些小手段,思想有一些偏激,但最终是棋走险步,游走在犯罪与道德之间,有证据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被拘役15天,却没实事证据正式立案,让她坐牢教改。

    于是这两日t市警局将其放出来之后,她想必是去探望过坐牢的林雅静,心无所依之,被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林雅静说服,配合姐姐林雅静逃狱。

    那天林雅静逃出救护车,叶素素应该开车在附近接应,然后姐妹俩互换衣服,化妆,让穿着囚衣的叶素素分散集中在四周的警力,帮着林雅静出逃。

    叶素素是不是认为有个付名启一直在帮她,追求她,保释她,她便可以肆无忌惮的进出警局,代替林雅静进去铁窗后,再让警方自己发现抓错人,送她出去?

    付名启再怎么中意她,也只是与她在初期阶段,想继续了解她,若是她一次又一次的自私自利,让不甘和仇恨吞噬自己的心,铤而走险,以付名启的优秀人品和为人,想必也是与她无法交心,将倾慕变成厌恶!为什么这个女人始终不肯寻找一段幸福,不珍惜他为她寻觅的付名启,一定要在这一条路上把自己逼死?

    不管怎么说,他曾经也是那么真心的保护过她,她不应该逼到这一步,让他亲手去把她杀死!那样会弄脏了他的手!

    黛蔺侧躺着,感觉男人深黯的眼睛里,噙着一抹阴戾,似乎,有人在踩他的雷区。而她,多么希望这次他能告知她他的所想。

    为她庆生,求婚,她却要打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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