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侠之大者 作者:不漏
纵使形势不妙, 白衣妇人面上也没有表露出丝毫的畏惧, 她隐晦的打量着褚宵四人,用冰冷而又镇定的语气警告道:“现下警乐已起,谷中弟子正在四处排查, 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找到这里来,无论你们有何图谋, 今日都别想活着逃出神水宫。”
楚留香目光微闪,同褚宵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早就觉察出那阵乐声有古怪,所以此时得知这是神水宫传讯的法子也并不觉得奇怪,但他们一路潜入的过程中明明已经避开了所有的岗哨, 也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神水宫的人又是怎么发现的不对呢?
总不会是内应出了问题吧?
褚宵瞥了武贵一眼,心道若真是内应那边出了差错,他回头一定得好好的收拾这厮一顿。
武贵直觉不妙, 赶忙岔开了话题:“那什么,我觉着这里边儿应该有些误会,我们来神水宫只是为了调查天一神水失窃的事情,并无冒犯之意……”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衣妇人给打断了。
“你们是来调查天一神水失窃一事的?”妇人脸上闪过一丝惊色,神情有些惊疑不定,急声追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她这反应好像有些不对头。
褚宵挑了挑眉,决定试探一下。
“天一神水失窃一事非同小可,想来神水宫上下对此事都有所耳闻,那阁下也应该知道,不久之前,神水宫曾派人要盗帅和偷王之王交出真凶的事情。”
他言至于此,虽然没有明确地告知对方自己一行人的身份,却也足够让对方领会其意。
果不其然,那妇人脸上的表情稍稍和缓了下来。
她仔细的观察了四人一番,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楚留香的身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盗帅楚留香吧?”
楚留香微微一笑,虽未出声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见状,妇人眼中的那丝敌意终于彻底消散,她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早该料到的,你能找到这里来,想必是蓉蓉把入谷的法子告诉了你,可你实在是不该来这一趟的。”
蓉蓉?
楚留香眼皮一跳,讶然道:“夫人可是蓉蓉的姑母?”
“是我。”白衣妇人略一颔首,继而神色一肃,厉声道:“看在蓉蓉的面子上,我且提醒你一句,你们若是还想活命,最好是立刻离开这里。”
再晚一些,被其他人发现了踪迹,楚留香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再活着走出去了。
“趁着还没人发现,你们几个现在就走,或许还能活着离开。至于你们的另一伙同伴……”
等等——另一伙同伴?
楚留香眉头一皱,觉出了异样,“除了在场的几人外,晚辈并无其他同伴。”
“什么?”
白衣妇人登时一惊。
就在两刻钟之前,有一伙人不知从哪儿冒出,竟是直接闯进了神水宫内部,宫中正是因此才发出了乐声示警,她以为那几人也是楚留香的同伴,所以才会提醒一句,但眼下看来,那群人和楚留香应该并无关联。
如此想来,白衣妇人忍不住在心里同情起了楚留香。
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在另一伙人闯入被发现的时候来,这可真是有够倒霉的。
不过眼下可不是追究另一伙人身份的时候。
“你们在这儿耽搁的时间已经够久了,若是再不离开,只怕就真的要有来无回了。”
这里虽然偏僻,却也是一处重要的位置,要不了多久,宫内巡查的弟子就会大批赶来,楚留香等人再不离开,等到被发现的时候,白衣妇人肯定也会受到牵连。
她可不想尝试一下刑法的滋味。
楚留香何尝不知此刻严峻的形势,但眼下神水宫正内外戒严,想要顺利脱身实在不是易事,倘若他们贸贸然行动,反倒会增加脱身的难度。
“要不,咱们先进密道躲一躲?”
褚宵提议道。
这会儿风声正紧,撤退难度太大,倒不如暂时进密道躲避一下风头,等风头过去了,他们也好再继续行事。
“也好。”楚留香点了点头,心想比起离开,褚宵的这个提议反倒更合他的心意。
真要落荒而逃空手而归的话,他还有点不太甘心呢。
白衣妇人忍不住瞪了褚宵一眼:“胡闹,你光知道这里有条秘道,那你知道这条密道是通往哪里的么?那可是条死路!”
那条密道连接着宫内的深潭,其中机关密布,除非是熟知路线而且水性极佳的人,否则轻易是找不到正确出口的,而且那密道的出口处是水母阴姬的寝室,只能出不能进,他们要是真的进了密道,只怕还没等到风声过去,就要被淹死在湖底喂鱼了!
褚宵眨了眨眼,表情特别无辜:“我知道啊。”
白衣妇人:“……”
神经病啊!明知道那是死路还要走?
褚宵笑而不语。
他手里边的地图标记的可详细了,详细到还记录了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出口位置,不过这一点他可不会告诉妇人。对方毕竟是神水宫的门人,就算中间有苏蓉蓉这层关系,也未必全然可信,所以谨慎一些总归不是坏事。
在知情的叶孤城三人看来,褚宵此举是胸有成竹,可是在不知情的白衣妇人看来,对褚宵这个提议丝毫没有意见的三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妇人倒是有心想劝这群人改变主意,然而还不等她开口,庵外就隐约传来了脚步声。
是巡查的弟子找过来了。
“该死。”妇人的面色变了又变,颇有些恼怒的低声喝道:“刚才让你们走你们不走,这下可好,你们所有人都别想再活着离开了!”
武贵已经默默的打开了密道入口,褚宵笑嘻嘻的冲楚留香使了个眼色,便拉着叶孤城率先进入了密道。
被三人扔下的楚留香:“……”心好累。
说实话,楚留香事先也没料到自己会在这里撞见苏蓉蓉的姑母,而且还是以这样尴尬的方式,若非时机不对,他肯定会就刚才的冒犯之举好生向对方请罪,可眼下这种情况,他也是心有力而余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