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生游戏里谈恋爱 作者:酒厘子
“那就好。”蒋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他挨个询问了一番关于案发时你在哪里,有没有不在场证明,跟死者是什么关系之类的问题, 顺便将每个人的回答都记录了下来。
不过他虽然看起来认真, 实际上却连小丫头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他询问了安承雅最后一次见到小丫头是什么时候, 得到回答是十点钟左右。
又问跟小丫头同住的人晚上有没有回来,又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得到了一个“不知道”的回答。
那个跟小丫头同住的下人白天累得要死,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还睡的死沉,要问她小丫头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她还真不知道。
不过昨晚小丫头确实是回来过,她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时候大概是十一点钟左右吧,我看她脸色很不好,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便没多问。”
“脸色怎么个不好法?”蒋叶追问。
“哎呀……”下人支支吾吾的回答,“就是脸很白嘛,我也不是很清楚……对了,她好像有点心绪不定的,差点把床头柜上的杯子打翻了。”
但是当时她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也没有多问。
而且后来三少爷不也说了,那小丫头肯定是因为献身被拒所以脸上挂不住了呗。
“哦……”蒋叶认真地将这一条写在了记录本上。
这样案发时间就被限制到了十一点到三点之间。
不一会儿就轮到了长安跟青年。
他们排在最后。安姒月问完话之后已经离开,说要回去睡个回笼觉,安承雅默不作声地也走了,只剩下几个仆人还在客厅伺候着。
蒋叶看到长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冲他友好地一笑,语气不自觉地放缓了许多:“案发时你在哪里?”
长安也很配合,毕竟他面前的这个人是个玩家嘛,玩家的工作还是要大力支持的:“那时我在睡觉。”
“跟我在一起。”青年补充道。
蒋叶怪怪地看了青年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他把长安当做了跟他一样的玩家,所以觉得长安是没什么嫌疑的。
因为这个时候,玩家的数量实在有些少,所以有专门的规定,玩家与玩家之间是不能互相残杀的。
不过青年就不一定了。
他来之前也是看过游戏介绍的。游戏的名字叫做《深宅里的新娘》,整个故事是以新娘的口吻展开的。
准确的说,新娘的角色每次都是由玩家扮演的。
“从我嫁入安家的那一天起,安家就无时无刻不在发生一些怪事。”
“先是丈夫的死而复生,然后便是佣人们一个个离奇死亡。”
“安家的氛围十分古怪压抑,我的丈夫从来都不愿意与我交流,安家人各自都拥有他们的秘密。”
“安姒月是第一个死亡的安家人,被发现时,她的尸体上有着无数青紫的小手印。”
“安承雅是第二个,他的尸体被钉在墙上,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
“安承博是第三个,他带回了本领高强的天师,可以这也没有挽救他的生命。”
“而我是第四个。他们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将我投入火中活活烧死,我的丈夫冷眼看着这一切,并未阻止。”
“但我知道,我不会是最后一个。临死之前,我看到漆黑的阴云笼罩在锦绣城的上空,没有人能够逃掉。”
这是无数玩家通关失败之后,整理出的大致剧情。
实际上,除了新娘往往都是被烧死的之外,其他的玩家往往都是死的莫名其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更遑论找出凶手了。
而且新娘一旦死亡,整个游戏就结束了,所有玩家,无论是不是还活着,都是通关失败。
即使玩家想要保护新娘,一旦新娘被发现了真实身份,还是难以逃脱死亡的命运。
更糟糕的是,失败无数次之后,他们还是不知道新娘的身份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
无论新娘多么小心翼翼地掩饰和伪装,到了那个时间点总是会被揭穿。几次三番下来,其他玩家都快要没脾气了。只能尽力在新娘死亡之前收集线索。
不过这么多次下来,他们也发现了一个规律――一切的开始都是从安承泷的死而复生开始的。
而且这个角色还一直活到了新娘死亡之后,总的来说,他还是比较可疑的。至于另一个怀疑对象,就是安老爷子了。
他也是在新娘死后还活着的角色,而且无论是家养巫祝,还是他的竞争对手总是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出岔子,这些事情都带着几分古怪。
玩家失败了那么多次之后,也总结了经验。他们分好了工,有的专门负责传递消息,有的专门负责盯梢,还有的是要负责保护新娘。
而蒋叶负责的任务,就是最后一个。
别看他表面无害,甚至还有些好欺负的模样,其实这都是他的保护色。
一副无害的外表带来的好处还是很多的,它能让别人轻易地对你放松警惕,毕竟谁也不会特意去提防一只兔子对吧,虽然兔子着急起来是会咬人的。
但实际上,他已经是个经历过多个世界的老人了。他是跟江漫同期进来的,资历很老,两人曾经一同行动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江漫被规则选中,他们就不得不分开了。
这个任务还是蒋叶自己选的,能者多劳嘛,这个任务难度最大,就只能由能力最强的他来负责了。
不过现在他看着长安跟青年的相处模式,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是说,安承泷一向对新娘非常冷淡吗?
基本上每一个新娘对于他这个丈夫的评价都是“性格冷漠”、“不好接近”、“阴沉诡异”……全都是□□。
不是没有人为了通关游戏主动攻略他,他们无一例外地全都碰了壁。
“他根本没把任何人放在心上。”有一个玩家给出了精辟的总结,“对所有人他都是一视同仁地视若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