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阳煜人生有两恨。
一是娘亲和舅母都生二胎了,始终都没生出个女儿,他也就没有妹妹可以逗玩。
二是一扎马步就扎了十年,日晒雨淋,日日如此,他爹始终没教他什么招式。
就在他严重怀疑自己是别人家的儿子之时,他爹终于得了空,唤了他一处僻静处,一脸高深的说道:“你基本功已然扎实,我今日便教你一套剑法。”
月阳煜眸光一亮,脸上满是期待。
“阿爹,你终于肯教我了吗?”
南轩宸嗯哼了一声,折了一根树枝,便挥动起来。
这套剑法时快时慢,月阳煜目不转睛的看着,却只能记住一二。
等南轩宸耍完一套剑法,月阳煜还未回过神来,南轩宸面无表情:“记住了吗?”
月阳煜抓了抓头:“阿爹,这套剑法未免太阴柔了,看似力劲不足,还有没有别的?”
他扎马步十年,是想要学凌厉的剑法,能够一剑响天下!
而这套剑法…实在不是他所愿。
南轩宸将树枝扔给他,冷声道:“没有,你若是学到了五六成,足以够你行走天下,没什么人能是你的敌手。”
月阳煜仍是很怀疑,可南轩宸摆明着不会再教他第二套剑法,他只能再信自己阿爹一回。
这一套剑法看似简单,实际难得很,月阳煜一练就是三年,仍是笨拙,余锋因此没少嘲笑过他。
此时已经有月轮第一剑客的名声,月阳煜便想着,自己也得闯出个名声来,只要出了名,不怕蜜儿找不来。
他十六岁一过,便给爹娘留了书信,要离开月轮独自去游历一下各国。
南轩宸和凤倾晚倒是开明,并没有多加阻止,只是让他将逐日弓一并带上,以防不时之需。
月阳煜哪里是想要闯出名堂,他是对当年的事儿念念不忘。
出了月轮,他反而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天大地大,这么多年来又没有蜜儿的消息,他能往哪儿寻人。
不过天下间,他就没去过天麟,故而最后决定了往天麟去。
天麟近几年不太平,那天麟皇帝年纪渐长,几个皇子又长大了,那太子之位自然引
起了争夺,其中就以大皇子和二皇子斗得最为厉害。
朝廷一乱,周边马匪自然猖獗。
月阳煜本是想要借宿在一村子处,那村民一见到生人,还以为他是前来要人的马匪,立即将几个貌美的少女牵拉了出来。
村长连忙拱手,声音里带着恐惧和恭敬:“大爷,我们村子里就这四个未出阁的姑娘啊,再多的就没有了!还请你行行好,与你大当家的说说,通融通融吧!”
月阳煜怔怔的,看着那几个少女哭哭啼啼的,一时懵了,道:“这怎么回事?把姑娘给我干什么?”
谁知道村长这样更怕了,直接跪了下来:“大爷,我们真的只有这四个年轻姑娘啊,其他的要么是大着肚子,要么是年纪大的老婆子,不能伺候大爷你们的。再说了,你们要的粮食…我们都给上了,现在就差一个姑娘…”
听到这儿,月阳煜总算是明白了。
他挑起眉头:“原来是把我当成马匪了?诶,不是不是,我就只想要借宿一晚,若是能再给点吃的,那就更好了。”
村长止住了哭声,呆呆的看着月阳煜。
的确,月阳煜长得不仅俊朗,而且还细皮嫩滑,哪里像是个马匪。
村长急忙起身,擦了擦眼泪,说道:“小公子真是吓坏我了,前几日马匪来过,抢走了我们的粮食,还要我们交出几个清白的姑娘,这才肯放过我们村子。我方才见了生人,以为小公子是来要人的马匪呢。”
月阳煜蹙起了眉头,道:“官府就不管?马匪都猖獗成这样了?”
村长叹了一声:“官府哪里管我这村子的事儿,现在朝廷乱得很…”
那些个村民全都是担惊受怕的模样,那几个少女更甚,哭得梨花带雨,更是有人直接跪下来:“求公子带我走吧!我宁愿嫁给公子,也不愿给马匪做压寨夫人!”
月阳煜自小来,就有不少女子投怀送抱,他往往都是避之不及。
姑娘虽然长得俏丽,可月阳煜还是赶紧摆摆手,“不可不可,我有未婚妻了。我若是将你带走,那不是更让马匪更加愤怒,你全村的人不都是有危险了吗?”
姑娘们一听没了指望,哭得更加厉害。
月阳煜脑袋嗡嗡响,实在是受不了姑娘们的哭声,就说:“你们可知马匪窝子在哪?我可与之谈判一二。”
“公子仍年少,去马匪窝子不是送死吗?反正公子只是路过,不如走就是了,免得惹祸上身。”村长摇头,想着月阳煜年少英俊,若是因他们村子丧命,他肯定会心有愧疚。
“我阿爹阿娘平日说我得多管闲事。”月阳煜说道,“这没什么大碍。”
村长:“…”
月阳煜再说了几次,村长总算是松了口,让一个樵夫带路,让月阳煜管管这桩闲事。
走到半路,便是遇到了几个马匪。
樵夫吓了一跳,急忙躲到了一边。
马匪本来还不在意他们,可樵夫动作那么大,他们就知道有问题。
刀一横,凶神恶煞的问道:“这山头不是不让来砍柴吗?!是活腻了不成?!”
樵夫看见大刀的寒光,险些要昏倒过去。
月阳煜手里的树枝一晃,将大刀挑开,道:“这山头是刻着你的名字?怎么不让来砍柴了?”
马匪收到了挑衅,再看月阳煜这一副小白脸的模样,更是生怒,明明看似什么劲儿,偏偏就能够将他的大刀挑开,凭什么?
马匪怒道:“找死!”
刚说完,大刀直砍而下!
樵夫闭上了眼睛。
“大叔,我们要继续赶路呀,不然要天黑了。”月阳煜喊道。
樵夫睁开眼睛,看见几个马匪倒在了路上,一身血迹,已经断了气。
他吓得毛骨悚然:“你…你杀人了呀!你竟然杀马匪了!”
这都是非常强悍的马匪啊!这小子竟然在顷刻之间就把人杀光了?!
月阳煜晃了晃树枝,道:“他们只有蛮力,这算什么啊,天快黑了,还是快些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