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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漠黄沙里,勾魂使将异教首领逮住,是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容貌之绝艳,叫人泠泠不敢直视。胜者为亡败者为寇,勾魂使将他拖到圣女面前,圣女厌恶勾魂使,连看也不愿多看。
    一夜血雨后,终一切如常。
    有童子报与蝴蝶谷主:“老爷,外面死了人。”
    金非池指尖停了只金色的小蝴蝶:“何人。”
    “很多人。”
    “哦。”金非池吹了吹蝴蝶翅膀,长长的睫毛像镀了金,是与世无争,亦是冷漠无情。“那就死吧。世上人这么多,总有生生死死,各安天命。”
    人与人之间,就差那么一点点。
    差一点点,有的人是知己。差一点点,有的人破镜难以重圆。每步只消差些毫厘,也许他们在这世上,就不过是互相不知生死的陌生人,死在什么别的地方,也不必叫人知道。于世人口中,只是茶后唏嘘一叹。
    何其有幸抓住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后续
    江原捧了那本《无情秘史》,一字一句看完之后,久久不语。从头到脚绿了一身的昔日山贼趴在他身边枕着下巴,眼神亮亮的:“怎么样?还不错吧!”
    “……”
    这怎么叫还不错呢。
    这让江原根本无法评价。
    江原将话本合上一扔,直叫阎一平匆匆接住,嚷道:“哎呀,我花了十个铜板买来的,小心点,我还没看!”先拿来教敬江原他老人家了,他多讲兄弟义气!
    江原无语道:“这里的人为什么是我的名字?”
    “你不知道吗?山下好多话本都有你的名字。”就算不直接写明江原,或是江某,或是苏某,或是无情翠某,懂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谁。
    从前呢,在江原没来无情宗前,因山上总共就这几个人,十年不变,该听的故事都听腻味了,山脚茶馆的生意都渐渐萧条起来,连茶都开始索然无味。
    后来江原来了,叫无情宗上下雷声震响,让十年不露面的天下第一心甘情愿出了云顶台,还叫视美人如花肥的连宗主多次深夜召见。区区一个杂役,引无数美人竞折腰,这是何等的蓝颜祸水。
    一夜之间瓜产八百八,带动了一片产业。就连茶馆都重新扩建了一块地,方便听众一边排队上无情宗参观一边坐着歇息,嫉妒地慧根差点将经堂搬到无情宗的大门口来。
    江原道:“道理我都懂,为什么我在这里面这么惨。”
    他看过的好多本,不是被人骗身就是骗心,要么就是被人当成替身最后自己受不了斩断情缘而出家。先别说江原斩断情缘,为什么要看破红尘出家,回西域当他的谷主不好吗?这千方百计拐他出家的本子一定是慧根写的!
    难得看到正常的一本,没有骗身没有骗心没有替身也没有出家,里面的人居然全部死光了,写它的是何等居心,多大的仇!
    江原越想越不平衡。
    阎一平好不容易将本子夺回,江原指尖一碾,忽然一道惊雷从天而下,阎一平吓地哎呀一声,紫红色的雷花就将他手中的本子烧成了焦炭。
    眼看阎一平自己也要变成焦炭,他急中生智,立马道:“还有些新粮你看不看?”
    江原二话不说便要打雷。
    阎一平扯着嗓子就道:“大长老不可言说的二三事你也不看吗!”
    江原顿了顿,随后把雷劈地更响了。
    他每天亲眼看现场,亲手摸真人,看个别人臆想的话本作甚!哪个敢胡思乱想的,怕是山门口的安检还不够严实,需要再拿雷劈个透顶!
    这个话本,白晚楼也看过。
    但是当晚江原就身体力行告诉白晚楼。
    “不论我是当初,还是几年后,还是战场上见你,只消我见你,我便一定会觉得你不同。但凡我觉得你不同,我又岂会错过你呢。”
    话是很令人感动。
    白晚楼道:“今天连照情问我一件事。”
    江原正在努力耕耘:“什么事?”
    白晚楼道:“他问我,为什么他印象中,你和苏沐长得一模一样,是不是他有问题。”
    江原:“哈哈哈哈。”继续耕耘。
    白晚楼哼了两声,又说:“后来晏齐也问我这件事。”
    江原道:“哦?你怎么说。”
    白晚楼翻个身:“我说你去问连照情。”
    江原忽然不动了。
    白晚楼道:“你好了吗?没好可能要快些。”
    依晏齐的脑子,他和连照情一对照,再找找金非池,大约就要杀上门来讨债了。
    江原:“……”
    那,那还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快活一阵是一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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