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徽坐在沙发上很久都没回过神,她四处打量着,面对着陌生的言清溯的居所,这个小小的客厅小小的房间她竟然不觉得讨厌,甚至给她一种安心感。
言清溯在厨房里忙了半个小时才出来,端着一碗鸡蛋面和一杯蜂蜜水放到白徽面前,然后有些局促不安的拉了拉衣角。
“我这里小,冰箱里的东西也快没了,就给你煮了一碗面。”
白徽没有动面前这碗冒着热气闻上去看上去都很香的面条,而是看着言清溯,眸中带着一丝探究。
“你现在很穷吗?”
言清溯伸手勾起一缕发丝,也许是被问到了敏感话题,她面上有些羞涩,然后低头笑道。
“还好,够活着。”
在国外进入的公司派驻中国的分区经理时,原本不是她,是她努力争取来的机会,不过因为经验不足她的工资比正常派驻的经理要低一半,而且还有一年的实习期,如果一年之后没有将业绩做到总公司的要求上,她就会被辞退。
以前净身出户她没有拿前夫一分钱,和父亲闹翻之后名下的产业也被冻结,出国时她是靠着言臻和林忱的帮忙才勉强度日。
现在有工资了她就靠着这份工资生活,虽然比不上以前的日子,但是好在工作她很喜欢,公司同事相处的也都不错。
白徽问完这句话之后就沉默了,她默默的吃下了言清溯给她煮的面,没有剩一口汤全部都吃完了。
言清溯原本想问她还要吗,她却用纸巾擦了擦唇角,面无表情的说道。
“跟以前一样难吃。”
言清溯笑了笑,丝毫不在意白徽的吐槽,温柔的眸子带着小心翼翼看着白徽。
“那你也跟以前一样,一口都没剩。”
白徽愣了愣,看着面前空掉的碗,是啊,一点都没剩跟以前一样。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溜走,白徽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言清溯的小家虽然小而拥挤,但是却让白徽觉得温馨安心,她突然不想走了,不想回那个大大的冷冰冰的别墅。
白徽没有要回去的意思,言清溯自然不会主动提出送她回去,而是赶紧给她准备了换洗的衣服和睡衣,两人都心照不宣,
白徽洗完澡后睡到了言清溯的床上,而言清溯则抱着小被子睡在沙发上。
这一夜仿佛注定是不眠夜,到了半夜窗外突然闪起雷光,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一阵一阵照亮屋子的闪电,言清溯在沙发上蜷成一团,盖着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有些不安的看着窗外。
雷声响了没多久,卧室的门突然被拉开了,里面隐约透出灯光,穿着睡衣的白徽走了出来。
言清溯闭上眼屏住呼吸一动不动,但所有的注意力都跟随着白徽,听着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停止在她身边。
心扑通扑通的开始狂跳,言清溯不知道白徽要做什么,只能捏紧藏在被子里的手,紧张的等待着。
白徽的声音轻声的响起。
“别装了,怕雷还装睡做什么。”
言清溯咬着唇有些别扭的睁开眼,她微微抬头就看到白徽抱着手臂正站在她面前。
白徽见她睁开了眼立即转开了脸,微暗暖黄色的灯光下,她的侧脸线条柔和,语气却还是装作不在乎的问。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睡。”
“啊?”
言清溯眨了眨眼,被白徽的提议惊住了。
白徽抿唇,看言清溯那呆愣住的模样,丢下一句话就扭头往卧室走去。
“那算了。”
虽说白徽语气冷淡,但是进了卧室后门却没有关,那透露出的灯光映照在客厅的地板上。
言清溯说不清心底的感觉到底是激动还是慌乱,她犹豫了一会才抱着被子一小步一小步的挪进了卧室,然后关上门。
白徽背对着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言清溯挪着步子走过去先是试探性的坐在床上,然后再将全身挪上去,动作轻柔小心翼翼。
直到她完全躺在床上了,背对着她的白徽也没有丝毫动作,仿佛睡着了一般。
言清溯看着白徽的背影,明明距离很远,她却总感觉身边的这个人离她那么的远,原到她无论怎么追赶都追不上她的步伐。
言清溯伸出手颤动的指尖想要触碰白徽单薄瘦弱的背脊,只是快要贴近时又停住了,怕惊醒她更怕自己的触碰会让她厌恶。
当她想要收回手时,窗外的一声惊雷声却让她手一抖碰到了白徽的背。
白徽并没有睡着,她一直睁着眼感觉到身后的人在每次雷声响起时的颤抖,便轻轻叹了口气然后道。
“你要是怕的话,就给你抱一会。”
话音落了,过了很久也不见身后的人动作,白徽咬了咬唇眉头一皱然后有些赌气的闭上了眼。
可当她闭上了眼就感觉到身后有一具柔软的身体慢慢的贴近过来,温热的手轻轻的环抱住了她的腰肢,脸贴近她的肩头。
白徽闭着眼任由言清溯抱着,等她的睡意慢慢爬上来时,却突然感觉背后的某处似乎湿润了。
那是靠近肩膀的位置,言清溯脸庞贴着的地方。
不用猜也知道那温柔的液体是什么。
白徽轻轻的叹了口气,她突然伸手按住言清溯圈在腰间的手,睁开的双眼看着那轻轻飘动的窗帘,眸间满是复杂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