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玩笑的。”祝以临正色道,“无所谓啊,你想不出来就别勉强了,婚礼的主角是我们,观众多一个少一个能怎么样?是吧?无所谓。”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陆嘉川还是忍不住有点失落。
其实他也好,祝以临也好,如果他们想大办,大半个娱乐圈和商界的人挤破脑袋也会来参加,但办成那种性质就没必要了,他们只想邀请亲近的人,在自己家里好好布置一下,找个摄影师,再办个酒宴,就很完美了。
“要是奶奶还活着就好了。”陆嘉川趴在书房的办公桌上,人有点蔫儿,“她肯定想不到,我竟然会和你结婚,当年我每次出门找你玩,她都要骂我两句,怕我总去你家里闹,讨人嫌。后来我离开江城,管陆丰奎要了钱,给她换了一个更好的房子住,但她年纪太大了,多数时间是住在医院里,她临终之前,我回江城探望,她竟然还问我,跟祝家那个小孩还有没有联系……”
祝以临按住陆嘉川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指。
时光一去不复返,他们现在能做的唯有好好活着,对故去的亲人心怀缅怀就够了,不应过多伤感。
祝以临又亲了亲他,把人安慰好了,继续一起想婚礼的事。
应陆嘉川的要求,他们打算搬个家。
新家是陆嘉川以前买的房子,一处湖畔别墅,三层,带花园和泳池,附近还有一个高尔夫球场,祝以临第一次去看的时候,估算了一下价格,没估出来,陆总到底有多少钱,他也估不出来。
他直接问,陆嘉川竟然说:“不知道,我心里没数。”
祝以临:“……”
婚礼的举办地点定在了这栋别墅,这两天他们就在陆陆续续地搬东西过去,全部搬完之后,祝以临原来的房子打算卖掉。
说到卖房子、搬家,还有新房装修,以及婚礼现场布置,问题就太多了,而且尽是些琐碎事儿,祝以临本来以为陆嘉川会不耐烦,毕竟他看上去不像是有耐心处理这些鸡毛蒜皮小事的人,所有的乖,都是故意装出来的,陆嘉川本人有点急性子,而且气性特大,很容易跳脚炸毛。
但出乎祝以临的意料,陆嘉川竟然很享受被琐事缠身的状态,他甚至连家里灯坏了,换灯盘都要自己亲手换。
坏的是别墅一楼门口的灯,陆嘉川踩着凳子站在灯下,对祝以临说:“哥哥,你帮我把剪刀和胶带拿过来,要那个绝缘胶带。”
祝以临去给他拿了,陆嘉川把灯盘递给他,叫他先拿着,自己拿剪刀处理电线,还挺熟练的,然后没几下就把新买的灯盘装上了,灯罩一扣,向祝以临邀功:“我厉不厉害?”
“超厉害。”祝以临亲了他一口。
陆嘉川十分得意:“给哥哥做老公,要十项全能,只要你想得到,我什么都会。”
祝以临特别给他面子,竖起大拇指,陆嘉川顿时膨胀得都快飘起来了,当天晚上就亲自下厨,给祝以临炒了俩菜,秀他新学的菜式。
祝以临很高兴,他在和陆嘉川的相处中又学会新技巧:夸就完了。
每当他自己不想干某件事,就亲亲陆嘉川,吹捧两句,弟弟会动力十足地去帮他做好。但同样的手段用了几次之后,祝以临有点内疚,他是不是太坏了?
算了,坏不坏不重要,重要的是,陆嘉川开心了,他也开心了,两全其美。
祝以临安抚好了自己不安的良心,继续干坏事。
陆嘉川还挺敏感的,喜滋滋地问他:“你最近怎么老亲我啊?哥哥,你好像变得比以前主动黏人了。”
“有吗?”祝以临装腔作势,又亲了他一口,“我喜欢你啊,就想亲你。”
“……”
陆嘉川耳朵都红了,但凡事过犹不及,反常得太明显就容易让人察觉,尤其在祝以临下一句紧接着说“今天晚上也你做饭”的时候,陆嘉川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恼羞成怒:“你故意的!”
祝以临不承认:“我怎么了?”
陆嘉川超生气:“你骗我,你根本不是想亲我,你把我当做饭工具人!”
“……”祝以临搂住陆嘉川的腰,亲了亲他的嘴唇,一本正经地问,“宝贝儿,你不愿意给哥哥做饭吗?原来你每天下厨都那么勉强?”
“没有,我愿意啊。”陆嘉川连声否认。
祝以临很满意:“那你生什么气?”
陆嘉川:“……”
他们的婚礼还没办,就提前过上了你做饭来我洗衣的婚后生活。
——所谓洗衣服,就是祝以临打开洗衣机,把衣服丢进去,按开关,洗完后再拿出来。
但一直让陆嘉川做饭并不现实。
做饭其实很耗费精力,他们没那么多时间待在厨房里,尤其还有饭后清理之类的问题,祝以临和陆嘉川都有工作要忙,最好是雇一个家政阿姨。
在婚礼到来前的倒数第三天,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谈到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