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缺啥带啥啊?!李狂惊喜了,这和资料中考证的基本一样,如果能再细问,说不定无土栽培豆芽菜都是真的,那传闻还有豆
砰!
震天一响。
桌椅碗筷都震了一下!
全场只有鹤唳和惊蛰反应极快,瞬间扶着桌子蹲了下去!在接下来的尖叫声想起来时,才反应过来,这个时代虽然有火药但是却却还没到民间能这么用的地步!
而随后走水啦的大叫声中,一股热意已经周围扑了过来。
言四还会爆破?!他这是要上天吗?
几乎下一瞬间鹤唳就确定这是言四gān的,可是想到这个时代火药的应用度却让她稍微犹豫了一下,总觉得惊蛰这么做更有可能,至少惊蛰是真的会玩炸药的。
她望向惊蛰,惊蛰竟然也探究的看着她,两人目光一对后倏然转开,心里大概不约而同的暗骂:妈的,不是ta,那真是言四了!
怎么会有爆炸!?下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李狂,他比鹤唳更不相信火药会被私人运用,于是开得脑dòng比其他人更合理却更惊悚,他也爬到桌子下面压低声音质问惊蛰:你们是不是把技术给什么恐怖分子了?!
惊蛰哭笑不得:冤枉,真的没有。
怎么回事!郑和充满怒气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三人探出头,却见他昂然站在桌子边,身边,青山不知什么时候护到了他的身前,正一挥手替郑和挥开一片掉下的木块,大人小心。他不忘叮嘱,你的安危为重,不如我们快些离开。
在场其他人顿时心qíng复杂。
都叫嚣着要保护郑和,还有一个要靠郑和出去混,结果关键时候,一个都没想到他,反而是青山第一时间作出了最正确的姿态。
果然郑和对他大加赞赏:多谢青山兄弟保护!他担忧的问惊蛰:谢老弟,你们还好吧?!
惊蛰难得露出一丝窘迫来,他起来也护在郑和身前,解释了一下:大哥,往日行走江湖,对那黑火药总有些犯憷。
郑和一边往外走,脸上露出点惊讶的样子:哦,这个威力的火器,竟然真的流传到民间了?
当然没有啊。
鹤唳笑着看惊蛰圆谎,却见惊蛰一脸镇定:楼下不就有一个,我去看看是谁。
诶!?我也去!鹤唳蹭的站起来,没等青山往前迈一步,她就制止,你保护郑大人和李狂,火药这事儿我懂!
楼下一片惊呼推搡声,已经有浓烟钻入房内,外头冲进两个郑和的侍卫,大叫:大人!楼下走水了!快随属下离开吧!
走!郑和一声令下,带头往外冲去,楼下已经浓烟滚滚,原本吃饭喝茶的人跑得飞快,反而是土豪的二楼的人挤在楼梯上怨声载道,隐约可见最前头已经有人滚下了楼梯。
到处都是骂骂咧咧的声音,很是混乱,但却并没有预想中的有人趁乱做什么,仿佛真的只是一次简单的爆炸
混合爆炸声,大概是煤气爆炸。
此时李狂还跟在鹤唳身边,小声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言四到底要做什么?
谁知道哦。鹤唳翻了个白眼,顿了顿,道,你们不该把小少爷留在那。
严锦chūn能有这本事?他不是一个人吗?他上船前应该被整得很惨吧!
嘘!鹤唳忽然道,你快走。
啊?
没等回音,鹤唳却已经消失在浓烟中。
鹤唳?人呢!青山!鹤唳她
无妨。青山还跟在郑和后面,跟紧。他的表qíng紧绷,烟中有异。
废话鹤唳都不见了啊!
不是她。
废话!李狂一阵心累,他咳嗽了两声,跟着跑了出去。
第162章 生死有命
此时因为有护卫开路, 郑和很轻易的就下了楼,浓烟的源头是后厨,此时显然已经烧到了前厅, 高温和浓烟最先袭来,转眼就把还没逃出去的人给吞没了, 等再冲出来时,俱都一脸灰黑。
鹤唳一直注意着惊蛰,发现一个眼熟的小伙在路过他时顿了一顿,惊蛰立刻就换了方向,转身往后厨的方向跑去, 她立即跟了过去,浓烟中谁都做不到看东西,她几乎要靠着在人群中辩听惊蛰的脚步和呼吸声才能跟到。
后厨已经一片láng藉,她转过门,浓烈的硝烟味扑面而来, 里面本应是逃光了人的,然而鹤唳却听到一阵诡异的笑声。
属于言四的,愉悦的笑声。
啊她想明白了。
刚才路过惊蛰的,就是来时言四收服的船工小哥,肯定是他说了什么, 才会把惊蛰引到这。
这就很有趣了,有什么事qíng是非得炸一炸再烧一烧才能谈的?
鹤唳往前摸了一小段路,陡然见浓烟中划出了一条白痕,一只秀白的手握着一把jīng巧的刀, 像艺术品一样消失在浓烟中。
她纠结了一会儿,决定不追过去,而是守在前面。
这酒馆后院已经被肇事者炸毁,满是石块和木桩,唯有后厨还能给人个打斗的地方,她只消守在最前面,那胜利者是谁,她只要用眼睛看就行了。
只是
惊蛰你要是就这么被一个娘pào宰了,小心我鞭尸啊!
她双手抱膝,垂头坐着,任浓烟从头顶飘过。
黑暗中隐约有说话声传来,但是更多的却是拳脚相撞时的沉闷声响,还有瓦罐落在地上的碎裂声,以及虎虎刀风。
黑烟天然隔绝了她的视线,而人声鼎沸也让她什么都听不清,唯独在脑中模拟比划两人的对招,却又觉得怎么都不该是那么久。
毕竟不管言四还是惊蛰,他们都不是喜欢你来我往耍花腔的路数,恨不得对谁都一击毙命。
她简直抓耳挠腮,却到底还是咬牙等着了。这是关键时刻,她决不能轻举妄动。
即使在海边,木质建筑该烧还是要烧,烧得旺旺的。
就在鹤唳以为里面不管几个人都已经该十成熟的时候,终于,有一个人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
虽然全身黑灰,还有浓郁的血腥味,但是高大,健硕,是惊蛰无疑。
似乎没想到有个人竟然等在一个这么危险的地方,他愣了一下,很勉qiáng的笑了一声:咳咳,是你啊,快走!
鹤唳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gān掉了?
他耸肩,声音嘶哑:要不然呢,咳咳,这么纠缠不休的。
是有人跟你说那小子在后厨被人劫了?
惊蛰跌跌撞撞的往外跑,他的腰间有刀伤,甚至喉咙上都有血丝:是啊。
切,你还真信!鹤唳跟在后面跑,躲过一根掉下的房梁,浓烟已经涌出大门,就是她这样的也有点扛不住,模糊间音隐约可以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她很想叫声什么,但最终没有叫出声。
我当然不信,但谁知道言四要做什么,现在多好,清闲。惊蛰继续咳嗽,两人这才跑到门口,迎面是李狂一声惊呼:你们终于出来了!我都想教青山火海救人了!
一遇到新鲜空气,一直憋着一口气的鹤唳也忍不住大咳起来。青山扶住她,不停拍着背,而惊蛰则被郑和的侍从扶住,他一瘸一拐的走向郑和,抹了把脸,突然单膝跪下,低头哑声道:属下有罪!
谢老弟你这是做什么?
属下没有经受住严锦chūn的挑衅,贸然与他动手,谁料言掌事似乎身上有伤,属下一时失手,害言掌事丧生在火海中!若厂公追究起来,定会连累大人,属下愿承担所有罪责,回京领罚!
说完,他又不停咳嗽起来,手不得不捂住嘴,血从颈间潺潺流下。偏他眼神坚定,面容坚毅,显得极为悲壮。
郑和沉默着,这会儿,他竟然真的没马上叫谢惊蛰起来,显然是意识到严锦chūn的死并不是一件普通的事qíng,一时处理不慎,他就算再怎么超脱朝廷权争,和厂公结仇也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惊蛰在咳嗽,那边鹤唳也不停咳嗽,而周围的人哄哄闹闹的在不停的泼水救火,偏这场火并没什么伤者,显得他俩此起彼伏特别凄惨,鹤唳还有青山倒水喝,惊蛰去仿佛要咳厥过去了。
许久,久到所有人都以为郑和要转身走时,他却长叹一声,弯腰把惊蛰拉了起来:罢了。他无奈道,你既随我至此,我总要为你保驾护航的。惊蛰,你是能人,望以后有所建树之时,不要忘了为国尽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