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谋 作者:面北眉南
嫡谋 作者:面北眉南
第105章 割肉喂鹰的决断（含梨雪雪和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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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合为一章～含加
欠梨雪雪亲加很久了，通宵码字还债……t__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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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本书我量不发防盗。
不过还请大家能延迟时间至少几个小时～谢谢了～^^
不管你们以何种方氏爱眉南，眉南都会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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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老太太见她冥顽不灵，已经懒得对她说教，挥手让丫鬟们将任瑶玉给拉出去。
康氏也桂嬷嬷扶持下出去了。
任老太太冷着脸回了屋。屋里只有任瑶期，任瑶华和任瑶音三姐妹，三人都识相地没有开口说话。
见任老太太招了大丫鬟金莲进来要交代什么话，任瑶音邀任瑶华和任瑶期去她住暖阁里说话，任老太太摆手让她们去了。
任瑶期跟着任瑶音进去不久，就听到外头有人匆匆进来了，接着是任时佳声音外间响起。
任时佳已经有九个月身孕，再不到一个月就要生产。因为这一胎来之不易，任时佳平日十分注意，一般只自己院子待着，不轻易出来。任老太太心疼女儿，也不用她来请安，反倒是隔个两日就自己过去看她。
现任时佳挺着大肚子过来，定是为着任时茂和林氏事情。任时佳与任时茂两人年纪为接近，自幼就要好，后来林氏嫁进任家，她又嫁到了林家，三人关系加亲密。
任老太太见她挺着大肚子这么过来了，忙让丫鬟扶着她坐下，责备道：“你这会儿急匆匆跑来做什么！仔细别动胎气！”
果然，就听任时佳道：“我是为了五哥和五嫂事情来。昨日五哥喝得醉醺醺跑去了我那里，我派了两个婆子将他送回去，不想却是给五嫂拒之门外。”
任老太太轻哼一声，这事儿她自然是知道。原本她还想着生了一下午加一晚上气。林氏应该能转过脑子来了，不想还是这么不着调，后还是她叫人去将任时茂叫到荣华院厢房里住下。
“我打发了个丫鬟去五嫂那里看她，听说她哭了一晚上眼睛肿像核桃，今日也没有进食。我有些担心，刚才便过去看了看。不想正好看到她指挥身边婆子丫鬟门拾东西。说要回娘家。”任时佳为兄嫂事情有些忧心。
任老太太闻言却是无动于衷，只淡然道：“你能回娘家来住，她自然也是可以回娘家去，不然不是显得我们家对媳妇刻薄？我们劝她她听不进去，让林家人劝一劝兴许就想通了。”
“可是这件事终究还是五哥错。五嫂若是就这么回去了，林家怕是会对任家有意见。”任时佳终究还是林家妇，无论如何现大房和二房还未分家。她是不愿意看到林家和任家这时候闹僵了。
任老太太明白女儿担心，安慰道：“这件事情你别管，我自有安排。林家那里我今日一早就派人递了消息过去了，还说了过两日会让时茂过去请罪。不过依着林家大太太性子，晚些时候大概就会派人过来了，说不定还正好与你五嫂遇上。”
任时佳一愣：“娘您已经派人去林家了？我还以为您……”
任时佳以为任老太太因为她事情对林家和林氏有了意见，所以故意给林氏和林家没脸。
“无论如何，这场面还是要做足。”任老太太道。
也就是说。她可以暗地里给林氏气受。不过林家和任家两家之间这些年也有不少利益牵扯，现要翻脸是不现实，所以明面上一定要让林家面子过得去。这也是任老太爷再三嘱咐过她。
任瑶期。任瑶华和任瑶音三人安安静静地暖阁坐着。因为到夏日了，天气也暖和起来，为了通风。屋里秋冬日用厚重棉帘子都撤下了，换上了浅色薄纱帘，所以那边母女两人说话声里面要听见并不困难。
任老太太没有想起来要将里面个哥孙女打发走，所以她们也就心安理得地悄悄听着外头交谈声隐隐传进来。
任时佳道：“娘，您真要让那个康氏进门？”
任老太太不悦道：“你管这么些做什么？就算她留下也不过是个妾罢了，于谁都无碍！”
任时佳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她不信任老太太年轻时候自己没有计较过这些事情。她们家不就没有姨娘？
任老太太不知道女儿腹诽，只道：“你与其操别人那份闲心，不如想想自己事情。我与你说那几个人选你考虑得如何了？”
任时佳知道任老太太问是她给林琨挑通房事情，脸色果然就垮了下来。这些时日因为她要临产，任老太太也没有再提那件事情让她糟心。不过她还是闷闷地道：“不是说了让您帮我挑嘛，娘眼光向来是好。”
任老太太点了点头：“我身边金莲丫头就不错，长相端正又不出挑，性子也温和。她老子娘都是本分人，还有个弟弟通州煤栈当伙计。过个几年你若是觉得她还信得过，就以你名义将她弟弟从通州调回来到云阳城当个二管事，她们一家前途都巴望着你，你就相当于是她娘家，她自然会对你服服帖帖。再就是年纪小一些那个叫青柳丫鬟，今年十四岁。她亲娘年轻时候是我院子里一个二等丫鬟，不过去早，她爹又续娶了一个。因为她后娘是个厉害，所以她与将自己带大兄嫂亲近些。”
任时佳静静听着，反反复复还是那句话：“娘觉得哪个好？”
任老太太叹息：“两个都好，不过还是要看你这一胎生是男还是女。”
任时佳摸着腹部，抬头不解：“这与我孩子有什么关系？”
任老太太瞪了她一眼：“怎么没有关系？你以为我花这么多功夫给你挑丫头是故意给你添堵心不成！我还不是为了你和你肚子里孩子！你若生是女孩，那就挑金莲，她今年十七了进门就能怀上，可以给你和姑爷生个男丁，好堵了别人嘴。你若是生了男孩，那就挑年纪小些青柳，先身边带个几年。暂且不要让她怀上，等自己孩子大些了才让她生孩子，以后成为你儿子助力！”
原来挑个通房丫鬟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任时佳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也体会到了任老太太用心良苦。也只有亲生母亲才会为自己女儿这般打算。
里间听见这些话任瑶期却是不由得感叹。
因为上一世任老太太和任老爷子所作所为，她以为他们心里只有利益，对子孙半分感情也没有。不过今日听了任老太太为任时佳打算才发现。任老太太对自己儿女或许并非完全冷血，不触犯任家利益情形下她还是会量为自己孩子打算。
外头任老太太和任时佳又说了几句，然后似是突然才想起来暖阁里还有三位孙女，便停了话头，唤桂嬷嬷进来将任瑶期几个领出来。
任瑶期三人出来时候。任时佳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任老太太却是面色不变，吩咐桂嬷嬷送她们出去。
等侄女一走。任时佳就小声抱怨道：“娘，孩子们都还呢，我们说那些话不是全让她们听到了？”
任老太太却是淡淡道：“什么小孩子？都不小了。三丫头和四丫头就要说婆家了，这些事情她们也该要慢慢学着了。”
说着任老太太瞪了任时佳一眼，点着她额头道：“我现就十分后悔当年将你娇惯坏了，这也不让你知道，那也不让你知道，总以为你还小。有些事情知道太早不好，后却是养出了你这样一副性子！我算是明白了，这养女儿时候啊事事不舍得她操心。嫁了女儿后就得事事为她操心！我哪还有那么长命好活？”
原来任老太太之前并不是不是真忘记了还有三位孙女还里间暖阁，她之所以没有打发她们出去是因为想着任瑶音和任瑶华年纪大了，是时候应该学一学这些内宅手段了。
有些东西现不好明着教。让她们耳濡目染也未必不是一个好法子。
任老太太年纪大了才想起来，自己母亲当年似乎就是这么教她。可惜她没有用到唯一女儿身上，以至于一把年纪了还要为她操心。
任时佳原本是来与任老太太说任时茂和林氏夫妻事情，不想却是被任老太太将话题给带跑了。
任瑶期三姐妹从荣华院里出来时候就听到外头有婆子和丫鬟悄悄讨论说五太太已经命人将马车准备好了，正要带着八小姐一起回娘家。
林氏儿子因为要外院读书，任老爷子对孙子们要求比较严格，所以她没有带儿子走。
“……五老爷真是个好性子，大庭广众就软语求五太太留下来，五太太却是指着五老爷鼻子就是一顿骂，一点情面也不留。哎，老太太这边不发话，别人也不敢上去拦五太太……”
说话婆子抬头见几位小姐走了出来，吓得立即闭了嘴，束手站到了一边。
任瑶华轻叱道：“你们都不用当差吗？都闲到出来碎嘴了？”
几个婆子丫鬟慌忙告罪退下了。
与任瑶音分别后，任瑶华才道：“祖母也不拦着五婶婶一些？她就这么回去了，林家真不会有意见？”
任瑶期笑了笑：“有什么意见？祖母不是让我们任家先以身作则了？任家为林家子嗣打算得那般周到，林家怎么好意思帮着自己嫁出去女儿无理取闹？”
这也是任老太太这会儿将任家给林琨姑爷准备通房拿出来说原因。为就是堵林家嘴。这会儿就算是林家派了人来了，任老太太也没什么好心虚了。
凭什么她女儿能忍得，别人女儿忍不得？她自动忽略了林氏已经生了一双儿女事情。
想必那个康氏能这么顺利就被同意进了任家，也是因为她出现时机正好缘故。任老太太对林家是有气，自己女儿这么吃亏她也要给林家添添堵心。
若是连这些也是被人算计好话，那背后设计整治林氏人真太可怕了。
任瑶期将自己想到这些细细与任瑶华说了，任瑶华不由得有些无法置信：“你是说这些很有可能是方姨娘设计？这怎么可能？你未免太高看她了吧？”
高看了么？任瑶期不由得苦笑。
高没高看方姨娘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上一世任家人都倒了霉，方姨娘却是及时弃了任家这条破船为自己和一双儿女寻到了生路。光是凭着这一点。方姨娘就是个不容小觑存。
任瑶华还是不信：“不过是个姨娘罢了，她若是真有这么了得怎么只落得个为人妾下场？”
任瑶期想着，若是想要今后不吃方姨娘暗亏，让任瑶华意识到自己轻视敌人有多可怕是一件十分必要事情。
“今日天气不错，三姐，我们去院子里走走如何？”任瑶期笑着提议。
任瑶华虽然不明白任瑶期今日怎么这么有闲情要散步。还是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任瑶期吩咐身后道：“你们先回去吧，只留了香芹和苹果两人跟着就是了。自己家院子里散个步，身后还拖拖拉拉一堆人，坏了兴致。”
于是除了两个丫鬟，其余婆子丫鬟们都给打发走了。
任瑶华看了和香芹并排站着苹果一眼。问道：“这就是你挑出来丫鬟？怎么瞧着不怎么机灵样子？”
任瑶华挑丫鬟就要聪明机灵，任瑶期却并不觉得丫鬟一定要完美才能用。
不过每个人用人有每个人习惯，任瑶期也不好说什么。只道：“她只是性子沉静而已没，并非木讷。”她自己对苹果这个丫鬟还是很满意。
任瑶华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见任瑶期这么说便也不挑剔她丫鬟了。
后面跟着香芹偷偷朝苹果做了一个鬼脸，苹果依旧是那副老老实实样子，让香芹觉得这丫头果然与自己主子说那般无趣。
“三姐，你刚刚说若是方姨娘真如我所说那般厉害，就不会给人做妾了。那是因为你颠倒了因果。”站荷塘便时候，任瑶期才轻声道。
这个时节。荷塘里虽然还没有荷花，荷叶却是已经亭亭盖盖了。微暖风吹过，眼前是一片此起彼伏绿浪。让人心情也跟着舒爽起来。
任瑶华心情还算不错。听了这话只转头看了任瑶期一眼，让她继续说下去。
“方姨娘如今形势已经是当年以她力量能够谋到好结局了。你应该听说过姨祖母其他几位庶女下场。”
任瑶华想了想，不以为然：“我知道姨祖母几个庶女嫁得都不好。不过也有嫁给人为正室吧？不比给我们家当妾强？”
任瑶期闻言失笑，眨眼道：“三姐，您这算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吗？”
任瑶华瞪她：“什么乱七八糟！”
任瑶期摇头：“这世上女子，有你这样觉得名分为重要，也有方姨娘那样觉得得到实惠才是重要。”
这句话任瑶华没有办法反驳，嫁给穷人或者不堪人当正妻与嫁给体面富裕人为妾，不同人有不同选择。
“方姨娘她之所以这么如鱼得水，是因为她有一个靠得住兄弟。她弟弟方雅存听说前一阵子刚升了楚州从六品州同，且十分得上司赏识，近两年还有望再次擢升。”
“我也听说是升官了，只是也不过是个地方上副职，且还是南边，与我们有何相干？”
任瑶期知道方家事情，有些是她找周嬷嬷问，有些是记得上一世一些事情。
“可是你忘了方家与任家关系。且现任家要南边开煤栈，也少不了与地方上打交道，州同虽然不是一洲主官，却是有实权。这个方雅存也不是无能之辈，怕是再过个几年方家就是他说了算了，姨祖母年纪大了亲身儿子又是个神志不清。别看现家里方家还是她做主，等再过个几年你且看看。”
任瑶华闻言，也仔细将这之间关系想了想，发现任瑶期说不无道理。
“而方雅存当初能被姨祖母挑中。是因为方姨娘关系。若不是她主动嫁到任家为妾，故意让姨祖母将她这个当姐姐捏手心握着，姨祖母怎么会放心为方雅存谋划？当年方姨娘虽然也是擅于钻营，可是迫于身份她们姐弟也只能仰嫡母鼻息而活。”
“可以说没有方姨娘就没有今日方雅寸，而今日方雅存就是方姨娘大靠山。想必祖父祖母也看清楚了方家未来形势，才会对方姨娘诸般宽容。让她任家地位超然。将来方家，很大可能是方姨娘亲弟弟当家。我们任家南边那些煤栈，可都是与方家有些牵连。”
任瑶期当年也想不通为何方姨娘一个姨娘却能独占一个院落，还能代替李氏管理她们三房事物，逢年过节也能宾客们面前露一露脸。
后来她才想明白。并不是她们祖父祖母昏了头，也不是方姨娘讨人喜欢，而是任家和方家利益牵扯使然。
只要方家不倒。方雅存顺利接管方家，那方姨娘任家就不会倒。
任瑶华慢慢想着，也渐渐想明白了，难得也额头冒汗了，喃喃道：“竟是这样么？”
任瑶期叹息：“这让我想起了一个割肉喂鹰故事。一个少年乱世里挣扎求生时候捡了一只雏鹰，他原本连自己也都是勉强活命，根本没有多余口粮喂鹰，所以每日都割自己肉给雏鹰吃。后来这只鹰渐渐长大。竟成了一只神鹰，不仅数次救少年于虎口，还成为了他出兵作战之时必胜法宝。”
看着远处蔚蓝天际。任瑶期缓缓道：“敢舍就能得，可是这世上之人又有多少能有这个少年这样割肉喂鹰勇气？”
“方姨娘……”任瑶华皱眉吐出一个名字。
沉默了许久，任瑶华才道：“她若是如此心性。任家三房一个普通妾就能让她满足吗？”
任瑶期没有回答。
上一世方姨娘成为了她们三房实际上内院之主，可惜不久后任家就倒了霉，方姨娘也没有机会再从任家得到什么。
她却是知道，一个有野心人，她欲|望是没有止境。这个欲|望会驱使着她不断去争去抢，所有挡路障碍都会被她扫开。
任瑶期原本以为将林氏拉进局，让林氏和方姨娘对上或许能转移方姨娘视线。不想林氏对上方姨娘后竟是这么就被她解决了。
这也从侧面反应了方姨娘心计和行动力。想必方雅存对这个姐姐始终还是心存愧疚和感激，这当中定是少不了他鼎力相助。
“以前是我想太简单了。”任瑶华轻声道，“五婶倒霉时候我还幸灾乐祸来着。现想想，我们不能让五婶就这么败了。”
任瑶期闻言不由得有些讶异，任瑶华虽然并不笨，可是行事喜欢按照自己喜好，吃不得亏受不得委屈。这次她竟然会想到帮助她讨厌林氏，以达到遏制方姨娘目。
不得不说这是任瑶华进步。也不枉她特意叫了她来这里，对她说了这么多。
“那你想怎么帮五婶？”任瑶期笑问。
任瑶华想了想，摇头：“哪里是说帮就能帮？而且我也不算是帮她，我是帮我们自己。”
任瑶华能想明白这点任瑶期就放心了，这也是她今日特意与她说这些目。
任瑶期道：“这件事情先不急，不光是祖母和五婶，林家和任家也需要一个缓冲和冷静时期。毕竟这其中还牵涉到两家利益。”
“那岂不是为复杂？”
任瑶期却是摇头：“一旦涉及到利益，万事都可以变得很复杂，万事也可以变得很简单。反倒若仅仅是单纯喜好问题，会难办得多。”
这话任瑶华就有些不明白了,不过她听出来这意思应该是并非没有办法，不知怎么就安了些心。
任瑶期也不多说，只道：“五婶不是要回娘家么？那就让她先回去。依着她性子这时候留府里，只会给人可乘之机。”<
第105章 割肉喂鹰的决断（含梨雪雪和氏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