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驸马听令[GL] 作者:楚流
“就赌皇长子能坚持到什么地方!旧年,你也一起来赌一把!”
余度哈哈一笑,跟在楚和身后,和窦途一左一右,笑道:“好啊,我赌皇长子到不了江陵!”
“我比较看好他,我赌他能进司州,不过进不了洛阳城!”窦途挥着扇子笑道。
策马扬鞭的楚和回头轻笑,畅快道:“他可是我兄长,血缘嫡亲,你们怎么能如此不看好他?我就赌他能避开大将军的刀锋,并且与陛下相认!”
“好啊好啊,输的人要请喝酒!”
马蹄声遮掩住了三人的欢笑,一路向北,往咸宁县而去。
宋致在咸宁公主走的第一天就病了。昏昏沉沉地发起了烧,要不是明安发现不太对劲,兴许早就烧糊涂了。楚琅让冯马留下来照顾宋致,所以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令太医赶紧去给宋致治病。
一边牵挂着宋致,一边安排着各种琐事与大事,楚琅也烦闷不已。他白天处理完政事后,晚上出宫去见了宋致一面,宋致沉沉睡着,就和刚到长沙国一样。
曲府已经换成了宋府的牌匾,里里外外有十几个宫人忙碌着。楚琅陪着坐了一会儿,就离开,往郡主府去。
楚琰被禁足了之后就当真没有出来,虽然楚琅说过她想出来随时都可以,没有咸宁公主派人看着,只要不出临湘城就行,然而楚琰似乎心灰意冷成天坐在府中饮酒,酩酊大醉。清奴每次见他来,都要求他劝劝楚琰,可是楚琅劝了几次无果,也就放弃了。
楚琅一路从郡主府走回王宫,路上想了几遍关于楚琰的婚事。实在是楚琰已经大了,如果不早点成婚,往后少不得成为笑话。他脑子里转了几圈,没想到合适的人选,本来沈砚最适合,却因为那些事糊里糊涂的没有弄清楚,贬为庶人。
不过最近因为山越之事,楚琅确实有心要启用沈砚,只是沈家利用粮价的事,让他如鲠在喉,实在不痛快。
翌日,廷议。国相与太尉都提出了希望尽快指定出兵之人,扬州刺史催得甚急,楚琅看了看满朝文武,一个可用之人也没有,心里更是沉重。
下朝后,他让内侍通传沈家家主与沈砚,在殿中密谈了一番。密谈内容无人知晓,但是沈家家主出来时满面春风,沈砚也面露喜色。
三日后,沈砚官复原职,领兵平叛。沈家也很快,抛售粮食,与众多世家联手平息粮价,百姓们拍手称快,纷纷赞颂长沙王英明神武。
宋致病好了些,赶上了沈砚出征的那天。她在楼上远远可见一队将官盔甲齐全斗志昂扬地从城东而出,据说城外陈列了一万兵马,这是举长沙国之力,要去平叛。不说楚琅这么做会不会损伤长沙国国力,就是会他也不得不做,何况这场战争给长沙国带来的好处十分可观。
宋致大致盘算了一下,能够堂而皇之领兵越境平叛,这就有理由挥兵侵占别的地方,如果那个地方的刺史太守不肯,一个反贼的罪名扣下,不等朝廷议罪,楚琅就可以直接处死对方。
同样,印刷术在长沙王推行下,以沈家牵头,印刷各种经书典籍,又垄断了这其中的利益,长沙王的国库与人才储备库会不断充盈丰满起来。沈家不会在乎那些以经书教育传家的世家怎么想,毕竟沈家是商贾之族,有利可图哪怕损人利己也要做。
宋致这个启发者还得到了楚琅给的书,只要天工坊印刷出了一本,她就能得一本,原先楚和的书房,被宋致填满了线装书,墨迹清晰,墨香可闻。
在和楚和分别的十几天里,宋致只能靠看书打发时间。
“跪坐着好难受啊。”宋致放下书,捶了锤发麻的腿,感慨道,“不跪坐的话太不优雅,跪坐的话有麻,要是有后世的太师椅或者小凳子也好啊!”
忽然灵光一闪,宋致转念一想,这个时代没有印刷术她做出了印刷术,那没有椅子她不能做出椅子吗?这比印刷术要不起眼多了,只是改变跪坐而已。
想了想,她捉笔开始画图,简单勾勒出形状。看着上面接近印象中的太师椅后,宋致露出满意的笑容,缓缓起身站了一会儿。等到腿不麻了之后,她才喊道:“明安,备车,我要进宫!”
冯马和明安都在外头伺候着,明安听见后立刻去准备马车,冯马则等宋致出来了,才笑着道:“女公子怎么想起进宫了?”
宋致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道:“我要去跟大王做笔买卖!”
冯马心里嘀咕,宋致跟长沙王一样,放着身份去做一些奇怪的事,一个喜欢买卖,一个喜欢木雕……想了想也高兴了,毕竟这样才有话题可以聊。
宋致登车进宫,在宫门口碰见了张贺。张贺没有离开,他还有一些事没完成,而且他是奉命到长沙国为官的,没有天子之命不得擅自离开。
张贺和宋致见礼,张贺含着笑道:“听闻宋侍读前些日子病了,我公务繁忙不得空上府上探视,不知身体可好些了?”
“好了。”宋致点了点头。
张贺眼睛一眯,笑吟吟道:“好了便好。如此,有时间我再上门拜访。告辞。”
“好。”宋致不想和张贺多说。她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和张贺擦肩而过。
忽然,身后传来张贺压低声音道:“不知宋侍读可知,公宽已死?”
宋致猛然回过头,紧张地盯着张贺。心头狂跳,却张了张口,不知道要说什么。
张贺见她脸色大变,叹了一口气道:“公宽病死在江陵,据说刚到江陵不久,就因为长途跋涉劳累而死。江陵太守上报公主府,公主令人把他草草埋了,我以为宋侍读知道。”
宋致眼皮一垂,面无表情道:“多谢叔阙告知。公主临走前跟我说过,说是不忍我伤心,所以才隐瞒了我。有时间我会去江陵收敛尸骨的。”
“若宋侍读去,可否让我同行?”张贺沉吟半晌,抬头一脸期望地道。
宋致惊讶地看着张贺。她虽然和张贺见过很多次了,但是她不觉得张贺和“宋放”感情会有多深,张贺想要一起去,出乎她的意料。
“这……叔阙若愿意同行自然好,只是我怕你要当值,没有时间。况且你还有要事在身,同我前去,不怕惹人注目吗?”
张贺苦笑地摇了摇头,听出了宋致的不情愿。他仰天叹息道:“也罢,我本想送他一程,既然斯人已去,我便不必再念着这点情分了。告辞。”拱了拱手,他便浑浑噩噩地往宫外走。
宋致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有叫住他。道不同不相为谋,张贺这个人她没有恶感,也谈不上好感,总之随他去就是了。
走了几步,她突然反应过来。她还活着,宋放也早死了,那江陵埋的那具尸骨,是谁的?
不管是谁的,从今往后,楚和就没有驸马了,而她和楚和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了。当然,楚和都睡了她,要是想赖账,她非得追杀楚和不可。
走进宫门,宋致越想越觉得亏,要不然这里的事都安排好了,偷偷溜回洛阳去找楚和?算了算了,眼巴巴赶过去算了什么?她还是在长沙国当她的侍读吧。
摸了摸袖子里藏着的桌椅图样,宋致似乎可以预见,未来的财源滚滚,自己要在这大陈朝成为亿万富婆,说不定还能包养几个小白脸呢,哈哈哈哈哈……
一吸口水,宋致打消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往天工坊而去。
第87章 阿致来信
天工坊里的木匠正在忙碌着印刷术的事, 忙碌的场面如火如荼。一身便装的长沙王满手墨水地把木字拿出来看了看, 又放回去, 额头都渗出了汗水。
宋致拉了拉他的袖子, 楚琅回过头来,看见是宋致, 露出一个笑容,随即想到自己身上都是脏墨, 手上也黑漆漆一片, 哈哈一笑, 亮出手掌给宋致看:“我去更衣,这实在太脏了。你先坐着等我一等。”
宋致点了点头。
“冯马!快给我更衣!”楚琅喊着, 转头进了房间, 侍女们捧着清水面巾等东西进去,门又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