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全世界都来虐我 作者:杨逐
“师尊,我想试试。”严豪突然转向许愿,压了压心中的火,轻声道:“无论希望多么渺茫,求你活下去。”
“……”许愿蹙了蹙眉,叹了口气。
我也想活着。
比什么时候都想。
也是,若有一丝希望,天真地抓住便可,无需多想。
许愿向东方朔借了刀,刚想划开手腕,严豪突然道:“且慢!”
“嗯?”许愿道。
“师尊,只要用我的血。”严豪将手腕伸过去,放在许愿面前。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许愿抬眼盯着严豪,眼中威严丝毫不减当年,尽管他身败名裂,还是保持着那股唯我独尊的傲劲和自信。
严豪挺喜欢的。
“师尊可能不记得了。”说到这,严豪笑了笑,想想过了这许多年,当初的那段时光竟能令他时时刻刻放在内心最容易触及的地方:“当初师尊教我们剑法,我不小心伤到了师尊,在师尊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那时许毅在师尊身旁看着,我还被他怒斥了一顿,之后又扫了半年的茅厕。”
许愿似乎并不记得这等事了,不过听严豪这么一说,他顿时有些心慌。
又是以前的事?跟许毅有关?跟我看都不看他一眼有关?
许愿想想,冷汗都要流下来。
严豪接着道:“不过,我当时比许毅还要难受,便偷偷出山去寻心姐,找她要灵丹妙药。”严豪笑笑:“现在想起,也是怪好笑的,只不过受了点皮肉伤,我就这般自乱阵脚,以后我会为难师尊的地方,还有很多呢。”
许愿闻言打了个寒颤。
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要了止血剂和一些外伤药粉,我本已经满足,谁知心姐的宝贝让我不小心看到了,一颗殷红的小丹药,我便问心姐那是什么,心姐说是可以改变人血的神药。”
重点来了。许愿心想。
严豪:“心姐告诉我,只要吃下这丹药,再喝下他人的血,我身体内的血液便可被改造成那人的,我来得匆忙,连间也带了去,间尖上还沾着师尊的血,我便想也不想地夺过来吃掉了,心姐当时都差点不认了我,说我是小白眼狼,偷吃她钱粮的耗子。”
许愿心道:难怪了,怪不得我们去打听绛美人时,他姐那个样子吓唬我们,合着这两人早就立了仇……
严豪:“吃完我才想起,说到换血,能有什么用处?心姐没好气地告诉我:换了血,身上会有那人的气息,甚至可以使用那人的武器。”
许愿文闻言,想起严豪在皓月山的水井下用彼岸自刎的事,真真是不爽到了极点。
不过,这事需要暂时放放。
严豪:“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令人向往的,是忘忧谷的百岁丹,人人向往长生不老之法,就算百岁丹没有那个功效,但确实可以修复内脏,达到延长寿命的效果,但听说若想进入忘忧谷,所需血量极大,一个人是万万不够的,不然还没进去,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在门外了。”
严豪顿了顿,看向许愿的眼神极尽柔情:“师尊,我当时就想,若你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为你来取百岁丹。”
许愿闻言,眼眶不争气地一热,他拼命地眨巴两下眼睛,随后,没好气道:“灵果……”
对啊,那血得是使用过灵果之人的血。
随后,这师徒二人十分不要脸地一齐转身,向被他们晾了很长时间的东方朔伸手道:“灵果。”
东方朔无言,只得将怀中的一枚灵果拿出,这灵果是二级的养生果,强健体魄用,漫漫长夜,效果奇佳。
许愿看严豪吃完后,把刀丢给了严豪。
严豪笑笑,拿刀在手腕上划下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
鲜血狂涌而出,严豪将手抬放在石碑上空,让血液顺着上面的轮廓慢慢描摹。
趁着严豪愣神的当,许愿一把夺过严豪手中的匕首,二话不说将自己的手腕划开。
“师尊!”严豪生气地叫了起来,他本不想让许愿冒险,但许愿真的很少听他的话。
“你一个人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为了我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明白了?以后要做这些事之前都想清楚,想想我会怎么想。”许愿道。
严豪虽然心里还是不愿,但许愿说的确实有理,他便只想让自己的血流得再快些,好让许愿少放点。
果然,两个人放血,就没那么吃力了,将那些奇怪的沟壑填满后,两人及时收手,那石碑突然发出耀眼白光,这无疑是件天大的好事。
等了这数千年,忘忧谷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两人大量失血,现在都头晕目眩,尤其是许愿,他没了灵力护体,自是比修真之人虚弱,他觉得自己现在都能直接一头栽倒在地,表演一下真正的平地摔了。
这时,严豪猛吸两口气,轻柔地抓住了许愿的手。
而许愿的另一只手,竟也被用时抓住了。
按理说,严豪刚刚放完血,手应该很冷,但他的手却是暖的,至少比东方朔的手暖多了。
许愿一人给了他们一眼,心道:难道知道我要倒,都来扶了?
正胡思乱想时,许愿突然感到两股不同的灵力缓缓流进了他的体内。
这两股灵力虽为外人的,但却丝毫不横冲直撞,温柔地融合进许愿的血液之中,自然对许愿无害。
严豪也看到了东方朔抓着许愿的手,一股子没来由的气愤,在两人为许愿传完灵力后,许愿虽体内不会自动生出灵力留住这两股温暖,但他的身体已基本恢复,可以自由活动了。
许愿刚刚松一口气,东方朔还没来得及放开许愿,许愿就被严豪一把拽了过去。
严豪抬起许愿的脸,对着他的嘴就啃了下去。
这属狗的!
许愿被严豪莫名其妙地一通啃,这才想起自己以前好像教过他,修真之人的唾液也有传送灵力的功效。
这狗跟自己在一起了之后,愈发肆无忌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