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绿帽[快穿] 作者:碎清尘
反正他睡觉的时候基本不翻身, 只要给他个能躺的地方就行了, 完全不用担心自个儿睡着睡着就掉地上去了。
看到季榆的动作,度一方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伸手关了屋子里的灯。
他不是个讲究的人, 当初还是个新人的时候,和一群人一块儿挤大通铺的时候也有过。虽然一开始确实有点不太适应,但到了后来,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好的了。要是天气冷了,还能和边上的人挨一起取取暖。
就是认床的这个毛病,他怎么都改不掉。他搬了几次家,这张床就跟着他跑了几次。
也亏得这东西的质量足够好,才到现在都没被他折腾坏。
要是在剧组的时候,他倒是还能凑合着过一阵子,可一旦回了家,他就绝对不会在这方面委屈自己了。
再说了,真要是让他这会儿起来去铺床,他也懒得再去动弹了。
张口打了个哈欠,度一方把身上盖着的被子往自己这边稍微扯了扯,就闭上眼睛睡了。
季榆见状,看了看两人中间腾空的被子,想了想,又把被子放过去一点,才在枕头上蹭了蹭,歪着头睡了过去。
稍显朦胧的月光从窗外倾洒进来,偶尔有一两声虫子的鸣叫传来,在这个由钢铁组成的城市当中,显出一分别样的静谧来。
“喂?喂喂?”然而,这份静谧,很快就被某个突兀地出现的声音给打破了,“听得到吗?”
“说。”哪怕不用去想,季榆也知道能够直接出现在自己脑子里的声音属于谁,给出的反应无比冷淡。
被季榆这简短的回应给噎了一下,容漆好一会儿才再次出声:“哈哈哈,那什么,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滚。”然而,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被季榆的另一个一字经给打断了。
要不是知道这个家伙不可能有情绪这种东西,他都还要以为对方不耐烦他了。
“咳,”轻咳了一声,装作刚刚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容漆继续说道,“我就是有点好奇,”他停顿了一下,“扮演这种角色的时候……你就不会觉得别扭吗?”
不是他说,看着一个明明聪明得要命的家伙,整天都装成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傻白甜,做一些看起来特别蠢的事情的感觉,实在是……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声,容漆重重地咳嗽了一下,等着季榆的回答。
“相信我,”并没有因为容漆的问题而表现出什么异样来,季榆的语气和之前一样冷淡,“‘我’绝对比你聪明很多。”
单纯和愚蠢,本来就是两个相去甚远的概念。
容漆:……
虽然能够明白季榆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这个家伙,真的不是在趁机鄙视他的智商吗?
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某个人那越来越嫌弃和不耐的态度,容漆都有点不知道他到底是应该感到高兴还是心酸。
“那个……”犹豫了一下,容漆有点可怜巴巴地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明明之前这人都的时候,还记得和他道了别的来着,他还以为这次对方会主动联系他呢,结果等了这么久,屁都没等到一个。
听到容漆的话,季榆沉默了好半晌,才在对方的期待中开了口:“还有事吗?”
容漆:……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没、没了……”想不出什么想问的东西,容漆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但是……”
就算没事,他们也能好好地聊一聊不是?
然而可惜的是,季榆并没有给他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机会。
完全没有去考虑另一头的容漆的心情,干脆利落地切断了通讯,季榆睁开双眼,盯着面前的人看了好一阵子,确定对方真的睡着了之后,才小心地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把还放在影碟机里的碟片取出来,放回原本盒子里,季榆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好端端地睡着的度一方,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你在干什么?”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季榆的动作猛地一顿,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这声音并不是来自身后,而是直接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闭嘴。”扭头看了看身后关得好好的房门,季榆在生硬地丢出两个字之后,再次果断地中止了通话。
他觉得,他可能需要好好地考虑一下,限制一下某个人能够随意开启通讯的权限的问题了。
将手里的影碟收好,季榆没有去开那外头装了防盗的大门,而是变回了原形,从敞着的窗户里钻了出去。
往上走的时候因为找不着什么着力的地方,他不太好走,但往下走可就不一样了。
不费吹灰之力地就钻到了底下一层的阳台上,季榆看了看距离这儿有点远的空调外机,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从外头走。
他可不想再在那见鬼的通道当中,再迷一次路了。
尾巴尖缠上阳台周围的栏杆,用力地把自己甩了出去,季榆成功地着陆之后,又连着蹦跶了几下,终于成功地抵达了自己的目的地。
有点艰难地把没上锁的窗户从外头挪出了一条缝,季榆探头钻了进去。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他在整个房子里都转了好几圈了,还是没能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都这个点了,这人不在家,干什么去了?
看着墙上的挂钟上显示的时间,季榆甩了甩尾巴,显得有点费解。
明明这个人白天的时候,就已经回来了啊?
想到上午见到这人时,对方脸上那无法掩饰的疲惫与困倦,季榆的尾巴尖一勾,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又从窗户里钻了出去。
幸好这地方靠近市区,就算是到了半夜,路上还是时不时地会有车开过,要不然,季榆可就得再次挑战一下自己的步行距离了。
一路上换了好几趟顺风车,才终于到了某个连空气里都充满了消毒水的气味的地方,季榆歪着头想了想之前许清容说起自己妈妈的情况的时候,随口提到的病房号,默默地上了电梯。
总归这会儿基本上都已经没人醒着了,他也不怕被人给撞上——就算真的被看到了,医院里这个点发生点什么诡异的事情,不是挺正常的嘛!
看着电梯上显示楼层的数字一个一个往上跳,季榆的尾巴无意识地打了个卷儿,眼神里无端地带上了几分嘚瑟。
他觉得,他突然有点期待起别人撞见他坐电梯的情况来了,他说不定还可以顺带用一用自己好久没有使过的幻术来吓一吓人。
……果然恶趣味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