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师尊又要去作死 作者:张毓麒
不一会儿,他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洛飞鸟的视线范围之内。
洛飞鸟就这么失魂落魄地往回走,拉了拉滑下手臂的披肩,半天还是没反应过来,方才是什么情况。
他就这么从布玄文面前走过去,进了自己屋。布玄文看他从那方回来,还这幅表情,也是疑惑。
晚上,三人在院子里吃饭。布玄文年轻些的时候就辟过谷,是不吃的,便坐在那里迎着月光看书,顺带看着旁边炉子上架着的壶,里面熬着草药汤,是拿来给洛飞鸟喝的。
另外两个,各端着个饭碗面对面坐着,相顾无言,拿着双筷子在菜盘子里搅来搅去,偶尔夹起一口伴着米饭吃掉。布玄文看着这俩在这儿赌气一般的模样,憋得难受,想着这俩莫不是又吵架了?
洛飞鸟忽而放下碗筷离席,吃了半天总算是吃完了。他一点也不想和岑清酒同时出现,尴尬。
“你小子,把这汤药拿过去,给他喝了。”岑清酒抬头看着洛飞鸟离开,进了屋,却被布玄文塞了个干净碗,往里面倒了那些汤药。
“去给他好好道歉,你俩总在吵,一吵就没好事儿。搞好关系好把你们该做的事儿都给做了,不还有个曾竹溪在外头逍遥法外嘛。”
他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推过去了。
洛飞鸟坐在桌边,照着以前的书本研究那张符纸。下午的事情对他来说太震撼了,以至于都忘了去问师父这是什么,现在又不大想去,一去就会看见岑清酒,那自己的离开就没有意义了。
好不容易是静下心来了,看着这一排排的符咒,内心沉重。
早知道当年好好学,现在什么都看不懂......
门忽然被人推开了,进来一道青绿色的身影。他已经很熟悉了,是岑清酒不会有错的。
“洛飞鸟,把这个喝了。”他的声音听上去冷冷地,却生硬得不行。
“哦,放下吧。”洛飞鸟看也不看他,仍是盯着书,思绪却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岑清酒想退出去,却犹豫了一番,转了回来。
“那个......你还是别知道的好......再信我一回,真的!”他指了指洛飞鸟手上那张符。
洛飞鸟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不知是何意思:“你们为何成日想着要瞒我些什么?”
“没......”岑清酒急着想辩解,可半天,他还是叹口气:“罢了,无论我说什么你也是不会听的,若是你能信我......要知道,我不会骗你,更不会害你。”眼神是相当诚恳,就这么看着洛飞鸟。
“那还真是谢谢您了。”洛飞鸟刚想抬头再讲两句,旁边已经没人了,门关得死死的。若不是那碗冒着热气的药,仿佛方才就没有人来过。
稍微犹豫一番,他终是端了起来,一口喝下去。有些烫,但还能忍受;只是,这药苦得很。
看了一夜的书,洛飞鸟也没从书里找出一点儿有用的东西,甚至连这符咒相关信息的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知道其具体作用了。可这符咒为何又在自己身上?难道是自己身上有什么需要封印起来的东西?
他想了半天,也只有不知何时会发作的尸毒了。
不过还有令他觉得可疑的。
自己为何会晕过去。
已经不知道几次了,上次在富阳罗家的屠杀那次也是,记忆就在与那些恶鬼战斗的时候就终止了,后面发生了什么完全都想不起来。等自己醒来,已经过去了许多天的样子,因为岑丹生,何药温和那一干弟子已经全数返回了各自宗门,他俩会来只是临时叫来的。
在他们回去的这数日内,自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毫无意识。
这样的感觉相当熟悉,却想不起来除了这么两次,还有什么时候也遇见过。
自己记忆的断层,太难找了。
然而上次尸毒发作如此厉害,自己也没有如何。所以不可能是尸毒。
他摊在书桌上,隐隐有一丝困意。窗外的朝阳已经升起来,书桌上的烛台已经可以灭了。朝阳的暖光与暗影布满了这个房间,许多看得见的,除开来,又是大片的黑暗。
目之所及全是童年的回忆。
自己小时候不大爱读书,对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师父也相当不尊重,经常被罚饭。连着几顿不吃,还要被逼着练剑读书,经常饿到要昏过去。每每这时,都是岑清酒偷偷找他哥去要点饭菜来给他送来。
这样几次,记得有一回终于是露馅儿了,两个人一齐被师父抓了,罚了好几天的饭。自己当时还骂他笨,这样也能被抓到。
洛飞鸟想着想着,忽然笑了。他可不是一直在帮自己么?可是现在的自己为什么不信他了呢?说实话,他又有哪次骗过自己?
他不愿再想这些,却忽而又想起来,自己这师父着实是来的莫名其妙。
他不过是睡了一觉,早上一起,他们住的破庙之中便多了这个人,让自己喊他师父。问岑清酒和岑清决,二人皆是不答。
又是一觉醒来。
想了半天,他根本想不出自己睡前是发生了什么。
事件过去已经相当久远了,自己当时年岁也小,根本记不得什么。想了半天,与其自己在这里抓破脑袋,还不如去问师父。
他溜出房间。本以为这么早他老人家还没起,结果就看到布玄文已经在院子里练剑了,岑清酒刚从山上下来,还是背着昨天那个筐子,里面装满了药草。
看到他,还是觉得有些尴尬,洛飞鸟轻咳一声,径直朝着步轩问道方向走过去。
躲过了他的剑锋,他抬手作势要挡下,却在离他手还有些距离处停了下来。
“咋了,小子?”
洛飞鸟神情严肃:“师父,这符咒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有什么在瞒着我?”
见他突然这样称呼自己,布玄文还慌了一下,收了手上招式,同样正色道:“你,没有必要知道。这是对你好。”
跟岑清酒同样的回答。他已经厌烦了。
他轻笑,眼神里是冷冷的光:“若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作了,你们这么想要封印的东西,我可控制不了。”
瞧他这么一副子威胁的口气,布玄文倒是不慌,让到一旁继续练剑:“那可说不准,若是你知道了,万一还让这发作的更容易。我怎么能说呢?”
看来是真的在瞒他了。
“跟你讲了,又能如何?你能阻止你自己么?”布玄文收了招,深呼吸一口。眼睛再睁开,只是这么同样冰冷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