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了那个太子![GL] 作者:千左
曲牧亭有一秒钟的犹豫,但还是把昝琅的盔甲拿了过来,抱在怀里,看了眼沈奇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有什么安排?”如果常勋已经知道了昝琅的身份,那昝琅此刻就不适合跟常勋面对面的交战,昝琅不能把秘密就这么公布在这众多将士面前,他常勋是什么都不怕的,万一口没遮掩,那到时候就真的没办法收场了。
昝琅看到了太子妃眼底的担忧,朝她安抚性的一笑,才解释道:“放心。沈奇,你带一队人马从左侧方斜抄过去,将常勋的后路堵死,孤从右方埋伏。”
“卑职领命。”沈奇熊熊怒火热血,恨不得马上就拔剑就走。
“还有你。”昝琅回头看了一眼曲牧亭:“交给你一项重要的任务。”
曲牧亭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忧:“什么任务?”
“我与沈奇会抄到后方,你就坐镇中军,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到时候我们来个瓮中捉鳖!”昝琅将自己的计划细细讲了一遍:“我会派人保护你的,怕不怕?”
“有一点、兴奋!”曲牧亭摩拳擦掌:“那常勋如果知道我这个太子妃在这儿等着他,岂不是要气死?我跟四儿可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晃悠了好几回呢!”
“那就是他的事了!”昝琅眼里闪着精光,握住太子妃的手:“照顾好自己不要怕,你只需在这儿等我就好。”
帮昝琅把盔甲换号,曲牧亭摸入手是冰凉的温度,说是不挂心那是假的,但她相信昝琅,相信她的爱人必定不会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昝琅跟沈奇两人兵分两路,悄无声息的准备反向包抄常勋的人马,而曲牧亭就按照先前说好的,按兵不动,她坐在镜子前,本想好好的打扮一下,出场的时候隆重一点,给常勋来个措手不及,可惜出门在外条件实在是简陋,只能简单的梳妆打扮一下,胜在她还有四儿在,四儿养伤的期间,一直都是跟在沈奇的身边,今夜也被曲牧亭给硬拽了出来撑一撑太子妃的气场!
她稳坐中军账内,听着外面的动静,然后扶正了头上的簪子,扶着四儿的手就出了营帐,外面是灯火通明,两军对峙着,她一眼就看见了常勋的身影。
站在原地,看着脸上有些仓皇的常勋,淡笑着说道:“常大人好雅兴,这半夜三更的,怎么出来散步,也不找个好地方,你瞧我这儿黑灯瞎火的,莫不是吓到了常大人?”
常勋一路潜伏过来,并不曾发现任何的异常,可谁知他才刚刚进入昝琅的地盘,瞬间就灯光大亮,四周到处都是举着火把和弓箭的士兵,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在这儿等着他了!
再看着那身华衣裳的女人,瞬间皱紧了眉头:“是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我那三大库粮都是你搞的鬼?”脑海里所有的线索瞬间就链接在了一起,他真是着了道了,竟然到今天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是我。”曲牧亭往前走了两步,才说道:“我还想着,怕是换了身衣裳常大人就不记得了,没想到常大人还是好眼力。只可惜,光眼力好,也没什么用,这出来做事的,还是得动动脑子。至于我是什么人,呵,常大人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曲牧亭摇头:“不光常大人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我也不妨直言告诉常大人,今日常大人既然来了,便不能白来。你以为我这大营是好闯的嘛,哼,怕是没那么容易!”
“哼,一介女子,谅你也没多大能耐!”常勋环顾了四周,才说道:“昝琅呢?叫他出来,我们一较高下!”
“你哪儿来的脸叫太子殿下出来跟你一较高下?”曲牧亭摇头,看着侧方有信号弹放出,便知道昝琅已经准备好了,才厉声说道:“给我将反贼常勋,拿下!”
常勋抬头见看见他的路已经封死了,原本的突袭竟然变成了昝琅的一场伏击,他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他的行踪早就被泄露了,握紧了手上的剑,横劈过去,既然如此,那也只能破釜沉舟一战了!
沈奇跟常勋交手了几个回合,已经有些落败的趋势,他年纪轻到底是不如常勋狡猾,被常勋伤了肩膀,险些掉下马背,有些狼狈。昝琅一身银色的铠甲横剑过去将沈奇救下的时候,常勋是一脸的惊讶,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昝琅给打了个措手不及,两人联手配合从容,一攻一守将常勋打的毫无还手的能力,只能边战边退。
也是常勋时运不济,他的逃跑路线早就被昝琅的人马封死了,还偏偏又遇见了个对手,昝子忻一路上快马加鞭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昝琅从身后解下弓箭,已经搭上了羽箭瞄准了常勋,那支羽箭擦着常勋的头顶直接将他的头盔给射掉了。
常勋一派狼狈,勒紧了缰绳,看着不远处的昝子忻,只觉得今日怕是就要命丧此处了,可谁知他这一声叹息还没落下,逐鹿城里就响起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漫天的火光,几乎将整个天空都照亮。
火光下,常勋看着昝子忻瞬间苍白的一张脸,然后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反手将剑就横在了昝子忻的脖子上,边走便退。他以昝子忻为人质,很快就消失了夜幕之中。
赶过来的沈奇望着逐鹿城里漫天火光,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殿下,那边是怎么了?”
昝琅皱眉:“不知道。王叔方才被常勋制住了,如今常勋挟持了王叔,已经逃走了。逐鹿城里此刻打乱,立刻组织人马准备攻城。”
“现在?”沈奇有些惊讶的问道。
“就现在。”昝琅很肯定的点头。
望着那漫天的火光,爆|炸声还在继续,那个位置如果昝琅猜测不错的话,那是常勋的兵械库,兵械库爆|炸,常勋阵中怕是早就乱成一团,必定是死伤惨重,这城应该是不攻自破了。
可昝琅的神色却很凝重,她不愿意去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联想到刚才王叔的反应,昝琅也跟着揪起了心,如果事实真的就是她想的那样的话,昝琅握紧了拳头,那姜楼怕是早就凶多吉少了!
等昝琅带着大部队赶到逐鹿城下的时候,果然是一阵兵荒马乱,她看着城墙之上的常勋,已经是疯了一般的模样,拼命的拉着士兵要他们往前冲,昝琅环顾左右,并没有看见昝子忻的身影。
“常勋,放弃抵抗吧,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此刻投降,还能有个体面的下场。”
常勋看着底下的人,疯狂的喊道:“你是谁?你凭什么站在这儿?让昝琅出来,让昝琅出来,我不跟一个女、”话没说完,就被昝琅一射中了喉头,看着常勋嘴角溢出来的鲜血,昝琅才放下了手上的弓箭,看着常勋睁大的眼睛,才说道:“我就是昝琅。”
常勋听到这句话,瞬间就睁大了眼睛,那凸出来的眼珠子好像随时都能从眼眶里掉出来一眼,然后吐出了一口鲜血,跪倒在了地上,连死都没有瞑目!
爱的代价
第141章爱的代价
那一夜城楼上的火光照亮了半边的逐鹿城, 城里的老百姓看着漫天的火光,紧闭门户,足足十几天过去才有人敢打开自家的房门, 出来看看外面的天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
那一夜原本在逐鹿城里雄霸一方的常勋常大人被一箭射死在城墙之上, 据说他的血顺着城墙流到了地底的土壤里,把土壤都染成了黑褐色,那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 当有人走在大街上的时候,才忽然发现整个城内到处都挂着白幡, 连街上收拾残垣或是巡逻的士兵腰上都扎着白色的腰带,有人好奇多问了两句,便只得到一连串的摇头和叹息,无人知晓那天的夜里究竟是死了什么人。
只是听说, 那是子忻王爷,最爱的人。
曲牧亭站在一片废墟之中, 看着那个一身褴褛在废墟之中不停的扒找着的昝子忻, 红了眼眶。
她最后一次见到姜楼的时候, 那个少年一身的酒意,望着她红着眼睛说, 没有以后了。那时候她以为也许姜楼会有一个好结局,他是多么的骄傲怎么会允许自己过的不好?却没想到, 那会是他们最后的一次相见,而姜楼,也做了最决绝的选择, 曲牧亭无法想象,在那个漆黑的夜里,他是如何将这自己置身在一片火光之中,那该是多么的绝望,绝望到没有生的希望。
眼泪缓缓滑落,曲牧亭拿袖子擦了擦脸,她是佩服姜楼的,可姜楼也是傻的,他牺牲了自己的爱情,甚至到最后牺牲了自己性命,所为的说到底也还是为了那个人而已。
看着昝子忻那狼狈的模样,曲牧亭咬着牙,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在昝子忻拽了起来:“你醒醒吧!”
昝子忻脸上是一片被烟气熏黑的模样,身上还有些烧焦的痕迹,可见那天夜里的火是多么的厉害。昝子忻挣开曲牧亭,还要再去翻找,他手上的指甲已经翻起,十个手指头被磨血肉模糊,可他却毫无所觉,像个行尸走肉一般,只知道不停的翻,拿起一块砖头,扔到另一边,就这么循环往复的不停的走下去,他已经连着翻了一天一夜,将这挨着的几间库房全部都翻找了一遍,除了挂在腰间的那盏灯之外,什么都没有找到。
曲牧亭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拘泥于那盏灯,那盏除了灯座之外什么都没有的灯,可也能猜出来那大概是姜楼的灯,至于为什么昝子忻会知道,或许那晚两人见过,或许,就是因为见过,才造成了最后的悲剧!
“有用吗?”曲牧亭看着昝子忻麻木的动作……一把撤下他挂在腰间的灯,扔到了废墟之中:“那是爆|炸!你是没看到还是没听到?一声声的巨响,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逐鹿城,直接将这里炸毁了!已经毁了!你以为凭他血肉之躯,还能给你留个全尸吗?”她的声音已经哽咽,看着昝子忻慌忙去捡那盏破灯,抿着嘴唇把脸转向一边:“怎么现在知道难受了?他难受的时候你知道吗?王叔也是一把年纪了,何必欺负他一个孩子?你可曾想过,他要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不愿意继续面对这世界,甚至连、连个全尸都不愿意留给你!”
“他没有死,他没有死,他怎么可以死。”昝子忻捡过那盏破灯,转身朝曲牧亭怒吼道:“不许你胡说!他说他要夺皇位的,他说要笑着看我哭的,他怎么可能会去死!他不会的!他一定不会的!”
“夺皇位?呵。”曲牧亭眼里噙着泪,苦笑道:“亏王叔与他相处十几年,你连他什么脾气都不知道吗?他那样的人最是不屑这权势与地位,你竟然也会信?”曲牧亭脸上的眼泪滴到了地上的废墟之中,荡起一阵晦涩的烟:“姜楼啊,姜楼,你得是有多蠢,才会爱上这种人!你现在看到了吧?你在看着他哭对吗?那笑吧,好好的笑,痛痛快快的笑吧!”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昝子忻小心翼翼的把那盏灯揣进怀里,破烂的衣衫已经无法将那盏灯好好的放着,他撕下一块布条,将灯座绑在身上,继续在废墟之中翻找着:“我会找到他的,会找到的。他要皇位我也给他,要什么都给他,都给他。”
“找到?”曲牧亭擦掉了脸上的泪,哑着嗓音问道:“你想找到什么?一只断掉的手指还是一只眼珠子,还是你想找到他的心?如果你找到了,那你好好问问,问问他的心后悔不后悔,再问问你的心后悔不后悔!”
最后一句说出的时候,曲牧亭已经用尽了力气,她无法想象那个明媚的少年,就这么消失在这云烟之中,如果这就是爱的代价,那这代价,未免也太沉重了,他还是个孩子,他怎么承受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