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是Alpha[GL] 作者:终身不婚
迷糊间感到肩膀上传来不一样的触感。
她侧头一看,是那个脏兮兮的少女,少女小心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双手轻轻的抓着她手臂上的衣服,整个人缩成一团,虽然还是挺嫌弃她的,可这一刻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她也就没把她推开,想起她将粥扣在那女人头上的样子,厉君就想笑。
在将半碗粥全扣在女人脸上后,小小的少女叉着腰,作出一个茶壶的造型,指着女人骂道:“不准你这样说姐姐,你个长舌妇!死女人!”
虽然厉君并不需要她的维护,可那一刻娇小的少女站在她前面,张牙舞爪的扑上去的样子,出乎意料的……可爱。
营帐里并未用明火,兴许是为了隐藏踪迹,整个营帐入了夜就是一片寂静。
就在所有人都似乎入睡了,只剩下一片虫鸣的一刻,厉君蹙起眉头,蓦地睁开了双眼。
这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睡意,在没有光黑暗中熠熠生辉,她摇摇身边的少女,在她耳畔轻叫:“小姑娘,醒醒!”
少女咂咂嘴,翻了个身,落在她怀里,没有醒来的迹象。
一股臭味迎面扑来,厉君两手伸到她的腋下,一脸嫌弃的提起娇小的少女,摇晃几下。
少女揉揉眼睛,她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梦里是两只香气袭人的水晶肘子迈着优雅的步伐在她眼前走来走去,她立马上撒腿去追,就见水晶肘子跑得不见了踪影,而后一碟热气腾腾的玫瑰蒸糕在她眼前飘来飘去。
就在她口水横飞,伸手拈过一块玫瑰蒸糕,张大嘴咬下去的一刻,坚硬的触感传来,这一下差点就崩掉了她的牙。
妈蛋什么东西这么硬!(ಥ_ಥ)
低头一看,借着外面的微光,她看到的是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耳后传来那女子低沉的声音:“如果想活命的话就跟我走。”
她回头一看,竟然是傍晚时将粥递给她的暴脾气姐姐。
这么近的距离,她自然看到了被她一口咬在这位姐姐手上的口水印记,不由脸一红,可惜天太黑,她又好久没有梳洗了,那张脸无论是什么表情看去黑乎乎的和煤炭没什么两样。
暴脾气姐姐一巴掌呼在她的背上,低声说:“准备好。”
还没等少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外面的营地突然混乱起来,嘈杂的声响中,厉君耳朵轻轻动了动,很轻易便听到了箭矢破空声,几乎在一分钟内,外面火光透过帐篷刺穿了寂静的夜空。
厉君迅速撕破帐篷的一个口子,这一看,只见不远处火光冲天,几个帐篷里估摸装了易燃物,浓重的火油味道传来,再看看接踵而至、如雨般落下的燃火箭矢,就算是用屁股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啧,粮草被烧光了。”厉君无可无不可的感叹一句。
火光中,士兵井然有序的抢救粮草,一队队弓/弩手、重步兵以极快的速度组织反击。
厉君确定这是一支训练极其严厉的军队,一般松散无能的军队在敌军的骑兵两次冲击之后就溃不成军了,哪能有如此快的反应速度进行反击。
此时守在帐篷外面的士兵早已加入了前面战线的救援,营帐内的女子都缩成一团,祈祷抓自己的士兵能获得胜利,以求保住自己的性命。
可惜这很快就成了奢望,就在营地兵力集中在前面的时刻,空虚的后营不远处骤然燃起了焰火,点点光亮像一条长龙,伴随着震天的呐喊声如洪流般袭来。
杂乱的马蹄声透过地面传来,厉君眯起眼睛,就见到一队重骑兵身着铠甲冲锋而来,胯/下的骏马膘肥身健,马蹄上缠了布条以作掩护,手持长/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来。
先人而到的依然是漫天箭矢,没有点上火油,成片的箭矢破空声便传来,在帐篷里的人都呆住的一刻,厉君率先开口:“愣着干嘛,还不快跑!”
厉君的话语就像一声惊雷,惊醒了这些逃荒中被抓来的女子。
对面一具身体在站起的瞬间倒下,一根流矢穿过帐篷,从后面穿透了她的身体,箭头从她前腹露出,她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喊。
而另一根箭矢则险险擦着厉君的手臂飞过,厉君一把抓起少女的小手,大喝一声:“走!”
少女心知如果不逃,她要不就得死在骑兵的铁蹄之下,要不就真的要沦为军妓,生不如死,回头看向那具地上挣扎的躯体,只一下子的功夫,抽搐的身体就已然平息。
少女发出一声无声的叹息,转身紧随着前面女人的步伐离开。
第4章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从小的时候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命硬。
当然,并不是算命中所说的本命硬,本命硬的人会克死身边的亲人,而她身边的亲人好像一直都很好。
小的时候,算命的道士看了她的面相和手相之后,摇摇头,对着她的母妃说了些话,久远的记忆里,她连母妃的脸都有点记不清了,更何况是一个奇怪的相士。
她记得母妃抱着她,轻声啜泣,母妃平日里从来没有哭过,那一刻的泪水如最珍贵的水晶,颗颗落在她的心坎上。
她一边跑,一边不着边际的回忆着过去,记忆里母妃的脸颊光洁如陶瓷,一双戴满指套的手小心的抱着她,而那些珍贵的泪珠,最后终究成了不值钱的沙砾。
她应该能躲过这一劫,继续活下去吧。
拉着她跑动的女子速度极快,她伏着身体,整个人像暗影处的幽灵,从火光的背光处穿梭而过,朝着远处的密林跑去。
她几乎是被拖着跑的,在紧抓着自己手掌的女子指令下蹲下、趴下,起身逃跑,就在快转到战场边界的一刻,厉君绕过一个破烂的帐篷,迎面便对上了一个轻步兵,他双手持刀,朝着身侧的另一个士兵劈下。
那被劈中的士兵倒下来,差点就砸到她的身上,少女浑身一个机灵。
她面临过很多次死亡,也见过很多此死亡,可没有哪一次是以这般现实而血淋淋的方式出现在她的面前的,那被劈掉半个脑袋的人睁大仅剩的一只眼睛瞪着她,血糊在她的脸上,她差点吓得尖叫起来。
对面的士兵显然已经杀红了眼,在转头看到两个女子的时刻并没有就此停手,而是提起滴血的腰刀,对着拉着她的姐姐一刀砍下。
尖叫还在喉咙里盘旋,电光火石间,铁器相交发出一声脆响,只见那位姐姐另一只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把黑黝黝的武器,正好挡住对面那人的刀锋。
女子的背影在火光中矫健如猎豹,她单手挡住对面士兵的攻击后并不停手,那把黑黝黝的武器斜向上,利落的刺入士兵的腋下,用力一搅。
士兵发出一声惨烈的嚎叫,一口咬在女子的脖颈上,双眼怒睁,带着死也要将对手拖入地狱的气慨,牙齿摩擦着皮肉,双手死死抱住女子。
那位姐姐松开握住她的那只手,抬起双手挣脱这濒死之人的钳制,只见一道极其明亮的光闪过,那人已被那位姐姐自头颅以下斩断。
“快走!”那位姐姐瞪了她一眼,她感到自己腿有点软,可现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鼓足勇气跟着姐姐一起逃,那位姐姐的肩膀上还带着一颗人头却好像完全不受影响,依然朝着预定的方向跑去,没半分慌乱。
少女深一脚浅一脚的紧跟在后面,她不敢跌倒,她怕她一倒下,那位姐姐就会松开她的手,将她一个人扔在战场上等死。
脚踝似乎崴了一下,然而亡命奔逃中,痛感没有传来,她的所有精力都放在逃离这片地狱上,黑暗中,她也辨不清方向,唯一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的是女子手掌心上传来的淡淡的体温。
然而,相比身手矫健利落的那位姐姐,她终究还是一个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