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医用药水的味道。
    周之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受伤了。”
    秋蓉：“？”
    刚才不还说没有受伤吗？
    周之又道：“我自己弄的。”
    所以不算。
    秋蓉诡异地理解了他的脑回路,一时无言。
    周之有些嫌弃身上的血腥味，去看了眼秋蓉一整天的劳动结果，帮她将堆放的杂草全都烧了后说：“你先自己玩会,饿不饿？”
    秋蓉望着堆放杂草的位置发呆，“……不是很饿。”
    哥哥你清理垃圾的样子也太熟练了吧！什么东西烧就完事了！
    周之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后才去做晚饭。
    菜园子虽然荒废了,但冰箱里放满了新鲜的食材，白天秋蓉看过，发现还有不少饮料和零食，秋蓉坐在桌边问：“哥哥你喜欢吃棉花糖啊？”
    “给你买的。”周之端着饭菜出来,在她对面坐下,靠着椅背姿态懒散道,“还想吃什么，你说。”
    他的纵容也十分明显,毫不掩饰。
    “够了够了，暂时没有别的想吃的。”秋蓉有些汗颜,没太好意思承受他的纵容。
    周之若有所思地看她。
    秋蓉吃饱喝足，又在外面玩了会，看着泳池雀雀欲试，但因为春日的晚上有些凉，坐在边上伸脚试了试就收回来。
    站在旁边的周之低头看她：“想下去？”
    “太冷了。”秋蓉摇头,“夏天再玩吧。”
    “可以变成温水。”周之边说边抬手，秋蓉只见手背上闪过几缕耀眼的火线，“不冷了，下去玩吧。”
    秋蓉：“……”
    她试探性地重新伸出脚在水里晃了晃，确实不冷了。
    “这就是异能吗？难怪安全界的人类不能接受。”秋蓉感叹完又去看周之，“会不会太消耗你力量啦？还是算了吧我夏天再玩，反正我也不是很会游。”
    他出去打打杀杀一整天，又受了伤，还是别浪费异能力量了。
    周之说：“我教过你的，你游得很好。”
    秋蓉：“……”
    她面不改色道：“哥哥我现在忘记了呀。”
    周之伸手轻捏着她下巴，打量片刻后说：“我再教一遍。”
    秋蓉来不及拒绝就被周之拎着扔进了泳池。
    慌乱从水里冒头瞬间变成水鬼的秋蓉：“……”
    周之教得并不认真严肃，他更多是放任秋蓉自己一个人玩，本来就是看她想玩才拎下来的，结果就是秋蓉越玩越累，最后被人抱着出了泳池回去。
    秋蓉白天下午都在锄草，这活干久了就是累，虽然对新奇的世界玩心和探索欲很强，最终还是在夜晚败给了疲惫，差点在周之怀里就睡着了。
    周之坐在床边看她睡，很长时间才眨一次眼。
    早上快要六点时，睡得正香的秋蓉被人摇醒。
    她迷迷糊糊地听见周之说：“睁眼。”
    怎么了怎么了？秋蓉强撑着困倦睁开眼，还试图起身，心想被周之杀的反叛者打过来了吗？
    周之在她眼中看见自己，一直等到六点确认秋蓉还在眼前后才说：“睡吧。”
    秋蓉：“……”
    她重新倒回去缩在被窝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双眼还是酸涩的，闭着眼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周之随意道：“一点后遗症，继续睡吧。”
    什么后遗症？
    秋蓉稍微提起点精神，感觉到周之抓着她的手没放，“……我看了相册，发现拍的照片都是在晚上，我们白天不见面么？”
    还是说见不到？
    周之轻轻捏着她的手指把玩着：“白天你不在，我问你在哪你总是不说，每次到点就走，怎么也留不住。”
    秋蓉心说这话听着怎么我渣女的形象又立起来了？
    她缩了缩脖子，睁开眼去看周之，犹犹豫豫道：“不会吧？”
    我可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啊！
    怎么可能留不住呢，是你没用全力吧！
    周之似看穿了她的想法，轻挑眼尾笑了下，五指交握着漫声说：“温柔乡也留不住你，你对我真绝情。”
    秋蓉睁大了眼。
    什么乡？温柔什么？
    周之嗯了声，拉长的尾音听起来暧昧极了，“我们睡过，你忘记了。”
    秋蓉：“……”
    她被刺激的精神得不能再精神，一句卧槽到了嘴边又硬是被她给憋了回去，眼神惊疑不定，就差没有把“卧槽我真的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写在脸上。
    周之被她这样的表情逗乐，心中阴霾散了些，大掌轻捧着她的脸，指腹熟练又温柔地轻抚过湿润的唇角，又攀上那细长的眼尾摩挲着，满意地看着她将呼吸放轻紧绷着脸不敢放肆轻易动作，像个假人，却又止不住脸颊发烫。
    “没关系，现在我们有了白天的时间，你总会记起来的。”周之低哑笑着，“再睡会吧。”
    秋蓉在他收回手后默默拉起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遮住。
    她回味刚才温热的指腹擦过唇角的悸动，心中遗憾——这种好事我为什么忘了呢！
    其实在昨天她看见手机里的照片时就隐约有过猜想，画面定格下来的气氛让人感觉亲密又温柔。
    合照里的周之也不怎么看镜头，有时看的是画面之外，那是明显趁他不注意的偷拍，但更多时他看的是秋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