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夫人是个攻 作者:沧海氏
他的手绕着将若心口转了转,随即只见那皮肤下浮起了青黑色的条纹。
似蛊似毒。
长生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那冰天雪地,恐怕不止他自己被那铁索伤了。
合拢了衣襟,长生又坐回了木案旁,手指时不时敲一下,仿佛又要发呆。
天色昏暗,在明月升起前,将若悠悠转醒,先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
他一个倾身坐起,还未完全弄清楚自己的状况,便率先看见了一抹雪色。
长生敛袍坐在榻前,虽然已经相处过数日,可以那狐狸身来看是一回事,真正恢复过来再看面前人,又是另一回事。
将若启唇,却是没话说,长生看他一脸茫然,便问道:“你似乎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长生敛眉,心想果然是不记得发狂时的回忆了,他凝眉不语,将若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尴尬地坐着,长生却忽然抬手一指,问道:“你那是什么?”
将若顺着他的目光下移,呼吸一滞,涩声道:“那是……魂戒。”
其实准确来说,应该是魂戒留下的印记。
“没听说过。”长生微微摇头。
“神君自然没听说过。”将若手指下意识摩挲上了那印记,眉目温润,“这是妖界圣物。”
他笑着,只是下一刻笑意却完全敛去,因为长生抬起了左手,那无名指间,也有这样一个印记,刺痛人心。
将若木然地看着,只听见自己讶然道:“神君为何有这个?”
“不知道。”
其实他再清楚不过,只是当时以为这个印记是不会跟着长生的,所以现在看着,心中自然五味陈杂。
将若终于肯承认了,这个人就是颜于归,缚魂戒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记,长生就是颜于归,不管轮回多少次,不管改变身份多少次,他依旧是颜于归,依旧是……他爱的那个人。
只是这个承认后的酸楚,却无比难受。
面前这个人已经忘记了他,当初做好了约定,如今他却下不去手了。
如果能就此一了百了,多好。
将若长久的沉默让他不禁蹙眉,长生左手晃了晃,将若才回神,干巴巴地道:“魂戒虽出于妖界,却非邪魅之物,它元身为实,如神君指间的这个,只是它碎裂后的痕迹罢了,并无大碍。”
“哦。”长生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往出走。
“那个!”
“嗯?”长生一回头,只见将若抿唇,像是难以启齿,半晌才悄声道:“我能暂时留下来吗?”
他唯恐眼前人误会,又解释道:“我受伤了,可能……暂时没有地方去……”
长生挑眉,他这已经往出走腾房子了,难道还表现的不明显?
脚步声近了,将若眼巴巴看着原本打算离去的人又过来,长生右掌撑在了他身侧,这个姿势有些暧昧,他呼吸不畅,不过身前人却是敛眉,一脸淡漠地抽出了他身后的裘衣。
将若想,这人似乎有些怕冷。
漆架上的琉璃灯落下了最后一缕光亮,长生突然止步,回头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先前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总不可能叫个狐狸团子吧!
“将若。”
☆、皎皎我心(四)
作者有话要说: 醋王攻×饭桶受
后知后觉的长生蓦然从榻上起身,黑暗中,目光如炬,终于弄清楚自己招惹个了什么家伙。
他方才还没多想,回头才觉得那个名字有多熟悉。将若,除了魅城那位小君主,普天之下谁还敢用这两个字?
长生掩了气息,藏在幕帘后,榻上人恢复不过一星半点,因此现在睡得还算踏实,不过长生也不明白他是装的还是装的。
君子不乘人之危,长生认为自己马马虎虎也算个正道人士,实在不好下手毙了榻上之人,便晃悠悠地回了隔壁。
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而将若这一留,便算不出时日了,两人在长乐玄清府保持着诡异的和谐,互不干涉。
后来有一日,正殿内设的八卦盘出现了异样,将若才堂而皇之地站在了长生面前。
八卦盘悬浮空中,周围紫气祥瑞,但仔细看去,西南处却又有黑线缠绕。在长生地域内,除了长佑谷附近,将若再想不到第二个地方。
“可还要去通报?”将若清楚,今时不同往日,长生如今身在长乐玄清府,做起事情来便不能随心所欲。
长生一拂袖,祥瑞之气掩盖了阴霾,“不必,这件事我是全权负责。”
两人离开了正殿,将若默然跟着,而长生却有些头疼。先前自己一个人在府邸,偶尔出一趟远门也是说走就走,而现在还有一个要惦记的人,委实棘手。虽说长乐玄清府结界牢固,也基本上没人造访,可万一被人发现了将若在此,他还别说被贬了,直接剥皮抽筋剔骨得嘞!
长生迟疑了许久,才道:“将若,此番……”
“我随你去。”
长生:“……”
“不必了。”长生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你是妖界中人,没道理插手管这些事情,何况我还要带衍晔去的。”
“怕迷路吗?”将若不假思索地揭穿了他,因为以他的了解,长生平时便不喜与人相处,所以玄清府才这么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