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仙君种情蛊 作者:罪化
凤章君也摇了摇头,并将视线在湖面上扫过,然后指出了新的方向:“去那边,那里是西仙源的中央。”
“那里有什么?”练朱弦问。
凤章君答道:“有你想见的那位真仙。”
——
西仙源陷入一片昏睡,身为门主的真仙又会是什么样的状态——这俨然成了眼下最为关键的新问题。
确认方位之后,凤章君便领着练朱弦一路向前。又走了不到一刻钟光景,视野再度变得开阔起来。
亭台楼阁与树木湖泊次第消失,迂回小径则如同溪流,汇入了一大片开阔的广场。广场中央依着地势微微隆起,砌出了宏伟的九层白玉高台。高台之上,云阶翻涌、玉墀生辉,望柱如林,好一派万千气象。
练朱弦抬起头向玉台最高处仰望,那里显然就是他们此行的下一个重要目的地。
“这里便是神女堂,也叫做通天宫。”凤章君为练朱弦作简单的解释:“西仙源的门主——神女结香就在里面。以往若是想要拜见她,必须至少提前十日呈上书面拜帖,经由大司命允准之后方可进入神女堂。不过今天看是没有这种必要了。”
练朱弦一边听他说话,一边继续仰视着高处的建筑物。
乍看之下,那仿佛是一座上下五层的高塔。可它却既没有飞翘的屋檐,甚至也看不见砖石砌出的外墙,有的只是围城一圈的白玉立柱,层层往上堆叠。
在那些本该属于石墙的位置上,垂落着一层又一层的银色纱幔,悬着金银甚或者是水晶做的风铃。若不是此刻死寂无风,说不定就能够领略到好一副妙曼动听的场面。
练朱弦眯起眼睛想要看得更仔细一些,耳边突然传来“叮”的一声风铃清响。
说时迟那时快,他突然觉得胸口一记刺痛,本能地捂住了心口,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无论是清响还是刺痛,却又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怎么了?!”明明走在前面,可凤章君居然立刻就觉察到了身后人的异样,迅速回过头来。
“我没事,只是崴了一下。”练朱弦摇摇头表示自己一切无恙,紧走两步跟到了凤章君的身旁。
——
二人很快便沿着玉阶来到了神女堂前。只见堂前有个祭坛,左右两边又各自倒卧着不少手持祭器的巫女。其中更有五名熟睡的女童,全都穿着白色纱裙,如冰雕雪塑一般的可爱。
绕过一鼎巨大的白玉香炉,练朱弦跟随凤章君迈入殿内,刚一抬头就冷不丁地一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匪夷所思!
看似五层高度的神女堂内其实并无任何楼层,自上而下一贯而通。堂顶至高的天穹处垂下一挂巨大华盖,以黄金为骨、珠玉为花、宝石为坠,璀璨庄严。
而华盖笼罩下的地面上,也有一樽巨大华贵的黄金宝床遥相呼应。宝床之上便倚靠着那位天底下绝无仅有的真仙神女——西仙源门主结香。
练朱弦还没有从强烈的视觉冲击之中回过神来。他愣愣地看着面前那位即便是倚着宝床仍有三层楼之高的巨大神女,好半天才提出了一个问题:“神女……她……也睡着了?”
的确,神女此刻双眸紧闭,无论怎么看都和外面那些巫女一样,陷入沉睡之中。
“不。”凤章君却摇头:“结香自西仙源立派以来便是如此。整个西仙源其实是以她的法力来维系的。若非她舍身将自己的魂魄封入梦中,她也早就如同其他最最古老的真仙那样,天人五衰,归于轮回了。”
练朱弦一边聆听,一边继续将目光投向结香——对方体型再大,也终归是一位女子,有些地方实在是非礼勿视。他匆匆扫视了几眼,忽然定在了结香双手捧住的某个器物上面。
那似乎是一个碗状的容器,多半是由纯金打造而成的。表面錾刻着精细的浮雕花纹,镶嵌着大颗大颗的各色宝石。碗沿上还垂落着串串璎珞,显得华贵至极,令人眼花缭乱。
既然是被神女结香拿在手中的,肯定也不会是凡尘俗物。却不知究竟有什么奥妙之处,
不知不觉中,练朱弦已经朝着那金碗痴痴地凝视了许久。待到想要回神的时候,却发觉自己的目光竟好像被吸住了一样,无论怎么都移动不了。
身体失控的状态固然令人紧张,然而更让练朱弦措手不及的是,刚才短暂出现过的那种疼痛,竟然又一次在他胸口处炸裂开来!
犹如利剑锥胸,练朱弦闷哼一声,捂着胸口跪倒在地,紧接着又瘫软着侧躺下来。
“……怎么回事?!”凤章君的关心也来得极快,两步就走回到练朱弦身旁,一把将他扶进自己怀中。
“我不知道……”练朱弦大口喘着粗气,转瞬间额头已是冷汗淋漓。
他仰卧在凤章君怀中,视线恰好能够越过男人的肩膀看见后面的神女结香。不知为何,他竟然看见神女手上的宝碗之中突然间光华万丈……
“练朱弦、练朱弦!”凤章君还在不断地呼唤着,可是声音却仿佛越飘越遥远。
这一路上从未产生过的睡意瞬间汹涌而来,将练朱弦一口吞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碧蓉郡主:对,我就是凤章君的外甥女了,和曾善在戏外是好闺蜜
曾善:我已经杀青了没事不要叫我回片场
练朱弦:万万没想到,凤章君竟然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外甥女
凤章君:不然你以为我和西仙源的巫女能有什么关系?
第35章 龙睛麟瞳
凤章君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看见练朱弦毫无征兆地摔倒在地,仿佛胸口剧痛,挣扎了不一会儿就突然失去了意识。
他立刻将人抱进怀里,试探了脉搏鼻息,确定无论心跳还是呼吸都一切如常,然后才意识到练朱弦应该是与西仙源里的其他人一样,昏睡了过去。
然而与此同时,凤章君却可以肯定自己连半点儿睡意都没有,依旧是精神抖擞。
难道说睡意的激发有什么特殊机关?又或者只是说明他的道行修为比练朱弦更高?
可道行高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没能保护好自己在意的人。
凤章君喉间发出一声艰涩的叹息,低头细细看着怀里沉沉睡去的人。
那原本就十分美好的容貌,入睡之后更多出了几分恬淡温柔。
鬼使神差地,凤章君摘掉了右手的手套,用那残留着咒印的手指慢慢贴近练朱弦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