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千欢 作者:九月轻歌
很想再告诉她一遍: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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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唐修衡没胃口。薇珑不勉强,只劝着他用一小碗羹汤。
唐修衡坐在桌案另一侧,一面慢吞吞地喝汤,一面看着她用饭。
这也是莫大的享受。
都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在他这儿不是。他的心疾与她无关,但是,只她可缓解,哪怕只是这样与她共处一室、看着她。
她不会在他心绪消沉的时候跟他说:你现在什么都有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我也经常磕磕碰碰,你看,我这也算是在陪着你;我最难的时候,你恐怕都想象不到,看一看我,你就该有所平衡,不会再郁郁寡欢……诸如此类。
——这些全是废话。
在这种年月,多少人一辈子都不会发现自己有难以医治的心疾,真正面对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没有人真正明白,那种情形就等于是练功连火入魔。走火入魔或是赔上自己的性命,或是幸免于难,日后可以避免,鲜少有人一再冒险。
心疾是什么?就像是长期踏在走火入魔的边缘,而且不给你是否选择冒险的机会——总要克制,但总会有克制不住的时候。一旦克制不住,便会有让自己扼腕不已却无可挽回的事情发生。
她理解、了解他,所以从不说那些只流于表面的虚话废话,她只愿意陪着他,或是陪着他接受他的选择,或是陪着他静静相守——正如今日。
这恰恰是他最需要的。
岁月、陪伴,是任何心有殇痛的人的良方。
饭后,薇珑让唐修衡先去洗漱,淘气地笑着,“等你歇下之后,试试我的方子,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唐修衡捏了捏她的小下巴,“只要你别耍坏。”
“这可说不定。”薇珑笑着推他去净房,“我帮你?”
“快滚。”唐修衡转身把她往门外推,“你别弄得我跟个伤残似的。”
薇珑顺势离开,继而去了外间,转到门外,唤来等在廊下的阿魏,“什么事?”
阿魏如实道:“昨日,侯爷去见端王,端王说了一些话,侯爷应该还没跟您说起吧?”
薇珑颔首,“侯爷只字未提。”
阿魏忙替唐修衡解释:“侯爷早就有所安排,能确保您和唐家人安稳无虞——说不说两可,您知道了不过是为之气恼。”
薇珑笑了,“我明白。现在你要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阿魏便把昨夜梁湛的意思如实相告,末了道:“这件事,侯爷早就跟陆大人安排好了,到这上下,需要做些障眼法,引端王放在外面的死士上钩。小的思来想去,觉得不告诉您不大妥当。”
薇珑感激地一笑,“知道了,我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阿魏笑着称是,“其实真是挺简单的一个事儿,你稍加配合就行,随后只管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