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孤王有疾 作者:白衣慕卿相
看着司徒文难得露出的童真模样,愣了愣,才问,“什么?”
“嗯……”司徒文余光瞥见红着眼的贾赦,嘴角的笑容不由加深一些,“父皇,儿臣想与您共骑一马!”
“骑马?”
“对啊!”答得斩钉截铁,犹豫都不带犹豫一下的。然后,司徒文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的眨眨眼,眸子一缩,怕被责罚一般,半垂下脑袋,“父皇您打了胜仗,儿子也与有荣焉,若是帝撵之中,怎么窥见百姓的爱戴之情?!”边说,边微仰起头语调激昂的说道。
那似乎是用内而发,甚至还带有一点小心翼翼的笑容。乾熙帝一怔,原先听起大胆的建议而蹙起的眉头渐渐的松开,“就这样?”
“还有,嗯……”像是在思索般,司徒文绞尽脑汁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们父子两……还有大哥,三个人共骑马,无形之中就可以渲染天家的和睦氛围,况且,那些乱臣贼子打着光复前朝说他们会爱民如子吗?我们就做给他们看,做给天下的百姓与士兵看!!父皇,我们才是正义的一方。上到帝王将相下到列兵,我们奔赴战场是为了保家护国,是因为了给妻儿营照良好的生存氛围,是为了千千万万与我一般的孩子能够幸福,是……”吱吱唔唔了许久,司徒文脸色一红,声音猛然压低了许久,“阿父,我……我编不出什么能光明正大的理由了,您就帮帮儿子,好不好?”
原本听着司徒文面面俱到的话语,乾熙帝目光兴奋之中透着一股审视,听到后面一句,不由笑了出声,“你堂堂皇太子为了看热闹可真是够拼的,朕让你读书就是为了这个?”
“阿父~~”
“好,就依你!”看着小儿神态的司徒文,乾熙帝哈哈大笑。当即吩咐戴权取来战马,踏上马之后又把司徒文给抱上,另吩咐戴权给司徒毅取一匹马来,对司徒毅道:“你太子弟弟可记挂着你这个大哥,但是一匹马可承受不了咱司徒家三人的分量,就委屈你独骑,但两马可并肩而行。”说道最后带了一丝的试探。
司徒毅浑身一震,知道皇帝偏心偏着偏着,他也没什么好介意的,但是听到此话的第一个念头,司徒毅就忍不住给他老爹抱不平:父皇,您老到底怎么养儿子的?您造吗?你宝贝疙瘩肯定不是为了你啊!!!
“怎么你不愿?”乾熙帝看人神色忽变踌躇的模样,话语冰了一分。
司徒毅:“……”
果然他是捡来的!!
虽然独身在行宫的经历让他早熟,但也不过九岁的孩儿,司徒毅心里跟打翻了醋瓶一般,刚想要开口说话,却发觉隐隐的哭声传来,重重的心里叹口气,面上撑起笑脸,“父皇,您误会了,儿臣……儿臣这是高兴的不知该何以言说!您给儿臣荣耀,但是儿臣却只是儿臣,太子殿下可同驾,那不仅是因为弟弟,做大哥的让着,更因为他乃是太子,储君也。”推拒了之后,司徒毅又笑着道:“父皇,儿子以为天家同驾后,也可赐予臣下荣耀。”目光飘向贾源所在。算了,截司徒文的胡,做个顺水人情。
乾熙帝顺着视线看向贾源,只见贾源颤颤巍巍的想要从战马上下来安抚贾赦,却又碍于规矩还有受伤的腿脚,坐立不安。
“父皇,我认为大哥说的没错。”
“去吧,戴权!”
“是!”
看着戴权领命而去,贾赦如愿的与贾源坐一起后破涕为笑的样子,司徒文的心情随之飞扬。
“你这傻孩子,都笑成这样了。”乾熙帝看着兀自傻笑的司徒文,不由揉揉头,“朕的太子爷,拿出你的风华来,让天下人都看看!”
司徒文:“……”
悄悄抬眼,看皇帝,钦天监算的日子极好,天空碧绿,阳光从头顶上方落下,让那个牵着他的手,揉着他的头的帝王愈发的昭显出睥睨天下的气势。
这个时候的帝王是那个严他疼他的父皇,而幼小的他敬父尊皇,他们是最亲密无间的皇家父子。
到底是怎么变成后来那样了呢?
他错,他也错。
多少次,扪心自问过,却发觉自己依旧无法解开此困窘之境逐渐年迈的皇帝和羽翼丰满的太子,在他们之间天然的横着一条沟。
“怎么了,你也怕了?”许久不见司徒文回答,乾熙帝带着一丝戏谑问道。他可不信司徒文会俱眼前的人山人海,要知道这孩子两岁就跟着他祭祀天坛,四岁就独自宣读太子祈文。
知道现在不能被察觉出端倪,也不是可以优柔寡断妇人之仁的时候,司徒文脸上笑容不禁又深了一些,劈开与政1治相关的话语,带着几许少年人特有的神采飞扬自信语调,“孤就怕他们一见孤王后误终身,像孤这般美貌与智慧还有地位并存的美男子,世间唯孤一人!”
乾熙帝:“!!!!”
他儿子好像有点不对劲。
但貌似是事实啊~~
听着这句话,看着笑眯眯的司徒文,原本就是绝色的面容,此时此刻,更多添了几分浅浅的风流韵味。
此时此刻,即当爹又当娘的乾熙帝最先闪过的念头便是糟糕,日后从哪找个既美貌又贤惠还有地位想到的贤女子当儿媳妇?!
这边,父子思绪丝毫无法“心有灵犀”,风马牛不相及的各自思忖着,另一边抱上马背的贾赦乐的两眼眯成一条缝,两手紧紧的拽着贾源的袍子,“祖父,我好想你啊,以后打仗也要叫我一起去!”
“以后啊~~”贾源笑笑,看着前头天家父子,乐呵呵道:“以后祖父不打仗了,就在家里陪赦儿好不好?”
“好!”
“祖父陪着的赦儿可是乖赦儿,可不是向今日一样一见我就哭鼻子的。”贾赦是没有大哭大闹,但是原本想哭的眼泪不过一句劝哄就乖乖的咽回去,无声的红了眼眶才更加的戳他的心窝子。
“我已经长大了不哭鼻子了,而且,太子哥哥说了,赦儿是金娃娃,金娃娃不是瓷娃娃,是不会哭的!”
“嗯?”贾源听到太子哥哥一词,眼里闪过一丝惆怅,最后化为平静。祖孙两小声的交谈着,贾源给贾赦介绍一路的景致。
到了御街下马,贾源因着不良于行,自然无法下马。被人搀扶艰难的下马,又坐上轮椅。贾赦依旧懵懂,“祖父,您这轿子好小呀,都没赦儿坐的地方!”
“赦儿如今长大了。”贾源揉揉贾赦的脸,“祖父老了,日后要赦儿推着祖父走了,没有你坐的地方了。”若按照从前他的身体状况还有贾家的发展规划,他的赦儿可以慢慢的长大,慢慢的熬成雄鹰展翅高飞,但是如今自己身子骨跨了,且因这一战,上阵父子兵引无数人羡慕觊觎,又握兵权之重,还有无缘无故太子对赦儿的喜爱,诸多因素夹在一起,就像催命符一般。
“没有?那我就不坐轿子了。”贾赦挥挥小手,“我现在基本上都是自己走路了,对了,祖父我还可以跑的飞快飞快,等我长大了,我还会飞哦!”
“这么厉害啊~”贾源捏捏贾赦的脸,轻轻的纠正,但每一字却用劲了全部的力气,缓缓的说道:“赦儿,这不是轿子,是轮椅,因为祖父日后走不了路了!”
“不能走路?”
“嗯,不能。”贾源微俯腰,视线与贾赦齐平,“祖父残疾了,日后护不了赦儿,要靠赦儿护祖父了!”
“好,赦儿保护祖父。”年仅四岁的贾赦还不懂贾源话中之意,只觉得忽地心情闷闷的很不开心,撅嘴撒娇着,“祖父,我们回家好不好?”
对于接下来的朝堂封赏,贾源早就与皇帝请过假,免得自己一个人独坐轮椅,众将士领着赏也不开心。听闻贾赦的话,贾源点点头。
当下便有亲兵上前推轮椅。
看着自家向来英勇无比的祖父被人推着走,不是轿子,而是推着走。
心中愈发沉闷。
低头看看自己的两条腿,想想自己不能走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想来想去,也不知晓,因为在他的概念里从未出现过这一词汇不良于行。
走了几步,看大少爷落后,亲卫自然停下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