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十六岁 作者:苹果一生推
“……”苏颢并没有儿时的记忆,是以不知真假,便拿话岔开,“我说的不是唆手指,你看她小小年纪总是冷着脸,逗也逗不笑就不说了,人家的笑脸她也视若不见,这长大了一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长宁的脸色阴了下来,冷冷地道,“怎么,不好吗?”
苏颢,“……自然是好的。”
“这位官人,一共一文钱。”
一位挑担子的生意人在苏颢面前停了下来,伸出手要钱。
苏颢蹙眉以示不解,我何时欠你钱?
生意人朝苏颢怀中的苏若指了指,“你家小公子拿了小的两个糖人儿,加在一起是一文钱。”
苏颢朝苏若看了看,果见小人儿一手一只小糖兔一手一只小糖雀正吃的津津有味,原来这吹糖人儿的担子一头是个小柜子,柜子的右上角插了一个草把子,吹好的糖人儿都插在上边,就在刚刚苏颢和长宁说话的空儿,小人儿伸出两节鲜藕,麻利地自草把子上拔下了两枚糖人来。
“你还真是出手不凡呐。”苏颢松开长宁手,刮了刮苏若的小鼻子,由袖中取出铜钱付给生意人,苏若格格笑着将手中没吃的那只小糖兔递到苏萌面前,苏萌也不客气,拿小手接了,便放到一啾可爱的小嘴中吃起来——终于不唆手指了。
“如果小乔和玄雪也在就好了……”
两人抱着孩子在灯市上走了一圈,苏颢轻轻地叹息道。她脑中不停浮现京城那次走月亮时,小乔和玄雪一路闹腾,欢声笑语不断。
长宁并未应声。
苏颢知道她一定极为思念玄雪,只是不说而已,一时有些后悔引起长宁的心事,为了缓和气氛,便笑道,“如今她们一个做了皇帝,一个做了皇后,而你我还只是公主和驸马。”
长宁风轻云淡地道,“驸马若是不甘心,便去西楚给玄雪做皇后,我绝不拦着。”
苏颢,“……”
长宁转而握紧苏颢手,柔声道,“我说笑的,你也当真。”
回到外祖父府上,苏夫人不知到哪房亲戚家走动去了,两位姑姑也跟了去,只剩下乳母在府中,苏颢和长宁担心她一个人照顾不来两个孩子,其他的生人更是不放心让碰的,便亲手给孩子洗了澡,自己带着睡下。
起先是将两个孩子放在床榻里侧,两人睡在外侧,苏萌却似小爬虫般,爬过苏颢,把小小的身子躺在两人中间,引得苏若也欢快地爬过来,与妹妹并肩躺着。
两人本来侧卧着,手握着手,互相凝视,眼看就要进入“境界”,不想被两个孩子打断。
长宁脸色很不好看。
苏颢柔声道,“等孩子睡着再……”后面的话便没有说,因是不言而喻的。
长宁脸色稍稍放晴了些。
两人各自闭上眼睛,欲以身作则,引导两个小娃娃入睡,苏若却不依,拿小手牵着苏颢睡衣的袖子,要听故事,苏颢很是无奈,便咳嗽了一声,胡乱讲了一个,苏若这才睡了。
这时两人仍不敢轻动,又静静躺了半个时辰,苏颢睁开眼,见长宁正看着她,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把孩子抱到里侧去,苏颢自是心领神会,轻轻抱起如丝绸般柔软的小小身子,小心翼翼放到里侧,一个,再一个,终于松了口气。
长宁吹灭榻旁灯烛,覆到苏颢身上,纤手三下五除二熟练地解下苏颢的睡衣丢到一边的同时也解去了自己身上的所有束缚。
两具羊脂玉般滑腻的身体毫无阻隔地贴合在了一起,没有任何动作,酥麻已传遍全身。
两人的呼吸不由变的急促,长宁双手捧住苏颢的脸,温柔又霸道地吻上苏颢柔嫩的樱唇,一点点的吮吸,搅拌,惹得苏颢身体微微颤抖着,发出低碎的吟唔,随即给予热烈的回应,渐渐沉入八分情醉二分清醒的缠绵。
当长宁的唇游走到苏颢胸前,含住玉峰上小粒的珊瑚珠时,苏颢的身体难耐地拱了起来,同时抱紧了长宁的头,纤指插入长宁顺滑如水的墨发……然后时间便在这一刻停止了——身边忽地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娘亲?”,是苏若醒了。
只在转瞬之间,旖旎气息便随风飘散在夜色中,长宁脸色极为难看地趴在苏颢身上一动不动,苏颢的身体也僵住了。
长宁伏在苏颢耳边道,“把她们送去跟乳母睡吧。”声音极低,却不难听出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苏颢眨了眨眼,“现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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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长宁怎么看苏萌和苏若也不顺眼,抱在膝上坐着,冰着脸,拿手去捏孩子的小脸蛋,捏捏这个,捏捏那个,捏了一遍又一遍。若不是苏颢笑着抱走,两个小人儿的脸上难免要被捏出几颗草莓来。
一直到吃早饭时,长宁的脸色都是阴沉沉的,四月初的天气,好似春天走了后夏天没来,倒是冬天来了。
苏若不敢出声,苏萌则连手指都不敢唆了,不时偷偷看一眼长宁,不知道娘亲是怎么了。虽说平日也不见她脸上有什么表情,但也绝不似今天这般阴冷。
苏颢倒忍不住笑了,夹了一道菜放进长宁的碗里,长宁吃了菜,脸色才稍微好看些,抬眉看了两个孩子一眼,直吓得两个小人儿脑袋缩了缩,长宁收回视线,唇际冰裂出淡淡的笑意,这一次的生气,到这里便算是结束了。
“已经叫下面备了一只湖船,驸马和殿下到西湖去玩罢,不然杭州就白来了。”
苏夫人走进来说道。
容姑姑和安姑姑在后面收伞,苏颢这才知道外面下雨了。
“雨不大,正可添些情趣。”苏夫人看苏颢一眼道,继而将两个孩子收在膝上坐着,喂她们吃饭,又向两位姑姑道,“去帮驸马和殿下收拾行礼,接下来两天吃住都在船上,玩的尽兴了才回来。”
两位姑姑应声走到里间卧房去。
苏颢拿眼去看长宁,见她脸上风轻云淡,并无不快,显然并不介意苏夫人自作主张,便笑道,“躲到湖上也好,不然又要接见本地官绅,应酬无边无际。”
“可不是说呢,”苏夫人扬扬眉,“当年我王家败落时,也不见他们有人出面帮扶,如今托殿下的福,发达了,他们便都来巴结奉承,这人啊,真是。”苏夫人说着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什么意思呢,点到为止罢。
苏颢低下眉去笑。
长宁轻启丹唇道,“夫人和两位姑姑还有乳母也一道去罢。”听不出是问句还是命令。
苏夫人笑道,“只要殿下不嫌我鲁嗦,自是要跟去的,想我做女儿时,一年不知要去几次,嫁了人后每年也会专程回杭州来,只为荡舟西湖。我虽表面上看起来是个粗鲁人,内里也还是有几分诗情的。”
长宁道,“夫人生在江南士家,怎会是粗鲁人。”停了停,接着道,“夫人只不过是性情中人。”
苏夫人笑的春风十里,低头亲了亲苏若和苏萌的小脸,“听听,你们娘亲夸祖母呢。”此时两个孩子已是吃饱了,苏夫人便抱她们去换出门的衣服。
一家人登上船,但见雕梁画栋,锦屏玉案,摆设的甚是华丽,可喜的是有诸多字画盆景装饰其间,冲淡了不少俗气。因此,长宁虽微微蹙了蹙眉,倒也没说什么。
初时雨下的颇大,众人便都未出船,乳母领着瑶琴和小杏儿两个把带上船的鲜鱼精肉清理了,准备午膳,苏夫人和两个姑姑将苏颢拉进卧房,在里面嘀嘀咕咕,不知商量什么。
长宁端着一盏茶,独自坐在雕窗前的几案旁,一边品茗,一边有一眼没一眼的透过窗子,赏玩烟雨西湖,偶尔转首向卧房门前看上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