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短命鬼 作者:枫中铃乱
何方眯眼看着他,呵笑一声,薛蟠此人果然欠抽。
宝钗最终还是去参加了秋收盛典,薛蟠给知府送了大笔银子,又找来一幅古画送给书画大家杜桥生,直接被杜桥生打出了家门,这人能成为一代名家,自然清高正直的很,不屑于为一幅画污了名声。
薛蟠又去拜访应天书院的掌教,那就是一老奸巨猾的狐狸,钱收下了,却说这是薛蟠捐给学院的善款,还要给薛蟠立个功德碑,就是不说秋收盛典的事,得,这钱算是白花了。
再说那北静王,不是谁都能见到的,他要是瞧得上你,想和你结交,你就算是个乞丐,他也能和你把酒言欢,可薛蟠之前的名声太差,容貌又不上佳,北静王瞧他一眼都欠奉。
最后一个评委是宫里的教养嬷嬷,教养嬷嬷那么多,也不知是哪一个,这礼也就没法送了,薛蟠一番操作,收效甚微,宝钗在第一轮作诗上面表现平平,但也颇有几分才气,是以进入了第二轮筛选,第二轮乐器弹奏,宝钗赛前苦练了一首曲子,当晚完整地弹了整首曲子,但缺少灵气,强敌太多,还是被刷了下来,第二轮就被淘汰,这对十三岁的宝钗来说,实在是大受打击,梨花带雨哭得好不伤心。
薛夫人一边安慰宝钗,一边责怪薛蟠办事不利,弄得薛蟠天天不愿在家呆着,躲在店里逃难去了,他也想去冯家避难,可何方总不在家,也不知是不是嫌他烦,故意躲开他。
何方可没那个心思和一个小屁孩玩捉迷藏,何方是会友去了,和杜桥生比比院的掌教谈古说今,陪北静王听听梨花园新排的戏,这些都是心智成熟的人,沟通起来没有代沟。
四个人因秋收盛典相识成了忘年交,一起喝酒行酒令,吟诗作赋,没有尊卑长幼,谈天说地,畅快极了。
北静王回京之前,取下腕上的念珠赠予何方,何方回赠了他一副字,是苏轼的那首明月几时有。
北静王展开一看,默念一遍,读到最后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感性的北静王红着眼睛连声称好,“冯兄弟的词好字也好,以后还要和你吟诗作赋把酒言欢。”
“蒙王爷抬爱。”何方拱手说道。
“不要唤我王爷,你还是喝醉的时候最真实,下次我还要联合那两个老家伙将你灌醉,看你肚子里到底有多少学问。”北静王笑着打趣道。
一提起这个何方就后怕的很,他酒量不差,可有一次喝的是杜桥生酿了十八年的女儿红,烈的很后劲又足,几碗下肚,就有些醉了,也不知说过什么胡话。
何方捂着头,笑道:“可不敢再喝酒了,第二日难受的很。”
“王爷,该启程了。”
“日头还早,急什么?”北静王斥道。
“大哥,别耽误了行程,小弟就送大哥到这了,咱们有缘再会。”
“你日后去了京城,要是不找我,我可不答应。”北静王拉着何方的手往前又走了一小段路,这才不舍地坐进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电视剧里北静王和贾宝玉第一次见面,两人的眼睛都看直了,可见北静王喜欢结交相貌不错的,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所以和男主成了朋友
☆、第二十二章
宝钗是个好强的女子,这次在第二轮就被刷下来,丢光了面子,她因伤心犯了旧疾,几日就消瘦的尖了下巴,小脸上就一双大眼睛了,又总是含着泪水,病怏怏的透着股死气。
何方作为她的义表兄怎么也要去探望一二,何方没有进宝钗的闺房,只在偏房里问了宝钗的丫鬟,询问她的病情,劝慰了几句就离开了。
见过宝钗,又去见了薛夫人,薛夫人知道何方与北静王相识,有意让何方撮合北静王和宝钗,让宝钗进王府做个侧室,薛夫人像是着了魔,跟皇家杠上了,好像只有让闺女嫁入皇室才能获得幸福似的。
何方没有回绝,而是说日后进京赶考,会去拜访北静王,这段期间,让宝钗好好调理身子,提起宝钗的病,薛夫人忍不住抹起泪来,宝钗是胎里带来的病,小时候总犯病,后来门口来了个癞头和尚给了个偏方,制作冷香丸,每到犯病时服用一颗能够减轻症状,但无法根治。
不犯病的时候和常人无异,这次是因为郁结于心,无法排遣心中的悲痛,这才病倒的,薛夫人让何方隐瞒宝钗的病情,瞒着北静王。
薛夫人见何方听话顺从,犒赏他一般地要留他吃晚饭,这个干姑妈,在中秋佳节都不曾留何方吃晚饭,在她心里,何方虽然被哥哥认为义子,但怎么说都只是个小地主,身份低,收下他的礼已经是给他天大的面子,让他入席中秋家宴,他就上不得台面了。
何方说自己和杜桥生有约,晚上就不叨扰了,薛夫人见他这般不识抬举,甩了甩帕子打发他回去。
何方临时起意去看望杜桥生,杜桥生刚完成一幅画,两人一同鉴赏完画,杜桥生让何方在画上题首诗,何方提笔洋洋洒洒写下一首七律诗,杜桥生赞叹了一番,拉着何方让他今晚一定要留下来吃晚饭。
杜桥生一代书画大家,随便拿出一幅字画变卖都够他吃喝几年,但他倔的很,爱画如命,他可以将字画赠友人,也不愿用金钱玷污了字画,杜桥生学生无数,就靠那点束修生活,家里清贫的很,没有伺候的下人,只有杜桥生和他女儿两人。
杜桥生女儿杜月如年芳十八,因不舍老父亲,至今不肯出嫁,一日三餐都由杜月如准备,杜桥生的衣服鞋子也都是她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因她心灵手巧又至纯至孝,常有媒婆上门说亲,但都被她回绝了。
杜月如一身粗布衣裳,头发用头巾包裹着,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杜桥生说家里有客,让她多烧几个下酒菜,杜月如气恼父亲又要喝酒,将手上的菜扔回水盆里,擦干净手,也不说话,扭身回了屋。
“你这丫头,又犯什么倔脾气?”杜桥生站在门外朝屋里喊道,“不想伺候我这个老头子,那就赶紧嫁出去,免得惹我生气。”
杜月如猛地打开门红着眼睛从房里走出来,径直钻进厨房。
何方听到声响,走近前看到杜桥生背着双手佝偻着后背,长长地叹了口气。
“杜老哥。”
杜桥生扭头看向何方,挂上笑容:“冯小弟,没事,咱们喝茶去。”
何方朝厨房的位置看了眼,“今日不喝酒,免得杜小姐担心。”
杜桥生摆摆手,“那丫头是舍不得咱们喝她的女儿红呢,不用管她。”
杜月如烧了四道菜,将酒菜摆在院子里,杜桥生没拿何方当外人,也就招女儿一同坐下,不要拘束。
杜月如面对何方的时候,总是低垂着眉眼,不肯直视他,何方虽然和杜桥生以兄弟相称,但毕竟是外男,杜月如和何方同坐一桌并不合礼数。
杜月如侧身对着何方坐下,给两人倒了酒,小口小口地吃起来,仅吃了几口,就说自己吃饱了,起身离开。
杜桥生和何方碰了酒杯,一杯下肚,再要倒酒,酒壶里的酒已经空了,杜桥生放下酒壶,扭头朝后喊道:“丫头,拿酒来,怎么就这么点酒?”
杜桥生连喊几声都不见回应,起身要去拿酒,何方拉住他,“不喝了,咱们吃吃菜聊聊天。”
“这丫头,越来越不听话了。”
一提到自己的女儿杜桥生半是忧虑半是骄傲,她的孝心没的说,就是这么大岁数了再不嫁人就成老姑娘了。
“冯小弟啊,我家丫头的闺名也被你知道了,模样也被你瞧清了,就连那十八年陈酿的女儿红也属你喝得最多,你是不是该对我家姑娘负责啊?”杜桥生笑得一脸褶子,贼笑道。
“杜姑娘是世间难得的好女子。”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何方没有明说,而是回道:“杜姑娘一直不肯嫁人,又怎会愿意嫁给我?”
杜桥生笑道,“我去跟她说,成亲后你会将我一同接到府上生活,她定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