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姓花名木兰[GL] 作者:乙纯
黑衣客人,便是花木兰,她摇了摇头,说道:“在半路上遇到了点事情,我想了想之后就改变了计划,不过爹爹你放心,‘花丛云’已经死了。”
花平快步走到她对面坐下,脸上还带着犹豫和深思,似乎有很多事情想要询问,却又不知道先问哪一个比较好。
最后,他选择了最让他好奇的问题,问道:“你遇到了什么事,居然会改变你的行程?这可真是极为罕见。我记得上一次你这么做,还是在战场上,你与大辽战神耶律洪辉战前对决的时候,那时你是为了救人,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花木兰避开他犀利的视线,抿了抿嘴唇说道:“我在集市遇到了柳娇娘,起初还以为是多年未见,我认错了人,但是后来发现的确是她,她比我预想之中更早的恢复了神智……而且她被苍桐镇的痞子纠缠,我不得已出手相助……”
她说的断断续续,但是花平却已经明白了一切,他认真的看了一眼花木兰,语气调侃道:“唔,原来是这样,木兰也到了成亲的年纪,当年的童养媳也长大成了漂亮姑娘,木兰这是心动了吗?”
花木兰表情一木,呆呆的说:“不,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爹爹莫要拿这种事来与我开玩笑。”
花平心里憋笑,他正直严肃的点点头,道:“既然回来了,那你这容貌……”
花木兰忍不住摸了摸细滑嫩白的脸颊,道:“为了避开朝廷的耳目,我中途扮成了女子的身份,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并化了妆,直到苍桐镇外才换回了男装,原是想回来与你说道一声,留点钱财再扮回男装,继续南下完成收尾的计划,谁曾想柳娇娘身上出现如此大的变故。”
她心中懊恼,但是面上不显露半分,顿了顿之后便站起身来,说:“爹爹,我还要出去一段时日将暗探引开,约莫要两三日的功夫,这是五百两银票你拿着,给弟弟调养身体,待我回来之后会助他彻底痊愈。”
花平闻言,知晓花木兰定然找到了治疗圣方,便欣喜的点了点头道:“你既然有了计划,那便按你说的做吧。”
花木兰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也该去跟暗处的人吩咐一声,还有那个难缠的公主殿下……总之柳娇娘还是快些恢复,早日离开花家吧。”
她与花平道别,便如一阵风一样消失了身影,花平想起她方才近乎抱怨的话语,轻笑了一声。
心道:他更希望柳娇娘慢点恢复,毕竟花木兰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对方的身份背景都与木兰相当,人品性格也属上佳,如果她们能成为真夫妻,倒也不失为一桩完美姻缘。
不过,感情的事他人再急也掺和不来,还是等她们自行发展吧。
翌日,柳娇娘吃过早饭就没事儿可做了,她看了看外面朦胧的天色,知晓时辰尚早,再加上今日不用出摊,便烧了热水开始打扫屋子。
直到上午时分,才将花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清扫了一遍。
今天天气不错,气温转暖,阳光明媚,她坐在院子里洗衣裳,没有出摊的孙氏过来做客,见她洗衣服便回去也拿了衣服过来洗。
两个人还可以聊聊天,说些女人之间的悄悄话,或者是村子里的八卦,正说道有趣的地方,柳娇娘捂嘴轻笑的时候,门外就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道:“哟,这是在笑什么呢?说出来让我也听听热闹。”
柳娇娘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就忍不住头皮发麻,毕竟这位大婶是村子出了名的大嘴巴,能惹是生非的主儿。
她和孙氏对视一眼,闷着头继续洗衣服,听到了也当没听见对待。
但是对方却不依不饶,还迈过了院门走了进来,肥硕的身躯停在柳娇娘身前,将灿烂的阳光遮挡了大半。
柳娇娘一脸黑线,只能抬起头道:“王大娘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我记得往常的这个时候,都是你家玉儿,回娘家探亲的日子啊。”
她在心里嘀咕,也是你拿着破玩意四处炫耀的日子。
王大娘没听出她的意思,或者听见了也会当做没听见,她抬起一只手叉着腰,另外一只手在柳娇娘眼前晃了晃。
一脸的得意洋洋,道:“我家玉儿啊,那真是出息还有孝心,你看看我手上戴的,身上穿的,那可都是我那有钱的商人女婿给我买的,花了老大一笔银子呢。”
孙氏酸溜溜的道:“是啊,看起来就好贵的样子,可惜你说错了,你家玉儿只是给人家做妾,那商人再有钱也不是你正儿八经的女婿。”
王大娘当场红了脸,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孙氏,余光瞥见柳娇娘低头憋笑,心中顿时起了火气。
她怒骂道:“给人做妾又如何,总比有些人当一辈子的童养媳强吧。奥,不对,花大郎是死是活咱们都不知道,眼看着战后半年了都不回来,那多半是死在战场上了,那有些人不是要当一辈子的寡妇了?”
柳娇娘白了一张脸,她抬起头眸光冷冷,声音也像是淬了冰,道:“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别怪我不留情面!”
作者有话要说: 初见剧情大概下一章写完,也就是说花木兰这个身份下一章回归,然后就是种田生活了~么么大家~
☆、第十章 初见(完)
王大娘被她身上的气势逼的狼狈后退,直到听到耳边响起孙氏的嘲笑声,她才醒过神来,为刚才打从心底里感觉到的害怕而脸红羞臊。
她心说自己也一把年纪了,什么人没见过啊,吃的盐比一般人走的路还要多,今天居然被一个疯丫头吓成这样。
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柳娇娘却是不耐烦再应付她,冷冰冰的道:“我花家地方小,容不下王大娘这样的贵气客人,若是没事儿的话,你还是不要到这边来,免得沾了穷酸气就不好了。”
孙氏闻言又是噗嗤一笑,看着柳娇娘的目光之中,有着隐晦的赞赏和欣喜。
王大娘看她们二人配合默契,想起自己的女儿上次回家时,嘱托她要办的事儿,原本想甩袖子离开,却不得不憋屈的站在原地。
被放着不管了好一会儿,她才明白柳娇娘是真的生了气。她清了清嗓子,算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语重心长的说道:“娇娘,你也别怪大娘说话难听,我其实也是在关心你啊。”
柳娇娘简直懒得搭理她,这人说话满嘴喷粪,让人忍无可忍,她自认脾气算是和善,却也忍不了被人这么诅咒。
孙氏见状,嘲讽着说道:“哎哟,咱今个儿也是长见识了,这诅咒人死在外面,什么时候也成了关心人的说辞了,那我也试一试。王大娘啊,祝愿你家里的那位……女婿,就当是你的女婿吧,这趟出门做生意也该回不来了。”
王大娘被她的伶牙俐齿,气得胸脯剧烈起伏着,她愤愤不平的甩了甩袖子,那双粗壮的胳膊在空中挥舞着,似乎下一刻就要扑上去跟孙氏拼命。
但是,她心里其实是不敢的,这孙氏也邪门,五年前跟随夫君张平安来了村子之后,平日里看起来不说话,就只跟隔壁的柳娇娘关系好。
但是却绝对不是懦弱好欺负的性子,这些年凡是跟她骂架的,那是各个都被她骂的灰溜溜的走开,下次见着她都要绕道走。
王大娘转头面对柳娇娘,话锋一转说道:“娇娘,你看你现在年方二八,还是花一样鲜嫩的年纪,若是花大郎回不来了,你总不好一辈子不嫁人。这女人呐,还是要有一个男人做依靠,才能过上好日子,你看咱家玉儿,现在吃香喝辣,穿金戴银,出门前后还有丫鬟悉心伺候着,那不比没嫁人之前好多了。”
柳娇娘皱眉,不知道她说这么大一堆,到底是什么目的,总归是来者不善,她和孙氏对视一眼,耐心的听她继续说下去。
王大娘说到这儿,舌灿莲花般描绘未来的美好前景,道:“……我家女婿今年才三十出头,就已经是苍桐镇数一数二的大商人,家里光是良田就有千顷,那院子我有幸还去过几次,哎哟,那是真漂亮啊,冬天荷花池里还开着花呢,春天还有读书人去他的花园里面吟诗作对,那可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柳娇娘恍然大悟,故作不经意的打断她,道:“可是人家的生活再好,跟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有什么关系呢?”
王大娘被打断了兴致,很不满意的瞪了她一眼,想继续说却接不上话茬,只能恹恹的道:“我那女婿虽然各方面都优秀,但就是没有儿子,家里的妻子只生了两个赔钱丫头,纳的六个小妾各个都是不能下蛋的公鸡。哎,诺大的家业啊,居然后继无人,真是想起来就让人辛酸……”
她作势擦了擦干涩的眼角,干巴巴的道:“这不,女婿为了儿子又要纳妾,我想着娇娘你是个有福气的,没成亲就当寡妇这不是一辈子都毁了吗?所以就想把你介绍给我家女婿,嫁到他家里去不仅可以吃香喝辣,还可以跟咱家的玉儿作伴,你们两个平日里也能相互扶持,说不准这家业将来就都是你们的了。”
柳娇娘心中冷笑,合着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她上辈子在现代的时候虽然没谈过对象,但也不是那种傍富二代的女人。
来到这个古代世界之后,从来没想过依靠过什么人,花大郎虽然是她的准夫君,但是她总想着对花家好一些,多赚点银子来补偿,算是感激他们照顾自己的恩情,若说是就这么嫁给花大郎,她也是不情不愿的。
她向来独立自主,嫁给花大郎做妻子都不乐意,更何况是倒贴给人做妾了。
这哪里是为了她着想,王大娘话里话外,都围绕着她的宝贝女儿玉儿吧。
柳娇娘气得刷的站起身来,狠狠的将湿衣服摔在了王大娘身上,在对方咋咋呼呼的喊着“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居然还打人呢?”
柳娇娘只报以冷笑,她双手叉腰,冷漠的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王大娘既然那么有心思,何不自己亲自嫁过去,母女两个一同伺候那商人女婿,岂不更是一桩美谈,想必那位商人心中也是很乐意的吧。”
她走上前推着王大娘往外走,奈何王大娘身体肥硕,她那点小力气还真是推不动人家,好在身边还有个看戏的孙氏,很感兴趣的也站起身来,走上前一把就将王大娘推了出去,并且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两人在房门内,听着王大娘骂骂咧咧的声音面面相觑,突然笑了起来,欢乐的笑声取代了呱噪,连附近的家犬也兴致勃勃的应和着,王大娘心里酸涩委屈,最后踹了房门一脚,便灰溜溜的回了家。
柳娇娘没将这件事放在身上,反倒是孙氏旁敲侧击的问道:“娇娘,你对嫁人这件事儿怎么看?”
柳娇娘觉得奇怪,不过也以为是王大娘的话让孙氏感兴趣了,所以才会好奇的问问而已。
于是她托腮望着天空,仰角四十五度故作忧郁的道:“嫁人啊,女人总归是要嫁人的吧,不过我觉得很无聊啊,如果有机会仗剑走天下也不错啊,但是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如果有人陪我一起就好了,出去玩还要准备足够的钱……哎,只是想想罢了,我还是乖乖地洗衣服吧。”
孙氏嘴角抽了抽,嘴巴蠕动着似乎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化作了一声叹息,无奈无语。
勤劳的一天总会过的很快,下午她熬了汤药给许氏,也就是花大郎他娘端进去,一进门就能闻到浓重的苦涩味道,这是常年重病的病患待着的房间,连空气都被渲染了病气。
她不动声色的走进去,原本以为许氏还在休息,却不想她已经坐了起来,靠在床上虚弱的缝着衣服。
柳娇娘走上前去,轻柔的道:“娘亲,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