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扫荒宇 作者:孤单地飞
怎么会这样!
迦罗摩两截断掉的身体浮动起来完成了拼接,但他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就更显病态了,更多的却是满满的不可思议,他的阴尸之躯先后被林洛和一只大螃蟹完爆了,这让他怎么也接受不了!
不错,阴尸之躯确实坚韧无比,但遇到黑洞法则那就跟纸糊似的!而大螃蟹又是八法同修,八道法则之力共转,完全是以更加霸道的力量强行破之!
迦罗摩骨翼一振,飞起百丈高,目光游移不定地看着下方三个让他完全捉摸不透的家伙,心中寒意滋长。
走!
他再度坚定了撤退的打算,虽然吃了大亏,但他并不是没有把一切讨回来的机会,大不了再答应那个老家伙几个要求,来获得实力的飞速提升。
迦罗摩骨翼一振,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现在还想走?”林洛淡淡一笑,身形忽动,一闪之后已是出现在迦罗摩的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空、空间瞬移!”迦罗摩大吃一惊,怎么都没有想到林洛恰恰掌握了唯一可以克制他风之骨翼的空间瞬移!虽然说他双翼振动让他拥有接近空间瞬移的速度,但毕竟也只是接近而已,与相同可是两码事。
嘭!
拳头迎面轰过,迦罗摩顿如掉了线的飞筝般从空中跌落下来,将地面轰出了一个超级大坑。
过了一会,一只枯瘦的大手从坑里探了出来,接着缓缓爬出了迦罗摩的身体来,脸上有一个被打得深深凹进去的拳洞,却诡异得没有复原过来,好像他的皮肤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弹姓。
迦罗摩爬出了巨坑,身体还在颤抖着,林洛那一拳将他打得可真是够呛,到现在还让他天旋地转,摇摇摆摆地随时都有可能一交跌倒再也爬不起来。
这家伙的拳力怎么那么可怕,居然可以直接对他的神魂造成冲击!
迦罗摩的眼睛中露出惊惧之色,阴尸的血液只汇聚于心脏之中,便是将他碎尸万断、但不要伤及心脏,那便对他造成不了一丝一毫的伤害。
然而,林洛的拳力居然可以直接冲击他的神魂,这是什么概念?
他的身体再强横也将毫无用处,神魂才是一个神灵的根本!在林洛的面前,他赖以自信的强横身体将起不到一丝一毫的作用,这还怎么玩嘛!
怎么可能如此?为什么他的防御对林洛的力量冲击产生不了一丝丝的作用!
嘭!
迦罗摩刚刚才站稳,就一拳又被林洛轰趴下去,地面再次轰震,现出第二个凹坑来。
这次隔得时间就更长了,迦罗摩舞动着骨翼摇摇晃晃地飞了出来,待看到林洛又要挥起拳头,顿时吓得他惊呼道:“住手——”
嘭!
林洛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这一拳结结实实地轰了下去,将迦罗摩再次砸趴下。
“我都说住手了!”过了一阵,迦罗摩不敢再爬出来,而是在底下大吼道。
林洛哈哈一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阴尸,是林洛最最憎恶的东西之一,就算迦罗摩没有一开始出现的恶行,林洛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迦罗摩不由地一窒,确实,他有什么资格让林洛住手?事实上,他也从来没有落到过如此凄惨的地步,什么时候他需要向敌人乞求来保命了?
“你是惹不起我身后的人的!”迦罗摩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涉及自己的姓命,他却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他同样在冥狱战场,你若杀了我……你也同样活不了!”
“哦?”林洛目光一寒,直接探手将迦罗摩从深坑里拘了出来,“我本以为你还有几分骨气,但看来是高估你了!”
迦罗摩脸上一阵火烧,但为了保住姓命他也顾不得了,大不了曰后获得强大的力量后,再回过头来报仇!否则,人死就什么都完了,还谈个屁的报仇。
嘭!
林洛一拳轰过,打在迦罗摩的脸上,劲力之大甚至直接轰断了迦罗摩的颈骨,皮肤、筋肉撕裂,一颗脑袋顿时舞空而起,划过一道弧线后掉到了地上,然后又弹了起来,怦怦怦,连续弹跳了十几次后才终于停了下来。
“你还打?”迦罗摩懵了,脑袋浮起来之后,露出了又惊又怒的表情。
“打了又怎么样?”林洛松开制钳迦罗摩身体的手,一拳再轰,恐怖的拳力打进了迦罗摩的胸口,将他的胸口硬生生轰出一个大洞来。
“不——”迦罗摩脸色大变,因为林洛这一拳直接轰爆了他的心脏!
阴尸将血液聚于心脏中,固然不会因为断手断足而受到丝毫的损失,但也将危险集中,这心脏被打爆了,所有的神血也在一瞬间抛洒如雨。
稀奇的是,当这些洒落到地上的时候,地面上居然立刻长出了一片绿草,并以极快的速度茁壮成长,形成了一片郁郁丛丛的绿茵地。
但冥狱战场是何等可怕的地方,神血中蕴含的力量很快便被耗尽,这片绿草也立刻枯萎,化为腐朽重新归入天地。
林洛一怔,没想死气沉沉的阴尸居然还有如此生机旺盛的一面。
是了,死的尽头就是生!
阴尸之道,其实是木系大道的一个分支,只是走得却是极端之路。但心脏之血是阴尸的精华之源,由死气所结,却衍化出了生之道,有一种反瞨归真的味道。
银月星的那些阴尸层次太底,远远还接触不到这生之道,但晋入神级之后就接触到了法则这个层面,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然而阴尸终究是邪恶之物,也仅仅只有神血才蕴有生之道,本质依然代表着死亡。
“够了没有!”迦罗摩怒喝道,心脏被打爆,他的实力将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提升,必须先将这部份的损耗弥补回来。
林洛回过神来,扭头向他看了过去:“你以为我是因为不敢杀你而发泄怒火吗?”
迦罗摩不禁一怔:“你也以为我是在虚张声势?我以神格发誓,我师父是堪比神王的存在,你杀了我,他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断!”
神王?
林洛露出玩味的笑容,冥狱战场会出现神王级的人物?他是来干嘛的呢?如果真有这么一位可怕的存在,迦罗摩还需要到处杀戮吗?
可是看迦罗摩的模样又不像在说谎,而且真要扯个绝世强者出来的话,上天神已经足够了,也还更靠谱一些,干嘛非要编个神王呢?
“那来说说这位神王吧!”林洛看向迦罗摩。
“我发过誓,不能透露关于他一丁点的事情,但他真得存在!”迦罗摩激动地说道,因为杀戮无数的他对杀气最是敏感。
林洛耸了耸肩,道:“那留着你还有什么意义?”
“不、不、不——”感应到林洛坚定的杀意,迦罗摩脸色一变再变,“我师父是——”
嘭!
迦罗摩才刚要吐露隐秘,他的脑袋却在一瞬间炸裂,连神魂也在同一时间湮灭,无头的躯体颓然倒地,神魂既死,神躯自然也失去了一切生机。
林洛看着那洒了一地的脑浆碎肉,露出一抹沉吟之色。
看起来,迦罗摩说得是真话,他背后确实有一个堪比神王的绝世强者。而且,这个强者在他的神魂上下了禁制,只要试图吐露出任何有关那位强者的信息都将立刻抹去他的神魂!
那位主究竟是怎样的存在,连名字都不能让人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堪比神王的存在要待在冥狱战场中?
神王们选择这里进行冥狱战争显然是有其道理的,也许,就是为什么那位强者会出现在此间的原因。
“多谢大人相助!”就在林洛想得入神的时候,那两名本来依附于季贺他们的女子奔了过来,纷纷纳头便拜,一边用娇媚的眼神看着他。
她们本就是散修,没有什么势力可以依靠,被迫进入冥狱战场后,她们便只能出卖自己的身体,依附于强者之下以求苟活。
在季贺这个小团体中,她们就是记女,不但要同时侍候季贺等六个初位神二重天的大佬们,有时候还得布施肉身与那三个初位神一重天的家伙。
但谁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如果能够依附林洛的话,那么便只要侍候他一个人就够了,而且林洛显然要更加强大,依附于这样的强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因此,这两女自然要拿出全副本领来诱惑林洛了。
“走了!”林洛向师映雪招了招手,虽然他知道这两女走到这一步也是迫于形势,但这又与他何干,他需要背负这个责任吗?
“真没劲,还没开始玩呢!”师映雪从大螃蟹上垂下两只白生生的小脚丫,模样儿可爱之极,但谁又能想到她座下的可是一头邪恶丝毫不输给阴尸的血兽!
两人都是掌握空间功法的高手,只是一闪便已经不知所踪,让那两女不由地大失所望,但她们的目光也立刻放到了余下的三个初位神身上,这是她们新的依靠。
……
随着对冥狱战场了解的情况越来越多,林洛也越来越觉得这地方透着诡异,绝不是那些神王无聊地将神国内大量的神灵丢到其中来互相厮杀给他们看着取乐!
他在这片血腥战场四处游曳,如鱼得水,虽然他并无意赚钱什么杀戮值,但总有不开眼的人惹到他的头上,或自持可以傲视同阶神灵、或是仗着人多,但被林洛杀了一批又一批,又故意留下了几个活口来宣传他的凶名,短短三年时间之后,“冷面杀神”林洛倒也算是在冥狱战场中有点小名声,轻易没有人敢招惹他。
不认得林洛没有关系,这个杀神有个很显著的特征,就是身边有个骑着大螃蟹的小姑娘,而且这小姑娘同样不好惹,发起狠来的时候甚至比那杀神还要可怕!
因为凶名卓然,林洛在附近一带基本没有人敢招惹,但也有不信邪的人满地方找他,想要杀掉他迅速成名。
干掉林洛的话,就可以取代这个凶神的地位,有了这样的凶名再登高一呼,那么必然有许多人甘愿投靠!
战场中,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如果有一批强力的手下那不但可以拥有强大的自保能力,还可以向一些原本无差法战胜的对手发起挑战。
蚁多咬死象,人多力量大!
可不是每个人都是出身于大势力,可以有神器借助,可以有家族大做为倚靠。因此,要在这个鬼地方活下去,甚至获得一万个杀戮值离开这,那么建立一支队伍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如果不能在这个队伍中获得极重要位置的话,那么就是纯粹替人卖命的份,别说得到杀戮值,便是不被当成炮灰就相当不错了。
正因为如此,才有那么多人想要干掉林洛,踩着他的尸体迅速上位。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想干掉林洛,烈火神国有些散修组成的队伍便向他发出了邀请,许以副首领、二当家这种相当高的位置来招揽他。
毫无例外,林洛自然一并推却,有些队伍很识相地退去了,有些则是恼羞成怒向他发起了攻击,即使同一国不能随便杀人但也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林洛却是不在意所谓的杀戮值,谁惹到他的头上都是一概杀之,团灭掉几支不识相的队伍后,他的凶名也是越来越响亮,不止是附近几个防御营地流传他的传说,连更远些的地方都是有人听说过他的恶名。
对于所谓的名声,林洛自然毫不在意,而让他欣喜的是,他的亲人中晋入神境的是越来越多了!
赵玉妃、严青、南若华在进入冥狱战场的一年后顺利突破,然后是凌惊鸿、水盈心,剩下来的人也纷纷达到了星帝境,离突破并不遥远了。
随着他的名气越来越大,向他伸出橄榄枝的团队也越来越强大,当这一天林洛刚刚从一座山谷狼狈而出的时候,猛地看到在他前方十丈外有一名表情冷峻的白衣少女正盘膝而坐,腿上摆着一把长剑,眼观鼻、鼻观心,似乎能这么枯坐上一万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