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看上去。
“安雅?!”艾瑞克灰头土脸的沿着安雅留下的爆破痕迹追了上来,一看到正在和大门较劲的安雅猛地一个急停,闪身便靠在了那道被炸开的通道边残存的墙壁后,语气迫切地问道:“找到地方了?门还没有打开吗?你还需要多长时间?”
“马上!”安雅一边尝试着调整手中的电路,一边不假思索的回复道。即便她现在依旧毫无思路但是她显然不可能这么告诉艾瑞克,毕竟,安雅毫不怀疑她这边只要敢说自己这边没戏了,艾瑞克那边就敢直接摸着火乍弓单就扑上去和哨兵们拼命了。别看艾瑞克现在年龄也不小了,但是论起中二和烈性却是绝对不比任何一个年轻人差。
而且,安雅一直坚信,只要还有希望就没有愿意放弃求生。
所以,她会作为他们生的希望,直到最后一刻。
安雅宁愿他们怀揣希望而牺牲,也绝不愿看到他们满心绝望而赴死。
安雅心中的计较艾瑞克无从得知,他只当安雅确实是只是需要多一点的时间。艾瑞克咬了咬牙,眯着眼透过烟尘看到爆炸过后依旧锲而不舍地向他们追来的哨兵们一狠心,又是一枚火乍弓单扔了出去,f**k,不管了,能拦多久就多久吧,大不了把研究所炸塌了大家一起玩完!
这是一场赌博。
此时不仅艾瑞克那么想,就连安雅自己也深知,如果不是她早两个世界就启动了特殊条款,而且两个世界的任务完成情况都是积极向好的影响的话,她这种以一整个世界的人类的安危作为赌注的赌徒行为早就被强制叫停了。
作为时管局的执行专员,他们的职责就是维/稳。像这样极端的个人行为本就不应该出现在她,一个合格的执行专员的计划中。但,也正如前言,理智有些时候并不能阻止感情的选择。她从来不是圣人,而是背负着满身罪孽的罪人,因为,很多时候即便她所做的事情对于世界是好的,可对于某些个体而言,她扭曲了他们的命运、摧毁了他们的生活。
她是罪人。
毋庸置疑。
安雅心中波澜叠起,面上、手中却是依然稳如泰山、不露分毫。除了她自己任谁也看不出她现在纯属瞎试——别看尼尔给她讲了不少辨别关键线路的技巧,可理论和实操完全是两码事,况且,特拉斯克研究所核心实验室的大门岂能以常理论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虽然艾瑞克并未催促,但是,从艾瑞克投掷火乍弓单的速度和频率上来听,安雅深知,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
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着急除了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以外根本无济于事,现今的情况除非她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打开了大门,否则……
安雅还未想完,却只听啪嗒一声轻响,安雅的手顿时僵在了原地,她忡怔地看着厚重大门在她眼前缓缓升起,一时也有些不敢置信,还真让她瞎猫捉到了死耗子了?!这个世界还真是有够魔幻的!
不过,危机在前,不管这个世界有多么魔幻,安雅此时也顾不得震惊,她闪身弯腰钻进了实验室,同时不忘大声招呼艾瑞克道:“艾瑞克!快过来!”
有一说一,提前放弃上一个可以据守的洞口可谈不上高明,可谁让这里只有她和艾瑞克两个人呢?要知道从洞口到实验室的距离可不近,如果非要艾瑞克拖到最后一秒再转移……能够拖延到多少时间暂且不论,但艾瑞克转移时将会遭遇意外的风险却是大大提高了,安雅自然不回去做那种竭泽而渔的蠢事。
不过此时安雅招呼过艾瑞克之后也无暇顾及他到底又没有跟上来,便已经冲进了实验室。安雅四下环顾了一圈,几乎一瞬间就锁定了实验室的中心电脑——强制启动,硬件软件协助入侵,超越时代数百年的大脑飞速运转,安雅拿出了自己一百二十万分的能力开始解码特拉斯克实验室的数据,谢天谢地的是,不像之前随机性极强的开门密码,为了确保解码数据的完整性和准确性,即便是特拉斯克也不得不建立起一套完整的自洽的编程逻辑。
而这些复杂的逻辑对于其他的人而言或许是无法逾越的困难阻碍,可是对于安雅而言,越是复杂的内在逻辑越能够给她留下更多的线索,也就越有利于安雅判断出他们所使用的加密方式,她破译的速度也就更加迅速。
这对于安雅而言可比破译大门的密码简单多了,毕竟她的心理侧写和推理水平实在不支持她推过这些已经被哨兵们破坏得一干二净的现场来推断出密码——根据按键磨损程度之说更不现实,特拉斯克那种人又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留下那么明显的漏洞呢?
总之,仅仅两分钟之后,伴随着艾瑞克踉踉跄跄地退入实验室,安雅也成功破译了特拉斯克的最后一道防线,整个特拉斯克研究所的研究机密尽数呈现在按压眼前。
“五分钟。”安雅头也不回的高声道。她知道艾瑞克一定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事实也不出安雅所料,艾瑞克啧了一声,却是不小心拉动了方才被飞溅的碎石划破的伤口,不由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要命,还要五分钟!艾瑞克掂了掂手中所剩不多的火乍弓单,却是沉声应道:“忙你的活,别瞎操心。”
说着艾瑞克再度投出了一枚火乍弓单,面上尽是狠绝之色,都到了这一步了自然没有再退的道理了,战吧!且看看他们究竟谁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