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宋长斯家里蹲,这和把一只凤凰抓起来圈养在笼子里有什么区别?
宋长斯的天地广阔,而不是只有井口那么小小的一团。
面对殷晏的惊诧,宋长斯无所谓地笑笑,一边把衣物从行李箱里拿出来一边说:“以前我的生活里只有工作,睁开眼就要工作,闭上眼还要想明天有什么工作,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好多年,我有点累了。”
殷晏呆若木鸡。
宋长斯对他笑,像是开玩笑地问道:“要是我选择家里蹲,你会养我吗?”
闻言,殷晏想也不想地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老公养老婆,天经地义,等我上大学后就去赚钱养你。”
这个回答似乎让宋长斯很高兴,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殷晏见宋长斯高兴,他也高兴,刚嘿嘿地笑了两声,就莫名感受到一道幽怨的视线。
扭头看去,原来是华盈。
殷晏猛地拍了下脑袋。
他怎么又被带偏了!
“可是你也不能这么快地选择家里蹲啊,你才三十岁呢,三十岁不正是拼搏的年纪吗?”殷晏可能是急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脑子一抽,接下来的话脱口而出,“你之前接近我不就是为了那些东西吗?现在我都可以给你,你却不要了,你这样对得起你之前的辛苦吗?”
随着话音的落下,整个客厅都安静下来。
华盈头疼地揉着太阳穴,一副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架势。
宋长斯依然保持着半蹲在行李箱前的姿势,他低着头,只能看见黑发下的白皙后颈以及搭在衣物上的修长手指。
宋长斯拿衣物的动作有几秒的停顿,随后,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地继续整理行李箱。
殷晏还在把宋长斯拿出来的衣物放到沙发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后,他慌忙蹲下身,伸手去拉宋长斯的手。
宋长斯任由他拉着,抬起眼睑,温和地对他笑了笑:“怎么了?”
殷晏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宋长斯的脸色:“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宋长斯反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下他的手指:“你没有说错话,都是事实。”
殷晏嗫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宋长斯嗯了一声:“我知道的。”
殷晏还想解释,可想到华盈也在,很多私密的话就说不出口了,等华盈离开后,他们一起把家里收拾了一下。
宋长斯大病初愈,没精力做饭,让殷晏做饭还不如让他炸厨房。
殷晏倒是跃跃欲试地想为宋长斯做一道大菜,可宋长斯没舍得让他下厨。
最后,他们点了外卖。
晚上再次睡到同一张床上,殷晏竟然有种中间隔了太久的感觉,其实真正算起来,他们只分开了半个月左右。
殷晏局促了没多久,便大着胆子凑上去抱住了宋长斯。
宋长斯还没睡着,在殷晏靠近他之前,他主动抬手把殷晏搂紧怀里,一只手枕着殷晏的脑袋,一只手顺势圈住殷晏的腰。
殷晏把脸埋进宋长斯胸口。
宋长斯刚洗完澡,也洗掉了身上压制信息素气息的喷雾,没了喷雾和香水的掩盖,宋长斯身上的omega信息素可以很轻易地闻出来。
殷晏还是觉得宋长斯的信息素最好闻,比任何omega的信息素好闻千万倍。
他在宋长斯身上嗅来嗅去,嗅了半天,嗅到宋长斯的脖颈处,他仰起头亲了亲宋长斯的下巴。
“老婆,我白天说那些话不是抱怨你的意思。”殷晏也不管宋长斯是否在听,张口便嘀嘀咕咕起来,“我就是在想你那么能干,你什么都会,还管理着一大帮人,要是突然甩手不做了,那多可惜呀。”
宋长斯没说话,圈着他腰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些。
卧室里关了大灯,只有床头的一盏夜灯亮着昏黄的光,殷晏的大眼睛在昏黄的光里扑闪扑闪,他认真地问宋长斯:“而且你真的喜欢家里蹲吗?”
宋长斯想了想,回答道:“不喜欢。”
殷晏眨了眨眼睛:“那你回去上班吧,华盈姐还等着你呢。”
宋长斯沉默一下,点头道:“好。”
半晌,他忽然说:“小晏,等下个周末,我们去把结婚照拍了吧。”
原本他们说好年后就拍结婚照,谁知年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摄影公司给他们打了几个电话,也没约好拍摄时间,那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要拍的话,还要重新联系摄影公司。
殷晏乐颠颠地应道:“好呀。”
宋长斯的手搭上殷晏后颈,指尖在腺体上轻轻摩挲,他又说:“拍完结婚照后,我们把结婚证也领了好不好?”
殷晏没想到宋长斯这么主动,简直又惊又喜,他故作镇定地咳嗽两声,但藏不住的雀跃从声音里泄露出来:“好呀好呀。”
宋长斯的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他叹了口气,低头吻上殷晏的腺体。
在殷晏冷不丁的激灵中,他很轻地咬了咬唇下的腺体,腺体里散发出他熟悉的alpha信息素。
那气息太好闻,让他着迷到快要失去理智。
他低声说:“我们做吗?”
今晚的宋长斯格外主动,像是抛开了曾经的束缚,将疯狂和热情全部投入其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凌晨两点,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