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平日里的牧安怡不同，眼前的人坐下来之后，眼中带着明显的冷情与疏离。
    明明是能够做到温柔地桃花眼，此时也变得漫不经心起来。
    就像是牧安怡带着那一晚便利店的冷气，坐在了这里。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顾飞轩根本不敢相信，世界上真的有一模一样的人。
    另外一杯冰咖啡落了桌，牧安怡拿起吸管在里面搅了两下，没有喝。他抬起头，露出一副奇怪的模样，“我听他说你想见我，怎么现在反倒一言不发？”
    “不会是我认错了吧？”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些惊讶。”
    顾飞轩赶紧捧起自己手中的咖啡，指尖被冻到了通红却仍不敢放手，“因为您我才进入了演艺圈，但是没料到牧哥之前说的是真的，没想到我真的认错了人。”
    牧安怡抬眼，“你想见我，是想说什么？让我夸你吗？”
    “我就只是……想和你一起坐坐。”
    牧安怡点点头，没再说话。
    咖啡厅里放着舒缓的曲子，从日照当头一直播放到了日落。
    顾飞轩咬着冰咖啡的吸管，看到另外一杯里的冰块逐渐消失，不由有些气闷。
    他呐呐着，“安怡哥。”
    “嗯？”
    正在拨弄着手机的牧安怡看向他。
    顾飞轩试探着开口：“我，我就想问问，你也叫牧安怡吗？”
    牧安怡懒懒点头：“是。”
    “那当初在话剧社表演的人是你吗？”
    “是。”
    “当初帮我买便当的人是你吗？”
    “是。”
    “那当初参加《异度餐厅》人是你吗？”
    “不是。”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顾飞轩还是有些沮丧。
    “是不是现在的那个牧安怡顶替了你的位置？”
    牧安怡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没有顶替，是我自己不想演了。”
    “他比我有天赋，然后火了，就这么简单。”
    牧安怡抬头看了眼时间，“你还有什么话吗？我想回去休息了。”
    “我……”
    顾飞轩张开了口，而后又合上。
    牧安怡耐心地看着他，“你说。”
    “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牧安怡这一次状似认真地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说不定就没有以后了吧！”
    这一次说不定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一想到这里，顾飞轩恨不得在这间咖啡厅中坐到地老天荒。
    但是时间在流动，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了。”
    和那一晚的便利店一样，他的偶像给了他一顿丰盛的晚餐，然后在他的注视下，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起身。
    “演艺圈就是这样，成王败寇，你加油。”
    顾飞轩忽然抬起头，却只听到咖啡店门铃的叮铃声。
    他的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