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撑着自己的体面,扯着笑容说:“我好久没回来了,大家这是在做什么?”
尾崎红叶:“你也知道自己好久没回来了。”
森鸥外:“我喊大家来看看,我们去当警察的boss。”
太宰治:“……我很纳闷这么久过去,您为什么还没有当上新首领。”
他并没有留下传位的信息,直接跑了,后续都交给他们自己搞。
好家伙,没想到把敦和芥川,甚至是涩泽还有五条悟都搞进来了。还一直对外说自己的首领还在,然后铺天盖地,挖地三尺地找他。
港口黑手党的资源是用来干这个的吗?!
森鸥外你是不是被鬼上身,才这里浪费人力物力财力??
“属下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希望您不要再说这样令人误会的话了。”森鸥外微笑着说,“所以您针对自己独自落跑,拒不回组织,并且耗费了这么多资源的事情,有什么狡辩可说的吗?”
太宰治:“……您都说是狡辩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不过,如果是还承认我的首领身份的话,不觉得这样很冒犯我吗?”
中原中也:“你还知道自己是首领?跑的时候怎么没见到你有一点留恋和担忧呢?”
太宰治发现事情十分的不对劲。
他这周目又没有跟中原中也搭档,只是在收购“羊”的时候稍稍地迫害了一番中也,对方干什么对他跑路这么大的怨气?
而且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到底为什么都在港口黑手党,还一副对他执念深重的样子?
心里充满了不详的预感,他弱弱地说:“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小孩子,应该不会分不清游戏和现实的界限吧?”
芥川龙之介激动地站起来,然后又被人按得坐下。
按住他的中岛敦:“您真的没有做出过跟游戏里一样的行为吗?”
太宰治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心虚地没有开口。
芥川龙之介冷静下来,冷笑一声说:“您以为我们只有游戏里的记忆吗?”
太宰治更心虚了。
他可算是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了。
他这周目只是把孤儿院的院长换成了一个下属,确保中岛敦不会在后续受到打压式教育。
但对中岛敦来说,他一直期待的会来把自己从自卑中拉出去,给他肯定,引导他前进的人生导师没有了。
芥川那边他也是定时安排一批人去贫民窟扩招成员,算是自己通过测试进的。
但对于拥有记忆(从表现上看,这个显然就是被太宰捡过的)的他来说,会在他疯狂又绝望时出现,并且给他一个未来的上司没有了。
中原中也现在背后是有哥嫂的人,根本犯不着开污浊。
太宰治直接就没管。
对他来说,大概就是一起出生入死,互相讨厌但会交付信任,会在他失去理智疯狂破坏时阻止他,让他清醒过来的搭档没了。
那……
太宰治已经不敢想森鸥外跟五条悟的视角了。
是一想起来就会惊讶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能作死的程度。
他现在就是非常后悔,后悔自己还不够心狠。
倘若是再狠一些,便能够当做陌生人,故作不相识了吧?
太宰治沉默了许久,尝试进行一个卖可怜:“可是我……真的很累了。”
对于他这种行为,在这些年里积蓄了惊人怨气的大家并没有买账,而是进行了各种声讨。
最后森鸥外发表了总结性言论:“那么接下来这段时间,就由五条来照顾很累的你,等你休息好了,你再继续自己的工作。”
其他人觉得有五条悟看着,某人要跑也跑不了。日子也还很长,不急一时,把人逼急了不好,陆陆续续离开。
一直老实乖巧又可怜的太宰治把自己放下来,盯着手腕看了半天还是没有鼓起勇气跟五条悟对视。
对方刚才一句话也没有说,表情也很平静,甚至都没有摘下墨镜。
完全不是五条悟的风格。
因此显得格外可怕。
安静的禁闭室里只剩下两个人,这里没有窗子,灯也是在墙角的地面,半边藏进黑暗里,气氛压抑。
五条悟每靠近一步,太宰治就后退一步,他依旧不太敢看人,靠着墙上的影子来判断两人的距离有没有缩短——对方的步子迈得很大,就要碰到他了。
他突然抬起头,直面对方,用颇为讨好地语气喊对方的名字:“五条……”
回应他的是对方揪着他的领口,提着他撞向墙壁。
太宰治一下子被撞得生疼,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逼到了角落。他按着湿冷的墙壁稍微撑住身体,谨慎地观察着五条悟的表情。
五条悟对着他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疼吗?”
他试图抱怨:“超疼的。”
“疼就对了,说明你还活着,离死很远。”
太宰治:“……”
怎么感觉只是七年不见,五条悟的段位就这么高了?
那群混账到底教了他什么?!
把那个地主家的傻儿子还来!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抱对方,对其愤怒程度进行试探。
很好,没有拒绝。
这说明这个男人只是嘴上生气,没有要跟他冷战或者吵架的意思。
“你看……你之前才十几岁,我又不是变态,所以才没有去找你的。”他一边说着狡辩的话,一边勾着对方的肩膀去亲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