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的间隙,严朗说:“未知神教差不多全灭了。”
“什么?”祁阔揉搓泡沫,抹在严朗肩上。
“去年十月,上头开展了一系列打击邪教的动作。”严朗说,“包括那群神出鬼没的雇佣兵,都被扔进牢里织手套去了。”
“我十一月去太原出差的时候,遇到了乐乐。”祁阔说,“它还在工作岗位上。”
“我记得我们说要养一条狗。”严朗说,他拿过花洒冲掉身上的泡沫,“你想养什么?”
“德牧。”祁阔说,“可惜北京不让养大型犬。”
“养史宾格怎么样?”严朗说。
“也行。”祁阔说。
小两口到三亚度了个蜜月,红光满面地回到北京,飞机落地便看到了等候在机场左顾右盼的林和祥。
“严朗!”林和祥跑过来,“好久不见。”
“你怎么天天来北京出差?”严朗问。
“你不待见我。”林和祥说。
“你才知道。”严朗说。
祁阔摸了把严朗的脑袋,说:“这位是……?”
“我同事,林和祥。”严朗说,“抓住Isaiah的人。”
“严队送我了个一等功。”林和祥说,“感动,太感动了。”
“松开我。”严朗收回被林和祥抓住的手,“你来请我吃饭的?”
“不是,我等飞机。”林和祥说,“我下午三点的飞机回太原,听说你中午一点落地,我早来了一会儿。”
“哦好。”严朗说,“我们先走了,你继续等飞机。”
林和祥眼巴巴地挥挥手,说:“下次我出差,去找你吃饭!”
“嗯嗯嗯。”严朗敷衍地说。
两人走向航站楼出口,祁阔捏捏严朗的腮帮子:“你那么凶干什么。”
“……我没凶啊。”严朗迷惑地眨眼,他摸摸口袋里的结婚证,显而易见地开心起来,“我想吃蛋糕。”
“路上买。”祁阔说,“买一整个海盐柠檬蛋糕。”
“和一瓶洗发水。”严朗说,“家里没洗发水了。”
于是回去的路上,严朗获得了一瓶海盐柠檬洗发水和一个海盐柠檬蛋糕,满意地腻在祁阔身上不动弹。
“明天去买狗。”祁阔说,“你贡献个名字?”
“旺财?”严朗说。
“……”果然不能指望严朗的文采,祁阔说,“叫端午。”端午,像一块路牌,插在新旧时间线的岔路口,祁阔颇为珍惜当下的日子,他要和严朗一同走到生命的尽头。
“好啊。”严朗没有意见,“就叫端午。”
名叫端午的咖啡色史宾格睁着葡萄似的大眼睛,方片状的耳朵垂在脑袋两侧,两只前爪搭在纸箱上方,小狗好奇地打量它的两位新主人。
“端午。”严朗捏捏小狗的耳朵,“上午好。”
小狗热情极了,粉色的舌头舔过严朗的指尖,摇摇尾巴。
祁阔弯腰把小狗抱出纸箱,观察了一下小狗扁扁的肚皮,说:“它饿了。”
严朗将狗粮倒进食盆,兑上一袋羊奶,小狗扑腾着跳到地板上,跑到严朗身旁,埋头吃饭。
“我们要养它十几年。”祁阔说,“十几年啊。”
“十几年而已,很快就过去了。”严朗看着小狗干饭的背影,说,“我们要在一起几十年呢。”
祁阔凑到严朗身旁,吻在爱人鬓边:“几十年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等我们老了,就去大学当保安。”祁阔说,“没事儿坐在池塘边喂喂鹅,帮学生写写题。”
严朗笑弯了眼睛,说:“好啊,都听你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