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蛋的雌虫情绪本就敏感,一不顺心就想发脾气。
他怒吼:“闭嘴!再哭就给我滚出去!”
卡佩被吓了一大跳,止了哭声。他茫然了一会儿后在对方冰冷的视线下,慢吞吞地蹭过去,蹲下
身抚摸着雌虫微微鼓起的小腹,仰头用沙哑的声音小心翼翼说:“等崽崽生下来再走,好不好?”
“走个屁!老子能去那?”澜恶狠狠戳着雄虫光洁饱满的额头,“说!你是不是偷吃了?!如今
为了个小妖精想把我赶走?真是出息了!”
“还有脸哭?”他在对方眉心戳起了一个红印子,仍不觉得解气。
“没!我没有!”卡佩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声音也中气十足。
“真没有?”量对方也不敢骗他。澜拧眉,“那你做出这副样子是要干嘛?”
卡佩唰地一下站起身,气鼓鼓地,“明明要走的是你,你怎么能倒打一耙?”
“我何时说过?”澜快被对方气笑了。
卡佩瞬间咔壳了,“你,你没说过,但是……你迟早要走的。”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直到低不可闻,“我的精神力恢复不了了,强制匹配很快就会失效,你不会留下的……就像当初合约到期一样……”
对方毫不留情就甩了他。没有丝毫眷恋。
原来如此,直到此时,澜终于听懂雄虫的意思了。他微微皱眉,“你又去医院了?”
卡佩生无可恋。轻轻嗯了一声,拳头握得咯吱作响,“医生说精神力腐蚀液引起的等级退化没法治……该死的罗伯特,我跟他不共戴天!”
“前两天你不刚刚鞭尸吗?这气还没消?”澜垂眸看着神情恹恹的雄虫。
“消不了,堵着呢,他害我家破虫亡,鞭他十次八次都不够!”卡佩龇牙恨声道。
闻言,澜结结实实懵了一瞬,“你的家族前不久不是才刚跻入大贵族行列吗?”
这蒸蒸日上的趋势,也叫做——家破?
难道说,他错过了什么重大消息?
“家族没问题,问题是你要离开。”卡佩戚戚然闭了眼,低声哽咽,“你离开了,我就完了。”
澜颇有些头疼地压了压太阳穴,“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我不会离开。”
”不用骗我了,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了。”卡佩轻轻摇头,微微仰起白胖的下巴,温软的眉眼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是时候接受残酷的现实了。一滴清泪滑落脸庞。
澜那双红色的眸子里跃动着火光。眼前这个软乎乎的雄虫就像一道美味佳肴,让他恨不得一口吞了对方。他竭力遏制住心里面那头快要挣脱出笼的野兽,抬手替对方抹去那行水珠,轻声说:“不,
你配得上。”
“不离开。”
卡佩的眼睛缓缓睁大,唇瓣微微颤抖,“你不离开?永远?……我不信。”
澜口干舌燥。对,就是这个表情,脆弱无助悲伤凄凉又带着一丝羞赧,让他忍不住想要欺负,忍不住想要看到更多。
他倾身吻住那张发颤的唇,一番凶狠的啃咬撕磨后。
他退开些,从胸腔深处溢出满足的喟叹:“跟我来。”
卡佩傻乐着,乖乖跟着进了卧房。
卧室里,澜将魂游天外的雄虫一点点压倒在床上,单臂稳稳撑着,一手抚上雄虫茫然的脸庞。他目光沉沉,露出一个美艳的笑容,“如果我说我也想上你一回,你怎么看?”
听到这话,卡佩先是不解地眨眨眼,等缓过神后,眼里非但没有一般雄虫该有的惊怒,反而羞得满脸通红,好半晌后,他露出一个扭捏的笑,“那你,轻……轻点。”
澜还需要他,除了他,大概没有雄虫能够满足澜这样匪夷所思的癖好了。
他浑身紧绷,手下紧紧捏着丝滑的床单,小小声道:“我怕疼。”
这样类似于羞辱的言辞,雄虫不仅没有翻脸就走,更没有谩骂他痴心妄想。澜扫了一眼身下乖巧软糯的雄虫,唇角微弯,深深望进那双棕色的眼睛里。
两分羞怯,三分紧张,还有五分心甘情愿的期盼,唯独没丝毫厌恶。
他心下叹了一声,他知道,此刻的雄虫最需要安全感。
澜眼底闪过一丝柔和的笑意,低下脑袋,吻上了雄虫那张白嫩的脸蛋。
……
在雄虫震惊的眼神下,澜从空间钮里取出一支香气四溢的软膏,在手上抹匀,“怎么?怕了?”
“你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卡佩眼尾潮红,眸子里泛起一圈水雾,脸色却惨白惨白的。对方
这明显是蓄谋已久啊!他吓得抓紧床单暗自向上挪。
澜勾唇一笑,轻轻摁住雄虫,”别怕,不会很疼的。”
”乖,别动。”
卡佩十分不争气地僵住了身子,他吸了吸红彤彤的鼻尖,上刑场一般瞪圆了眼,“待,待会儿要
是疼的话,能不能慢点?”
澜缓缓俯下身,吻上雄虫含情的眉眼。
“傻,长痛不如短痛。”
时光匆匆,卡佩和澜的第一个崽崽十五岁这年,他们有了第二个蛋。
这天,澜提早回了家,生怕错过虫蛋破壳时间。
没想到家里正有个“大惊喜”等着他。
“蛋呢?”从崽崽房里走出来,澜手里拎着一个空荡荡的保温箱,厉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