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拖鞋,晏存心乱如麻,半天没想起来自己啥时候说过这话,问了句,“怎么?”
“以前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盼头’……大概是将这个悲剧给彻底结束掉,”纪燎非常认真地说了一句,“如今这事儿终于结束了,我却再也没有机会迷茫空虚,我也终于有了新的盼头……你是我新的盼头。”
“……”情话猝不及防,晏存呼吸顿了会儿,转头直勾勾盯了纪燎一会儿,小声说了句,“你这话说得……我都没心思找什么东西了,现在就想原地亲你一口。”
纪燎轻笑一声,猝不及防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晏存眨了眨眼,上前轻轻碰了纪燎的唇一下,低声说,“回你一个。”
两人都快走到卧室门前了,情话说几句也差不多了,如今还是得先干点儿正事,得先将方语山所说的那个东西先给找出来才行。
打开衣柜,他将尘封在最里层的学士服给找了出来,他嘟哝着来回翻了翻:“内袋……哪儿呢?”
里边似是放了个像是金属片一样的东西:“啊……这里,什么东西……”
他话音倏地顿住。
学士服内袋里放了一枚刻着‘孤鸿’二字的金属牌子,牌身在灯光底下显得格外有质感,和以往找到的其他牌子还不太一样。
看起来像是被抛光过一样,金闪闪的。
“……”他顿了会儿,一时不知道该作何言语,好半天才怔怔开口,“嚯……我也有牌子。”
“……”纪燎眯了眯眼,伸手接过牌子,细细观察了会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
“就这?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晏存果断将‘孤鸿’牌子扔回学士服内袋,合上衣柜,又拽又冷说了一句,“垃圾,不要了。”
“嗯,”纪燎倒也没多说什么,“那不要了吧,挺没意思的。”
时间差不多上午十一点,他提了一句:“走么?回去了不?看看萧知语把那鱼缸给弄啥样了?”
“嗯,”晏存点了点头,“饿了,买点食材回去?等会儿我吃饭。”
纪燎轻轻“嗯”了一声。
天气挺冷,纪燎家离这儿不远,俩人没再开车,顺路到街边小超市买了点儿素菜荤菜还有丸子什么的,准备中午打个火锅。
快到纪燎家门口,俩人大老远发现门前停了辆眼熟的车,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门前站了个不速之客。
“哟,打火锅呢?”大哥纪珩朝他们招了招手,面容有点憔悴,胡子也没剃干净,但心情似乎还挺好,“加我一个?”
“……”纪燎忍不住‘啧’了声,心底琢磨了点别的心思,万分嫌恶说了句,“你能不能走?”
“嗨呀,见什么外呀!”纪珩眼睛笑得眯缝了起来,极其自来熟上前揽住了晏存的肩,拉他一块儿往里行,“都拒绝这么多次了,这回跑不了了吧?吃个饭咋了?”
纪燎心说吃个饭没咋,你这选的时机就不是很对。
只不过男朋友本人倒也没什么意见,还挺乐呵,之前早计划过,这事儿结束之后就将‘见家长’这件大事给解决了。
这两人先前审讯以及庭审时都没说几句话,再次见面也没怎么生分,交流起来和先前一样,挺和谐。
纪小燎心里苦,一餐饭吃得没滋没味,给先前手机上定好的蛋糕延了个时。
——结果延时延过头了。
本来以为纪珩应该还得在这儿赖挺长时间,没想到吃完午饭立马就走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
时间还早,外边雪也停了,俩人在家待了会儿,睡了个午觉,打算到外边逛逛。
纪燎也没想到,这人还真没想起来今天是个啥日子。
两人还没走出家门前这条街,通往东郊乡间的巴士刚巧到站。晏存脚步顿住,似是想起什么,拉起纪燎快步上了巴士,决定坐车回纵火案旧址,回他小时候住的地方看看。
到达目的地,时间差不多下午五点。
“和记忆中的样子差不多啊……”站在火灾旧址门前,他观察了会儿周边环境,轻叹了口气,“这条街……我好像有点印象,很模糊的印象,记不清了。”
他本以为如今见到这个地儿会有什么内心会起什么波澜,多多少少会生出点什么难过来,如今却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
都过去了。
“当初事故发生的时候有登过报,”纪燎牵起他的手,“我父亲抽屉里还存有当初那份报纸,我看过照片,这里变了很多。”
“嗯,”晏存低低应了一声,往前行了几步,释然道,“变了就变了吧,过去了,总归还是得向前看。”
当初被大火烧毁的痕迹依旧还在,由于发生了这么惨烈的意外事故,之前有传言说这块地儿风水不行,附近住户也于近几十年内陆陆续续搬离了这儿。
两人沿这条街继续往前行,左绕右绕,经过红绿灯到达街边店面前。
是之前那家托儿所。
那家托儿所不知什么时候就关门大吉了,估计这几十年里换过不少租户,如今变成了个没什么人去的小餐馆。
两人有点拘谨推门进了店,翻开菜单,在‘西红柿炒香蕉’、‘火龙果烧鸡’这类型神奇菜品中千挑万选,最终只是随便喝了碗汤海带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