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低着头等着连清往伤口上糊纱布。
“嗯?什么事?”连清拿着纱布比划了半天才觉得自己找准了位置。
“我把桑榆给打了。”
“……啊?”连清手一抖,纱布果然贴歪了。
后面连清就抱着时年听他眉飞色舞的讲他是怎么打桑榆了,不得不说时年的武艺好的让他惊讶,时年还说自己当时也做好了挨打的准备,毕竟自己也不是专业选手,但是桑榆菜的令人发指。
“真的顺利的让我从警察局出来回想的时候还觉得不可思议。”时年嘿嘿一笑隐瞒下了抽烟这件事。
“你们还进警察局了?!”
“是啊,没想到吧,你被他下毒你们不报警,我和他肉搏就进去了。”
“对不起……”
连清低下头亲了亲时年的头发,桑榆的事他们家里是准备找桑家私下解决的,连清明白家里的意思,他相信时年也明白,但的确现在看来是有些窝囊的。
“不用对不起,是我想打他的,”时年轻轻笑着说,“我不懂你们豪门之间的那些事,我只是按照我的想法处理,报警就报警,我进去也不怕。”
“你不会进去,”连清搂紧时年然后亲亲他的耳朵说,“我会把你带走,然后给你我所有的一切。”
连清还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回到了医院,时年和他一起回去的,连清的爸爸没有说什么,时年妈妈坐在沙发上剥橘子,她剥好第一个就叫时年来拿,时年拿的时候,冉女士小声问他没事了么?时年点点头,说没事了。冉女士点点头然后说连清爸爸这边也没事了,叫时年放心。
水水也在,她见到时年叫了一声“哥哥”,然后就不说话蹭到时年身边。
水水想他了,时年都知道。
于是时年抱起水水,水水乖乖的让他抱着,时年抱着水水看着水水娇滴滴的脸的时候忽然就很想哭,如果没有水水,他和连清又会走向哪里?
第一次,五个人一起过了一次新年,真正的辞旧迎新。
窗户外面大雪纷飞,然后总有几个不守规矩的人在放着鞭炮。
在隐约的鞭炮声中,时年和连清并排坐在窗边看着偶尔升起的烟花,连清还在旁边给时年科普如果擅自燃放烟花爆竹会怎么处罚。
“那要是不出声的,只有一条条的那种呢?”时年忽然问。
连清:“那应该没事吧?”
时年:“那你放吗?”
连清:“啊?”
时年没等连清回答就跑去客厅的柜子里翻找了一会儿,然后就见他拿了一把长棍跑了回来。
“给。”时年把仙女棒造型的烟花递给连清,“来一根啊。”
于是两个人把手伸到窗外,手里都拿着一根燃放的烟花。
小小的火光小小的灿烂,映照着两人的脸。
时年看了看手里的光,又看了看连清,然后笑了。
虽然这一年他经历了很多,虽然这几年,他过得也并不顺畅,虽然这二十多年,他多有遗憾,虽然即使到现在,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答案,不知结果。
他曾经以为幸福是一件奢侈的事,它需要很多很多条件才能达成。
可是此刻,就是此刻,时年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
“连清你幸福吗?”时年转过头问。
连清笑着凑过来吻了一下时年的嘴唇。
“我当然幸福了。”
END